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自动弹出陌生APP,泛着尸斑的界面显示着:生命值71:23:00。
“新手任务:给母亲打电话说遗言(剩余23:59)”冷汗浸透了格子衬衫。
母亲去年就住进了临终关怀病房,此刻凌晨三点,她的智能病床应该正通过脑机接口维持梦境。
我按下回拨键的瞬间,视频通话自动接通,但画面里是具正在被蛆虫啃食的尸体。
“小维...”尸体的下颌骨咯吱作响,“冰箱第二层...”胃部剧烈抽搐,我扯下手机壳里的备用SIM卡。
然而新卡刚插入就自动激活通话,这次画面变成手术室视角——母亲的心脏正在体外跳动,连接着布满霉斑的ECMO管线。
“任务失败惩罚:心率提升至220bpm”智能手环突然收紧表带,我的太阳穴开始随着心搏胀痛。
但二十年的编程经验让我捕捉到关键漏洞——系统只说“惩罚”,却没说“立即执行”。
“逆向思维启动。”
我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抓起烧焦的键盘敲击虚拟按键,“如果现在切断所有通讯设备...”工位下的备用电源箱突然爆炸,气浪掀翻了整个档案柜。
在浓烟遮蔽监控摄像头的三秒钟里,我扒开王总监的尸体——她保持着想要逃走的姿势,后颈芯片已经熔穿颈椎——用她指纹解锁了核心机房的气密门。
“生命值+10:00:00”血红的提示框在浓烟中弹出时,我正瘫坐在服务器阵列的缝隙里。
掌心握着从王总监颅骨里掏出来的生物芯片,上面刻着和我颈后相同的六边形纹路。
手机突然收到加密邮件,发件人显示是空号。
附件里是段颅内录像视角:三小时前的我正盯着渗血的键盘,身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的脸被马赛克覆盖,但胸牌上“脑神经实验室”的字样清晰可见。
“原来如此。”
我用芯片边缘在手臂划出血痕,“所谓的生命值,其实是意识清醒时长。”
机房突然响起尖锐警报,所有服务器指示灯转为暗红色。
我藏在最深处机柜后方,看着安保机器人像发情的公牛撞开气密室。
它们电子眼里流动的数据链,和键盘渗出的血珠成分完全一致。
“警告!
宿主正在偏离剧情线”手机自动开启扬声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