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诤曲明嫣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后娇甜软糯,病娇暴君乖乖认怂!陆诤曲明嫣小说》,由网络作家“海盐兑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曲明嫣听得他竟然问她是不是有心上人,猝不及防间羞得面色绯红。低垂着螓首道:“先生这话不可乱说……”说罢接过他手里的画像,故作镇静地展开细瞧。陆诤盯着她发颤的指尖,凉薄一笑:“安分些,好生在家里待嫁。”曲明嫣猝然抬头,面色发白地盯着他的眼睛:“先生……这是何意……”那个暴君竟然真的在觊觎她!如果她像梦中那样嫁给他,那爹爹和娘亲是不是也要如梦中那样惨死?“字面意思。”陆诤瞥了她一眼,将画纸收了回来,慢条斯理地重新卷好。曲明嫣沉浸在惊惧中,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手中的丝帕也被她攥得不成样子。“嫣儿?”曲亦晏率先发现了曲明嫣的不对劲,立刻便飞奔过来。果然,他的妹妹又在冒冷汗了。“快请太医!”他心疼不已,连忙将妹妹抱起往芙蓉院赶。徐太医因受皇命,...
《皇后娇甜软糯,病娇暴君乖乖认怂!陆诤曲明嫣小说》精彩片段
曲明嫣听得他竟然问她是不是有心上人,猝不及防间羞得面色绯红。
低垂着螓首道:“先生这话不可乱说……”
说罢接过他手里的画像,故作镇静地展开细瞧。
陆诤盯着她发颤的指尖,凉薄一笑:“安分些,好生在家里待嫁。”
曲明嫣猝然抬头,面色发白地盯着他的眼睛:“先生……这是何意……”
那个暴君竟然真的在觊觎她!
如果她像梦中那样嫁给他,那爹爹和娘亲是不是也要如梦中那样惨死?
“字面意思。”陆诤瞥了她一眼,将画纸收了回来,慢条斯理地重新卷好。
曲明嫣沉浸在惊惧中,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手中的丝帕也被她攥得不成样子。
“嫣儿?”曲亦晏率先发现了曲明嫣的不对劲,立刻便飞奔过来。
果然,他的妹妹又在冒冷汗了。
“快请太医!”他心疼不已,连忙将妹妹抱起往芙蓉院赶。
徐太医因受皇命,最近专门为曲明嫣调理身子,曲家人只要入宫,便能请到他。
曲亦宁连忙取了父亲的腰牌出门。
若非小德子带陆诤离开得快,只怕等那三个郎君回过味儿来,刚刚即位的新君要被揍个鼻青脸肿扔出府去。
“陛下,曲娘子身子弱,您言语间多担待些……”
小德子苦着脸,先前在宫里不是一副恨不能立刻娶人家过门的样子么?怎的一见面便将人吓得昏过去了……
若是真将人吓出个三长两短,恐怕曲瑛那个一根筋的武将,要同天子闹开来。
到时候,天子身上背负的骂名就又多一条了……
陆诤心下有些烦躁,曲明嫣上辈子是这么不经吓的性子么?
不过是稍稍透露几分要让她入宫的消息,便怕成这样……
她到底是为着什么才夜夜惊梦?弄得身子这般差劲儿。
曲家人还想着将她嫁入丞相府,不是他吹,丞相府那样的地儿,连她养身子要用的雪莲都买不起。
嫁过去能好才怪。
嫁给他才是上上之选,好歹能日夜有太医照料,整个郢国的珍贵药材取之不尽,只要她要用,他自然双手奉上。
看来得寻曲瑛那个老匹夫说道说道才行。
曲明嫣昏过去,曲府自然又是好一夜人仰马翻,亏得徐太医说无碍,这才稳住了曲瑛夫妇。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嫣儿绝不能入宫!”沈婉发了狠,要曲瑛第二日一早便寻沐尘定亲。
“天子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规矩多得海了去了,嫣儿这身子能折腾得起么?”
“不过是画个像便被吓成这样,天子妃嫔,咱们家高攀不起!”
曲瑛连连安慰道:“夫人放心,沐丞相已约了为夫明儿休沐去百酿楼用早膳。”
“嫣儿无事,夫人也早些歇息,省得嫣儿醒来寻不到人。”
沈婉眼眶通红:“最近这是怎么了,嫣儿虽比旁人体弱,可也不是三天两头昏迷的……”
说罢又想起曲明嫣提到的噩梦,便与曲瑛提了一嘴:“陛下对咱们家若是态度暧昧,不若早些交了兵权,服个软,咱们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曲瑛一叹,如今新帝即位,朝中局势尚未明朗,他本就位高权重,朝中多的是人眼红,若是贸然交了兵权,便如拔了牙的老虎……
“一切等明日见过丞相再说罢。”他摆了摆手,眉间愁绪难掩。
若是沐尘以此为要挟,或是传出什么风声,连累他女儿的名声,可就不好办了……
可思及能与天子叫板的人,满朝文武竟也挑不出几个。
沐尘与曲瑛,本是朝中两个孤臣,都是被先帝提拔的,是以也只忠于先帝一人。
新帝即位,他们也不曾与旁人结党报团。
两厢见面,竟不知从何聊起,一时间气氛略有些尴尬。
倒是沐尘率先斟了一盏酒,奉至曲瑛面前,又将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下。
“这是家母在世时留给沐某的传家玉佩,”儒雅的丞相笑意温和,说出的话却单刀直入,“让沐某赠给未来夫人的。”
曲瑛脊背微僵,慢慢饮了一口酒,心情有些复杂。
难道他表现得太明显了?竟让这黄口小儿瞧出了他急着嫁女儿?
这可不成,他家嫣儿可不是没人要的女娘,不好这么上赶着……
正在心里腹诽着,便又听沐尘道:“曲家幺娘若非被那位看中,想来曲将军也不着急要为她寻夫家吧?”
曲瑛含含浑浑地从鼻孔里出气,心道,可不是么,我家嫣儿那样乖巧,我们夫妇二人可是想着要多留几年呢。
“沐某那日在护国寺惊鸿一瞥,便觉曲娘子便是正妻的不二人选。”
曲瑛又是一哼,我家嫣儿生得貌美,谁见了不得一见钟情?
“如此说来,倒是沐某撞了大运……”
“刚对曲娘子一见钟情,便恰逢曲将军想嫁女。”
沐尘说得极为客气,端起杯盏,态度诚恳地奉承道。
曲瑛兀自将酒饮尽,叹了一口气道:“丞相有心了,只是我曲家女虽为情势所迫要提前出嫁,可也不是什么样的人家都嫁的。”
言外之意便是要好好谈些条件。
沐尘颔首,温润如玉的面上不见丝毫不耐:“将军请讲。”
曲瑛生得魁梧威武,年轻时虽俊美,可五官早已在北地的风霜刀剑中染上了沧桑。
今日的他,也不过是个苦心为女儿谋求亲事的父亲罢了。
“我儿体弱,本不该对夫家纳妾之事有所置喙……”
“可我儿性子娇气,若受了委屈必定身子有恙……”
“我曲家嫁女的条件只有一样:夫家只许纳一妾,用以传承香火。”
“待妾生出后嗣,夫家便要将妾室打发了,财帛之物我曲家愿赠与,只将孩儿养在我儿膝下便是。”
这几乎是要求曲明嫣以后的夫婿,只能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曲瑛亦知这样的条件算得上十分苛刻不近人情,可他只有一个爱女,戎马半生便是要护她一世喜乐。
哪怕旁人说他自私也好,以权势压人也罢,他只要曲明嫣过得好。
他原想着沐尘应当会对此提出异议,或者讨价还价以谋求别的利益。
可端坐对面的青衣郎君只浅浅一笑,颔首道:“沐某应下了。”
正思量着,水眸中忍不住流露出几分感伤,虽则她还不能完全理解妇人们想要孩子的心情,可旁人都能生,偏她生不出来,心里到底是沮丧的。
陆诤忍不住心里一揪,上辈子他与曲明嫣成婚两年,亦曾有过一段日子的浓情蜜意,欢好的次数不少,可她的确不曾怀上孩子。
“你若实在想要个孩子,朕自会命太医为你调养。”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曲明嫣的后背,低声安抚道。
虽则,他嫌孩子吵闹,自个儿的幼年时期又并不愉快,倒是并不曾想过要不要孩子的事。
若是曲明嫣想要,那他便命太医尽全力替她诊治。
实在不行,他后宫里倒还有几个女子,叫她们生一个养在曲明嫣跟前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自打重生以来,他便愈发排斥去那些女子的殿阁,满心只等着曲明嫣嫁入后宫。
谢时雪皱眉看向陆诤:“周娘子还未婚娶,还望陛下体恤。”
夫妻间的话关起门来说便是,在周锦伊跟前腻腻歪歪的做什么?
郑相宜似是被惊醒了一般,张牙舞爪地要冲过来,却被两个婆子下死力押住了。
“小贱蹄子!分明是你要抢沐夫人的位置,这会子攀上更高的枝头了,却来说这种假惺惺的话!”
“若不是你,我早就是风风光光的丞相夫人了!”
“你这个不能生的病秧子,为何要在别人的姻缘中横插一脚!”
……
曲明嫣微微蹙眉,盯着眼前这个发疯的女人。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丞相夫人的位置罢了,竟叫好好儿的娘子魔怔成这般……
陆诤许了她皇后之位,又有多少女娘在盯着这个位置?
她尚未行册封礼,便已深觉看不见的地方有危机四伏。
“不必留着了。”陆诤的脸色十分难看,若非怕吓着曲明嫣,他当场便能要了郑相宜的性命。
谢时雪邪邪一笑:“先将她送回暗室,那几个乞丐还没享用够呢。”
说完,他微微蹙了蹙眉,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周锦伊。
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她不会觉得他龌龊吧?
幸亏周锦伊只皱了皱眉,说了声“没意思”,便转身欲离开。
这时,郑相宜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仿佛发疯到此刻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不要啊!谢世子饶命!饶命啊!”
“曲明嫣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唔——”
两个婆子怕郑相宜吵吵闹闹惹了主子不快,连忙拿汗巾子将她的嘴堵住,不由分说地押了下去。
本以为惩罚了幕后黑手,两个女娘会心里高兴,二人却一路上不曾展颜。
待谢时雪和周锦伊下了马车,陆诤把玩着手里的碧玉扳指,一双凤眸落在曲明嫣身上。
小娘子发着怔,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不高兴了,樱唇微微抿着,鸦羽一般的睫毛轻轻颤动。
“在想什么?”马车停下时,他拉了拉将要下车的女娘。
曲明嫣吃了一惊,抿了抿唇道:“臣女只是有些乏了……”
陆诤将人拉了回来,摁在身旁坐着:“撒谎。”
车内未燃灯火,只有两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坠在角落中,发出幽幽的白光。
曲明嫣被迫抬眸与他对视,一时有些心头发酸,细声细气道:“臣女在担心……不知道能不能做好陛下的皇后……”
这话倒是实实在在的,她自认没有过人的胆识和手腕,能安然无恙地在深宫里生存。
曲明嫣怔怔望着锦葵色的帐顶,梦中那窒息的绝望再次袭来。
“女儿梦见……曲家……”
“被新帝满门抄斩……”
“爹娘和哥哥们……都……”
沈婉一愣,面色白了两分。
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内宅妇人,曲家是两朝重臣,说起来是先帝的人脉。
新帝上位自然也要使出三把火来,才能震慑朝臣。
难道曲家,便是新帝挑出来要清算的前朝重臣?
“无妨,梦都是反的……”沈婉压下心里的不安,将女儿额角的冷汗轻轻拭去,柔声安慰道。
“你爹爹和阿兄常年为了百姓征战,陛下看得见的,不会叫老臣寒心的。”
“你瞧,陛下不是还派了太医给你治病么?”
曲明嫣是曲家精心养育的娇花,不该操心这些家族存亡的事情。
外头的风雨,自有他们替她挡着,沈婉如是想。
曲明嫣垂着长睫没有言语,梦中那人,可是毫不留情地血洗了宣明殿。
曲家,凭什么能让他网开一面呢?
累世功勋,只怕不是免死金牌,而是催命符啊……
“阿娘,女儿在护国寺的桂花林碰到了沐丞相。”
“丞相将林子让给了女儿,咱们该备一份礼谢过人家才是。”
她牵着沈婉的手,软软地说道。
她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曲家,哪怕只是防患于未然呢?
沈婉见她有心思操心别的事,料想是精神不错,这才松了一口气,嗔道:“竹苓已同阿娘说过了,明儿便命人送份薄礼上门。”
“只不过不能以你的名义,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爱惜名节才是。”
曲明嫣自是颔首,便是她着急要拉拢沐尘,也知两家要熟识起来,总得有个过程。
“护国寺的符纸也不灵嘛,女儿还是做噩梦。”
“让三哥哥给我做串桃木珠子辟邪,恐怕还好使些。”
心下打定主意,她便转而歪缠起沈婉来,以求阿娘的心情能松快些。
沈婉拥着幺女,命人送灶上温着的汤药来:“这徐太医是个有本事的,往后咱们都吃他开的药……”
“嫣儿乖一些,想来很快便能好起来了……”
曲家的演武场中,曲亦晏正赤着上身,发了狠地捶打一只沙袋,双拳已染上了斑斑血迹。
“你这小牛犊子,又在犟什么呢?”远远传来一声朗笑,便有剑气如虹,白光一闪便将沙袋割断了。
曲亦晏一下失了力道,扑将在沙袋上,震起满身尘土。
“曲亦宁!你混账!”曲亦晏怒目道。
来者正是他的两个长兄,曲亦宁唇角勾着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才将轻薄的长剑入鞘。
长兄曲亦安板着脸,轻斥道:“刀剑无眼,下回不可如此胡闹。”
曲亦宁眯着眼睛笑着应了声“是”。
“你一个人躲在这里玩沙子,妹妹要的桃木串子若是做不出来,看阿娘怎么罚你。”
曲亦晏正要扑过来还手,闻言一怔:“嫣儿醒了?”
见长兄点了点头,他紧拧的双眉才猝然松开:“阿娘也真是的,也不派个人来同我说一声。”
说罢一阵风似的跑开了,要去芙蓉院见妹妹。
“还是个长不大的性子。”曲亦宁轻叹一声,潋滟的桃花眸中不自觉闪过一丝宠溺。
曲亦安轻轻摇了摇头:“新帝即位,咱们曲家……恐怕不好过……”
曲亦宁把玩着剑穗浑不在意道:“新帝的龙椅坐的可不稳当,安亲王可盯着他呢。”
“他若是敢对曲家动刀子,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曲亦安不甚赞同地瞧了他一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咱们万不可掉以轻心。”
当今天子可是连其父兄都不放过的人,既然敢手刃亲人,又何惧悠悠众口?
好容易醒来的曲明嫣,瞧见给她把脉的太医正是梦中所见的那一个,便明白自己做的恐怕是预知梦,掌心的冷汗便止也止不住。
徐太医细细把了脉,也不知这小女娘做的到底是什么梦,竟然怕成这般……
心下生了几分同情,温声道:“娘子不可多思多虑,将身子养好,才好叫父母放心不是?”
“若是实在忧思难解,不若寻些细致的活计来做,手上忙起来,便不容易多思了。”
养尊处优的娘子夫人们,皆是整日无所事事,闲得胡思乱想,这才容易钻牛角尖,反倒连累了身子。
曲明嫣听着倒有几分道理,轻轻颔一颔首道:“臣女知晓,多谢徐太医指点。”
曲亦晏听得太医的话,索性将那桃木手串儿做了一百零八颗细小的珠子出来,想着给曲明嫣缠在腕子上。
“若是闲得慌,你便摘下来数数玩儿便是。”曲亦晏正儿八经地将珠子拿红绳串了,又跑去远近的土地庙拜了拜,才拿来给曲明嫣。
“既然那护国寺的不灵验,咱们求土地公保佑。”
“土地公管的地儿不宽,想来没那么多人求他,他有的是空闲关照咱们家。”
瞧着自家三哥正儿八经的样子,曲明嫣有些哭笑不得,可也觉得心里熨帖,甜软一笑道:“果然还是三哥哥最疼嫣儿。”
“磨这些珠子费了不少功夫罢?竹苓,快将小厨房里温着的羊汤给三哥哥装一碗来。”
竹苓应声而去。
天冬笑嘻嘻道:“可不是,三郎君见天儿在屋子里磨那桃木珠子,住在隔壁的二郎君整夜整夜睡不着。”
“奴婢瞧着,二郎君那眼底可是青黑一片呢。”
曲亦晏对自家妹妹的讨好很是受用,听得曲亦宁睡不着觉,轻哼一声:
“睡不着也不见他过来帮忙,还口口声声说疼嫣儿呢,关键时刻总不见人。”
正说着话,散了朝的曲瑛便和沈婉一道走进了院子里,二人压低的嗓音隐约可闻。
“宫里昨儿死了十几个太监,就是前几日给咱们家送赏赐的那些。”
“陛下此举……恐怕是要敲打我们曲家啊……”
曲瑛眸色沉沉,面上的担忧几乎掩饰不住,新君如此暴戾,恐非社稷之福啊。
那些人前脚给他们送了赏,后脚就被陛下寻了由头杖杀,任谁都要多想一层。
沈婉却是道:“你们都说新君暴戾,可我却觉得,那些个太监死不足惜。”
“若非他们从中作梗,我的嫣儿也不必遭罪病这一场……”
伺候周锦伊的奴婢小满,瞧了瞧主子手里的玉佩,道:“世子爷爱穿红衣,奴婢觉得白色这枚更好。”
周锦伊满意地拈着白色的圆形玉环瞧了瞧,道:“我也是如此作想。”
待她转身时,自己腰上佩戴的络子却不甚勾到了柜台,只听地“叮当”一声,便有一枚碧色的如意玉佩滚到了曲明嫣脚下。
曲明嫣见那络子打得精巧,不由得俯身拾起,细细打量起来。
小满见自家主子心爱的玉佩落了地,当下已是唬了一跳,那可是周家祖母给周锦伊的玉佩,前朝老太后赏的孤品,家里头的独一份儿。
“曲娘子,这是我们家娘子的玉。”眼见曲明嫣将玉佩拾起,小满连忙上前讨要,客气而有礼。
曲明嫣拈着那玉瞧了瞧,放入小满手中:“你放心,这玉无事,只是络子给勾坏了……”
周锦伊听得络子勾坏了,脸色沉了下来,随手将刚挑好的玉放在了柜台上。
“络子坏了?那可是祖母亲手打的络子……”说罢便要寻那伙计的麻烦,“你们这柜子做这样锋利做什么?勾坏了我的络子,你们赔的起吗!”
祖母年迈,哪怕有心,也老眼昏花无法再给她打一个络子了。
可若是拿着坏了的络子回家,祖母必定要心疼的。
那伙计自然知晓这位周尚书千金的脾性,唬得冷汗涔涔:“周娘子息怒,小人也不知这柜台会勾到人……”
“您且稍后,小的这便请掌柜的上来……”
论理,得罪了周锦伊这样的贵女,掌柜的定然是要将他给辞退了的。
伙计一时间忧愁起来,抹了把汗,急急忙忙地去楼下请掌柜的。
“不长眼的东西,他就算请掌柜来,我这络子也好不了了。”周锦伊又气又急,恨不能将那柜子砸了泄愤。
小满自告奋勇道:“您别急,奴婢回去学一学,给您重新打一个络子。”
周锦伊啐了一口道:“你这笨丫头怎么学得会?那可是宫里的绣娘教的花样,咱们家里只有祖母会打!”
曲明嫣在另一个柜台上挑了个比目鱼的玉佩,本不欲理会这边的闹剧。
可那掌柜的叫人押着那伙计上来,连声道:“这柜台一贯是这小子负责的,如今他不注意修缮柜台,勾着了周娘子的络子……”
“小的便将这懒货交给周娘子发落,是死是活,全凭周娘子一句话!”
掌柜的也捏了一把汗,若得罪的是那些六七品小官家的娘子,倒也好商量。
可今儿运道不好,得罪的竟是周家人,便是有十个脑袋,他也不敢开罪尚书府啊!
周锦伊骑虎难下,难道真要她当着众人的面,打杀这个小伙计?可若让她轻轻放过,心里头又咽不下这口气。
竹苓见自家娘子往那边走,连忙紧走几步护着,省得那些瞧热闹的伤着自家主子。
“周娘子若不嫌弃,小女愿意试着修一修那络子。”曲明嫣身披杏色绣金橘的软披风,一张小脸被雪白的兔毛领簇拥着,只有巴掌大一点儿。
周锦伊狐疑地望她一眼:“你这身子……竟还能打络子?”
自从曲明嫣在中秋夜宴上露过脸后,她便派人打听过了,这位曲家幺女,虽出身金贵,可却是个病秧子。
任谁家想同曲家联姻、想借曲家的势,也不会娶一个不能生的娘子回家当正妻供着。
曲明嫣大大方方任她打量,抿唇一笑:“自小身子不好,不能出门游玩,倒是常常窝在屋子里做这些活计。”
宫院深深,自家妹妹往后说不定只有初一和十五才能见着皇帝两面,说是独守空闺也不为过。
光是想想那样的场景,几个哥哥便心疼不已。
曲亦晏想到自家宝贝妹妹要同那么多个女娘共享一个夫君,难受得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忽而想到一事:“先帝的长公主如今可养了不少面首呢,一日换一个都不重样……”
若是妹妹也偷偷养两个面首……
而一旁的沈婉抓起茶盏,恨不能扣在这个不孝子头上。
曲明嫣瞧着爹娘和长兄为她担忧,心下暖暖的,拉着娘亲的手笑道:
“女儿觉得竹苓有句话说的不错,偃京城哪个儿郎不纳妾?”
“天子他……不过是姬妾多了些罢了……”
“与别人也没什么不同……”
曲亦晏摸着脑袋上被亲娘砸出来的大包,勉强有被安慰到,跟着劝母亲:
“妹妹嫁入皇家,最实际的好处便是,人参和雪莲随她取用……”
“每日还有太医跟着伺候,长此以往,必定能将身子养好……”
“再者说了,皇宫又不远,阿娘递了牌子就能入宫见妹妹。”
“您就当是住在两处不同的宅子里罢了……”
这话倒是说到曲瑛夫妇心坎儿里去了,想起徐太医说自家幺女不好好保养便要短寿的言论,二人皆相视一笑。
若能蒙受天子恩泽,将女儿的寿命延长些,他们曲家也算值了,那些洒在北地的血汗没有白流。
一行人簇在一起说了会子话,曲明嫣便带着那圣旨回了自己的院子。
方才闹哄哄的不曾注意,如今摊开圣旨一瞧,上头的字龙飞凤舞的,倒像是急吼吼写下来似的。
小德子说是陆诤亲笔所写,她打眼一瞧,倒觉得此话应是真的,那样大气磅礴的字,倒是很合他的脾性。
“奴婢恭喜娘子,觅得良人。”竹苓见曲明嫣盯着圣旨出神,恐她多思感伤,连忙上前喜庆地恭贺道。
一时间屋里屋外皆是喜气洋洋的道喜声。
曲明嫣回过神来,将圣旨放回匣子里,软声吩咐道:“今儿院里伺候的,都发三个月赏钱。”
天冬素来最是积极,当即便乐呵呵地领命而去:“加上夫人赏的三个月月例,咱们院子里的可是有半年的例钱了呢!”
竹苓则是不放心地叮嘱道:“别光顾着发赏钱,你也好好敲打敲打他们,娘子正是紧要的时候,别叫那些个轻狂的闹了笑话!”
曲家出了个皇后,少不得有些眼皮子浅的,打着未来皇后的名头以权压人,若被人揪住了把柄,恐要惹祸端。
天冬正了正脸色,这才敛袖退下。
曲明嫣在竹苓的伺候下拆了发髻,有些困乏地掩了檀口打了个哈欠。
今儿沐尘来下聘的时辰早,她听得正院里有人传话说外头起了不好听的流言,担心爹娘受人胁迫,连早膳也未曾吃便赶了过去。
“奴婢命人送些粥食来,娘子略用两口再睡,否则要饿坏肚子的。”
竹苓将羊脂玉簪小心翼翼地抽出,好生放在妆奁中,柔声说道。
待见曲明嫣颔了颔首,才命人去将小厨房煨着的鸡丝虫草粥端来。
呈上来的还有一碗黑漆漆的药膳。
曲明嫣盯着那药碗瞧,轻轻叹了一口气:“哪怕做了皇后,也要一直喝药……”
竹苓噗嗤一笑,知晓自家娘子这是又要闹小性子了,连忙将药端来哄道: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