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面前早已不是曾经的少年,现在只是一个失败得彻头彻尾的可怜人罢了。
曾经那些深深的委屈和恨意仿佛已经消失不见。
我清楚的感觉到我不爱他,也不恨他了。
唯独对不起的是肚子里的宝宝。
“贺言昭,你知道你最离谱在哪里吗?”
我歪着头看他,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你最离谱的地方就在于,把我关进鲨鱼肚子里一个月。”
那一个月,对于我来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鱼肚子里囤积的氮气足以让我窒息而死,他却轻而易举地相信了林筱雅的话。
也对啊,毕竟林筱雅当年也算是我亲手提拔上来的大学生。
她靠着我的推荐去学了海洋学,每天旷课挂科,可贺言昭都视而不见。
爱使人盲目,贺言昭真是蠢透了。
他脸色惨白地跪在我面前,紧紧抱着我的腿。
“茉茉,我们不要提过去了,你带我走吧,我下辈子和你重新开始,我们好好在一起。”
我摇摇头。
“那些都不重要了,你要是真的觉得内疚,就给我们的孩子好好念经超度吧。”
“下辈子,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了。”
贺言昭崩溃大哭。
“黎茉,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错了……”随后他又带着希望地看着我。
“茉茉,你只要每天来我梦里看看我就行,我求你……”我只觉得厌烦。
匆匆转身,便永远消失了在他的梦境中。
我最后去找了萧凛。
在他熟睡之时,我悄悄趴在他耳畔。
“萧凛哥,下辈子换我来爱你。”
我听见他喃喃了一句梦话,说好。
我感激地点点头,便从此消散了。
另一边,贺言昭在做完那晚的梦,就彻底成了个疯子。
他每天都抱着我的遗物又哭又笑的,被疯人院里的人欺负也不说话。
又过了几十年,贺言昭成了一个疯老头,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他每天疯疯癫癫抱着个破布娃娃,嘴里喊着喊茉茉。
他死在一个冬天,死在我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