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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碎云翘小桃结局+番外小说

屑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卷儿伺候了老鸨子几天,应下了年后分房,换来过年的时候可以不去闹春。腊八节那一天,腊八只被小卷儿哄着喝了一碗腊八粥,吃了一碗长寿面,便开始给云翘穿孝。粗布麻服带着白,小卷儿也给自己头上簪了一朵白花,示意这个年下别来找她玩闹。琴艺,曲子还是要学要练,空闲了小卷儿一个人静静呆坐着,翻过年去,腊八哥哥就可以给自己赎身走人了,干娘也去了,小卷儿一个人静静出神,倒是金哥儿来陪她坐了一会儿。“难过就哭出来吧,我娘也死的早。”就算是跟小姐妹说话,金哥儿的声音也细细小小的。小卷儿倚在金哥儿肩上,又是静静的流泪——年关到了,老鸨子不许馆里见哭声。茶水房那道厚实的布帘就好像一道隔阂,把腊八小卷儿跟外面的嬉笑逗乐的氛围隔绝开来。“要水!”“哎!”也只有这...

主角:云翘小桃   更新:2025-03-18 14: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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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翘小桃的其他类型小说《玉珠碎云翘小桃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屑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卷儿伺候了老鸨子几天,应下了年后分房,换来过年的时候可以不去闹春。腊八节那一天,腊八只被小卷儿哄着喝了一碗腊八粥,吃了一碗长寿面,便开始给云翘穿孝。粗布麻服带着白,小卷儿也给自己头上簪了一朵白花,示意这个年下别来找她玩闹。琴艺,曲子还是要学要练,空闲了小卷儿一个人静静呆坐着,翻过年去,腊八哥哥就可以给自己赎身走人了,干娘也去了,小卷儿一个人静静出神,倒是金哥儿来陪她坐了一会儿。“难过就哭出来吧,我娘也死的早。”就算是跟小姐妹说话,金哥儿的声音也细细小小的。小卷儿倚在金哥儿肩上,又是静静的流泪——年关到了,老鸨子不许馆里见哭声。茶水房那道厚实的布帘就好像一道隔阂,把腊八小卷儿跟外面的嬉笑逗乐的氛围隔绝开来。“要水!”“哎!”也只有这...

《玉珠碎云翘小桃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小卷儿伺候了老鸨子几天,应下了年后分房,换来过年的时候可以不去闹春。
腊八节那一天,腊八只被小卷儿哄着喝了一碗腊八粥,吃了一碗长寿面,便开始给云翘穿孝。
粗布麻服带着白,小卷儿也给自己头上簪了一朵白花,示意这个年下别来找她玩闹。
琴艺,曲子还是要学要练,空闲了小卷儿一个人静静呆坐着,翻过年去,腊八哥哥就可以给自己赎身走人了,干娘也去了,小卷儿一个人静静出神,倒是金哥儿来陪她坐了一会儿。
“难过就哭出来吧,我娘也死的早。”
就算是跟小姐妹说话,金哥儿的声音也细细小小的。
小卷儿倚在金哥儿肩上,又是静静的流泪——年关到了,老鸨子不许馆里见哭声。
茶水房那道厚实的布帘就好像一道隔阂,把腊八小卷儿跟外面的嬉笑逗乐的氛围隔绝开来。
“要水!”
“哎!”
也只有这么一丁点的交流了。
真要按岁数,不得不分房的也就金哥儿,臻哥儿几个已经满了十岁将到十一岁的,小卷儿生日小,腊月里的尾巴才过了九岁的生日,又过了年,说是十岁也行。
老鸨子主要是觉得小卷儿学东西又快又好,加之人伶俐,再闷在后头学技艺也浪费时间。
该分房的小丫头们站了一排,晴香一打眼就瞧中了头发浓密又带了自来卷的小卷儿:“妈妈,这丫头给我吧。”
鸨妈妈伸手打她手背:“人还没来全呢,你倒先挑上了!”
晴香只嘻嘻的笑,一点也不虚,她是极老道的一个红倌人了,手里又笼络着几个贵客,能给老鸨子挣的钱来,自然也有几分的底气。
小卷儿站在丫头堆里,有些好奇的打量这个伸手就说要自己的晴香姐姐。
晴香是个圆脸盘,眼波流转,自带三分媚态,可人又是个爽利响快的,穿一件大红的小袄,翻着雪白的风毛,更衬得她秀发鸦青,她行动间叮叮当当响,手腕子上叠带着几个手镯子,有金的有玉的,足以看得出是挺当红的。
另一个姗姗来迟的姐姐趿拉着拖鞋,尚还打着哈欠,头上的金钗略散,发鬓也微微松垮,身上衣裳也没有好好穿,看起来是刚刚被从床上叫起来。
晴香已经站到了小卷儿的身边,跟她说话:“我叫晴香,你喊我姐姐就行,刚刚来这个叫丁香,是个清高自傲的,跟我别着苗头呢。”
小卷儿低下头,闻着晴香身上的香味,不觉得红了脸。晴香看着她直笑。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姐姐,晴香一一指着给她讲了讲各人的姓名和性格,小卷儿暗暗都记在了心里。
不知道是不是晴香方才开口要人的缘故,老鸨子当真把小卷儿分到了晴香的房里,晴香便高高兴兴推着小卷儿的肩膀往自己房间带了:“来来来,姐姐带你看看姐姐的香闺。”
老鸨子也只是嗔了她一句:“瞧你疯的。”
小卷儿被一路带到了晴香的房间,这还是她头一次进姑娘们的房间里面,往常她们都只许在后院活动,住的也是大通铺。
晴香的房间在二楼,出门就能望见大堂,此时正有一群打杂的小子在外面打扫着瓜子壳花生壳,也有来来往往奔着擦桌子擦椅子的。
晴香看她好奇的打量,笑了一声:“往后要看多少没给你看的,先进房间。”
晴香住的屋子不算极奢华的,却也并不简朴,此时正有一个看起来比小卷儿大一些的姑娘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铺盖,和善的冲着小卷儿笑:“你是新来的妹妹吧,往后这里就归你住了。”
说着微微侧身,露出了自己身后的外间。
那外间位置真真个巧妙,直接从门口进屋子,是看不到的,但也是老花梨的长塌铺了软垫。下了塌就是小茶桌,方便丫鬟给姑娘和客人端茶倒水,小茶桌下一层摆着干果,一层摆着鲜果,还有一层是放着一些木牌子。
“青黛,妈妈叫你们呢。”晴香侧耳听了一下,青黛只能停下介绍,抱歉的对小卷儿笑了笑,便往外走了。
“青黛姐姐干什么去了?”小卷儿仰脸去瞧晴香。
此时晴香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舒朗的笑,而是眼中带着微微的叹息:“你青黛姐姐年纪到了,该转去做清倌人了。”
青楼妓馆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什么年纪学什么本事,什么年纪做丫鬟,什么年纪做倌人,什么年纪出台,什么年纪揽客。

“就是就是,不会晚上还要找你娘吃奶要你娘哄睡吧!”
眼见得腊八黑了脸就要跟他们抡拳头,小卷儿忙拉住腊八的胳膊,跟那几个小子陪笑:“张哥哥好,李哥哥好,小西哥哥也好。”
小卷儿手上摁着腊八,跟他们说软和话:“我哥在干娘跟前,自然比不得几个哥哥自在,他又嘴笨不会说话,我代他给几位哥哥赔个不是。”
妓馆里头,小卷儿这样的稚妓还是比他们这些打杂的小子要有脸面的多,小卷儿这么一说,那几个人也不好再说脏话。
“小卷儿说哪里话,我们可不敢。”那张小村笑了笑。
“几位哥哥们只管玩的开心,叫我哥在这里替你们看着茶炉子,回头妈妈们查问起来,也省了一顿恼,几位哥哥说是不是?”小卷儿依旧脾气好的打圆场,那张小村也就不再一定要拉腊八去玩两把了。
另外几个小子也觉得这话在理,他们毕竟算是偷闲玩的,有人顶班放风,也玩的痛快些。
看着他们几个走了,小卷儿也安抚似的摸了摸腊八的胳膊:“哥,总归要一起干活的,厮打起来哥一个对他们几个,难免吃亏不说,回头妈妈知道了,也免不了罚,又叫干娘担心,应付过去就算了。哥在这儿烤烤火,我到时辰了。”
腊八闷闷应了一声,又给小卷儿灌了个暖壶:“你拿着,娘给你做了个棉套子,能撑久一点,你们休息的时候拿着捂捂手,如今天寒地冻的,晚上更冷。”
“哎。”小卷儿接过暖壶,心里头也觉得暖滋滋的。
到了练曲子的地方,小卷儿也不藏私,大大方方拿出暖壶,叫吃饱了饭的丫头们一起来暖手,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聊了一阵,就听见一声轻咳,是教唱小曲儿的阮师父到了。
阮师父是个和善的,看见几个丫头聚一堆,也不训斥,只是假咳一声提醒。
也有个机灵的立马就上前献宝:“阮师父,小卷儿她哥给她灌得捂手袋子,您也暖和暖和手。”
阮师父刮刮她鼻尖:“你倒是会借花献佛,东西可是人小卷儿的。”
小卷儿抿着嘴笑:“臻哥姐姐献跟我又有什么区别,难道阮师父就不是我师父了?”
这话逗得阮师父也笑起来:“瞧瞧,这才是伶俐的嘴呢。”
小丫头们都哈哈笑起来。
笑闹过一阵儿,阮师父的曲子课也就开了,先检查前几日教的曲调,小卷儿的嗓子脆甜,唱起小曲来也很有味道,听的阮师父不住点头,和善的示意她过了。
臻哥唱了几句,最后一句卡了壳,忘了词,阮师父脸色就不大好了,臻哥见了心虚,第二支曲子更是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张口结舌的脸通红。
阮师父抬抬下巴:“伸手。”
臻哥挨了一道手板子,就算板子上垫了软布,可打在手心上,也疼的发痒。
一直检查到最后一个金哥儿,金哥儿性子软糯,平常都不大敢抬头看人,一直畏畏缩缩的,唱小曲也跟蚊子哼哼似的,阮师父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过金哥儿唱的倒是都对,她也就没罚人。
又学了两支新曲子,阮师父也就放了人,小卷儿摸摸那捂手暖壶,壶已经只是温热了。
小卷儿也无心跟姐妹们玩闹了,过不了两天,就是腊八哥哥的生辰,腊八要满十岁了。
还有干娘一直病病歪歪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生辰那日。
阮师父看她眉间拧成小疙瘩,知道她愁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底子好,又勤练,只要把今儿教的两支都唱会了,这两日我放你的假,晚间你就去照顾你干娘吧。”
小卷儿大喜过望,直给阮师父作揖,阮师父却是目光落在了虚空之中,声音中带了一丝落寞:“当年你干娘云翘也是我的得意弟子,一口金嗓子,是老天爷赏她饭吃啊。”
小卷儿心口塞塞的,坠着人疼。阮师父摸了摸她脑袋,隐隐教导她:“生死乃常事,你也看开一点,云翘就是去了天上,也会一直护佑你们兄妹的。”
第二日小卷儿在云翘榻前练熟了曲子,找阮师父验过,也就翘了晚上的曲子课,在云翘身边侍奉。
云翘是肺上的病,生怕传了她,只是一日病过一日,闷闷的咳血。
老鸨子来看了一回,长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不中用了,腊八和小卷儿都一下子泪水决堤起来。
小卷儿跪着行了两步:“妈妈,求妈妈再看看,干娘,干娘她......”

“我说,我想挣钱,给干娘买药,腊八哥骂了我一顿,说我别想。”小卷儿低着头,手里捏着衣角,声音只有蚊子哼哼那么大。
可这会儿屋子里只有炭火燃烧的声音,云翘自然是听的清楚,当下是又气又急,又是死命的一阵咳。
小卷儿急急忙忙上前给她顺气,云翘只摆着手,掩嘴的素白帕子上落下点点红梅,又被她捏在了手心里。
“你跪下!”云翘胸口风箱似的大喘着,小卷儿不敢违命,乖乖跪在床下,腊八又给他娘兑掺了一杯温水递过来。
云翘被服侍着喝了几口温水,方觉的自己好受了些,看着跪在地上,眼角滚出泪珠儿来的小卷儿,又心疼的骂起来:“你要吃苦,将来多少苦吃不得,我命不好,落到这里来,就是病死了,也是一件大好事,又何必再搭上个你!”
“干娘,干娘你别急,是我错了。”小卷儿哭着认错,抽抽噎噎的,又看的云翘长叹一口气。
“我这病,治不好的,又何必再送银子给药铺。”这也是云翘头一回跟小卷儿透个底。
“我不是没钱,卖了这些年的血肉,便是头面都攒下了一箱子,我早想好了,将来等我去了,这些钱就留给你们兄妹两个,你们两个也要早做打算,给自己个儿赎身要紧。腊八是个男儿,留在妓馆里能有什么好日子,就是出去卖力气,好歹也是个正经活计。小卷儿已经八岁了,翻过年去也该去给姑娘们当丫鬟学见识了,做上两三年的丫鬟,再做几年清倌人,就到受大苦的日子了。能赶在那之前攒够了钱,是你这一辈子的造化,干娘别的没什么能留给你俩的,棺材本倒还有些。”
只可惜她手里的钱也不够多,不能直接给两个孩子都赎出来。
讲到了生死关头的大事,连腊八的眼里也蓄了满满的泪:“娘......”
“腊八,你比小卷儿大一点,往后娘不在了,只有你护着小卷儿了。娘留下的钱,你拿着,最要紧的事儿,是给你和小卷儿赎身。”云翘拉着腊八的手嘱咐了几句话,小卷儿主意大,腊八实心眼,把钱给腊八拿着,他更听话。
云翘又去拉小卷儿的手:“小卷儿,你记着,将来你那个混蛋爹要是敢来找你要钱,就叫你腊八哥哥把他打出去,一个子儿都不给他,别管他给你许什么诺,讲的天花乱坠,都是要钱去赌,赌就是赌,什么大赌小赌,只要沾了赌,早晚有家破人亡的一天。还有腊八,腊八将来要是也不学好,你就剁了他的手!”
腊八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竖着指头就给他娘发誓:“腊八发誓,腊八这辈子也不会再沾一个赌字儿!”
母子三人哭一阵,才和缓过来。小卷儿抹抹脸上的泪,看着天已经黑尽了,就说去给干娘端点心来。
腊八跪行了两步,看着自己的娘。
这疾病折磨的她瘦脱了形,脸上的皮肉都挂不住,露出清晰的颧骨线来,一张脸更是惨白如纸, 曾经的花容月貌都不见,只剩下血泪熬出来的苦汁子。
云翘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摸了摸他的头:“别操心娘了,你外边还有活儿呢。”
腊八和小卷儿伺候着云翘吃了点好消化的点心,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晚间正是妓馆里最热闹的时候。
“哟,李少爷您都多久没来,小桃那丫头可想死你了,眼泪都哭出来一缸了!”有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揽客,也有串客闲人乱钻。“烟泡烟泡——水烟杆啦——”
腊八和小卷儿回茶水房,凑合了一顿,晚上小卷儿还得学技艺练曲子去。
兄妹俩正吃饭间,方才那个被喊来换班的小子也醒过神来了,手上拿着一副骰子牌,还约了几个小子,嘻嘻笑着来拉腊八:“现在是个空,咱们一块儿再玩两局去?”
腊八冷着脸摇头:“不玩。”
那姓张的小子觉得被扫了脸面,也沉了脸:“哪有你这样的,上一回赢了钱,这一回就不玩了?”
“我把赢你们的钱还你们,以后别来拉我了。”腊八说着就从腰间摸出几个铜板来往那个姓张的小子手里塞。
那姓张的小子不要:“输了就是输了,我张小村是个愿赌服输的汉子,哪有把钱拿回来的道理,你到底为什么不玩?”
腊八道:“我娘不许我玩,我以后再不跟你们玩这个了。”
那几个拉拉扯扯着的小子一下子哄笑出来:“腊八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听娘的话,还是不是爷们了!”

不过看沈少爷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被灌酒的模样,小卷儿也不敢吐,只能囫囵咽下去,便一直到胃里,都火辣辣的烧的慌,倒真的如他所言,一口醒神。
晴香有些担忧的推了一把沈少爷:“她还小呢。”
便摇手示意小卷儿去喝茶。
沈少爷却道:“正是还小,所以才要练啊。”
小卷儿灌了几口茶,还是觉得胃里又凉又烧的难受,却也不敢表现在面上,那边沈少爷已经跟晴香黏黏糊糊起来了。
俩人黏糊了一阵,沈少爷便伸手去解晴香的衣裳。
眼见得沈少爷已经将晴香压在身下,晴香的香肩半露,小卷儿忙去撤桌子放帐子,不经意间瞥到了一眼,便终于抑制不住自己胃里的翻腾,跑到门口的木桶处哇哇的吐了起来。
她晚上还没来得及吃饭沈少爷就来了,这会儿吐得全是酸水儿,屋子里沈少爷的脸已经黑沉沉一片了。
小卷儿白着一张脸,第一次知道了馆里“挣钱”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说挣钱,干娘要那样生气。
晴香看着沈少爷满脸的阴沉,忙去搂他的脖子,垫软和话:“你刚灌了她好一杯冷酒,人家强撑到不用在你跟前伺候了才敢去吐,你还这样生气。”
晴香好一番做小伏低的小意温柔,做足了姿态,沈少爷虽不高兴,却也放过了,晴香又是好一番讨好撒娇,才给他把这口气顺下去。
知道自己闯了祸,小卷儿更是欲哭无泪,她才接了沈少爷的赏,沈少爷兴致正好的时候她却那样败兴,甚至还吐了出来,更是战战兢兢,连眼也不敢阖。
中间晴香叫了两次要水,小卷儿紧着伺候,跟吓傻了的鹌鹑一般,晴香看着也觉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沈少爷再度沉沉的睡了过去,晴香一只手被沈少爷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肘支起身子,招呼小卷儿,轻声道:“你去睡吧,后半夜不用伺候,明儿个也不用早起。”
晴香姐姐这样温柔,小卷儿微微湿了眼眶,也乖乖听话去休息,一丁点儿的动静也不敢出。
虽然晴香姐姐嘱咐了不用早起,可从前日日早起练功早已经让小卷儿形成了习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小卷儿就醒了过来,看看屋子里的陈设,才想起昨日白天分了房,晚上也待了客,还不合时宜的吐了一场。
小卷儿饿的不行,便轻手轻脚的起身,张望了一眼外间沈少爷和晴香姐姐都睡得正踏实,她手上拎着鞋,光着脚从门缝里钻出去,又一直走到楼梯口,才敢给自己穿上鞋,往后院的小厨房去找点吃的。
不知道是真的巧还是怎么,居然撞上了同样在小厨房吃点心的臻哥儿,臻哥儿唇角还留着一块儿糕点的碎屑,看见小卷儿,忙把怀里的盘子往她面前放:“小厨房里也没多少能吃的点心,都在这儿了。”
小卷儿吸吸鼻子,也过去拿起一块儿山药糕吃,啪嗒啪嗒掉眼泪。
臻哥儿也不太好受的模样:“小卷儿,怎么了?”
小卷儿咽下嘴里的点心,才开口:“昨天晴香姐姐有客人,我......我没忍住吐了出来,惹了客人不高兴。臻哥儿姐姐......”
她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又带了些惶恐,臻哥儿也只能摸了摸她的头:“总比我好,对了,昨儿淳熙姐姐给我改了名,叫阿招,招财的招,她罚了我站了一晚上的规矩,连口饭都没得吃,我只能赶早过来吃两口垫垫,今日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磋磨呢。”
“我昨儿也没吃饭,还被客人灌了一杯子冷酒,可难受了。”
两个小丫头各自诉诉苦,也算是互相开解了一下,天光又亮了些许,小厨房也来了人,俩丫头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那一盘点心,便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小卷儿听到晴香姐姐屋子里有动静,心慌了一瞬,却还是讷讷推开门走了进去,只是人有些畏畏缩缩的。
昨儿沈少爷赏的半吊钱她早起的时候给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她不敢要沈少爷的赏了。
沈少爷只是听到动静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声跟晴香嘱咐:“回头栾二爷那,还劳你牵线。”
晴香一边给他打点衣裳,一边口里应声:“知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打点齐整,晴香送沈少爷出了门,回来看到柜子上放的半吊钱,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小卷儿,也只是安抚似的笑了笑,再度把钱塞到小卷儿怀里:“给了你的就是你的,没有个把赏钱拿回来的道理。”

晴香脸上的表情懒懒的,似乎有些兴致不高的模样,翻着手里的请柬,声音也不复之前爽利起来,而是带了一股妖妖调调的调子:“哟,栾二爷这个大忙人,可还记得我呀?”
那管事陪着笑脸:“瞧晴香姑娘这话说的,就是忘了谁,二爷也忘不了姑娘你啊。只是这些时日我们老爷管的严,又是过年,不许他出门。才爽了姑娘的约。”
小卷儿静静看着晴香跟那位体面的管事你来我往,又看见一阵香风拂过,却是隔壁的丁香,挥着手帕,委委屈屈的莲步轻移,一拳轻轻捶在一位白衫公子的怀里:“你怎么今儿才来找我,昨儿......昨儿你可叫我在妈妈跟前丢了大丑了!”
小卷儿暗忖,估计眼前这人就是丁香那位相好。
那人一脸的和善,将哭哭啼啼的丁香揽在怀里,细声哄着往房间里去。
小卷儿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既然这人来了,金哥儿这几日应该都不会再受罪了。
晴香已经应下了那管事的帖子,当下也不在栏杆处呆了,拉着小卷儿回房去。
“你再跟我练练今天上午我教你的那些。”
小卷儿便练,怎么往前送胯,怎么自然的扭腰,怎么眼波流转,怎么浅笑宜人。
教了不一会儿,晴香便觉得满意了:“明儿晚上有一位栾二爷来,也是我的熟客,他喜欢碧螺春,碧螺春要用放到七分热的水来冲泡,先放水,后放茶叶,第一遍是洗茶,能闻到茶香的时候,就把水倒掉,冲第二遍水的时候,要高冲低斟。三泡之后,就要换茶叶,然后重复这个泡茶的步骤。”
小卷儿一一记在心里,给晴香演示了一遍,晴香嗅着茶香,额外多叮嘱了一句:“记得茶水要放到温热再给栾二爷端上去。他不喜欢烫。”
“小卷儿记住了。”
晴香看着小卷儿,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开口之后,却是斟酌着道:“明日栾二爷申时带人来打茶围,我不管你去哪,你等茶围散了,戌时的时候再上来伺候。”
小卷儿点着头。
晴香想跟她说的话,到底还是没说。
小卷儿第二日淘澄了一会儿胭脂膏子,估摸着快到申时了,便先溜去了茶水房,她其实也没多少去处,她现在是丫鬟,也不能在茶水房呆太久,与腊八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去了之前小姐妹们学技艺的后堂。
下午是癞头鳖的课,除了学琴,还有弦儿,琵琶,月琴之类的,吹的也有萧。
癞头鳖虽然不招人待见,但手儿是真的高,也会教,不管什么乐器,只要到了他手里,都能奏出一阵好听的曲调。
小卷儿没地方可去,便又回去蹭了一节课,倒叫老鸨子逮住了。
小卷儿见鸨妈妈瞅见自己脸色不太好,先赔上一个甜甜的笑:“晴香姐姐说今天栾二爷带人来打茶围,叫我申时躲出去,戌时再回去,我寻思着左右没地方去,便回来再听听赖师父的课了。”
老鸨子脸色才好看了不少:“你倒真个乖。”
又听癞头鳖上了一会儿课,小卷儿看着差不多戌时了,便往前头跑了。
她还是不太习惯晴香教的那种往前送胯的走法,乍一下往楼梯上跑,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小卷儿躲避不及,撞了上去,不过那人倒是挺好心的扶了小卷儿一把。
是个男人,应该是来的客人。
小卷儿就按照晴香昨日教的,娇娇怯怯的抬头,眼睛从下往上撩,小声道歉:“客人,对不住。我走的急,没停下脚。”
就算是这位客人故意挡在楼梯口又如何?妓馆里头,是绝对不能怪客人的。
那人穿一身月白色松竹纹的长袍,人长得还行,没沈少爷俊,但也不丑。
他拎着小卷儿堪称纤细的手腕子,眼神颇有些淫邪的打量了一下小卷儿:“怪可怜见儿的一个丫头,你是哪个姐姐房里的啊?”
“是我房里的。”小卷儿还没答话,晴香已经双手抄在胸前,风姿绰约的倚在了门框处:“怎么,栾二爷连这么个毛丫头都怜惜?”
小卷儿有些不敢置信的抬眼去看,晴香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生气,说话也阴阳怪气:“栾二爷既有心,过不了几个月青黛就出台,栾二爷要不舍了我去找她,多好呀?”
那个被称作栾二爷的似乎也讪讪的,也没再管跌倒在地上的小卷儿,追着晴香进了屋子里:“你看你,我又没说什么,你就又生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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