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杯壁上的轻响；苏璃在医疗室攥着我的诊疗记录和联盟官员对峙时，银杏叶胸针折射的冷光；还有此刻她垂落的发丝间，隐约露出的那道横贯左耳的陈旧性疤痕——那本该是当年心理评估师档案照里没有的印记。
“手速378够拆掉多少座虚伪的神坛呢？”
她最后这句话混着窗外的惊雷劈进耳膜。
我握住的钢笔在合同上洇开墨渍，雨夜里陈旧的疼痛突然从指骨蔓延到心脏。
三米外的零食架后，半个沾着口红印的奶茶杯正在阴影中缓缓渗出褐色液体。
我跟着苏璃走进星火战队基地时，消毒水味混着新鲜油漆味刺得鼻腔发痒。
走廊墙上未撕净的“房屋出租”广告边角在夜风里簌簌作响，她高跟鞋踩过裂缝处翘起的地砖，发出类似游戏里陷阱触发的咔嗒声。
“你的房间。”
钥匙串扔过来时带着淡淡的艾草香，我接住的瞬间瞥见她腕内侧的针孔，青紫色瘀斑像朵枯萎的鸢尾花。
门后十二平米的房间空得令人心慌，唯有墙上战术板残留着上任租客的便利贴，某张泛黄的纸条上潦草写着“野区刷新倒计时3:15”。
“战队解散过三次。”
苏璃倚着门框点燃艾草线香，烟雾模糊了她耳后的疤痕，“现在这些孩子，有的是外卖骑手，有的是网管。”
她突然抓起我僵硬的左手按在墙上，指尖精准按压尺神经沟，“疼就喊出来。”
我咬碎了一声闷哼。
三年前理疗时的记忆随着她的力道翻涌——青训营医疗室里她也是这般按着我的手腕，对联盟官员说“这不是运动损伤，是苯妥英钠中毒反应”。
当时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心理评估师胸牌，金属边缘割破了装药的密封袋。
“周烨在直播。”
楼下突然爆发的喧哗打断了回忆。
训练室里蜷缩在电竞椅上的红发少年晃着手机，屏幕冷光映出他鼻翼的雀斑，“说我们星火是垃圾回收站。”
我盯着直播界面里周烨转动的冠军戒指，他正对着镜头笑：“有些选手就像过期罐头，打开只会闻到……”苏璃突然伸手掐灭手机，食指压在我突跳的腕动脉上：“呼吸频率乱了。”
她拽着我手腕穿过堆满泡面箱的走廊时，我闻到了理疗室特有的苦香。
当冷水漫过左手腕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