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现代都市 > 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小说

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小说

油炸冰激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姜时愿裴彻是古代言情《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中出场的关键人物,“油炸冰激凌”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她年少时,心中藏着一团炽热的爱火,追逐他的身影,一走便是十年。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她满心期许,以为这份执着能换来美满结局。然而,十八岁生辰那日,他的一句“令人作呕”,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破了她的幻想,将她的爱意击得粉碎。心伤至极的她,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了听从家里的联姻安排。而联姻的对象,竟是京中首屈一指、权势滔天的裴家。裴家人才辈出,在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她的身份,本难以高攀。不过,裴家有个整日游手好闲、行事不羁的孙子,其年岁与性格,竟和她有几分相似,这看似意外的匹配,让这场联姻有了可能。到了相...

主角:姜时愿裴彻   更新:2025-05-04 20:5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愿裴彻的现代都市小说《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小说》,由网络作家“油炸冰激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时愿裴彻是古代言情《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中出场的关键人物,“油炸冰激凌”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她年少时,心中藏着一团炽热的爱火,追逐他的身影,一走便是十年。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她满心期许,以为这份执着能换来美满结局。然而,十八岁生辰那日,他的一句“令人作呕”,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破了她的幻想,将她的爱意击得粉碎。心伤至极的她,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了听从家里的联姻安排。而联姻的对象,竟是京中首屈一指、权势滔天的裴家。裴家人才辈出,在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她的身份,本难以高攀。不过,裴家有个整日游手好闲、行事不羁的孙子,其年岁与性格,竟和她有几分相似,这看似意外的匹配,让这场联姻有了可能。到了相...

《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小说》精彩片段


小姐要拒绝的时候,裴大人脸都沉下去了。

“总之,不合适。裴彻贵为太傅,威严自持,我既然要嫁给他,自然不能再冒冒失失,堕了他的威名。”姜时愿认真道。

姜时愿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让你去打听裴家的家规,打听到了吗?”

只有一个月时间,有些基本的东西,她理应先熟悉熟悉,比如裴家的人员状况,家规禁忌。

“嗯,打听到了。”

红豆应道,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唰地一下抖开——

那卷轴从红豆手上落到地上,还往前骨碌骨碌滚了几米远。

姜时愿:……

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吗?

皓月当空,整个京城笼罩在浓郁的夜色之中,一片静谧,打更的更声由远及近又由近渐远。

三更天了,沈律初在床上翻了个身,依旧难以入睡。

不仅难以入睡,他还觉得头如锥立,心烦气闷。

腾地一声,沈律初烦躁地坐了起来,朝外喊道:“来人。”

刚在外间眯上眼的墨雨,闻声立马警醒,推门进来:“世子有何吩咐?”

沈律初坐在床弦上,沉着一张脸,厉声命令道:“去把门房的人全都给我带来。”

墨雨一愣:“现在吗?”大半夜?

沈律初双眼充血,脸上浮动着明显的躁郁之色:“对,现在,现在就把那群刁奴带来。一个个阳奉阴违,让他们见着人放行,为什么到现在人都没有进来?”

沈律初气息翻涌,胸膛剧烈震荡起伏,“我倒要问问那群狗奴才,都是怎么办事的。”

墨雨哑然:世子爷是认真的吗?

世子爷那么聪慧,难道他不知道,不是门房不放人,而是姜时愿根本就没有上门。

不是欲擒故纵,不是心机把戏,姜时愿这次好像是来真的了。

墨雨又看了看沈律初那疲倦又阴郁的神色。

或许……正是因为世子知道,知道姜时愿没有任何低头求饶的迹象,才这么生气和愤怒??

墨雨不敢深想,只觉如临大敌。

“世子今晚又睡不着吗?”

昨日从宫中回来,世子便是一宿转辗没合眼。

今晚又……

世子的失眠症,在姜时愿的调理下,已经很久没犯了。

沈律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冷声问道:“香囊呢?”

墨雨立即会意,连忙翻找,从一旁的书案上找到了姜时愿送的那个香囊,送到沈律初手上。

一缕清香入鼻,沈律初神色渐缓,脑中的紧绷也渐渐松散。

墨雨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状若无意道:“世子爷还不知道吧,姜姑娘送世子的东西,书房里的书签,文墨,书匣,卧室里的香炉,挂件,还有世子身上的香囊,都是薰了香的,那香更是姜姑娘专门为世子爷调制的,有宁神静气的功效。”

“我知道,她也就会这点功夫。”

沈律初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屑,但心绪已经恢复三分清明。

墨雨见这招管用,继续道:“这哪止是一点功夫,姜姑娘把所有功夫都花在了世子身上,就说这调香之术,怕也是专门为世子学的。”

沈律初想起姜时愿确实经常跟他分享自己调制的香料,还问过他喜欢什么。

三年前,姜时愿甚至还异想天开想在京城开香铺。

这种闺阁打发时间的小把戏,能拿来笼络男人已是抬举,姜时愿竟还妄想用一个小小的熏香,在京中立足。

她一个小孤女,无权无势,还想要跟京城最鼎盛的香行竞争,她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抢朋友还不够,就连她家小姐喜欢的人,她也要横插一脚。

偏偏那沈律初又是个狼心狗肺的。

这几年,小姐没少因为这对狗男女受委屈。

不过好歹,苦日子到头了,小姐已经另择高枝了。

裴大人多好呀,有权有势,还对小姐上心。

哼,狗男女等着瞧吧!等着看到我家太傅夫人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吧!

红豆在心底暗暗赌咒道。

裴簪雪听着苏梨落熟稔的语气,好奇地看向姜时愿:“姜姐姐跟苏小姐很熟?”

姜时愿看都没看苏梨落一眼:“不熟。”

苏梨落面色一讪,表情全都僵在脸上,好不滑稽。

但很快,她恢复了正常,皮笑肉不笑道:“姜妹妹跟谁都不熟,姜妹妹一心扑在沈家世子身上,哪里顾得上交朋友。说来奇怪了,姜妹妹今日怎么没去缠着沈世子?”

又是这样!红豆气得牙痒痒。

每次只要有小姐的地方,苏梨落就会变着法子贬低她家小姐。

有次在沈律初的宴会上,苏梨落又故技重施,奚落夫人是悍匪出身,嘲笑姜家家世低,气得小姐把苏梨落直接摁进了水里。

这事明明就是苏梨落挑衅在先,可沈律初却还是不分青红皂白逼着小姐道歉,还要小姐磕头赔罪。

红豆气得要动手,姜时愿却是云淡风轻笑了笑:“以前瞎了眼,看错了人。前几日刚治好了,自然再容不下脏东西了。苏小姐喜欢,尽管拿去,不必特意过来知会我。”

“你说谁是脏东西?!”

苏梨落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时愿竟然说沈律初是脏东西,还一脸嫌弃的表情,她是疯了吗?

“你要是没听见,就找大夫看看,年纪轻轻就聋了,怪可怜的。顺便也看看脑子,别像一条疯狗一样,见着什么就想抢。”姜时愿毫不留情道。

苏梨落一脸震惊,整个人气血翻涌。

苏梨落竟然说她是疯狗!谁给她的胆!

姜时愿不予理会,起身对一旁的裴簪雪道:“簪雪,我想去那边看看桂花。”

“好呀,我陪姐姐转转,除了桂花,表姐院中还有开得顶好的墨菊,待会给姐姐送两盆。”

裴簪雪立即兴高采烈地站起来,丝毫没有被苏梨落的话影响。走开时,甚至还剜了苏梨落一眼。

“你什么时候跟我表姐交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梨落那铁青的脸忽然又涨红了起来。

裴簪雪收回视线,拉着姜时愿头也不回地从苏梨落眼前走开。

红豆瞥了苏梨落一眼,苏梨落吃瘪的表情实在是大快人心。

红豆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苏小姐有病快点去治,可别耽搁了。”

苏梨落紧紧咬着下唇,扭头快步走出了宁德侯府,气冲冲地上了自己的马车。

本要直接回家,忽地转念一想,苏梨落拔下了头上的金簪,朝外吩咐道:“去文远侯府。”

文远侯府——

沈律初同往常一样,午睡之后,便捧着书在书房里研读。

距离春闱不过百余天,一日都不能松懈。

此次春闱,他必要一举夺魁,扬名天下。

他不要做第二个谁,他要做第一!

沈律初这样想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砚台旁边的香囊上。

是的,他最后还是心软,让人去把这香囊换回来了。

姜时愿这下该满意了吧。

她要再置气,那真是得寸进尺恃宠而骄了。

“今天她来过了吗?”沈律初放下书,问道。

小厮墨雨一愣:“世子问谁?”


沈律初不想去,他不喜欢进宫。
皇舅舅待他很慈爱,但每次入宫,母亲必要让他当众出彩。小时候是吟诗作对,长大了变成了骑射策论,虽然每次都是人人夸赞满堂喝彩,但沈律初总觉得自己像街上表演猴戏的猴子,很不自在。
“儿子明日有事,可以改日再进宫吗?”沈律初商议道。
文和郡主不置可否,转头拿起火折子,去点一旁熄着的灯。
“天这么黑,连个灯都不点,是要熬坏世子的眼睛吗?”
房间骤亮,文和郡主伸手熄灭了火折子,漫不经心道:“墨雨做事不尽心,拉下去打十大板。”
墨雨惊恐地抬起头,求救地看向沈律初。
墨雨是伺候沈律初多年的贴身小厮,也是为数不多留下来的老人。
“不关墨雨的事,是儿子今晚身子不适,想早点休息。母亲,明日几时入宫?”沈律初妥协道,几乎是下意识的,习惯性的妥协。
“没听见吗?明日世子要入宫,还不快去准备衣物。”
文和郡主罩上灯罩,一边动作,一边道,声音不动声色,门口的墨雨却如芒在背,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手脚麻利跑去准备衣物。
文和郡主放下灯罩,房中摇曳的影子回归了原位,文和郡主回过头来,伸手理了理儿子的衣襟,浅浅笑道:
“你是郡主的儿子,是这文远侯府的世子,身份贵重,别说是一个下人,就是什么将军府的阿猫阿狗,那也不过是你脚边的一点泥,你高兴的时候可以赏一赏,不高兴了,打发了就是,犯不着置气,平白跌了自己的身份,知道吗?”
沈律初知道文和郡主说的谁,他心里听着有些不舒服,但并没有反驳,只低头应下:“儿子记住了。”
文和郡主又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便带着婢女转身离开。
沈律初再次仰倒在椅子上,神色郁郁更浓,即便点十盏灯都亮不上。
墨雨收好东西,重新走了进来。
“你说,是姜时愿拒绝了我?”沈律初再次问道。
墨雨心里又一个咯噔,这事还没翻篇吗?
“世子……”
墨雨正要开口,就听沈律初突然轻笑了一声。
“好呀,姜时愿想玩,那就让她玩个够!”
正好,他也借这个机会,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看到时候是谁先服软!!
墨雨欲言又止,要不要说呢?
姜小姐好像真的要成亲了。
他今天去将军府等着的时候,听到将军府的门房提了一嘴,说姜家要办喜事了。
翌日,秋高气爽——
沈律初跟随母亲文和郡主乘车来到宫门口,一路上,沈律初都没说话,神情看着也有些恹恹。"


不自量力!
她倒要看看,待会在沈律初面前,她还能不能猖狂的起来!
苏梨落正想着,外头响起脚步声。
来了。好戏开场了。
苏梨落满怀期待地望向门外,只见墨雨气喘吁吁从外奔了进来。
苏梨落看了又看,墨雨都已经跑到跟前,跪在沈律初案前了,外头仍不见姜时愿的身影。
沈律初也往门外看了看,不见第二个人影。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姜时愿呢?”沈律初不悦道。
墨雨抬头回道:“姜小姐没来,她说,世子若是想见她,先往将军府下帖再说。”
沈律初气笑了,“我去见她,还需要下帖?她在这摆什么谱?”
墨雨看了看自家主子,虽然笑着,但眸光幽的神色,欲言又止:“姜大小姐还说,还说……”
“她还说什么?快说!”沈律初冷声道。
墨雨无法,只得回道:“姜小姐还说,说她要成亲了……”
“她要成亲了?!!”
沈律初和苏梨落异口同声,打断了墨雨的话,两人脸上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墨雨点了点头:“是的,姜小姐说她要成亲了,还说让世子爷你自重,不要再去打扰她。”
“她说什么?她叫我自重??”
沈律初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心间猛地一抽,但这种刺痛只是一闪而逝,沈律初的胸膛间充斥着更多的是愤怒和烦躁。
他没嫌弃她纠缠不休,轻浮不知礼数,她反倒跟他说自重了?
成亲?
她跟谁成亲?
就因为没给她过个生辰,她就扯出这样的谎来。
干什么?欲擒故纵刺激他?
愚蠢!
沈律初这次真的被气笑了:“去告诉她,她要是成亲,文远侯府一定给她送上一份大礼!”
……
这头,夕阳西下,在裴子野的护送下,姜时愿安全抵达将军府。
马车将将停稳,裴子野已经下马,抢先一步放好了马凳。
“小……小心。”"


裴彻闻不得香料,她想过,要不要为了稳固这场联姻,放弃自己的爱好。
毕竟做的再好,也不过是个爱好而已。
想要经营香坊,少不得要每日和香料打交道,身上染上各式香味在所难免,而香坊赚的那点银子,与当朝太傅的身心健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沈律初就知道她擅调香,当初她不过提了一嘴,她想开个香铺,便被沈律初嗤笑了一通。他说,真正的世家主母是绝不会为这么点蝇头小利,自降身份沾满铜臭味的。
况,男人大多不愿自己的女人在外抛头露面。
姜时愿知道,讨得裴彻欢心稳固联姻助表哥一臂之力,是当下她最该做的事。
但她仍有些期待,她抬眸,认真看着对面的男人。
“不是裴夫子说的吗?人须有一技之长,穷时可安身立命,达则可修身养性。”
“小叔还说,喜好不分贵贱,怡情自娱能把自己哄开心,也是个极为难得的本事。”
“调香,既是我立世的一技之长,更是我自己与自己相处的一方天地。”
姜时愿摇了摇头,坦诚道:“裴大人,我不想放弃。”
姜时愿说完,便等着裴彻的驳斥,不喜,甚至是不屑,却听那头传来了一声笑声。
“我说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裴彻道。
裴夫子,裴小叔,裴大人,她对他的称谓倒是五花八门。
姜时愿再次抬眸,对面的男人唇角上扬,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直达眼底。
冰雪消融,璀璨生辉。
姜时愿有些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裴彻这样……这样喜形于色。
就因为她记得他的几句话?
那可多了,以前他对她说的话,她可都记得。
她虽然没种,但尊师重道,裴小夫子的教导,她铭记在心。
“裴太傅的教导,时愿自然奉若圭臬。”
姜时愿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耍了耍嘴皮子,顺道拍了个马屁。
“那就不要放弃。”
“嗯?”
“闻不了香,是我的问题,我自会克服,你无须改变。”
“做你自己,无须为任何人改变。”
裴彻如是道。
那声音,如沉金碎玉,字字声声,撞进姜时愿的耳膜。
姜时愿从未想过,昨日困扰她一宿的难题,裴彻轻飘飘一句话便迎刃而解。"



姜时愿正要低头,裴彻却朝她望了过来,将她的视线当场擒获。

与此同时,步伐之间,衣袂轻拂,那稀薄的龙涎香突然变得清晰且浓郁起来。

像是旷野上不安分四处窜动的野马,从姜时愿的鼻腔里直接奔腾闯入她的脑子里,把她的脑浆踏碎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给裴子野调的香会出现在裴彻身上?

她敢确定,她调的香,京城里是独一份。

是裴子野把她送的香转手给了裴彻,还是?

一个从未想过的可能,突然在姜时愿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一些从未注意到过的碎片,突然以不可阻挡的速度,在她的脑子里汇聚成了一句话:

她的联姻对象不是裴子野,

是裴彻!!!!

裴太傅才是她的未婚夫,所以第一次相看他才会说他可以全权做主,然后几句话敲定婚事!!

姜时愿都来不及震惊,面上已经热腾腾的像是要烧开了。

如果裴彻才是她的未婚夫……

那是谁,在未婚夫提出要护送回府,被她拒绝,然后堂而皇之地当着他的面指名要另外的男人护送的?

是她!姜时愿!!

啊啊啊啊!

她甚至还跟裴子野说,她不会干涉裴子野的私生活!

人怎么可以这么丢脸?!

姜时愿低着头,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裴彻已经来到人前,某人恨不得把头塞进土里的鹌鹑模样也尽收眼底。

裴彻的视线从姜时愿那两只红的好似滴血的耳朵上收了回来。

姜贵妃见裴彻一进来,姜时愿脸就红得不像样了,以为她脸皮薄害羞,忙道:“愿儿,御花园的芙蓉花开了,去替姑母剪几枝来。”

姜时愿如蒙大赦,忙应声退出去。

待姜时愿从缀霞宫走到御花园的芙蓉花下,确定自己这几天应该没漏出什么破绽,应该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人知道自己搞错对象这件事后,姜时愿的脑子这才开始消化另外一件事——关于裴彻才是她未来夫君这件事。

三年前就是裴彻吗?

三年前她抗拒被安排,又喜欢着沈律初,所以当时姑母提及联姻的话才刚起头,就被她打断并直白拒绝了。

她压根没想过,裴家跟她联姻的是裴彻。

怎么会是裴彻呢?

圣上重臣,当朝太傅,天之骄子,她曾经的夫子,不管哪一条,她都觉得自己和裴彻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打死她都不敢肖想到裴彻头上!

比起这个,最离奇的是,这门婚事裴彻竟然答应了。

裴彻看着也不像是会被安排包办的人,他怎么会答应迎娶她?

“在想什么?”

姜时愿想得入迷,竟没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直到声音响起。

和声音一起的,还有他身上的龙涎香,那热情奔放的香味放在裴彻身上,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轻浮感和荒诞感。

闻着这香,姜时愿就觉得臊得慌。

本不想答,但一抬头,便见裴彻正看着自己,避无可避。

“我在想……这香还挺适合太傅的。”姜时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是吗?”裴彻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戏谑。

裴彻一张口,姜时愿便有了答案。

果然,瞒得住别人,也瞒不住裴彻。

裴彻肯定看出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怎样,才能悄无声息把当朝太傅给做掉呢??

下毒?刺杀?意外溺亡?

姜时愿在心中疯狂地计算,最终得出做掉裴彻的可能性为零时后,姜时愿认命了。



“娘娘看了日历,后日就是黄道吉日,正是订亲的好日子。”秦嬷嬷又道。

换言之,如果不出意外,过了后日,这婚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秦嬷嬷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着姜时愿的表情。

姜时愿知道秦嬷嬷心中的疑虑,笑道:“这婚事极好,一切都听姑母安排,后日嬷嬷便陪我进宫一趟,早些把这婚事定下来。”

“欸!好,好,好,嬷嬷去安排。”

秦嬷嬷闻言,脸上笑容灿烂。

太好了,她家姑娘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和秦嬷嬷说定了后日进宫的事宜后,姜时愿转身又一头扎进了香室。

裴子野送了她一套话本和许多点心,姜时愿想着也回两份,她想为裴子野再调一份熏香。

裴子野性格张扬不羁,浓烈奔放的龙涎香比较适合他。

京城独一份,也算是她一份心意。

一转眼,夜幕降临。

文远侯府中——

沈律初手里拿着书,视线却一直落在书案上的一个香囊上,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在书房伺候的墨雨,茫然地抬起了头。

沈律初将书丢在桌上,嘴角勾着一抹戏谑。

哪里看得进去,根本看不进去。

他现在一想到姜时愿说她要成亲了,就想发笑。

“墨雨,你说姜时愿明日会不会后悔?”沈律初突然问道。

墨雨一时摸不准自家主子的心思,他根本看不透,世子爷这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若是在乎,那姜家大小姐都说要成亲了,世子爷一点表示都没有。

若是不在乎……墨雨觑了觑桌上的书,若他没看错的话,这书还是早上那一页。

若是不在乎,那世子爷为什么这一整日都魂不守舍的,连一页书都没看进去?

但夫人吩咐过了,从现在开始,世子爷读书最重要,一切都要以世子爷读书为主,谁也不能影响世子爷备考春闱。

谁要是影响了世子爷,一律拖出去乱棍打死。

上回,烹茶的小翠不过是因为穿的有些艳丽,就被当成故意勾引世子爷分心,被夫人直接发卖出去了。

夫人把世子爷这次科考看得有多重,这文远侯府上下无人不知。

墨雨不敢想,若是世子爷这次没高中,别人不知道,他这个贴身伺候的,必定没有好下场。

夫人一定会迁怒于他的!

墨雨打了个冷颤,拿出十二万分的注意,按下疑问,顺着沈律初的语气道:“不用等到明日,估计这会子,姜时愿就已经悔青了肠子彻夜难眠呢。她扯什么谎不好,非得扯自己要成亲了。”

果然,他的话刚说完,沈律初的眉眼都缓和了下来,书也重新拿了起来。

墨雨于是继续道:“扯这么大的谎,到时看她怎么收场。小的猜,姜时愿见这招刺激不到世子你,明日就该慌慌张张来找世子你解释了。世子爷且安心等着吧。”

“谁不知道,姜时愿喜欢世子爷您喜欢的不得了,她无非是看您跟苏小姐走得近,故意扯谎。”

墨雨一边说,一边研墨,随后将笔递到沈律初手边。

沈律初接过笔,一气呵成,不到一碗茶时间便写完了一篇文章。

沈律初一觉安枕到天明,起来神清气爽。

早饭之后,周景深上门邀他去书市。

“我不去。我要在家等着看乐子。”

“什么乐子?”

沈律初将姜时愿要成亲的话,当笑话一样,讲给周景深听。

周景深听了,哭笑不得:“她真这样说?她扯谎都不打草稿张口就来吗?也不怕打脸。”



相反,三皇子谢景怀,年少领军,骁勇善战,文韬武略,颇有先镇国大将军之风,不管是在北地还是西南,所到之处皆是赞声,声望极佳。

唯一的劣势大概就是,姜家势微,三皇子又一直离京在外,在京中根系不深。

两位皇子各有千秋,皇舅舅贤明睿智,鹿死谁手,难有定论。

这种时候,显然不站队,比站队更稳妥。

沈律初停下了脚步,直言道:“皇上最忌结党营私,母亲不该和陆家人来往过密。”

文和郡主笑道:“母亲是郡主,是皇族之人,我们与澜贵妃都是自家人,怎么算结党营私?”

沈律初沉下了脸,母亲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宁王府已经没了,她这个郡主也不过是个挂名的郡主,让她在京城立足的是文远侯府!

她是文远侯夫人,现在的一举一动也代表着整个文远侯府!

“父亲说过,沈家只做纯臣,只忠于圣上。”

听到儿子提起丈夫的名字,文和郡主终于没有再坚持。

“那我们去御书房。我带了你的文章,你皇舅舅见了一定会夸奖你的。”文和郡主转而说道。

沈律初脸上骤然冷了下去:“母亲,你又擅自进我的书房,翻我的东西了?”

文和郡主不以为意:“儿子放心,娘不会害你。娘已经把你的文章拿给几位大学士看过了,特意挑出来写得好的两篇,圣上看了会夸你的。”

沈律初呼吸一窒:“我要的不是夸奖,娘,你可不可以不要随便进我的书房,随便翻我的东西?”

“可以呀。”文和郡主满口答应。

沈律初心里一喜,接着便听到文和郡主道:“那你不要再搭理姜时愿,她不配进我们沈家的门,也不配做郡主的儿媳妇。尚书府才是和我们门当户对的,母亲相中了苏家千金,你跟她好好相处。”

沈律初不知道文和郡主为什么又扯上了姜时愿,明明他们在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点点自由,跟姜时愿有什么关系?

沈律初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是不是我想要什么,都需要条件,都需要先付出代价?否则就是违逆,就是不孝?”

面对儿子那满是怨怼的眼神,文和郡主并不觉自己有什么错:“听话,娘这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会感激娘的。”

“母亲,儿子想回去温书,母亲喜欢皇舅舅的夸奖,那母亲自己去听吧。”

沈律初神色不虞,直接转身离开,也不管文和郡主气的脸色煞白。

这是沈律初第一次如此强硬的反抗自己的母亲。

沈律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向孝顺,屈从文和郡主已经成了习惯,今日却莫名觉得烦躁,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姜时愿。

每次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姜时愿总是会在他身旁想尽法子哄自己开心。

她耐心又细心,总是在他眉头还没皱起的时候,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为了哄他开心,姜时愿甚至还不惜扮丑。

天底下有哪个姑娘不爱漂亮呢?

但姜时愿却愿意为了博他一笑,把自己的脸涂成大花猫小狗儿。

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今日出门时,他特意吩咐过墨雨,若是姜时愿来找她,一定不能放她进门,也不要搭理她。

这个时辰,姜时愿会不会已经被拦在文远侯府外了?

沈律初心里突然一虚,脚步不由加快了些。

“太傅,你有没有看到一只狸花猫?”


姜时愿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包袱交给了裴子野:“多谢裴公子送我的话本和糕点。”
裴子野也没注意到别的,只听到‘话本’两个字,眼睛倏地一下睁大了一圈,整个人都来了劲。
小叔真送话本啦?
裴子野捧腹大笑:“好看吗?”
姜时愿不明所以,红着脸点了点头。
故事好是真的好,但露骨也是真的露骨。
就这样公然被问,这跟正睡着觉突然被掀了被窝有什么区别?
见姜时愿面色微窘,裴子野越发断定,送了,而且送的就是最黄最暴的那套。
裴子野不敢想,一想就想笑。
天啦!天底下最肃穆自持的裴太傅,竟公然给自己未婚妻送小黄书?!这到底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小叔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裴子野很想知道,但转念一想,他要是告诉小叔,自己岂不是要被吊起来打?
那可不行!
他才不告诉小叔。
反正他们马上要成亲了。
裴子野笑得癫狂,姜时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裴子野找不到媳妇的原因吗?
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待裴子野终于止住了笑,直起了腰,姜时愿才问道:“裴公子,你认识‘吃面书生’吗?就是写这套话本的人。”
裴子野没忍住,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写话本的是捅了‘书生’的窝了吗?书生还真多,我认识三个玉面书生,四个冷面书生,但这‘吃面书生’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人取名还挺逗的。
裴子野立即会意,满口应承下:“姜小姐想认识?那我去打听打听。”
姜时愿忙道:“也不是太紧要,就是觉得这人挺有趣的,想着裴公子交际广泛,高朋如云,兴许就认识了,所以随口问问。”
裴子野如沐春风,还很少有人这么夸他的,家里只会说他到处厮混,结交一群狐朋狗友。
“包在我身上。管他是什么书生吃的什么面,我都给小……给姜小姐连人带锅端过来。”裴子野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姜时愿都被逗笑了,再次将手里的包袱递到裴子野面前:“多谢,这是送公子的。”
送他的?
裴子野一愣,但也没多问。
裴子野收了东西,给姜时愿和红豆买了两个火晶柿子,这才捧着东西离开。"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