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指尖马奶一滴一滴坠入木桶,忽然想起困在山洞里,他呵出的白雾也是这样缓缓消散的。
“殿下该启程了。”
我捧来叠得齐整的蟒袍,袖口的破损被我补得像一道伤疤。
萧澈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声音发颤:“你可愿,做长安的月亮?”
我抽回手时,骨链划破了他的掌心。
朝阳将他身影拉长成一道孤峭的剑影。
“三日后是格桑花节,我不能再错过。”
马队扬起沙尘时,我正站在开满鲜花的高坡上。
萧澈忽然勒马回望,马鞭在空中划出半道圆弧:“阿玥,我会回来的!”
雄鹰在我头顶盘旋,唱出了诀别的歌。
15三年后。
新帝登基的捷报传来时,我正将第三十六封火漆信放进檀木盒。
三年,萧澈的信每月一封,从不间断。
暮春的风,卷着格桑花瓣扑进木盒,三十六枚未拆的火漆印在夕阳下泛着血痂般的光泽。
我抚过最后那封上凹凸不平的纹路,漆印里嵌着半片金箔,是只有皇后凤冠才能用的雀羽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