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轻纾傅斯言的其他类型小说《让位白月光后,前夫彻底失了控沈轻纾傅斯言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荣荣子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轻纾没看,拿起协议书看着周瑜初,“告诉傅斯言,后续离婚事宜我的律师会联系他。”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周瑜初站起身,“沈小姐,思宇是不是在你这里?”沈轻纾顿步,侧目看她。周瑜初声音温柔,语气带着几分请求,“我好几天没见思宇了,我能不能上去看看他?”沈轻纾实在不愿意让周瑜初踏足自己的工作室。但傅思宇是周瑜初的孩子,等她和傅斯言离婚后,她甚至连一个养母的身份都算不上。思及此,沈轻纾正欲说话,一道稚嫩的童声率先响起——“妈妈!”沈轻纾回头,傅思宇已经朝这边跑来了!傅思宇扑向沈轻纾。沈轻纾下意识伸手接住他,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怎么自己跑下来了?”“小涵姐姐陪我坐电梯下来的,看到我进咖啡厅她才走的。”傅思宇抱着沈轻纾,小脸蛋在她怀中蹭了又蹭...
《让位白月光后,前夫彻底失了控沈轻纾傅斯言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沈轻纾没看,拿起协议书看着周瑜初,“告诉傅斯言,后续离婚事宜我的律师会联系他。”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周瑜初站起身,“沈小姐,思宇是不是在你这里?”
沈轻纾顿步,侧目看她。
周瑜初声音温柔,语气带着几分请求,“我好几天没见思宇了,我能不能上去看看他?”
沈轻纾实在不愿意让周瑜初踏足自己的工作室。
但傅思宇是周瑜初的孩子,等她和傅斯言离婚后,她甚至连一个养母的身份都算不上。
思及此,沈轻纾正欲说话,一道稚嫩的童声率先响起——“妈妈!”
沈轻纾回头,傅思宇已经朝这边跑来了!
傅思宇扑向沈轻纾。
沈轻纾下意识伸手接住他,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怎么自己跑下来了?”
“小涵姐姐陪我坐电梯下来的,看到我进咖啡厅她才走的。”
傅思宇抱着沈轻纾,小脸蛋在她怀中蹭了又蹭,“妈妈你怎么出来这么久?
我都想你了!”
沈轻纾无奈地勾了下嘴角。
这小家伙惯能撒娇。
一大一小的互动落入周瑜初眼中,她纤瘦的身躯微微摇晃一下,漂亮的脸蛋当即白了。
“思宇......”傅思宇闻声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周瑜初受伤的目光。
小小的身子一怔。
沈轻纾也是一愣,明显感觉到傅思宇的不自在。
她正打算放开傅思宇,身后传来脚步声。
“小初。”
沈轻纾一转头就看到了傅斯言。
他身穿黑色大长风衣,身形颀长,面色冷沉。
沈轻纾看着他大步走到周瑜初身旁,脱下风衣盖在周瑜初头上。
周瑜初被他严严实实的护在怀中。
沈轻纾怔怔地看着,心口生涩的疼意不受控蔓延开来。
傅斯言低头,对怀中的周瑜初轻声道:“有人偷拍。”
周瑜初闻言,露出惊慌的神情,两只手紧紧抓住傅斯言胸前的衣襟,那张迷倒无数粉丝的漂亮脸蛋埋进傅斯言胸口。
傅斯言护着周瑜初离开。
经过沈轻纾身边时,他只留下一句:“把思宇送回家,我晚点回去接他。”
他只是通知她,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沈轻纾搂着傅思宇,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看傅斯言护着周瑜初上车的画面。
那样的傅斯言当真是绅士温柔。
周瑜初全程别说脸,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能从那件黑色风衣下暴露出来。
迈巴赫驶离。
沈轻纾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离婚协议书,用力抿着唇,眼眶里涌上的热气再次被她压了回去。
“妈妈,你没事吧?”
沈轻纾回过神,对上傅思宇担心关切的目光。
她深呼吸一口,勉强牵起一个笑,“我没事。”
傅思宇观察着沈轻纾的脸色。
见她好像和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他放心了。
沈轻纾没事,可是妈妈刚刚伤心的样子傅思宇还记得呢!
想到是自己让妈妈伤心了,傅思宇心里十分愧疚。
沈轻纾看了眼时间。
和朋友约的检查时间快到了。
她揉揉傅思宇的头,“思宇,妈妈要先出门去办点事,你先回工作室等我好不好?”
“不要!”
傅思宇现在恨不得马上去见妈妈,可是他又不敢让沈轻纾知道自己的心思。
他眼珠子转了转,说:“妈妈,你好几天没回家了,爸爸刚让你先送我回家,他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要跟你说呢?”
傅斯言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她,无非就是谈离婚的事情。
但这些她又怎么能跟傅思宇说?
这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不该让无辜的孩子受到牵连。
“妈妈,你就先跟我回家吧!”
傅思宇拉着沈轻纾的手,撒娇道:“好嘛!
我好几天没见到爸爸了,我想爸爸了!”
沈轻纾叹声气,无奈应道:“好,那我先送你回家。”
“好耶!”
傅思宇开心极了,“妈妈你真好!”
沈轻纾揉揉他的头,看着傅思宇可爱童真的小脸蛋,她无声叹息。
这五年的婚姻,大概也就只剩下傅思宇对她的依赖和感情是真的了。
除此之外,皆是谎言,皆是妄念。
-半小时后,沈轻纾和傅思宇回到南溪公馆。
傅斯言还没回来,傅思宇只等了十分钟就不耐烦了。
“妈妈,你给爸爸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好吗?”
沈轻纾也以为傅斯言很快就回来,她本想傅斯言回来她就直接去医院的。
可现在情况是,她给傅斯言打电话,电话通了,却迟迟没人接。
连续打了三通皆是如此。
沈轻纾无奈,却也不忘安慰傅思宇,“你爸爸可能在忙。”
傅思宇眉头紧皱。
难道是妈妈哭了,爸爸在安慰妈妈才顾不上接电话吗?
这么一想,傅思宇更急了,他甚至开始懊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抱沈轻纾,如果他不抱沈轻纾,妈妈就不会伤心了!
傅思宇越想越气,连带看向沈轻纾的目光都带了点怨气。
只是沈轻纾此刻正在给闺蜜发微信,并未察觉到傅思宇的情绪。
沈轻纾:有点事情耽误了,检查改明天吧。
闺蜜:我明天早班,你直接过来就可以。
沈轻纾:好。
闺蜜:看你这样我猜你肯定也还没测吧!
沈轻纾瞥了眼一旁的包包,有些心虚,回复:现在就测。
闺蜜那边发来一个爆锤的表情包。
沈轻纾回了个‘我错了’的表情包过去,然后拿上包站起身,“思宇,妈妈去趟洗手间。”
傅思宇没搭理她。
沈轻纾以为他是因为傅斯言在生闷气,并没多想,转身往二楼走去。
等到二楼传来主卧门关上的声音,傅思宇立即跑回自己的儿童房,从枕头底下拿出周瑜初买给他的电话手表。
通讯录里第一个就是周瑜初,傅思宇拨打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
“思宇?”
电话里传来傅斯言低哑的声音,听着还有些微微的喘息声。
傅思宇微微一愣,“爸爸?
怎么是你接电话呀?
妈妈呢?”
“妈妈累了刚睡下,怎么了?”
傅思宇一听这话,心里更急了:“妈妈是不是哭了?”
傅斯言没否认,“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不放心妈妈,爸爸,我已经回家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我想去陪妈妈!”
“好,我现在回来接你。”
挂了电话,傅思宇兴奋极了,他悄悄把电话手表藏进外套口袋里,然后走出房间跑下楼。
傅思宇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开开心心地看电视等着爸爸来接他。
而此时主卧浴室里,沈轻纾手里握着验孕棒,指尖发白......
院子里传来车声。
傅斯言回来了。
沈轻纾握着验孕棒打开浴室门。
楼下,傅思宇雀跃的声音传来。
“爸爸!”
沈轻纾沿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下来。
傅思宇站在沙发上朝傅思宇张开双手,“爸爸,抱我!”
傅斯言俯身将傅思宇抱起来。
沈轻纾注意到了,傅斯言身上的衣服换过了。
再联想到那三通没人接的电话......残酷的真相呼之欲出。
沈轻纾在最后一个台阶停下来,那只握着验孕棒的手,指节泛白。
傅思宇搂着傅斯言的脖子,看向沈轻纾:“妈妈,爸爸要带我去玩,你要一起吗?”
沈轻纾看了眼傅思宇,随即又将目光放到傅斯言脸上。
傅斯言今天没戴眼镜,深邃的眉眼不显半分情绪。
他终于将目光转向她,一如既往的冷淡。
“这几天辛苦你了,最近我都会在北城,思宇我来带。”
他声音低沉,悦耳动听,只是字字句句透着疏离。
对她的疏离。
沈轻纾听着,很轻的勾了下唇角,眼眶一热。
她觉得讽刺。
为自己刚刚在浴室里看到结果时心头涌现的喜悦而感到讽刺。
傅思宇见沈轻纾迟迟不说话,心里有些急。
他没忘记沈轻纾在咖啡厅说要出门办事,刚刚他之所以那样问,完全是料定沈轻纾不会答应。
可万一沈轻纾答应了,那他怎么办?
他可是要和爸爸去找妈妈的呀!
“妈妈?”
傅思宇试探性地唤了声。
沈轻纾目光一转,对上傅思宇略显焦急的目光。
她脑子很乱,无暇去深究傅思宇此刻眼中是何情绪,只淡淡说:“妈妈不去,你和爸爸玩得开心。”
其实她知道傅斯言大概率是要带傅思宇去找周瑜初的,但她突然觉得无所谓了,不想管了。
傅思宇大松一口气。
“那妈妈你好好在家休息哦。”
傅思宇说着看向傅斯言,迫不及待道:“爸爸,我们快走吧!”
傅斯言淡淡应了声,抱着傅思宇转身,经过茶几时,眼角余光瞥见那份离婚协议书。
只不过协议书上面的‘离婚’两个字被压着傅思宇的玩具压住了。
傅斯言脚步一顿。
沈轻纾一直在看着傅斯言,所以当他目光落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她的呼吸也不由跟着一滞。
虽然她知道傅斯言会提离婚,却从未想过,这份离婚协议书会是傅斯言的情人、傅思宇的生母交到她手里。
在今天之前,沈轻纾以为她和傅斯言之间哪怕没有爱情,也算相敬如宾相互尊重的夫妻关系。
不曾想,这场她心怀感恩、情深无悔的婚姻走到头了才发现......一切都是傅斯言为了挚爱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
傅斯言为了护住心中挚爱,不惜堵上自己的婚姻,为她量身打造一座叫婚姻的牢。
他把她困在这座牢里,看她像个小丑心甘情愿为他和挚爱所生的孩子掏心掏肺。
五年啊,傅斯言难道就没有一刻觉得愧疚吗?
沈轻纾想起周瑜初给她协议书时的场景,心中又愤又痛。
而此时,傅斯言正垂眸盯着那份协议书。
他眉心微蹙,正打算伸手去拿。
沈轻纾也终于忍不住,迈步朝傅斯言走去。
手中的验孕棒几乎要被她捏断。
这些天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抵达了顶峰。
“傅斯言......爸爸快点走啦!”
傅思宇的催促声打断了沈轻纾的话,也打消了傅斯言一探究竟的念头。
他勾唇笑了下,“好,这就走。”
说完就抱着傅思宇径直离开了。
从始至终,傅斯言没看沈轻纾一眼。
直到外面的车声渐渐远去。
沈轻纾僵直的身体脱了力,扶着沙发靠背缓缓地蹲下身。
她低着头,视野里那两条清晰的红线越来越模糊。
滚烫的泪珠滴落,落在那红线上。
傅斯言但凡看她一眼就能发现她手里握着验孕棒。
可惜,他的目光和他的心一样,从始至终都不会在她身上停留。
沈轻纾蹲在地上,眼泪流了一脸,偌大的南溪公馆空荡荡的,只有她隐忍的哭泣声回荡许久。
—半小时后,她用微信给朋友发了一张图片。
闺蜜:这个准确率很高的,你明天空腹来做个检查吧。
沈轻纾:我想直接预约人流。
闺蜜:!!!
下一秒,朋友直接打电话过来。
沈轻纾此刻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正在收拾行李。
看到来电显示‘星星’,她放下手中叠一半的衣服,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傅斯言知道吗?”
电话那头乔星佳语气严肃,“你得考虑清楚,这可是你第一个孩子。”
“他不知道。”
沈轻纾声音很轻,“我们要离婚了,他有傅思宇,不会在乎这个意外来的生命。”
那头乔星佳听了这话,一时间也无言了。
沈轻纾和傅斯言这段婚姻,乔星佳是清楚的。
“虽然当初我不看好你和傅斯言,但这五年我看你和他们父子相处还算和谐,我都一度以为你们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谁能想到......哎!
这种感觉你知道吗?
就好像我认认真真追一部剧,结果它突然烂尾了!”
沈轻纾眨了下酸涩的眼睛。
她没办法跟乔星佳细说其中的种种,要怪也只能怪她管不住自己的心,爱错人。
“明天我去找你。”
沈轻纾声音坚定。
乔星佳心疼得直叹气,“明天做不了,要先做检查,你来了再说吧。”
“嗯。”
挂了电话,沈轻纾放下手机继续收拾行李。
虽然傅斯言把南溪公馆给她了,但她没打算继续住在这里。
她知道傅斯言肯定也不稀罕这房子,所以她打算等离婚后就把房子卖掉。
毕竟是住了五年的房子,生活用品不少。
沈轻纾只收拾了一些日常款的衣物包包带走,剩下的那些随便傅斯言处理,若是傅斯言懒得处理,那就等卖房子的时候一并清理掉。
收拾好行李,沈轻纾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名,然后将离婚协议书放在最显眼的茶几桌上。
从南溪公馆出来,沈轻纾推着两个行李箱,关上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轻纾和傅斯言隐婚五年,行夫妻之实,却无关情爱。
不,应该说沈轻纾对丈夫的感情,隐藏得不漏一丝痕迹。
元旦跨年夜,繁华城市白雪皑皑,到处都是热闹的。
只是偌大的南溪公馆只有沈轻纾一人。
她给自己下了碗素面,却一口未动。
餐桌上的手机播放着一条微信朋友圈的实况图——画面中男人的手骨感修长,那只手拿起一枚鸽子蛋,精准的套入女人纤细的无名指。
女人娇软的声音随即响起:“傅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沈轻纾盯着画面中男人手腕的表,全球限定的身份标记,心口涌出阵阵酸涩。
动图已经暂停,手指却无法移开,她只能一遍遍近乎自虐的确认。
半年前女人主动加了她的微信。
从那以后,她便经常在女人的朋友圈看到自己的丈夫。
隐婚五年,直到今日,沈轻纾才知道原来她的丈夫也可以温柔浪漫又细心。
刚刚还冒着热气的素面彻底凉了。
面不能吃了,她才握起筷子挑起,却仿若失力。
像极了她这段糟糕的婚姻,不该再搅和进去。
沈轻纾闭上眼,泪水滴落,她起身回房洗漱,关灯躺下。
夜深了,暖气充足的卧室里却传出窸窸窣窣宽衣解带的声响。
大床上沈轻纾侧身而卧。
她知道傅斯言回来了,但是仍然闭着眼装作熟睡。
身旁的床深深陷入。
随后,高大的身躯压住了她。
沈轻纾眉心微拧。
下一瞬睡裙被撩高......沈轻纾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近在咫尺,高挺的鼻梁上还戴着那副细银框眼镜。
床头的小夜灯亮着,暖橘色的光照在镜片上。
镜片下男人狭长的眸染着欲。
“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的嗓音天生细软。
男人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墨眉微挑,“不欢迎?”
沈轻纾直视着男人深如墨玉的眼眸,轻声解释:“没有,只是有点意外。”
男人修长的指尖干燥温暖,轻轻抚过她白洁无暇的脸颊,黑眸暗沉,充满质感的低沉嗓音响起,“把眼镜摘了。”
沈轻纾皱了下眉。
脸颊被他的指尖轻抚着,她看着这张令她痴迷多年的脸庞,脑中却浮现方才朋友圈的画面......惯来不忍扫他兴致的她,第一次冷着脸拒绝:“我不太舒服。”
“来月事了?”
“没有,只是......那就别扫兴。”
他低声冷漠打断她的解释,深眸卷起浓沉的夜色。
沈轻纾知道他不愿就此放过她。
在这段婚姻里,她始终是卑微迁就的一方。
沈轻纾心口酸涩,眼里不禁涌上泪意。
眼镜被男人丢到了床头柜上......床头的小橘灯熄灭。
卧室里陷入一片漆黑。
感官被无限放大。
一个月未见,傅斯言强势得可怕。
沈轻纾反抗无果,最终只能咬牙承受着......窗外的雪越来越大,寒风呼啸着。
不知过了多久,沈轻纾浑身湿透。
腹部有些不适。
想起自己迟迟未来的月事,她还是张口道,“傅斯言,我......”男人却不满她的分心。
她的声音不断被男人霸道的吻吞没......结束时,天未见明。
沈轻纾累得意识恍惚,腹部闷闷地疼,不强烈,却也无法忽视。
听到手机铃响声,她强撑着意识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里,只见男人走到窗边接听。
房间里太过寂静,能听见隐约传来的撒娇声。
他对那头耐心安抚,但漠然不顾酣睡在侧的妻子。
不久后,楼下传来汽车声。
傅斯言走了。
-第二天醒来,身旁的位置依旧冰凉一片。
沈轻纾翻个身,摸了摸小腹。
已经不疼了。
手机铃声响起,是傅斯言的母亲,秦芳。
“你马上过来一趟。”
语气冷淡强势,不容她拒绝。
沈轻纾淡淡应了声。
秦芳挂了电话。
和傅斯言隐婚五年,秦芳对她始终不待见,沈轻纾习以为常。
毕竟傅家是北城四大豪门之首,她虽出生于沈家,却是不受宠的弃女。
她和傅斯言的婚姻源于一场交易。
五年前母亲在一次家暴中因防卫过当杀死了父亲,弟弟联合奶奶和所有沈家人控诉母亲,力求死刑。
母亲娘家江氏也是北城豪门世家,却在出事后直接宣布与母亲断绝关系。
沈轻纾为母亲发声,惨遭沈家和江家打击报复,穷途末路之际,是导师推荐她去找傅斯言。
于权,傅家的背景是江家和沈家联手也无法撼动的。
于法,经傅斯言之手的案件至今零败诉。
傅斯言最终为母亲争取到一个五年刑期,按照约定,沈轻纾与傅斯言隐婚。
据傅斯言所说,养子傅思宇的亲生父母在一场意外中不幸离世。
而他与傅思宇的父亲是至交,所以收养了尚在襁褓的傅思宇。
如今五年过去,再一个月,母亲就刑满出狱了。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明码标价,各取所需,沈轻纾并不吃亏。
可惜在这场明知无关情爱、还不知何时就会结束的婚姻,她还是悄悄动了真心。
沈轻纾收回思绪,起身走进浴室。
冲澡时小腹又有些不适。
心里那股不安再次浮上心头。
她和傅斯言每次都会做措施,只有一个月前傅斯言喝醉那次......虽然第二天她吃药了,但事后避孕也有失败的例子。
为了保险起见,沈轻纾开车前往傅家的路上,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下,下车买了验孕棒。
沈轻纾深呼吸一口,强装镇静。
她看向周瑜初,“周小姐,你真的是思宇的生母?”
周瑜初对上沈轻纾的视线,温婉一笑,“五年前我因为事业和公司合同原因,不得不隐瞒我与思宇的母子关系。”
沈轻纾呼吸一滞,“那思宇的爸爸......思宇是我和斯言的孩子。”
周瑜初声音轻柔,说出的话却化作了一把利剑,狠狠地刺进了沈轻纾心头!
沈轻纾呼吸凝滞,胸口窒息般的痛楚让她的脸瞬间失了血色。
原来这五年她视如己出,尽心尽力带大的孩子,居然是傅斯言和周瑜初所生的!
所以,傅斯言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他不是婚后出轨,是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戏弄利用她啊!
“沈小姐,很抱歉瞒了你这么久,其实一开始我也建议斯言跟你如实相告的,但斯言觉得这件事越少外人知道越好。”
周瑜初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魔音在她脑中不断环绕。
原来在傅斯言眼里,她是个外人。
她以为他们之间共处五年,共同照顾抚养着一个儿子,除了没有情爱,也算是相互信任的家人了。
殊不知,她的枕边人从始至终都只拿她当外人防备着。
她想不通,想不通傅斯言为什么要欺骗她?
如果一开始傅斯言就告诉她真相,她又怎会任由自己沦陷其中......“沈小姐,这五年来辛苦你,我和斯言都很感激你对思宇的付出。”
周瑜初看着沈轻纾,“你把思宇教养得很好,作为思宇的生母,我由衷感谢你。”
沈轻纾定定地看着周瑜初。
发白的唇抿得很紧,她面上平静,搂着傅思宇的那只手却在微微发着抖。
“才不是!
你骗人,我妈妈只有一个,我只要我的妈妈!”
傅思宇冲周瑜初怒吼道:“你这个坏女人!
你凭什么当我妈妈!
我不要你当我妈妈!”
周瑜初怔住。
随后她红着眼捂住嘴,隐忍委屈的样子让人瞧着就心疼。
秦芳当场冷了脸,站起身呵斥沈轻纾:“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简直目无尊长!”
沈轻纾此时心绪乱得很,实在没有多余心力与秦芳争辩。
但出于对孩子的心理考虑,她还是说了句,“思宇还只是孩子,你们总该给他一些时间消化。”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秦芳冷嘲道,“沈轻纾,大家都是女人,你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老傅!”
管家傅叔闻声疾步走过来,“夫人,怎么了?”
“把小少爷拉过来,别让我们傅家的血脉被这种心怀鬼胎的女人利用了!”
傅叔闻言,虽面露难色,但还是上前将傅思宇从沈轻纾怀里拉走。
“不要!
放开我!
妈妈,我要和妈妈回家......”沈轻纾皱眉,不忍心傅思宇这样激烈哭闹。
“思宇有哮喘,你们能不能别用这种激烈方式逼他?”
闻言,秦芳脸色一滞。
周瑜初起身走过去握住秦芳的手臂,带着哭腔说道:“伯母,快让傅叔放开思宇吧,我没关系的,是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孩子不认我也是我活该。”
秦芳闻言叹声气,也怕傅思宇哮喘犯了,冲傅叔摆了摆手。
傅叔放开傅思宇。
“妈妈!”
傅思宇哭着扑向沈轻纾。
沈轻纾被他扑得往后退了一步才堪堪稳住身子。
傅思宇刚扑过来的时候撞到她的肚子。
感觉到腹部的疼痛加深,沈轻纾脸不由白了几分。
“妈妈,奶奶是骗人的对不对,我的妈妈是你!
我不要其他的妈妈,我就要你当我妈妈!”
傅思宇哭得一抽一抽的。
沈轻纾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
这孩子从小体质就不好,还有先天哮喘,最不能激烈哭闹。
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终究是狠不下心丢下他不管。
“思宇乖,妈妈没有不要你,别哭了好吗?”
沈轻纾只是想先把傅思宇的情绪安抚好。
可这话秦芳听了,却是别有用心。
“沈轻纾,你要不要脸?
傅思宇根本不是你生的!
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惯来以贵气端庄自居的秦芳此刻毫不掩饰对沈轻纾的厌恶,刻薄尽显。
“我说思宇这些年怎么会总是不跟我亲近,怎么就非死心塌地的只认你做妈妈,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私下里肯定就是这么给他洗脑的!”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沈轻纾再顾及孩子也瞬间冷了脸。
“傅夫人,当初我和傅斯言结婚没有征求您的意见,您不认我这个儿媳妇,我不强求。
但当着一个五岁孩童的面,您是否考虑下自己是不是一个好榜样?
到底是我目无尊长,还是你为老不尊?”
“你!”
秦芳没想到沈轻纾竟然公然顶嘴,气得不轻,“你现在是在挑衅我吗?”
“我没这个必要。”
沈轻纾直视着秦芳的眼睛,不卑不亢,“离不离婚是我和傅斯言的事,思宇你们可以留下,我不会和你们抢。”
“不要不要!”
傅思宇一听到自己要被留下,把沈轻纾抱得更紧了,哭得更大声了。
“妈妈你别丢下我!
我不喜欢奶奶家!
我也不喜欢那个坏女人!
我就要跟你回家,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傅思宇哭得嗓子都哑了。
她带傅思宇五年,从来没有让他这样哭过。
沈轻纾叹声气,看着秦芳:“他现在情绪激动听不进去,我先带他回去,等他情绪稳定了,我会和他好好解释。”
话落,沈轻纾牵着傅思宇转身往外走。
傅思宇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小脚步迈得很快,生怕慢一点就被沈轻纾丢下了。
“思宇!”
周瑜初喊了一声,急匆匆地追了出来。
院子里,周瑜初拉住傅思宇的手臂。
“思宇,你别走,妈妈错了,可是妈妈当初是有苦衷的,妈妈是爱你的!”
“坏女人!
你放开我!”
傅思宇挣扎着要甩开周瑜初的手,可是周瑜初抓得很牢。
把他的手臂都抓痛了。
“妈妈!
妈妈你快救我,这个坏女人要把我抓走了!”
沈轻纾看着死死抓着傅思宇不放的周瑜初,神色有些复杂。
周瑜初拉不动傅思宇,便把目标转向沈轻纾。
她看着沈轻纾,那张令人赞叹的美人脸被泪水浸湿,看上去楚楚可怜。
“沈小姐,我求求你,思宇是我十月怀胎拼死生下来的孩子,我知道过去五年你对他有养育之恩,但孩子不是你用来捆绑斯言的工具,我求你,别这样利用他好吗?”
沈轻纾不敢置信地看着周瑜初。
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秦芳和周瑜初上来就这么一口一个利用孩子。
秦芳此时也追出来了,看到沈轻纾拉着傅思宇不放手,她直接喊来佣人把沈轻纾推开。
沈轻纾被推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她捂着坠痛感越发强烈的肚子,皱眉看着傅思宇被女佣们拉回周瑜初和秦芳身边。
傅思宇哭得撕心裂肺,“放开我!
我要跟我妈妈回家!
妈妈......”沈轻纾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有心无力。
一个是孩子的亲奶奶,一个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比起她们,她一个即将和傅斯言离婚的女人,确实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
黑色宾利在这时驶入院内。
听见车声,沈轻纾回头。
后座车门打开,傅斯言从车内下来。
傅斯言站在门外,深刻立体的面容淡漠疏离,“我这几天出差,小初一个人搞不定他,这两天再辛苦你带一带他。”
沈轻纾身体不舒服,对他也没了好脸色。
“行,那你出差回来接他的时候,记得把离婚协议带上。”
话落,她抱着傅思宇转身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傅斯言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随后,他将工作室大门关上,转身离开。
—休息室里,沈轻纾把傅思宇放下,重重叹口气。
“把外套脱了,睡觉吧。”
傅思宇这会儿很听话了。
自己脱了外套递给沈轻纾:“妈妈,麻烦帮我把外套挂起来,谢谢。”
傅思宇总是这样嘴甜。
沈轻纾对他笑了下,接过外套挂在衣架上。
母子俩在床上躺好。
傅思宇抱着沈轻纾的手臂,“妈妈,你是不是生气我去见那个女人了。”
沈轻纾一愣,随后叹声气,抱住傅思宇轻声引导道:“她是生下你的妈妈,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没有她就没有你,所以你以后不能用‘那个女人’这样的字眼说她。”
傅思宇心里那股小小的不安因为沈轻纾这句话消散了许多。
他晚上看沈轻纾没回家,还以为沈轻纾气他去找妈妈不要他了。
还好是他想多了!
傅思宇满足的闭上眼,“妈妈,我永远喜欢你,不管生我的妈妈是谁,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妈妈哦!”
沈轻纾心头一软,摸了摸他的小脸。
“妈妈知道了,妈妈也跟你保证,只要你需要妈妈,妈妈永远都会在。”
“妈妈这是你说的哦!”
傅思宇打了个哈欠,“你不能骗人哦,骗人鼻子会变长的!”
沈轻纾被他这话逗笑了,烦躁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她低头在傅思宇额头落下一个轻吻,“妈妈永远不骗你,晚安。”
回应沈轻纾的是傅思宇均匀的呼吸声。
-现在是寒假,傅思宇不用去幼儿园。
第二天工作室又接手了一件文物,酬劳很高,就是交货的时间一样比较紧张。
接连两天,傅思宇几乎都跟沈轻纾待在工作室。
沈轻纾忙工作的时候,路小涵和其他员工都会帮忙照顾傅思宇。
这两年傅思宇常来,跟大家都混得很熟了。
第三天下午两点,沈轻纾终于完成修复工作。
从修复室出来,她往办公室走,给在妇产科上班的闺蜜发微信。
沈轻纾:下午有上班吗?
有啊!
怎么啦?
沈轻纾:帮我留个号,我大概三点半到。??
什么情况?
你怀了?
沈轻纾:不确定,推迟十天左右吧?
这两天肚子感觉也不太舒服。
推迟十天了!
你不知道买个验孕棒试一下!
说起这个,沈轻纾才想起被自己遗忘在包里的验孕棒。
她抿唇轻叹,编辑:买了,忙忘了。
你牛啊!
买了都能忘!
肯定又是加班熬夜了吧!
沈轻纾不是我诅咒你,你哪天猝死在修复室里我都不觉得意外!
赶紧先去验一下!
沈轻纾:知道了。
-沈轻纾回到办公室。
傅思宇躺在沙发上熟睡着,身上盖着的小毯子已经被他踢到地上。
桌上放着没吃完的餐盒。
沈轻纾走过来捡起小毛毯盖在傅思宇身上。
把餐盒收起来丢进垃圾桶,又把桌子擦干净了,这才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抬手抹了把额头的细汗。
小腹又开始不舒服,她猛地想起包里的验孕棒,正打算起身去拿,路小涵推门走进来。
“轻纾姐,楼下有人找你。”
-工作室楼下就有家咖啡厅。
沈轻纾进来时,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的周瑜初。
周瑜初坐在那里,戴着墨镜的双眼打量着沈轻纾。
沈轻纾一身杏色连衣裙,外面裹着浅藕粉毛绒外套,一头齐腰长发自然柔顺。
她身上有种江南美人的恬静,巴掌脸五官精致,不算惊艳,胜在皮肤雪白,没有一丝攻击性,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样子,又莫名给人一种清冷感。
周瑜初看着她朝自己走来,起身温柔笑道:“沈小姐,请坐。”
沈轻纾没坐。
她不认为自己和周瑜初有私下见面的必要。
“周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周瑜初抬手摘下墨镜,“看来沈小姐不太喜欢我,我可以理解,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斯言居然连你都欺骗,不过斯言也是为我好,希望沈小姐别怪他。”
沈轻纾扯了下唇,声音温淡:“我不怪谁,我和傅斯言之间本就是你情我愿的合作。
至于傅思宇,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完全有权利和他相认。”
“沈小姐当真这样想?”
沈轻纾眉心微拧,没了耐性,“周小姐约我出来,难道是为了关心我的想法?”
周瑜初看着沈轻纾。
她倒是有些意外。
沈轻纾远比她预想的还要沉得住气。
这样的女人在傅斯言身边待了五年。
说实话,要说她没有一丝危机感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她回来了,沈轻纾该退场了。
周瑜初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她将协议书放到桌上,推到沈轻纾面前。
“斯言的意思是,南溪公馆留给你,另外再付你五千万,当作你这五年来的辛苦费。
如果你觉得没问题,就签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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