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燃,烛泪顺着青铜烛台滴落,在族谱上烫出一串焦黑的窟窿。
“咚、咚、咚。”
嫁衣女鬼的三寸金莲在青砖地上叩出黏腻的声响,每一步都留下深褐色的水渍。
林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白日里在书房被瓷片割破的伤口再度渗出血珠。
血腥味弥漫的刹那,女鬼猛然贴近,腐烂的桂花头油味混着尸臭灌入她的鼻腔。
“你闻到了吗?”
女鬼的断指划过林默的锁骨,暗红的咒文如同活蛇般在她皮肤下游走,“我的喜服是用沈家七口的血染的。”
嫁衣袖口突然翻卷,露出一截森森白骨,蛆虫从腕骨的空洞中簌簌掉落。
供桌上的族谱哗啦翻动,停在一页被血污浸透的纸面。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沈秋月的生辰八字旁,有人用毛笔添了行小字:“戊子年中元夜,借命者当偿。”
而手机屏幕的倒影里,女鬼溃烂的唇角正缓缓咧到耳根。
陆琛的警车碾过坑洼的乡道时,远处沈宅的轮廓如同一只蹲伏的巨兽。
副驾驶上的物证袋里,泥偶表面的纸灰在颠簸中簌簌脱落,露出内层暗红的纹路——那根本不是朱砂,而是用血绘制的怪异符咒。
“直播信号最后定位在沈宅祠堂。”
技术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但三分钟前,所有监控探头都拍到异常电磁干扰。”
话音未落,车灯照亮的山路上突然横过一道红影。
陆琛猛打方向盘,轮胎在碎石路上擦出刺耳的尖啸。
后视镜里,一顶猩红的花轿凭空出现在路中央。
轿帘被阴风掀起半角,露出新娘缀满珍珠的绣花鞋——左脚无名指的位置,金线刺绣诡异地断了一截。
祠堂的梁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林默眼睁睁看着族谱上的血字如同沸水般翻涌,化作细小的红虫钻入她的指缝。
背上的咒文骤然发烫,皮肤下鼓起蚯蚓状的凸起,仿佛有东西正顺着脊椎往颅腔里钻。
“时辰快到了。”
女鬼的乌发突然暴长,发丝缠住林默的脚踝将她拖向供桌。
烛火“轰”地窜起三尺高的绿焰,火光中浮现出七个无脸人影,他们抬着的棺材板正随着咒文节奏缓缓滑开。
林默的喉咙里突然溢出戏腔:“画骨易,画皮难——”她惊恐地捂住嘴,却发现右手不受控制地蘸着血,在地砖上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