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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葬经 番外

龙飞有妖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听到王川山这个地方,之所以会诧异,是因为王川山的邪气很重。我师傅活着的时候,走南闯北,胆大如斗,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人,或者害怕过什么地方,但他曾经郑重其事的告诫我,不管有什么事,绝对不能去王川山。不仅不能去王川山,就连王川山附近那些村子的生意也不要接。能让师傅那种人头皮发麻的地方,可想而知。王川山邪门的原因,是一个叫花衣婆婆的人,这个花衣婆婆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太行山四大怨灵之一。四大怨灵里其余三个,都是流传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传闻了,只有花衣婆婆的故事,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出现的。虽然它出现的最晚,但凶名最盛。花衣婆婆姓甚名谁,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本来是山里一个神智不太清醒的老太婆,一年四季不管冷热,都穿着一件碎花布的薄棉袄,梳...

主角:李玉芬玉芬   更新:2025-03-15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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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玉芬玉芬的其他类型小说《鬼葬经 番外》,由网络作家“龙飞有妖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听到王川山这个地方,之所以会诧异,是因为王川山的邪气很重。我师傅活着的时候,走南闯北,胆大如斗,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人,或者害怕过什么地方,但他曾经郑重其事的告诫我,不管有什么事,绝对不能去王川山。不仅不能去王川山,就连王川山附近那些村子的生意也不要接。能让师傅那种人头皮发麻的地方,可想而知。王川山邪门的原因,是一个叫花衣婆婆的人,这个花衣婆婆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太行山四大怨灵之一。四大怨灵里其余三个,都是流传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传闻了,只有花衣婆婆的故事,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出现的。虽然它出现的最晚,但凶名最盛。花衣婆婆姓甚名谁,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本来是山里一个神智不太清醒的老太婆,一年四季不管冷热,都穿着一件碎花布的薄棉袄,梳...

《鬼葬经 番外》精彩片段

我听到王川山这个地方,之所以会诧异,是因为王川山的邪气很重。
我师傅活着的时候,走南闯北,胆大如斗,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人,或者害怕过什么地方,但他曾经郑重其事的告诫我,不管有什么事,绝对不能去王川山。
不仅不能去王川山,就连王川山附近那些村子的生意也不要接。能让师傅那种人头皮发麻的地方,可想而知。
王川山邪门的原因,是一个叫花衣婆婆的人,这个花衣婆婆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太行山四大怨灵之一。
四大怨灵里其余三个,都是流传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传闻了,只有花衣婆婆的故事,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出现的。虽然它出现的最晚,但凶名最盛。
花衣婆婆姓甚名谁,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本来是山里一个神智不太清醒的老太婆,一年四季不管冷热,都穿着一件碎花布的薄棉袄,梳着两条马尾辫。
花衣婆婆经常在王川山那边行走,神叨叨的,不过,她做的都是好事,比如给迷路的人引路,随身带着茶水,给缺水的人喝水。
王川山这个地方,盛产一些野生的药材,很早以前,有些人专门在王川山采药,或者自己用,或者到城里的药店贩卖。那时候王川山的采药人,几乎都知道花衣婆婆。
后来,花衣婆婆死了,据说是被人杀掉的,而且死的很惨。关于花衣婆婆的死,有很多说法,有人说花衣婆婆装疯卖傻伪装自己,专门在山里坑害采药人,也有人说花衣婆婆很无辜,无意中碰到了几个劫掠采药人的匪徒,被杀了灭口。
传闻林林总总,具体的真相已然湮灭在流逝的时间里。花衣婆婆死的时候,被砍掉了脑袋,怨气冲天,从那时候开始,花衣婆婆的怨灵就肆、虐一方。
当时,一些采药人进山进的深了,入夜之前来不及出山,到了晚上,就会看见花衣婆婆的无头身躯在山里游荡。只要遇到花衣婆婆的怨灵,几乎就无法幸免,前前后后有十几个采药人,吊死在了山林里。
后来,花衣婆婆的事情越闹越凶,就没有人再敢到王川山那边去采药,我估摸着,孙兴旺可能也是因为花衣婆婆的事情,才中断了自己的采药生涯,回家务农。
我和孙义聊了一路,把大概的情况都问明白了。孙兴旺这个人,除了当年在王川山有过采药的经历,别的地方跟普通村民没有什么区别。
拖拉机开的不快,那么远的路,整整走了大半天,我们到了占山营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两位兄弟,到家了。”孙义把我们带到他家的院子外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今天就是老爷子头七的最后一天,要不是你们愿意帮忙,明天出殡的时候,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孙家也在院子里搭了灵棚,孙兴旺死的离谱,肯定有人给孙家指点过,在棺材上面,着一个用黑布做成的照子,这种照子在丧葬习俗中被称为“天照”,为的就是防备死者在停灵期间会出什么岔子。
我到棺材旁边,轻轻掀起天照看了看,这一眼望过去,我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孙兴旺的脑袋果然没了,家里人请木匠照着孙兴旺的样子,雕了一颗木头脑袋,这架势,和师傅还有毛叔下葬的时候,如出一辙。
我心里涌动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孙兴旺的死,估计另有隐情,可别的情况我都找孙义问过了,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
孙义专门给我和玉芬整了一间屋,让我们休息,这一晚上肯定睡不好,直到天快亮了,我才眯了那么一会儿。
今天就是出殡的日子,因为孙兴旺死的不正常,亲朋好友还有同村的邻居心里犯膈应,把份子钱随了之后,就都不露面了,出殡的只有一个孙义请来的引路人,还有几个帮忙抬棺的帮手。
孙义请来的引路人并不是白八门里的,就是农村乡下经常帮人主持白事的那种人。这个引路人岁数也不小了,七十岁上下的样子,姓安,人家都管他叫安大爷。
安大爷看着准备的差不多了,拿起一根竹竿做的哭丧棒,搭上用来装纸钱的褡裢,清了清嗓子,喊道:“去天照!”
我和玉芬把棺材上面的天照取掉,然后钉上盖棺钉,几个人各就各位,等抬棺的木杠子一上肩膀,我就感觉份量不对。
这口棺材和毛叔当初下葬的棺材重量差不多,加上里面的尸体,大概也就五百斤上下,但我们一共八个抬棺的,把浑身上下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棺材也只是微微离地两三寸高。
按照我的估算,此时的棺材,重量至少有一千两三百斤。八个抬棺人要走几里路才能到坟地,这种重量根本承担不住。
一般来说,遇见这种情况,就是死者不想走。其实情有可原,孙兴旺有儿子有孙子,老伴还在世,他肯定割舍不下。
我拿出一张提前就准备好的“起灵符”,这是白八门抬棺人特有的法符,用了起灵符,一般坠棺的棺材都会恢复原本的重量。
“阴阳两隔,生死有命,老爷子,路就在前头,上路吧。”
我顺手把起灵符拍到棺材的一侧,和我想的一样,起灵符一拍上去,一千多斤的棺材瞬间就轻了一大半。
出殡很顺利,棺材抬到坟地,再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丧事完结以后,按照通常的习惯,抬棺人引路人这些料理丧事的人就要离开了。
可我心里一直都在犯嘀咕,眼下的线索不多,我还想再继续打听一下。恰好,孙义对我们很感激,他说村里的拖拉机今天有人用了,叫我们在这儿住一晚,明天他开拖拉机把我们送回去。
吃过晚饭之后,我让孙义把那张全家福拿出来看看。孙义没有骗我,隔着玻璃镜框,就能看到全家福里面其余几个人都正常,只有孙兴旺的脑袋消失了,只剩下没有头颅的身躯。
我想把情况问的更细一些,所以和孙义聊了很长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钟,有人到孙义家里敲门,孙义过去看了看,回来跟我说,是安大爷来找我。
我和安大爷今天第一次见面,彼此并不熟悉,听到是他找我,我就觉得有点意外。
我到了院门那边,安大爷就冲我笑了笑,笑容颇为尴尬,他看着孙义并没有留意,就朝我跟前凑了凑,小声说道:“老弟,这么晚来打搅,真是过意不去。”
“没事,安大爷,您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不是......”安大爷听到我的话,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哆哆嗦嗦的说道:“不是我要找你,是......是孙兴旺要找你......”

看到铁拐李此时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铁拐李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如果一旦出事,就是很棘手的麻烦事。
我们三个人立刻从小屋冲了出去,快走到跟前的时候,我抬手拦住了玉芬和大甜瓜。
情况不明,不能三个人一起过去冒险。
我又朝前走了两步,喊了铁拐李两声,铁拐李仍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一个劲儿的磕头,脑瓜子碰在地面上,砰砰作响。
他要再这么磕下去,肯定要出人命,我什么都没多想,伸手就拉住了铁拐李的一条胳膊。
铁拐李的脸上全都是血,他的身子有些僵硬,好像根本察觉不到我在拉他。
他的腰身使劲的朝下压,还是要磕头,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给架住。
就在这时候,我顿住了,因为我有一种很清晰的感应,我觉得院子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白八门的人胆子一般都比较大,毕竟是做死人生意的。可是,这一次我还没看清楚院子外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觉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我急忙转头对玉芬使了个眼色,玉芬一步上前,帮我架住了铁拐李,等抽出手的那一瞬间,我闪身就拉开门栓,打开了院门。
月黑风高,院子外面空荡荡的,只有偶尔吹过的夜风。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可心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
我围着院子找了一圈,还是没什么发现,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经完全明白,这个事果然是个忌讳,这么多年,铁拐李一直都好端端的,就是冒险跟我提了当年的过往,才遇见了现在的麻烦。
我回到院子,玉芬和大甜瓜已经把铁拐李抬到了屋里。铁拐李好像是昏迷了,怎么喊他都没有任何回应,整个人如同昏死过去一样。
我感觉很对不住铁拐李,要不是他沾手这件事,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我想把铁拐李给弄醒,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大甜瓜伸手就朝铁拐李脸上拍了几下,拍的啪啪作响。
“小哥,你别担心,我叔叔命硬,没事......”
“命......命硬......也迟早死你......手里头......”
估计是大甜瓜下手太重了,几巴掌下去,铁拐李悠悠的醒了过来。大甜瓜弄了毛巾,把铁拐李脸上的血迹全都擦干净。看上去,铁拐李可能真的没什么大碍,就是额头上磕出一个很大的大青包,南极仙翁似的。
“李叔,真过意不去......”
“我没啥事,没事......”铁拐李重重的喘了口气,伸手摸摸额头上的青包,看了我一眼,说道:“大侄子,不是我不肯帮忙,你也看见了,这事情,真不是一般人能插手的......”
“李叔,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
我不能再拖累铁拐李,要是还缠着铁拐李问东问西的,没准真的会把他给坑死。
“大侄子,这事很麻烦。”
我之前的猜测没错,虽然在院子外头什么都没看见,但的确有东西来过。
不仅是我,就连铁拐李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自己想了很久,现在仅有的线索,就是王川山,如果想解决麻烦,估计得亲自跑一趟。
我和玉芬在这儿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起身告辞,铁拐李这人还是很念情的,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面子上挂不住。
王川山距离这里不算远,也不算近,我和玉芬赶到王川山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了。
王川山是本地赫赫有名的凶地,山地外围的一些人,十几年前就陆陆续续搬走了,荒僻的一塌糊涂。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王川山,尽管山外静悄悄的,可是一靠近这里,关于王川山那些吊诡的传说,一股脑的就浮现在脑海中,让我觉得后脊梁一个劲儿的发冷。
这两天一直是阴天,入夜之后星月无光,四下里黑漆漆的一片,为了保险起见,我和玉芬就在山外凑合着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才动身进山。
今天的天气阴沉的更厉害,头顶上的乌云黑压压的,时不时还传出一阵一阵隐约的雷声。如今正是多雨的季节,看样子是要下雨。
山里有一条小路,多少年都没人走动过了,完全被草木所覆盖。我和玉芬一口气走了三四个小时,等我们翻过一座小山的时候,茫茫的山地依然没有尽头,一眼望不到边。
“五满,快下雨了,到山下头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吧。”
“行。”我又抬头看了一眼,准备从小山顶先下去,但就这么一眼,我的眼神就顿住了。
我虽然不是风水先生,但白八门的人多少都懂一些皮毛。我觉得东南方向的地势很特殊。
那边有一座山,海拔不算高,但是在主峰周围,高低起伏的山头曾层层叠叠,盘旋环绕。
这种地势,叫做“雄狮护砂”,主出武贵。虽然算不上非常顶级的风水格局,但也是很上乘的一块宝地。
我们本地的风水其实不算好,像这种雄狮护砂的风水地,可遇不可求。
眼下我没有别的线索,要是遇见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肯定得过去看看,勘察一番。
周围的地形有点复杂,看起来并不是很远的路。真正走过去的时候,弯弯绕绕,曲折不堪。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才靠近了这片在群山中并不算显眼的“雄狮护砂”。
这种风水地,其实主要看的是主山周围环绕的小山数量。排列的层次,以及走向和山势。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块雄狮护砂,是最顶级的。主山周围九山连环,鱼鳞一般的品字形构架。所有山峰中间,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连通。
很早以前,王川山这里住着一些山民,我现在也不清楚这块风水地有没有葬人。
我本来是打算趁着下雨之前,先把周围的情况大致的看一看再说。但靠近这片风水地的同时,一股阴沉沉的寒气,就无声无息的蔓延了过来。

我以为玉芬一直都跟在我身后七八米远的地方,谁知道等我回过头的时候,玉芬好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向日葵。
村子就这么大,我不可能记错,几株向日葵都是贴着院墙长出来的,但身后的向日葵正好是在小路的中间。
这株向日葵就仿佛长了腿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我身后。
“玉芬!!!”
我开口就喊了一声,并没有得到玉芬的回应。反倒是身后那株向日葵的花盘左右轻轻摆动了一下,那样子,就好像一个人在得意的笑。
此时此刻,我已经来不及去想,这株见鬼的向日葵是怎么跟上我的,我只担心玉芬。
我拔腿就跑,飞快的绕着整个村子跑了一圈,但是没有找到玉芬,我立刻调转方向,顺着村里交叉的两条路又找了一遍。
荒凉的小村看不到半个人影,玉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非常彻底。我越想,心里越是发毛,玉芬虽然五大三粗,却不是傻子,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他不可能不出声。
然而,玉芬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我吃不准玉芬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在这个小村里,还是去了别的地方。我来来回回在村里找了好几趟,渐渐的就开始扩大寻找范围。
荒村的周围,全都是山地,地势很复杂,而且路不好走。我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些遗留的痕迹,来判断玉芬去了什么地方。可是,在茫茫的山地里寻找细微的痕迹,不啻于大海捞针。
我从半上午开始找,沿途停都不敢停,一直找出去差不多有十公里的直线距离。
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我的心慌了,玉芬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这一番寻找下来,浪费了很多时间,渐渐的,太阳西沉,眼瞅着天又要黑了。在周围找不到玉芬,我只能再回荒村去碰碰运气,尽管那村子鬼气森森的,可为了救人,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重新回到了小村,天黑透了,这两天都是晴天,月明星稀,我刚刚跑到进村的村口,就隐约看到村子里面的十字路口那里,直挺挺的站着一个人。
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但第一感觉告诉我,那一定是玉芬,我和玉芬太熟了,只凭感官,就能做出判断。
“玉芬!”
我拔脚就冲了过去,等距离一拉近,果不其然,就是玉芬。
玉芬就站在那口老井的旁边,一动不动,他好像听不到我的声音,也看不见我这个人,等我跑到跟前的时候,眼皮子就猛然跳动了两下。
玉芬站的一丝不苟,脸上挂着一副很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人说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他的笑容,和我看见的那幅画里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
我抬眼朝四周一望,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我知道,这个村子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拉了玉芬一把,玉芬没反应,和一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我连着拉了几下,最后心里一急,抬手就抽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抽的很重,玉芬好像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使劲晃了晃脑袋。
“玉芬,怎么样?”
“没......没怎么样......”
“这是几?”我伸手在玉芬面前晃了晃。
“五......”
“没毛病,咱们先走。”
这个小荒村让我心里很膈应,我暂时不知道玉芬是不是彻底没事了,只想先带着他离开这儿。玉芬走的有点不利索,我一路拉着他,逃一般的离开了村子。
我一路走,一路不断的回头张望,所幸,走出去很远,身后也没有什么动静。
紧走慢走,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我觉得玉芬的情况可能好了些,最起码,他的神智是清醒的。
我简单问了问,玉芬对自己失踪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那口井......”
“那口井怎么了?”
“那口井里面......”
玉芬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我们俩之前在村里摸索的时候,玉芬一直跟在我身后,经过村子正中间那口老井,玉芬突然就听到井里面有人在喊他。
那一瞬间,玉芬的神智就模糊了,糊里糊涂的走到老井旁边,探着头往下看。
他就看了一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直到我再次找到他。
出了这件事,就让我产生了一种感觉,我一边走一边想,王川山肯定有古怪,而且,我很可能对付不了。我从师傅那里学到的一点本事,完全就是应付死人的,要是别的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我就没招了。
两个人一口气走到凌晨两点多钟,我从进入王川山之后就没有休息好过,玉芬现在的情况也有点糟糕,看着他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就找了个小树林,在林子边缘停了下来。
玉芬失踪的那段时间,精气神消耗的很大,一停下来,他倒头躺在地上,不出三分钟就睡着了。我也很疲惫,却不敢合眼,坐在一旁,一边休息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
过了大概有个把小时,我尿、急,站起身到一旁去解手,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熟睡的玉芬悄无声息的坐了起来,面对着一棵树,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没敢惊动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等距离一近,玉芬的嘟囔声就落入耳中。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嘛?我从小就厚道,不会亏待别人。”
玉芬面前只有一棵树,他就和犯癔症了一样,一边嘟囔,一边挤眉弄眼。
“你哪儿都好看,就是嘴有点大,我找根针给你缝缝吧......别谢我,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是真的想谢我,就叫我抱抱......我哪里脸皮厚了?看见自己喜欢的姑娘,还不能抱抱了?来嘛,别害羞......”
玉芬伸手就抱着面前那棵树,大脸盘子贴在树皮上,脸上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

深更半夜,隔着一道院门,我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景。但毛叔的声音却袅袅传来,听到他问我知道不知道他的脑袋是怎么丢的,我背上就冒出了一片冷汗。
我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也不可能那么冒失,无论如何,都要把情况弄明白之后再说。
“毛叔,你说吧,我在听。”
“前一阵子,我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好像勒了一根很细很细的线,初开始,我也没在意,到了后来,有时候脖子实在是难受了,伸手一摸,就摸了一手血......”
毛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原因,当毛叔说起这些的时候,我就觉得很难受,好像自己的脖子上,似乎也被勒了一根很细的线。
“白八门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命数,到了前几天,我猜着自己肯定是不行了,有些话,我活着的时候没法说,只有死了之后才能说出来......我来找你帮忙抬棺的那天夜里,刚刚回到家,到院子门口的时候,脖子就又难受的要死,疼的钻心,痒的钻心,我忍不住伸手去挠,就那么一扒拉,脑袋......脑袋就从脖子上掉下来了......”
我虽然年轻,但做抬棺人已经好几年了,各种各样的死人见了不止一次两次,自问胆子还是很大的。只不过,毛叔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戳着我的肺管子,让我呼吸不畅。
他大半夜的来跟我说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吓唬吓唬我?
“五满,和你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是给你提个醒......我觉得这事情恐怕......恐怕快要轮到你了......”
“毛叔,你说什么?什么快要轮到我了?”
“丢脑袋......快要轮到你了......”
毛叔的声音原本还算是正常,最起码我能听清楚,可这时候,他的语气突然就变的阴森森的,如同一只真正的鬼,正在跟人绘声绘色的讲一个鬼故事。
“有些事,由不得自己不信......五满,你要真的不信,就摸摸自己的脖子......”
我的脖子真的有点难受,说不上是疼还是痒,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朝脖子上摸了一把。
这一摸,我就觉得脖子上面有点黏糊糊的,借着月光一看,我吓了一大跳。我的手上摸了一把血,殷红殷红的。
我的胆子虽然大,可现在的情景是我无法想象也无法承受的,我慌了,直接拉开门栓。
“毛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拉开门的时候,门外呼的刮过一阵风,除了风卷过的尘土,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根本就看不到毛叔的身影。
我围着院子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毛叔,别的都可以是假的,可我手上的血迹绝对作不了假。
我急忙回到家,把睡在隔壁的玉芬给喊了起来。
“大半夜的,不叫人好好睡觉......哎!五满!你怎么回事?怎么血糊刺啦的!?”
“看看我的脖子,快看看!”
玉芬赶紧拿了毛巾,把我脖子上的血迹擦掉。他原本以为我脖子肯定受了外伤,才会流这么多血,但血迹擦干净之后,玉芬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伤。
而且,脖子上的血迹一擦掉,就不再继续流血,找不到血究竟是从哪儿流出来的。
这事情,真的是见鬼了!
我说不清楚,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发现自己有这样的毛病,就是今天毛叔半夜留下了几句话,我的脖子才流了那么多血。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毛叔的话,现在还萦绕于耳边,我甚至能想象的到,他伸手一扒拉,就把自己脑袋扒拉下来的情景。
师傅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没有任何线索,可今天的事情却不能不管。
现在仔细回想一下,毛叔在院子外面说话的声音,确确实实就是人的声音,绝非什么神神鬼鬼的套路,我当抬棺人好几年,这一点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带着玉芬离开家,连夜前往红石村。
村子里应该还有两个老的牙都掉光的老太婆,可是等我和玉芬赶到,这两个老太婆也无影无踪了,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的,再也找不到活人。
我们两个又跑到村后的坟地,把毛叔刚刚下葬的棺材给挖了出来。我看的很认真,毛叔的坟应该没有被人动过。棺材打开之后,里面还是一具镶嵌着木头脑袋的尸体。
俩人忙碌了一天,红石村这里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就算我不甘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悻悻作罢。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总是有点提心吊胆,不过,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毛叔的事情,似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这段日子的生意不怎么好,抬棺人不可能主动出去找活儿,只能等着死者的家属来找,这是铁打的规矩。经过了那件事,我的精神时常有点恍惚,索性就在家休息了二十来天。
这天晚上我睡的很早,到了半夜时分,突然毫无征兆的就醒了过来,屋子里没开灯,黑咕隆咚的一片,我侧躺在床上,面朝着墙壁,等醒来的时候,一下子就觉得浑身发冷。
我面朝着墙,而且光线又很黯淡,再加上刚从梦中醒来,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我有一种感觉,觉得身后寒气逼人,好像有什么东西。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内心深处升腾着极度的惊悚,我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自己这间黑咕隆咚的小卧室里,似乎不止我一个人。
尽管心里怕,可我也不能这样一动不动的躺着,我慢慢的躺平,然后翻了个身。
此时此刻,我的眼睛大概已经适应了昏沉的光线,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等我翻过身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肚子里的心肝脾肺肾似乎全都挤成了一团。

我平时很少跟漂亮女人打交道,被大甜瓜这么一夸,就有点不好意思。
“小哥来找我叔叔,是破事的?进来说吧。”
大甜瓜侧身让开一条路,我这边刚跨过门槛,大甜瓜也不知道是没看见玉芬,还是觉得玉芬太磕碜,反手就啪的关上了院门。玉芬没防备,大圆脸一下就被门给掩住了。
大甜瓜一说,我才知道,铁拐李是她嫡亲的叔叔。铁拐李这个人倒是没有什么架子,我来找他破事,就必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所以,我就跟对方交了个底儿,说自己是白八门里的白杠子。
“白八门的白杠子?”铁拐李的个头不高,坐在凳子上,小身板也挺的笔直,就是两条腿一长一短的不太协调,他翻了翻眼皮子,问道:“白八门里最有名的白杠子,叫梁勇,你知道不?”
“梁勇......那是......那是我师傅。”
“是梁勇的徒弟?”铁拐李的口气一下子就亲、热了起来:“你师傅跟我十多年前打过交道,虽然不算熟,我也知道他是个讲究人。”
当年,铁拐李的亲哥哥,也就是大甜瓜的父亲去世,反正中间夹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铁拐李恰好不太方便,辗转托人求到我师傅那里,师傅最后帮着把丧事圆圆满满的办完了,很让铁拐李感念。
后来,铁拐李回到家乡,还专程去找我师傅表示感谢,只不过师傅那时候刚刚搬了家,铁拐李没找到人,但那点情义,他还是铭记在心的。
“小伙子,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你师傅他,现在是不是......”
“嗯。”我心里泛起一股酸楚,点了点头:“我师傅过世了,三年前过世的。”
“也是啊,你师傅要还在的话,你有什么事,他自己就给你办了,也用不着来找我......”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岁数了?”
铁拐李的话还没说完,大甜瓜就在旁边插嘴问,我如实说了一下,大甜瓜笑的和一朵花儿一样,拿了一盒没拆封的红塔山,又给我沏了一杯茶。
“大侄子,你放心,凭着你师傅的面子,你的事我尽心给你办,你......”
“小哥,你这都二十出头了,找了对象没?有人给说媒吗?”
“你歇歇吧。”铁拐李的话又一次被大甜瓜给打断,就显得有些不满意:“我们在说正事,你捣什么乱,你怎么就跟没见过男人一样?到一边去。大侄子,咱们接着说,你遇上什么事了,跟我讲一讲。”
我把这段时间的经历讲了一遍,铁拐李听到一半,脸色就不对劲了,神情之间也有些尴尬。等我讲完,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大侄子,你师傅的情义,我一直都记着的,要是遇见别的事,我哪怕多费点力气,也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只是......”
“这件事很麻烦吗?”
“大侄子,实话实说,你的事,我可能办不了,真是......真是对不住......”
“别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大甜瓜就急了:“事都没办,怎么就办不了?叔,这小哥还年轻着呢,你只当做做好事,帮他一把。”
“不是我不帮,实在是......”
“叔,你平时教我那些仁义道德,你自己都忘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帮帮这小哥,给自己造个七级浮图,也算弥补弥补你年轻时候办的那些烂事。”
“别......别胡说,我办过什么烂事......”
“我爸说的,你十几岁那会儿扒着李寡妇的墙头,偷看人家洗澡,李寡妇家的狗撵的你到处跑,还有......”
“别胡说!那都是没有的事!”
“叔,你就帮帮他吧,这小哥怪可怜的,你不是也说了,他师傅当年还帮过咱们家吗?”
大甜瓜在帮我说好话,看得出来,铁拐李是个软心肠,而且确实也念着我师傅的好。
“你啊......”铁拐李看看大甜瓜,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上次那个年轻后生,明明是自己作死,惹了不该惹的事,你替他说话,撺掇我给他破事,最后差点把我也给陷进去,我觉得自己迟早得死到你手里头......”
“哪里有那么严重,叔,你是有福的人,长命百岁。”
铁拐李明显动摇了,他又犹豫了一会儿,把我单独喊到屋里,关上了屋门。
“五满,我不想瞒你,你这个事有很大的忌讳,实话实说,我没有什么把握。”
“李大叔,你是不是听说过这种事?”我觉得铁拐李应该知道类似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听说过,就因为听说过,才知道自己没把握。这件事,不要说给你帮忙了,就算我给你说一说,都可能有禁忌。”
铁拐李越是这么说,我心里的疑惑就越深,这件事情愈发的神秘莫测,让我急于知道其中的隐情。
可是,铁拐李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想勉强他,虽然我急着处理这事,却不能硬逼着人家去冒险。
“李大叔,我是白八门的人,有的情况我心里有数,要是这件事不能提,那您就不用说了,我另外再想办法。”
“还能想什么办法?五满,你这次真的是摊上大事了。”
“大事?李大叔,我摊上什么大事了?”
铁拐李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接着朝我的脖子后面摸了一下,说道:“要是我没猜错,你脖子上面,有一条很细很细的红印,现在红印还不太明显,再过上一段时间,印记就会凸显出来,红印会沿着你的脖子绕一圈,等红印绕够一圈,你......你的脑袋就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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