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道陵萧自然的玄幻奇幻小说《杀我全家,我成神灭你全族你求饶什么?萧道陵萧自然全局》,由网络作家“神道不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州城东南十里处有一座秀山,以秀为名,秀甲天下。有一泉名龙溪,其水清澈甘甜,更与天下第一茶乌蒙茶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成为当世好茶之人津津乐道的精品。溪水落到山脚后缓缓向东流去。溪畔,翠柳、碧草、清溪相映成景。这时,溪畔碧草地上,一名白衣少年正缓步于绿茵之上,手捧一书简,摇头晃脑,颇有韵律的诵道:“入国而不存其士,则亡国矣。见贤而不急,则缓其君矣。非贤无急,非士无与虑国。缓贤忘士,而能于其国存......”少年名叫萧自然,是附近的萧府的少主,自幼以来读书便是他全部的事情,“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指的便是他这种人。他现在所读的是《曾子·亲士》篇,乃是他父亲指定要他读的,而诸如《周易》、《论语》等书他早已研读完。忽然一道焦急的声...
《杀我全家,我成神灭你全族你求饶什么?萧道陵萧自然全局》精彩片段
司州城东南十里处有一座秀山,以秀为名,秀甲天下。
有一泉名龙溪,其水清澈甘甜,更与天下第一茶乌蒙茶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成为当世好茶之人津津乐道的精品。
溪水落到山脚后缓缓向东流去。溪畔,翠柳、碧草、清溪相映成景。
这时,溪畔碧草地上,一名白衣少年正缓步于绿茵之上,手捧一书简,摇头晃脑,颇有韵律的诵道:“入国而不存其士,则亡国矣。见贤而不急,则缓其君矣。非贤无急,非士无与虑国。缓贤忘士,而能于其国存......”
少年名叫萧自然,是附近的萧府的少主,自幼以来读书便是他全部的事情,“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指的便是他这种人。他现在所读的是《曾子·亲士》篇,乃是他父亲指定要他读的,而诸如《周易》、《论语》等书他早已研读完。
忽然一道焦急的声音将他打断:“少爷,少爷,老爷......老爷叫你赶快回去,有......有急事找你”
萧自然闻言望去,却是来福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喊完这几句时,更是俯身喘着粗气。
萧自然摇了摇头,继续读自己的书。自从他满十五岁以来,短短一年之间,同样的一幕不知上演了多少回,每次来福来都说老爷有急事找他回去,可回去之后无一不是见什么张家大小姐,李家大小姐之类的。提起那些大小姐实在不敢恭维,不是胖就是矮,稍微像点样的,一说话就露了原形,野蛮、粗鲁。
来福见他爱理不理的,急了,道:“这次府里真的发生大事了,您快回去吧。”
萧自然暗道:“好你个来福,演戏是越来越逼真了,若不是我早已见识过,今儿说不定还真被你诳了回去。”又想到那些大小姐的摸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想:“若是继续待在家里,按爹娘恨不得早点抱孙子的心思,说不定哪天把心一横,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将亲事定了下来,再把自己强押进洞房,那可就说什么都晚了,看来还是得早溜为妙。”合上了书,回头对来福说道:“来福,老爷常教导我什么,对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整天待在家里是学不到什么学问的,所以少爷今儿个决定,出门游学。你回去跟老爷夫人禀报一声,就说少爷我哪天高中了,哪天便衣锦还乡。”
来福睁大了眼睛惊道:“出门游学!”萧自然自小就没出过远门,去得最远的地方便是十里外的司州城,出门游学可是相当的惊人之语。
萧自然道:“没错,少爷我决定了,认你磨破了嘴皮子,我也坚决不回去。”转身就往司州城方向走。
来福连忙追上几步,急叫“少爷,少爷!这次是真的有急事,府里都快闹翻天了,你一回去就知道小的所说不假。”
萧自然轻笑一声,边走边道:“我回去还不又得见什么大小姐,不见,不见。”
来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尊卑有别,萧自然不回去他也没法,只得紧紧跟着,不断焦急地回头望,似是在等什么人。
萧自然心底打定了主意:“这次非出去见识见识不可。”继续大步往前走,没走得几步,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萧自然回头望去,只见一匹褐色大马驼着一个老者奔来,脸上皱纹斑斑,身形枯瘦,似是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而在此时,马已奔至急速,枯槁的身影犹显飘零。
萧自然心中不忍,停下了脚步。来人是萧家的管家吴老,是萧自然的祖父收养的孤儿,自小便生活在萧家,和萧道陵一起长大,对萧家忠心耿耿,其人处事谨慎,萧家除了一些重大的事萧道陵亲自拿主意之外,其他事务大多由他处理,几十年来将萧家处理得井井有条,深得萧家上下的敬重,而萧自然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褐色大马奔至近处,慢慢停了下来,还没停稳,吴老便翻身下马,萧自然看得心中一酸,急步迎上去,将吴老扶下马,说道:“吴老,您怎么来了。”
吴老下了马,一边下跪行礼,一边颤抖着嘴皮道:“少爷,府里要发生大事了,快,快回去。”
萧自然连忙上前扶住,同时心中一惊:“莫非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若不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爹绝不会劳动吴老。”急忙道:“吴老您顺口气,慢慢说。”
吴老只是摇头,嗫嚅道:“来......来不及细说了,快,快回去。”
萧自然顿时也慌了手脚,吴老说话向来有条理,这时话都说不清楚,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当即一纵身翻上了马背,掉转马头,对来福吩咐:“来福,你照顾好吴老,我先赶回去。”
“驾!”
一夹马腹,那马立即纵蹄狂奔。马背之上,景物飞速倒退,速度实是已经快到了极致,但他心念父母,犹嫌太慢,又使劲踢了一下马腹,那马吃痛嘶鸣一声,撒蹄如飞,比先前快了不少。
不多时就已奔至萧家大门外,一眼便见大门处不时有一些短工跨着包袱惊慌失措地奔出来,而大门处的守门小厮也不见了踪影。
见此情形,萧自然暗感不妙,萧府从没有这么混乱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要遣散下人。思忖半响,便回过神来,踏上石阶,穿过大门,忽见朱漆大门上钉着一支旗子,这旗子通体黑色,旗杆是精钢所铸,旗面上绣有一骷髅恶鬼,透着一丝阴森诡异之气。他的胆子本来不算小,但陡然见到这旗子,却不禁生出恐惧的心理来。
心下更急,忐忑着急步向大厅走去。一进大厅,第一眼就见到父亲萧道陵怔怔地坐在大厅正中的椅子上,原本英气勃勃的双目此时却显得死气沉沉的。对于他的父亲,萧自然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明明已经是将近五十岁的人,而容颜却是与三十岁的男子无异。
见到父亲安然无恙,萧自然心中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萧道陵回过神来,看向萧自然,先是一滞,后又笑容满面地道:“回来了就好。你随为父来,为父有事情要交代你。”
萧自然顿生疑惑:“爹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当即问道:“父亲,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府中乱成这样。”
萧道陵呵呵笑道:“没什么事,只是最近家里金钱方面出了点问题,你别乱想,随为父来。”当先往后院走去。
萧自然越发不安,心想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等搞清楚是什么事以后再做定夺,跟在萧道陵身后去了后院。
萧府比较大,庭院较多,两人左穿右插,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最里处的一个小院。
这座小院向来是萧家的禁地,府内除了萧道陵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此地,就连萧自然的母亲孙氏和他自己也不例外。
整个小院古朴而神秘,院内栽种着几株苍松,松叶满地,厚厚的堆了一层又一层,走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也不知多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一练又是一月,苏振武又才继续传授第三法。
八个月后,萧自然已经尽学八法:“刚、柔、诚、信、和、静、虚、灵”。而经过这八个月不间断练习,萧自然体内那股曾经昙花一现的暗流,已经开始显露出来。在他学到信之一法时,那股暗流便又浮现,起初是几天难得一见,后来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密,学完八法时更是常驻下丹田。
虽只是一股细细的小流,却也让他窃喜不已,总算初窥门道了。只是这成果他可不找不到人分享,苏振武每次传授他口诀时,总说他习此经太晚,进境太慢,实是生平仅见。他也觉得是这个理,便一直一个人闷头苦练,心想勤能补拙,总有一日会赶上其他师兄,偶有突破也只自个儿心喜而已。
学完“八法”之后,苏振武又让他自行演练,直至将八法全然融会贯通为止,说话的语调格外严厉,萧自然越发觉得自己资质差得离谱。
萧自然认真地重温八法,虽是重温,但却比初学时耗费时间更多,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又将八法的真义了了个透彻。接着便是融会贯通,更是整整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到此,萧自然的谷衣心经已是初有小成,体内的暗流不再是当初的小流,而是如小河一般,不容小觑。
女大十八变,三年之间,苏巧巧也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脾性却是没怎么变,整日要萧自然陪她玩耍,萧自然每天练功之余也必抽出时间陪她,倒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感情日深。
这一日,萧自然自觉谷衣心经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便鼓起勇气向苏振武禀告:“师父,徒儿的谷衣心经已经略有小成,恳请师父教我其他法门。”他只学了心法,而诸般运用法门却一窍不通,是以他只是感觉较入门之前身体壮实、轻便了些。
苏振武闻言先是心中一惊,随即暗忖:“谷衣心经奥妙无比,怎么可能短短三年就能全部贯通,然儿定是初识真义,便以为得其真髓了,可得敲打敲打,省得他骄傲自满。”当即板脸训斥道:“谷衣心经乃是我们道清门最为深奥难测的心法,就连为师都不敢说略有小成,你小小年纪就敢大言不惭说练成了谷衣心经,真是自大无知,再练三年再说!”
在苏振武看来,再练三年能堪破谷衣心经的奥秘已属难能可贵了。
萧自然一听还要练三年,立时“啊”地一声惊叫出来。
苏振武见他这么没耐心,更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喝道:“休得多言!”
萧自然硬着头皮道:“可是师父,我真的已经练成了啊!”
苏振武见他还在喋喋不休,丝毫没认识到错误,气得胡须都竖了起来,拂袖而去,独留萧自然在忘性峰上呐呐自语:“为什么师父就是不相信我练成了谷衣心经?”
这一日,萧自然心情烦躁,一天都没什么进展。
到了傍晚,夕阳落山之际,一道黑影射来,背对萧自然站在峰顶边沿,魁梧挺拔,巍巍如山。
萧自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不卑不亢道:“苏师兄有什么指教。”
苏问天道:“听父亲说你谷衣心经已有小成,我来见识一下。”语气非常轻蔑,却是苏振武叫他来压一下萧自然。
萧自然本来在苏振武离去后渐渐意识到自己太得意忘形了,但在苏问天面前他可不愿服软,硬着头皮道:“不错。”
苏问天冷笑一声,斜睨萧自然,道:“不知所谓,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小成!”
取出一把长弓,仰天拉弓,却没有箭,对准一朵白云。
三年来,萧自然思索过很多次当年上山之际持弓男子那一箭气箭是怎么射出来的,却茫然不知所以,这时见苏问天当着他的面拉开无箭之弓,面上虽是不屑一顾,一双眼睛却是移不开去。
只听得“嗤”地一声,一道箭芒自弓中射出,直奔那朵白云。这道绿芒速度当真是快如闪电,“嗤”地一声犹在耳中,已经到了白云之处,只见那朵白云便像被狂风怒卷一般,霎时消散无踪。
萧自然目瞪口呆,心中直叫:“好厉害!一箭射过去便能将云朵射没了,这一箭要是射向我还得了。”
苏问天冷冷道:“这一箭名为青冥,谈不上小成。”
萧自然听得心惊:“这样还算不上小成!”
苏问天冷眼打量了一下萧自然,递过长弓,道:“你来试试。”
萧自然凭地恼火,心想:“原来你是来炫耀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把接过长弓,拉起了弦,谁知这一拉却是拉不开分毫,不由诧异不已,但他不肯在苏问天面前示弱,只是想:“不可能你拉得开我却拉不开,定是我刚才没用力,这次我用力拉怎么也能拉开些。”
旋即发了狠,左右双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拉扯,可那把弓依然纹风不动,不由沮丧到了极致,只觉自己这三年来的功夫算是白费了,可笑的是自己还沾沾自喜,自以为神功有成呢。
失落地将长弓递向苏问天,道:“今天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旋即心想我以后加倍努力,定能超过你,便即补了一句:“终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苏问天不接弓,只看着萧自然。
苏问天的眼神虽然凌厉,萧自然却也浑然不惧,心想连你都超不过,我还谈什么报仇,当即挺胸道:“没错,我就是要超过你。”
苏问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旋即说道:“志气可嘉,可也要说到做得到才行,否则,那就是狂妄自大。”
萧自然却不觉有什么可笑,当即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最迟五年我必定会超过你!”
这句话是对苏问天说,也是对他自己说,他自知要做的事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或许在苏问天看来是个笑话,但在他来说却是势在必行,五年已是他给自己最大的期限。
苏问天这时才正眼看向萧自然,心中暗忖:“莫非他是认真的?不,怎么可能,我苦练二十余载方才有如今的成就,他不过半路出家,怎么可能超得过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即道:“好,我等你。”接过弓踏空而去,半空中又抛下一句话:“既然你自信五年能超过我,那么怎么下峰自是不在话下了。”
萧自然顿即苦了,他虽然练谷衣心经已经三年多,却还未学过御空法,怎么下去便成了难题。但要他开口要苏问天回来接他下去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干,心想:“大不了我不下峰便是,难道一顿不吃饭还能把我饿死了。”便安心在峰上入定。
谁知才过得半个时辰,便被饥饿给闹醒,腹中咕咕直叫。这三年来他每天都只吃一顿,还是准时吃,这时到了时刻哪还能不闹腾。
委实难忍,便站了起来,举目四顾,却是毫无办法。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得一声唤:“萧哥哥!”循声望去,只见一道浅黄色的身影划过夜空投向他来,正是苏巧巧,顿即心中一热,摇手唤道:“巧巧,我在这。”
苏巧巧小足轻轻一点便即站稳了身子,袅娜轻盈。回过头来,却是眉似新月,含娇似嗔,便是芙蓉也要逊色三分。
苏巧巧道:“我见你没来吃饭,便猜到你在这儿,于是瞒着爹爹来了,你可不许告诉爹爹我来过这儿,不然他又要唠叨了。”
萧自然听她提到苏振武,便又想到练功一事来,郁郁道:“巧巧,萧哥哥是不是很没用,三年了,连谷衣心经都还没学会。”
苏巧巧一听奇了,说道:“什么?你在练谷衣心经?”三年来苏巧巧和萧自然在一起大部分都是玩耍,很少提到萧自然练功的事情,所以她现在才知道萧自然正在练谷衣心经。
萧自然暗自纳闷:“练谷衣心经有什么奇怪的?”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啊,练来练去就是没什么进展,急死人了。”
苏巧巧“哦”了一声,安慰道:“谷衣心经是我们道清门最深奥的心法,一时学不会也没什么要紧的,慢慢来。
忽地那灰影惊叫:“碧海潮音!”
喊完这一声便迫不及待地拔往西空,顷刻之间便又化成了小黑点,继而消失无踪,竟是比来时不知快了多少倍。
灰影方一消失,一个白点出现在东方夜空,若不细看绝难分辨得出。一皱眉间,那白点已到了萧府的上空,乌鸦群之间。这时才勉强看清,却是一只仙鹤,上面隐隐约约骑着一个白衣人。
忽地箫声停了,乌鸦群疯狂冲向白衣人,却又像被什么力量堵住了一样。不到片刻,密密麻麻的乌鸦群竟是垒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蜂巢。
眼看着这个蜂巢越来越大,萧自然不由为这只仙鹤担心。
陡然,鹤唳九天。
“呀,呀,呀!”
黑雨满天,却是那一群群的乌鸦坠落下来,瞬间落了个干净。
须臾间,月光如泄,星星点灯,又是一个良辰美景。白影伴着淡淡的箫声又消失在东边天际,不留一点痕迹,徒留失神的萧自然。
好半响,萧自然方才回过神,看着狼藉的四周以及父母的尸体,软倒在地。
转眼,物是人非!他又该何去何从。
半月后,一个少年独自走在中州的官道上。这个少年头发凌乱,剑眉星目,轮廓便似刀削一般坚毅,穿着一件本来是白色的绸衫,这时却成了不灰不白的古怪颜色。整个人就像是从乞丐窝中爬出来似的,唯一昭示着不同的是他的那双眼睛,不时间流露出狠厉之气,使得他整个人又不像是乞丐,像是从地狱来到人间复仇的战神。
少年便是萧自然,他将萧道陵夫妇和一干下人安葬在大慈山之巅之后,又守了七天方才下得山来。他此行的目的地就是中州西南的天马山,去送父亲萧道陵临死前交给他的那封信。
这一日到了中州东北二十里外的无名小镇,这个小镇因为地处中、司两州的必经之地,倒也极为繁华。
萧自然走进小镇,只见镇内酒肆林立,划拳打马之声不断传出来,街上也是小贩吆喝不断,人来人往。
木然走进一个酒楼,见大堂座无虚席,便上了二楼,谁知二楼也是如此,只临窗一桌只坐着一个大汉。这个大汉面街而坐,身着粗麻布衣,虎背熊腰,端坐在那却有一股挺拔气势。
自萧自然上到二楼片刻的功夫,他已连下三碗酒。
萧自然见左右无席便径直走到大汉那张桌子坐下,心情不好之下倒忘了打招呼。
突地一道电芒射来,萧自然暗地一凛:“好凌厉的目光!”抬眼望去,只见大汉又自无事般自斟自饮,又是一碗酒下肚,面不改色,不由心中暗赞:“好一个汉子。”
这时店小二走了过来,招呼萧自然道:“你要点些什么。”小二见他衣衫破破烂烂,“客官”二字都省了。
萧自然又抬眼看了一眼大汉,心中暗道:“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方显男子本色。”随即对店小二道:“给我来一坛和这位大爷一样的酒,再来一斤熟牛肉。”
大汉又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似有些欣赏之色。
店小二支支吾吾道:“客官对不住了,鄙店的规矩是先付钱在上酒菜,客官方便的话,是否......”
萧自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随即领悟,自怀内掏出一两银子摆在桌上,道:“这够了吧。”又看了看同桌大汉,又掏出一两银子,说道:“这位大爷的酒钱也算在我头上。”
店小二顿即连连哈腰,道:“爷,您稍等,酒菜马上到。”其实两人的酒菜一两银子就已经绰绰有余,他见萧自然年纪小也不说破,闷声发大财。
大汉兀自自顾自饮,萧自然也不好贸然搭腔,就假意看向街上。
不一会儿,小二端了酒菜上来,萧自然有心学那大汉,便不用杯子改用大碗盛酒,豪饮一口,顿即喉间火辣辣地,酒一入腹,更似刀绞火烧一般,翻滚不已,当即便想放下不喝,忽然瞥眼见到大汉正斜眼看向他,立时涌上一股豪气,心想:“我可不能让他看轻了,不就是一大碗酒么?我死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了这区区一碗酒。”
一口而尽,酒意直往上冲,但被他强压了下来。
大汉哈哈大笑,端起面前一碗酒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小兄弟果然是我辈中人,来我敬你一碗。”
“啊!”萧自然陡闻大汉要敬他酒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
大汉道:“怎么?难道小兄弟嫌我粗鄙,不愿下交。”
萧自然咬牙道:“不是,大哥莫误会了,小弟是觉得一碗酒怎么过瘾,最少......最少也要干他三碗才是,哈哈。”他本想夸口说最少也得七八碗,但想到刚才那一碗仍心有余悸,便改成了三碗,只道三碗不碍什么事。
大汉笑道:“哈哈哈,小兄弟果然豪气,寻常人喝这刀子烧,一碗便已大呼不支,小兄弟却直言干三大碗,果然不同,我王重今天就交了你个朋友,来,干。”举起大碗向萧自然示意了一下,然后一口灌了下去。
萧自然硬着头皮道:“干!”也是故着豪气端起一大碗酒一饮而下,顿时头重脚轻起来,兀自笑道:“小弟萧自然,今天交得王大哥这样的朋友真是高兴。”
王重道:“我也是,难得遇见酒道知己,真是不枉此行。”
萧自然自小与书为友,萧府内同龄人全是他的下人,对他敬畏有加,却无一个知心朋友,陡然间遇到王重这样豪爽的汉子将他当成朋友,心中一高兴便顾不得能不能喝了,当即又和王重对干了一大碗。
王重喝完之后,眼睛扫了一下入口处一桌的几个男子,哈哈大笑道:“在这儿喝酒别扭得紧,萧兄弟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
萧自然想都没想答道:“好!”
王重道:“走吧。”说完右手抓着萧自然的衣领,左手拎起一坛酒,跳出窗外,踏空而起。
萧自然心中一惊,暗自猜疑:“他莫不是鬼宗派来抓我的吧。”正这样想,便听得王重低声道:“别说话,入口处那一桌的四个男子自你进来起,就一直盯着你看,怕是不怀好意。”
萧自然暗自惭愧,随即道:“可能是我的仇家前来追杀,王大哥,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将我放下吧,省得连累了你。”
王重哈哈笑道:“萧兄弟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把我王重当成了什么人?休得多言,否则休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
萧自然心底一热:“王大哥只不过与我萍水相逢,便这样仗义相助,只是对方实在太厉害,我可不能拖累他。”当即道:“王大哥的好意小弟不胜感激,只是对方乃是鬼宗,厉害得紧,王大哥还是将我放下吧。”
“鬼宗!”王重怔了一下,又是大笑道:“管他什么鬼宗鸟宗的,我王重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萧自然正想再劝,身后忽然传来几声冷喝:“小子往哪走,乖乖束手就擒,省得大爷动手,多吃苦头。”
萧自然等二人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御空到了小镇十里之外。
王重哈哈大笑,道:“别人怕你们鬼宗,我王重可不怕,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他说完挟着萧自然落在下面的小山之上,将萧自然放在地上之后,将那一坛酒交给萧自然,低声道:“帮我保管好我的命根子。”拔空而起。
那四人已经带上了骷髅面具,听得王重的话均是笑道:“你叫王重?现在走走还来得及。”
王重道:“哦!谁走还不一定。”反手缓缓抽出背在背上的剑,这把剑极长极宽,通体黑色,才一出鞘,顿即射出一股寒气。
四人一见到这剑,眼中均是泛出凝重之色,一人道:“锋寒!你是玄天宗的人?”
王重啐了一口道:“玄天宗算什么东西?”
四人脸色稍缓,各自取出自己的兵器,这四人分别执招魂幡、鬼爪、噬魂铃、阴阳伞。
这四件法器一出,顿时整个天空又增添了一股阴森之气,只是王重的剑所散发出来森寒之气尤为强烈一些。
王重哈哈笑道:“想不到竟是鬼宗四使齐出。素问鬼宗四使法力通天,人鬼难挡,王重今天倒想领教一下。”
旋即王重手中的重剑玄色光芒大涨,脱手而出。
同一时间,鬼宗四使口中念念有词,隐约听得“九幽”之类的词眼,四把法器缓缓腾空,越来越高,升到了白云之处之时,忽地阴风大作,乌云滚滚而来,转眼便遮住蓝天白云,就连灼热的阳光都透不过来,更有无数似是鬼魅的厉叫充斥整个空间。
苏振武沉声道:“你们两个各自去思过崖面壁三天,好好反省。”
两人躬身道:“是,门主。”
随即苏振武携着萧自然的手踏入大门内,方才一迈过大门,眼前又是一亮。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广场,广场地面上清一色的镁橄榄石铺地,碧绿绿的,像是一块天然形成的绿茵草地,却又晶莹剔透,远胜草地。广场尽头又是白云石砌成的石阶,通往一座大殿。
萧自然不由心中啧啧只叹:“好大的手笔!若不是亲眼所见,断难相信世上还有这么一处人间仙境所在。”
随着穿过广场,踏上石阶,到了宫殿之前,近距离一看更是心惊。这座宫殿屋顶采用歇山式结构,金黄色琉璃瓦覆在其上,金灿灿的,屋檐上雕有龙凤等吉祥动物。门外高廊上耸立着几颗巨柱,每条柱上各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形态各异。大门极高极宽,又左右各伫立着九名男子。
这十八名男子一见到苏振武立即躬身行礼道:“参见门主。”
苏振武点点头,和萧自然走进大厅。
方才进入大厅,一个身穿浅黄色轻衫的少女便雀跃着迎了上来,腻在苏振武身上,叫道:“爹爹,你去哪了?也不带我去玩。”忽又看见旁边的萧自然,眨着眼睛道:“这位哥哥是?”
苏振武抚摸着少女的头发,笑道:“这位是萧哥哥,你可不能欺负他哦。”又对萧自然道:“然儿,这是你巧巧妹子,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相处。”
苏巧巧似是不怕生,一听多了一个哥哥便即离开苏振武,跳到萧自然面前,说道:“你好,我叫苏巧巧,你一个人?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萧自然望向苏振武,苏振武点头道:“去吧,晚上再来叙话。”
萧自然哦了一声,任由苏巧巧拽着往外走。出了门在一干男子的注视下步下石阶,这一次他留上了心,一步一级石阶,到得广场时正好八十一级石阶。下了石阶之后两人折而往西,直走了好一会儿方才出了那个广场。
出了广场又走了好一阵子就到了一个花园之中,园中奇花异草无数,有许多种萧自然就连听都没听过,萧自然便问了苏巧巧,这一问正中了苏巧巧的得意之处,当即神采飞扬地为萧自然解说起来。苏巧巧的声音极是悦耳,萧自然听在耳中便如仙乐一般,开始的时候只是不知道的才问苏巧巧,到得后来就算知道的也拿来问上一问。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天黑了,萧自然便对苏巧巧道:“巧巧,我们回去吧。”刚说完他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一声。
惹得苏巧巧咯咯直笑,萧自然一阵尴尬,但肚子不争气他也控制不了,只得讪讪地笑了几声。
苏巧巧看着他的窘样,娇笑道:“萧哥哥你还没吃东西吧,我们回去吧。”
萧自然干笑几声,跟着苏巧巧走出了花园。
两人又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到了一个院子外。这个院子已别处却又不同,院子的墙是土垒成,墙上爬满了青苔,却也另有一番韵味。大门是一道毫不起眼的普通木门,门边种着两株青松,枝叶繁茂。
走进院子,只见院子里西面栽着几株竹子,东面则种几棵梅花,梅花树下有几个花圃,分别栽着菊花和兰花,尤其是那兰花更清新宜人。东边院落又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
走得几步,里面屋子的门打了开来,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这个妇人盘着发髻,发上带着一支玉钗,面容清美,轮廓隐约和苏巧巧有些相似。
苏巧巧一见这个妇人便即舍弃了萧自然小跑到妇人面前,乖巧地唤了声“娘”。
萧自然心想:“这位定是苏伯母了。”当即上前见礼道:“萧自然见过苏伯母。”
苏夫人微微一愣,道:“你姓萧?可是秀山萧家的人?”
萧自然道:“家父萧道陵。”
苏夫人立时笑道:“这才一转眼你就长这么大了,呵呵。”
萧自然听得奇怪:“莫非苏伯母见过我,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当即问道:“苏伯母难道见过小侄。”
苏夫人笑道:“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你才满月自然不记得了,我还抱过你呢。”
苏巧巧道:“娘,你只顾着说话,就不晓得招呼客人,萧哥哥走了一天还没吃东西。”
苏夫人轻拍脑门,娇笑道:“看我都高兴得糊涂了。”又对苏巧巧道:“巧巧,你先带你萧哥哥进屋去,我去做菜。”
萧自然道:“苏伯母不用刻意招待我,我还不饿。”肚子里又敲起了鼓,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
苏夫人笑道:“都是自家人,不用见外,你们玩着,伯母给你们做饭去。”
苏巧巧见苏夫人要走,连忙道:“娘,萧哥哥这么远来,你可得做几道拿手的好菜来招待萧哥哥,那道孜然素鸡是一定要做的,对了,还有诗礼白杏,还有荷塘小炒,还有蒜香秋葵,还有......”
苏夫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头将她的话打断,笑骂道:“你这鬼灵精,明明是自己嘴馋,还赖在你萧哥哥头上,今天看在你萧哥哥的份上,全依你了。”说完笑着去了厨房。
苏巧巧娇笑不已,旋即拉起萧自然进到屋里闲聊。苏巧巧从没下过山,便问起萧自然外面的世界来,萧自然也没出过什么远门,阅历不多,这一问可算是问道于盲了,好在他灵机一动,将书上看到的风景趣闻加以润饰说给苏巧巧听,若是旁人一听自然不信,可苏巧巧年龄不过十四许,又没下过山,却是深信不疑,听得津津有味。
谈话间已到了掌灯时分,苏巧巧起身去掌了灯。
这时外面传来两道沉沉的脚步声,萧自然心想定是苏振武回来了,连忙站起身,接着便见道苏振武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走进屋来。这个青年眉毛极重,眼神极是犀利,只是轻轻一瞥便让萧自然感到似被厉箭射了一下一般,身材魁梧,气势不凡,在萧自然见过的人中唯有王重可与之相提并论。
萧自然对苏振武行了一礼道:“萧伯父好。”
苏振武笑着点了点头,指着那青年道:“然儿,这是你苏哥哥。”又对青年道:“天儿,这是你萧叔叔的儿子萧自然,说起来你小的时候和他也见过面。”
萧自然连忙又对青年道:“小弟萧自然见过苏世兄。”
苏问天略为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苏巧巧道:“萧哥哥你坐,我哥这人就是这样,木头也似的。”
苏振武也笑道:“然儿,你天哥哥向来木讷,不善言辞,别往心里去,快坐,都别站着了。”
几人坐了下去,方才坐下,便听苏夫人在门外喊道:“巧巧,快来帮娘端菜。”
苏巧巧答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出门去了,萧自然对苏振武道:“苏伯父,小侄也去帮忙。”
苏振武道:“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事情的道理,乖乖坐着。”
萧自然也不好坚持,只得干坐在那,好在没用多久苏巧巧和苏夫人便端了饭菜上来。
席间,苏振武和苏夫人不时叫萧自然夹菜,而苏巧巧则是直接夹菜给萧自然,往往他碗里的菜还没吃完,苏巧巧的菜便又送至,直逼得他比平常多吃了一倍的量,饱嗝连连苏巧巧方才放过他。
苏夫人在一旁看得直笑,苏问天却是从开席的时候对苏振武、苏夫人说了声“爹娘请用饭”之后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于是萧自然对他的寡言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吃完饭之后,苏振武叫了萧自然出了屋。
苏振武径直走到梅花树下,背负双手看着夜空出神,背影甚是落寞。
萧自然看在眼里,不由想起了过世的父亲,心情犹胜。
好一会儿,苏振武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说道:“我和你父亲相交数十年,虽不是亲兄弟,但却比亲兄弟更亲,只是想不到如今却是天人永隔。”
萧自然凄然道:“苏伯父!”他说不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更重要的是他怕他一说下去眼泪便会控制不住滚下来。
他又想到了他八岁时,一次失足摔倒哭哭啼啼,萧道陵板起脸教训他的话。
“萧自然,你是男子汉,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出事当晚他已经哭过一次,他暗暗发誓,那是唯一的一次,以后纵使天塌下来也绝不再掉一滴泪,所以现在他更宁愿将话憋在心底。
好半响,苏振武续道:“你父亲的信我已经看过了,从今以后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安安心心地住着。”
直走数十步,便到了一个小木屋前。木屋由阴沉木建成,看色泽像是已经极为久远,却没有一点腐败。
走进木屋,屋内陈设简单,放着一张书柜、一张书桌和一张木椅,书柜内空无一物,木桌上倒放着几本发黄的书,上面均有厚厚的灰尘。东西壁上各挂着一幅字,两幅字均是铁画银钩,龙飞凤舞,落款均是一个萧字,却没名。
萧道陵走到东面那副字前,看着那个萧字出神,似是向往,又似徊愐。半响之后才轻叹一声,握住那副字沿着顺时针方向旋转180度之后,又再逆时针旋转360度,又顺逆转了几下,跟着木屋正中的地板缓缓展开,露出一个长宽尺许的小坑。
萧自然看着萧道陵这样的举动,心中越发有一种暴风雨欲来的感觉,格外沉重。
这时萧道陵已自坑中取出一个盒子。盒子是木制而成,上面刻有图案,但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已经模糊不清,只隐约可以辨出刻的是一只乌龟图案。
盒子打开,里面摆放着一块古玉。这块古玉色泽偏黑,透过光线又隐约可以看到其中刻有符纹,只是什么符文却又无法辨出。
这对于萧自然来说是极为罕见的,他自幼博览群书,各种字体虽不敢说尽皆精通,但也总算略知一二,不由对这块古玉又多了三分好奇心。
好半响,萧道陵方才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虽尽是和蔼慈祥,但萧自然却从他眼角的鱼尾纹中看到了一丝苦涩。
萧道陵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与古玉一起递给萧自然,说道:“然儿,你替为父将这一封信送去给天马山的苏世伯。这封信非常要紧,必须你亲自去,待会你见过你娘亲之后,便启程吧。”苏振武是萧道陵的好友,两人相交莫逆,曾来过几次萧府。
到了这时萧自然已经确定萧道陵是想打发他出去避难,心想:“危难当头我又岂可独生。”不接书信和古玉,摇头道:“父亲,孩儿自幼不曾出过远门,不知怎么去天马山。如今家中有事,孩儿哪都不去。”
萧道陵板起了脸,训斥道:“谁告诉你家中有事了,为父这封信非常重要,刻不容缓,你即刻启程去送信。”
萧自然见萧道陵板起脸,低头不敢说话,只是不接信和古玉。萧道陵虽然平常比较亲和,但若是一较真起来,萧府无人敢违抗,萧自然自幼便崇拜父亲,更是为甚。
萧道陵声色俱厉喝道:“萧家规矩第五条规矩是什么?难道要为父将你驱出家门么!”
萧自然知道萧道陵素来言出必行,不由心中惶急,垂着头不知如何应对。
萧道陵脸色忽地一变,柔和的语调道:“这封信至关重要,非你去不可,你放心,家中不会有什么事。这块古玉乃是我们萧家世代相传,你要好好保管,绝对不能将它丢失了,这就去吧。”
萧自然心中念头不知转了多少遍,最后得出个结论:“事到如今,不答应看来是不行的了,不如假意答应,出去之后再折回,若是真有什么灾难,说不得也只有拼了。”接过信和古玉,无奈地道:“孩儿遵命便是。”
“你从没出过远门,你母亲颇为不放心,临行前去见一见她。为父想在这待一会儿”萧道陵的声音有些落寞。
谢自然拜别父亲走出了木屋,沙沙声在苍松之间回荡,满眼尽是落花、萧木、枯叶。
到了孙氏门外,隐隐听到孙氏在屋内低泣,不由更是凄然,五内如绞。
好半响,抬头看天,天沉沉,随时都要下雨。
收回目光,收拾心情,压下愁容,缓缓提起了他的右手拍向房门,就这么轻轻一拍,他却用了很久的时间。咬了咬牙,挤出笑容,对里面喊道:“娘,你在里面吗?孩儿是自然。”
低低的泣声顿止,屋内一片沉静。半响后,孙氏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萧自然进入屋内的第一眼便见到孙氏笑脸上隐隐的泪痕,更是心如刀割,眼泪几欲夺眶而出。
他很想开口相询,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题,非得要让他避走不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压了下去,只因为他知道孙氏肯定不会告诉他。
当即装着很愉快的样子对孙氏道:“娘,孩儿要去送信,特来向您辞行,不久就会回来,您想要什么,孩儿给您置办。”
孙氏微微一颤,笑道:“你啊,这么大了还没出过远门,想你父亲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到处游历了,是时候该出门了,不然啊,以后出了门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你等一下,为娘给你准备了些盘缠。”
孙氏起身进入内堂,去了很久,屋中又是一片沉静。终于她拎着一个包裹出来,将包裹递给萧自然,说道:“这里面有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天快黑了,你赶快启程吧,为娘便不送你了。”
萧自然“哦”了一声,道:“孩儿这就去了。”
萧自然转身走出了门,眼眶红了。
还没走下台阶,忽然身后又传来声音:“然儿!”身体一震,回头望去,却见母亲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望着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齐上心头,翻江倒海。
“娘,什么事!”
孙氏笑了笑道:“出门小心点。”
萧自然又“哦”了一声,别过头,踏步往前院走去,道:“我知道了。”了字还没出口,眼泪便像决堤的洪水般滚滚而下。
一路往前院走去,萧府内前所未有的冷清。
到了萧府大门之处,来福和吴老等几人在等候,道了别后,萧自然独自走上了萧府外的大道。这条大道极为宽阔,一片坦途,但在这时却显得坑坑洼洼,步步难行。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后,萧自然折返回萧府。
回到萧府大门外时,暮霭沉沉,大门紧闭,毫无一丝生气。
看了看四周,纵身跳下大门西边的深沟之中。这条沟有一人高,是萧府排水所用,沟内臭气熏天,让人欲呕。
萧自然强忍着反胃紧紧盯着萧府大门,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刻左右时间,突见一团团黑压压的东西自西方天际滚滚而来,那一团团的东西飞速极快,片刻不到便已到了不远处的天空。无数“呀呀”之声由小而大传来,此起彼伏,让人心烦气躁,头脑欲裂,恨不得自断了事。
那一团黑压压的东西飞到萧府上空,忽然停止不动了,又重重压了下来,直到萧府上空数十丈方才停下,而整个萧府顿即陷入阴霾之中,阴森恐怖。
萧自然极目看去,只见那些黑压压的东西竟是成千上万只乌鸦组成,更是惊得无以复加。
募地天空响起阴冷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无处不在,更像是从心底响起一般,直把萧自然骇得毛骨悚然。
紧跟着目光的尽头,远方天际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这黑点的移动速度竟是比乌鸦的飞行更快,转眼的功夫,便已斜飞至不远处。
这时萧自然方才看清,那黑点竟是一顶轿子,轿子通体黑色,轿帘上绣有骷髅,由四人抬着,这四人脸上均带有骷髅面具,使得整个轿子更加诡异。
随着一阵“呼呼”破空声,四人抬着轿子破空而至,落在萧府大门的横梁之上。
轿子落定之后,轿中传出阴森的声音:“谢道陵,本宗主亲来,你难道还想负偶顽抗?乖乖交出古玉,本宗主尚可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这声音细如微丝,却让萧自然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心中顿生疑窦:“这古玉到底有什么秘密。”
萧府内突传出萧道陵的声音:“符失魂,别人怕你鬼宗,我萧道陵可不怕。”
萧自然陡然听到父亲的声音心中一热,差点便忍不住奔将出来,大声叫喊。
突然听得萧府内传来“吱呀”声,一道人影闪电般射了出来,青衣飘飘,正是萧道陵。临近之时,一道蓝光倏地亮起,惊人眼球。
萧自然凝目看去,竟是父亲萧道陵祭出了一把宝剑。这把宝剑散发着蔚蓝色光芒,光彩夺目,竟是将整个萧府照得微微发亮。
萧自然顿即惊奇:“怎么我从没见爹用过这把剑?”
转眼,萧道陵便已扑至鬼轿前一丈之处,整个身子突地顿在了半空。
只见他手中宝剑自上而下缓缓划了一竖,继而宝剑急舞,龙飞凤舞地画了两个一字,顿时他的前方就出现了一个偌大的一竖两横的生僻字。这个字绽放着耀眼的蔚蓝色的光芒,便像是人用巨笔在空中写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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