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臧笑蓝陈之柔的其他类型小说《京澳春潮臧笑蓝陈之柔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仲夏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海上,许多不合规矩的玩法都搬到了明面上,一把下去加注十倍二十倍。玩得疯的,身价随着海浪一个亿一个亿地疯狂波动。耳边浪声涛涛,所有人只聚精会神盯着场中那盏射灯。温凝跟着望过去。灯底下,几个男人正在玩黑杰克,也就是21点。此刻快到开牌阶段,其中一人突然举手加注。那个加注的男人看起来气度儒雅。他温和地笑着举手:“这块表,再加我老婆。”温凝瞳孔微震。被他称作老婆的女人漠然走上前,脸上表情寡淡,仿佛听到的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下一秒,她的晚礼服被撕到腿根,像人偶玩具似的被推上台面。绿台布衬着白花花的腿,吊带袜箍出一圈腿肉,场面香艳十足。对家却无动于衷,只朝着那个女人掸了掸烟灰:“开牌。”温凝停驻的这会儿,侍应生再度催促。她回过神,这才发现对方...
《京澳春潮臧笑蓝陈之柔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公海上,许多不合规矩的玩法都搬到了明面上,一把下去加注十倍二十倍。玩得疯的,身价随着海浪一个亿一个亿地疯狂波动。
耳边浪声涛涛,所有人只聚精会神盯着场中那盏射灯。
温凝跟着望过去。
灯底下,几个男人正在玩黑杰克,也就是21点。此刻快到开牌阶段,其中一人突然举手加注。那个加注的男人看起来气度儒雅。
他温和地笑着举手:“这块表,再加我老婆。”
温凝瞳孔微震。
被他称作老婆的女人漠然走上前,脸上表情寡淡,仿佛听到的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下一秒,她的晚礼服被撕到腿根,像人偶玩具似的被推上台面。
绿台布衬着白花花的腿,吊带袜箍出一圈腿肉,场面香艳十足。
对家却无动于衷,只朝着那个女人掸了掸烟灰:“开牌。”
温凝停驻的这会儿,侍应生再度催促。
她回过神,这才发现对方引的路直通内侧舷梯,显然是要她再往上一层的意思。
她提步要走,侍应生却说:“陈小姐留步。”
“什么意思?”温凝将陈月皎护在身后。
她不觉得把人单独留下是明智的选择,起码目前看起来这层甲板上的人够疯。
侍应生弓身:“我们可以安排陈小姐先去休息,您不用紧张。”
“休息?”
“是的,这里给每个贵宾都准备了房间。请跟我来。”
温凝先一步去查看了房间,确认这只是一间装修豪华但普通的休息室后,她才点头。
“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谢先生猜到您会这么问,特意传话给您,他做的都是合法生意。”
温凝拍拍陈月皎:“有事给我电话。”
“姐,你自己一个人……”
“放心。以他在澳岛的手眼通天,要对我做什么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圈。”
温凝这句话安抚陈月皎的同时也安抚了自己。
她跟着侍应生上楼,原以为这里会同楼下一样,只不过赌注更大,参加的人更疯。没想到上来后格外安静,没有赌桌,也没有宾客。暖光灯柔和照在身上,耳边不断播放着温柔的轻音乐,就好像一处很普通的露天晚宴现场。
走了一段路温凝逐渐意识到,这可能是东道主私人的休息间。
她被带到转角一处。
推门而入,豪华厚重的中世纪装潢下,已经有人坐在那。立式灯下是个男人的身影,窄腰长腿,包裹在西装裤下的流利线条在双腿交叠时若隐若现。
顶灯忽得亮起,温凝下意识眯眼。
“温小姐来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缓缓起身,他倒了一支香槟,“楼下好玩吗?”
“谢之屿。”温凝看清了他的脸。
“变得真快。”男人露出一丝受伤的神情,“昨晚不还叫谢先生。”
“有差吗?”温凝说,“我们都这么熟了。”
他将香槟推了过来,扬起唇:“温小姐果然很有趣。”
谢之屿不喜欢兜圈子。
他一手搭在沙发上,以一个邀请的姿势:“不过来吗?看戏时间到了。”
说着,他按下扶手边一枚按钮。
遮光窗帘徐徐向两侧打开,露出一面玻璃。
玻璃那头光线很暗,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里边有什么。温凝只看到有人影闪过,来来回回数次,似乎有在地上拖移什么重物的声音。
她好奇,于是上前几步。
这一看脚步停在当下。玻璃那头露出两张熟悉的脸——先是何氿,再是面色狰狞的吴开。
温凝啊一声往后跳了一大步。
温凝半个字儿都不想听,冷硬拒绝:“不需要。”
“那好。”他笑了声,“什么时候你需要帮忙处理你父亲的那位私生子,可以再谈。”
温凝用冷淡的语气:“那还是算了。犯错的是我爸,我对他流落在外的儿子没有任何想法。”
“你不恨他?”
恨?
为什么?
温凝问:“你被生下来的时候有人让你选择yes or no吗?”
她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谢之屿停下手里动作,长久地注视着她。
头顶那盏灯太亮,把她苍白的唇色照出了浅淡纹路,嘴巴要比说出来的话柔软。
谢之屿静默半晌,仰靠回沙发。
“温小姐,朋友一场给你提个醒。”
他微微笑:“小心身边人。”
海上的夜很漫长。
从房间的露台出去可以听见一重又一重的浪。夜空繁星漫布,游艇孤独地飘在海面上。
温凝望向右侧舷窗。
那里应该就是吴开被关押的房间。
窗户望进去黑洞洞一片,就像这艘吃人的游艇。
她收回目光重新迈入房间。
这间休息室目前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谢之屿交代她今晚不能离开,也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他离开过这间房。等明早靠岸,自然会送她和陈月皎安然无恙地回去。否则就要让她们和吴开作伴。
谢之屿不在,空气中隐隐流动的压迫感也随之不见了。
温凝坐在桌沿,思绪依旧一团乱麻。
什么叫小心身边人?
她身边有谁?
最应该当心的不就是以谢之屿为首的这批人吗?
还有,既然不能透露他离开过这。以他谨慎的个性,不应该直接告诉她,而是得想办法让她相信他确实一直在房间没有离开。
他去做什么?
他在防着谁?
今晚让她上船带她看的这出戏到底什么目的?
那么多问题,温凝一个都想不通。
换做平时她肯定会慢慢想,细细想,直到把每个关节都想通。可是今晚,当她真正见过那些人的手段后思绪一直处于紊乱的状态,整个人濒临暴走阶段。
她深吸一口气,在房间里踱了起来。
大约凌晨三点多,谢之屿回来了。
温凝很警醒,一听到开门声立马睁眼。她脑子乱,身体却累。明明以憋屈的姿势坐在地板上防止自己睡着,仍然不知不觉眯了过去。
只不过这觉很浅。
等她听到声音的同时本能已经望向大门。
奇怪的是门依然紧闭。
正当她到处找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就看到谢之屿悄无声息从阳台走了进来。
咔哒一声,是他落锁的声音。
他将腕表摘了丢在桌上,间隙觑她一眼:“什么造型?”
水晶吊灯下,女人蜷起双膝坐在地上,长裙裙摆被打了个结,挽至膝窝,直勾勾露出一截纤细小腿。明明有沙发不坐,有榻也不靠,非要坐在茶几与沙发之间那一点点狭窄的空地上。眼睛睡意朦胧望过来,还带着点红。
谢之屿摘完手表开始脱外套,丢进沙发的一瞬又问她:“没离开过?”
温凝动了动发麻的腿,皱眉。
“哑巴了?”
连续三个问题,温凝都置之不理。
等她腿上的麻筋过去,才扶着沙发起身:“你当贼去了?”
有来必有回,谢之屿也不理她。
他径直对着镜面开始解最里边那件衬衣的扣。一颗,两颗,从下颌到脖颈,再从脖颈到锁骨,温凝几乎一览无余。向下,是微微起伏的肌肉线条。
当阿忠知道温凝说的“兑点现钱”中的“点”具体是多少后,生出一种被人狠狠坑了的感觉。
他以为只是随便找个银行,转念一想,要是这么简单,温小姐何必用那样的语气同他说“麻烦你了”。
境外取现有额度,无论找什么正规渠道都一下子拿不到那么多钱。
巧合的是,他是谢之屿的人。
那么办法便多了。
阿忠亲自护着她去兑钱。半小时后,又亲自护着走出来。
只是出来的时候,阿忠手里多了一个小皮箱。
带着这么多钱坐的士自然不便,阿忠左思右想,又在这项工作里赔进了一辆谢之屿平日不常开的车。
这些他本想着通过电话请示。
场子里大概很忙,谢之屿没接,许久后发来一条消息。
屿哥:不用问我,你现在是她的人。
阿忠这下放心了。
他将人平平安安送到家,刚想问皮箱怎么办,一回头,发觉温小姐靠在后座睡着了。车里没打暖气,她斜靠在颈枕上缩成一团,睫毛长长覆下,在白皙的皮肤上凝了一层厚重阴影。
阿忠摸摸鼻子,老实讲,温小姐好靓。五官浓重,像那会儿电视上放的港星。
他小时候家里糊窗的海报好像就是一个女明星。当时外面铺天盖地,都是她的广告。他日日夜夜看那扇窗,以至于对着温凝,阿忠自然而然生出一股亲切感。
他把暖风打开,毫无怨言地等了起来。
大约二十几分钟后。
温凝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糟糕,钱。
昨晚宴会后没睡好,今天白日又那么多事,一坐上车,她就控制不住陷入浅眠。这会困劲儿过去,她一下记起睡前最后一件事是和阿忠去取了钱。
可她毕竟对阿忠不了解,醒来之后本能警惕。
几秒后,刚升起的警惕心在触及到前座高大的身影后又慢慢淡了下去。
阿忠双手环胸,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窝在驾驶座上,暖风吹得他脑门冒汗,他一动不动抱胸而坐,宛如坚定的锡兵。
皮箱就在他手边放着,连位置都没变过。
他长得凶,人却意外靠谱。
温凝出声:“阿忠?”
高大的身影动了动,他身下的皮座椅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满头大汗的壮汉艰难扭头:“温小姐,你醒了!”
“你完全可以叫醒我的。”温凝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影响你下班了。”
说完,她忍不住问:“你在谢之屿那一般几点下班?”
阿忠面露迷惑:“没有这个说法。屿哥醒着我醒着,屿哥休息我休息。”
“……”
天呢,这是什么黑心资本。
996碰到他都是小巫见大巫。
这不妥妥007吗——0点到0点,一周七天,随时待命。
温凝努力不让自己用怜悯的眼神看向他:“那这几天我用不到你的时候,你要回他那继续上班吗?”
阿忠想,屿哥刚才那条的意思应该就是让他全程跟温小姐。
于是摇头:“不用。”
还好不用。
温凝善心大发,决心给打工人阿忠放个假:“我平时很少出门的,有事再联系你。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知道了,温小姐。”他没什么表情。
温凝想,阿忠大概没放过这么长的假,不知道长假的香。
她语塞,只好抱起箱子的同时又腾出一只手拍拍阿忠的肩。默了半晌,坚定道:“我真的很少出门。”
……
温凝说到做到,接下来好几天她都没出门。白天和温心仪在家喝喝茶做做美容,傍晚到露台练个瑜伽,晚上吃点养颜盏,快乐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京城没再给她打过电话,夏威夷也风平浪静,一切都平静得恰到好处。
就是陈月皎总出门,惹得姑姑一通抱怨:“一天天的早出晚归,都不知道她去哪儿疯了。”
温凝记得陈月皎跟她提过一嘴。
“月皎的朋友马上要去美国了,这几天在一起。”
“美国,又是美国。”温心仪叹气,“你知道上次宴会上那个李太太吧?李太的大儿子被人做局带去拉斯维加斯,赌红眼,欠了一大屁股债。把家里差点气出好歹来,好在他们家大业大。”
“做局做到拉斯维加斯?”温凝疑惑。
“是啊,李家在澳岛有头有脸。谁敢在澳岛动他家大公子呢。”温心仪道,“想办法把人带去境外,那可不就是鞭长莫及了吗?”
原来如此。
温凝安慰姑姑说:“月皎的朋友不会这样啦!上次我见过,挺正派的一个男孩。”
“吴家那个?”
“姑姑你知道?”
“澳岛圈子就这么大。”温心仪说着一顿,“这么讲起来,上次何家的宴会吴家好像没赴宴,许久没见了。”
没来吗?
温凝记得那天晚上陈月皎去露台找吴开。没找到?那她后来怎么一句没提?
也或许提了……
那天晚上温凝心思都放在和谢之屿的那通假戏上,兴许她没在意。
温凝认真道:“月皎其实很有分寸的,姑姑你别总是小看她。”
温心仪笑着摆摆手:“你是不知道她怎么犯傻,就你把她当个大人。对了,一会儿就拜托你给她打电话,催她早点回。要是我去催,她说不定又要气得哇哇乱叫。”
“知道啦~”
目送温心仪回房休息,温凝又玩了会儿手机,看时间差不多才拨通陈月皎的号码。
长时间的等待音后,电话自动接入语音信箱。
几通下来皆是如此。
温凝不由地皱眉。
陈月皎平时爱戴智能表,再怎么热闹听不见铃声,她的手表也会震动提醒。
上哪儿去了?
她开始编辑消息:姑妈休息了,喝酒没?要不要我出去接你?
这条之后,温凝保持几分钟查看一次的频率,可消息同先前的电话一样,石沉大海。
据陈月皎自己说,姑妈会给她设置门禁,她虽然抱怨,却也会在规定时间内准时到家。往前数天温凝住在这深有体会。
怎么偏偏今晚,眼看着都快零点了,陈月皎依然没有回音。
温凝披上外衣,一边拨电话一边搭乘寓所电梯往下。
她大概知道今天聚会的位置,刚打算叫车,忽然看到不远处有辆奔驰朝她闪了闪大灯。
车窗下滑,额头有疤的男人向她颔首。
“阿忠,你怎么在这?”温凝惊讶。
“屿哥交代过。”阿忠一板一眼地说,“要随时保证温小姐的人身安全。”
她见过在糖水铺咋咋呼呼的吴开,见过赌场里神色古怪心思深重的吴开,没见过被血糊了一脸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吴开。
再怎么胆子大,她都是文明社会出来的大小姐,从未见过那么惊悚的场景——满地拖拽的血痕,深陷墙体的甲印,还有烂在地上佝偻成一团的人形。
心脏如打鼓般跳了起来。
温凝想退后,不知谢之屿什么时候悄然无声出现在了她身后。
他按住她的肩,低头:“嘘。”
温凝这才发现,这面玻璃似乎是单向的。
他们看得到对方,也听得到那个房间发出的声音,对方却不行。
毕竟刚才她叫的那一声,没人注意。
大约是身后站了个人没有退路,温凝又大着胆子望过去。
一身白西装的何氿从旁站着,锃亮的皮鞋在地上有节奏地踩。他弯腰,对吴开露出和善的笑。隔着玻璃,温凝居然能听到那声笑里近乎变态的喘息。
“吴公子,业绩不行啊。照你这个速度看来是没办法还清了,要不要考虑下和你老爸做个伴?”
吴开伏在地上断断续续吸气:“再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看上新猎物了?”
“一定会有的。”吴开闭着眼,痛苦地哼声,“你们说的,只要拉来足够多的人,就够抵我爸的债了。”
“哇,好感人的父子情深。一个偷偷摸摸想送走儿子,一个硬是留下要替老爸还债。可是你知道你爸爸欠了多少吗?这债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何氿说着,皮鞋尖不断重踩吴开的手指。
温凝甚至能听到骨骼错位发出的咯咯声。
吴开本就匍匐在地的身姿痛得佝偻起来,他抓住对方的脚,挣扎:“别,真的再让我试一次。”
“还骗你那个小青梅?”
“……我,试试。”
“那个方法太慢了。”何氿嫌弃地看着自己被弄脏了的裤腿,嘴角扬得更深,“这样吧,我给你提供个一劳永逸的。”
听到这,温凝本能抿起了嘴。
吴开骗陈月皎去赌场已经够缺德的了,所谓的一劳永逸岂不是更缺德?
她还想继续往下听,何氿却不说了。
他抬头,视线落在玻璃上的一点。
明知道对方看不到他们,温凝仍然觉得自己正被一双鹰眼盯着,后背倏地激起一层疙瘩。
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谢之屿的声音落在耳侧:“你猜猜一劳永逸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温凝脑海中闪过一个古怪的想法,“你到底要我看什么?”
谢之屿不说,下巴点了点那杯香槟。
她没去拿。
“谢之屿,你们把人弄到公海上来到底要做什么?这是犯法的好不好?”
“你都说公海了。”谢之屿抬眸,“犯的哪国的法?”
“……”
温凝深吸一口气:“你让我看这些,又不说做什么。不怕我上了岸把你举报了吗?”
“拜托小姐,我只是在这个房间请你喝一杯香槟。”他坐回沙发上,左腿支在右腿上,“我什么违法的事都没做,你要举报我什么呢?”
温凝无话可说,半晌,指着玻璃的方向:“你们都是一伙的。”
“我说过,我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今晚这艘游轮上举办了一场富人之间的宴会,合情合理合法。那么温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眉骨很高,眼窝是一片阴影。
温凝根本看不出他眼里藏了什么情绪,她只知道这场邀请她看的戏才刚刚登场。
她尽量不去看玻璃那一头,双手环胸,闭眼坐进沙发。
欺软怕硬是人的本能。
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讨好何家,代价则是得罪另一人。
谢之屿他们得罪不起,只好把矛头指向从京城来的温凝。
起码他们认为在澳岛,温凝势单力薄。
温凝狠话一撂,有人开始犹疑。
昨晚何小姐闷闷不乐,他们作为圈内好友为她解闷。当得知有人公然在何家宴会上勾搭何家未来姑爷时,这几个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子们第一时间只想为何溪出气。
他们无所谓自己被当枪使,只在乎这次之后“友谊”会更上一层楼。
只要与何家友谊长存,家里的生意自然也会在何家的保驾护航下畅通无阻。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同时各自把着一条准则。
为首那个男生,他的准则是——不得罪人。
听着很懦,但在他眼里,能称之为“人”的很少。
谢之屿是一个,何溪仗着何家也是一个。至于其他,他望向周围几个一同跟他出来的富家子,面露嘲讽。
都是狗罢了。
这样的人最识时务。
他挥退身后众人:“现在立马去查一下,这个女人什么来头。”
半小时过去,有人将查到的消息报了上来。
“她是陈月皎的表姐,家里早年是做彩宝生意的。现在她父亲不怎么管实体经济,好像在做大宗贸易居间人。”
大宗贸易居间人?
这可是个复杂的身份,能做得风生水起的多半有强硬的政商背景。
为首那人一下不确定起来。
真能为了何溪得罪眼前这个来路难料的京城大小姐?
更别说这位大小姐收放自如,话语间全然是金钱和地位堆砌出来的气度。现在一群人上门找茬,她明明一个人,却坐在那不慌不忙地用着早茶,期间还给老板提了提建议,说豉油鸡太咸,柠檬茶泛苦。
男生不由地蹙眉深思。
人和人之间只要存在信息差,事情就好办。
温凝也是这么想的。
她慢悠悠用完早茶。远远见那人又过来,用悠然的调子说:“看来是调查过我了。现在还要继续为你的好朋友找场子吗?”
男生眯眼,向后摆了摆手。
“之前是我们误会了……”
他一做出息事宁人的样子,身后某个性子急的女孩立即摆出不满,一边说着“早知道你们这些男的看到靓女就投降”一边推开众人去够桌子上那杯柠檬茶。
她看起来像是何小姐忠实的拥护者。
啪得一声,温凝按住她的手。
“靓女,这招泼水很老土的。”她勾起笑,“我们京城早不这么玩了。”
女生往回抽手,没抽动。
反倒是手背细嫩的皮肤被划出几道尖利的指甲印。
她嘶着倒吸冷气。
温凝心疼地看着:“不好意思哦,我这款美甲有点尖。”
“你们怎么回事啊?”见一同来的其他人跟死了似的无人帮腔,女生气得牙痒痒,“回去还要不要和何溪交代了?管她京城干嘛的,我们是在澳岛。山高皇帝远,你们到底要靠哪座山啦?”
一句话点醒众人。
其中几个摇摆不定的又露出凶狠眼神。
温凝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烦这种煽风点火的。
她松开手,好整以暇地问:“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让我吃个瘪,然后敲锣打鼓打道回府?”
“……别跟她废话。”女生甩甩手,说。
“请问吃瘪的内容是什么?现在法治社会,不能打架斗殴,不能杀人放火。该不会就在这大眼瞪小眼,用眼神把我恐吓回去吧?”温凝双手环在胸前,像打听八卦似的身子前倾凑了上去:“还是说高中生的玩法?把我骗去没人的地方霸凌一下子?威胁我以后不能勾搭谢之屿?”
所有的台词都被她一个人说了。
见对方无话,温凝微微叹气:“不用那么麻烦的,其实你们今天就不需要来。”
“什么?”
看他们几个面露警惕,温凝觉得自己没有白讲这么多话。
人设已经稳了。
“谢之屿啊……”她往后靠,语态松弛地说,“我玩腻了。”
“……”
电话里,谢之屿刚刚好听到这句。
他皱着眉头问保镖阿忠:“你到了?”
“是,屿哥。”
“那句话她讲的?”
“没错,屿哥。”
“玩腻了……”谢之屿不咸不淡笑了声,“你替我听听,她还要讲什么鬼话。”
原本阿忠还差几步就能阻止这场闹剧,生生刹住了脚。
他转身躲回餐厅立柱。
这家餐厅位于商场二楼,平时人流量就很大,更别提今天正值周末。这里闹了这么久早就有食客注意到了。碍于餐厅老板眼熟那几个闹事的富二代,没胆量上前劝阻,只好尽可能将用餐的其他食客安排到别处去坐。
阿忠往立柱下一站,赫然凶神恶煞的门神。
原本打量的目光在触及到他狠厉的眼神后纷纷收了回去,以至于周围都静了起来。
阿忠将电话朝向里侧。
“玩、玩腻了?”
“一个男人而已,无非就是脸好看一些,身体漂亮一些,玩几次都会腻的。”那道婉转的声音钻进听筒,“何况我这人讨厌主动。谢之屿三番五次缠着我,再喜欢都觉得烦了。”
阿忠默默抿紧嘴巴。
他望向仍在通话中的界面,挠挠鼻尖。
又有人问:“我怎么知道你讲的是不是真话?”
“视频你们都看到了,是他硬拉着我去的花园咯。谁缠着谁这还不明显?”
同一段视频,现在再看,意思却大有不同。
之前口口声声说“欲擒故纵”的男生也不说话了。
阿忠虽然脑子直,但也知道自己来得好像很多余。这场对峙,人数上是N比1,但气势完全和人数呈反比。他想起决心替屿哥卖命的那次,屿哥一个人从一群赌疯了的亡命之徒手里护下了他的金麒麟。那会儿谢之屿也是这样N对一。
那天阿忠本是拿着祖传金麒麟去金店换钱,却被几个壮汉打劫。
他认出其中一人正是附近街区出了名的赌徒。
那群赌徒堵住他去路,两根铁棍哐哐挥下打伤他膝窝,又一闷棍直往脑袋上招呼。
阿忠被打得猝不及防,只觉得剧痛袭来,温热的液体从眼前流过。他强忍晕眩爬起身,人都没站稳,又被身后其他人撂倒。
砰得一下,后脑勺重重落地。
那一瞬间眼前有回马灯闪过,他今日原本想换些钱,给老妈葬一处风水宝地,却没想到老天爷这么不厚道,同一天也要将他收走。
正恍惚,回马灯蓦然暂停,耳边闯入另一道声音。
“老李,你知道我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的。抢来的黑钱我可不收。”
“谢、谢先生……您看错了,我们没啊……”
哐啷一声,是铁棍落地的声音。
阿忠费力睁眼,看到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弯腰捡起那根铁棍,他在手心掂了两下,突然发力。入肉的闷声与惨叫交叠在一起,为首壮汉瞬间被打趴在地。
年轻男人用铁棍挑起对方的脸:“你的意思是我眼睛不好?是我看错,你没错?”
阿忠瞧见有人捡起铁棍悄悄从后靠近,试图偷袭。
他想出声提醒,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回头啊,快回头啊!
他在心里呐喊。
下一瞬,棍子挥下的同时,男人忽然向右疾闪,回首一棍!
“啊啊啊啊——”
巨大的力道将偷袭那人打得小腿变形。
男人拖着铁棍起身,金属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响声。
“我看你们是胆子太大了。”
画面一转,同样的话出现在商场茶餐厅里。
“我看你们是真的大胆。一没弄清我的身份,二没弄清谢之屿对我的态度,就这么冒冒失失替人出头?”那道女声忽然一转,“喂,那边那个大高个。”
在场无人答话。
背在立柱后的阿忠只听到高跟鞋是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他刚要探头,一双纤细的手将他拉了出来。
“该不会不认识他吧?”眼前的女人上下打量他,“谢之屿又叫你来做什么?”
“……”
阿忠下意识望向手机,手机还在通话中,但他听不到最新指令。
默了许久,又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
阿忠只好用先前谢之屿交代过的话一板一眼地说:“屿哥说给你们两分钟。两分钟后谁没滚,就是想和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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