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云棠骆君鹤的女频言情小说《替嫁冲喜:绝世医妃权倾天下纪云棠骆君鹤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枕星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嬷嬷没想到陈虎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怼她,她见他软的不吃,只好来硬的。“你别忘了,是谁天天供你吃住养着你的,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一百两银子给我,就别想出你身后这个大门。”她话音落下,岂料头顶上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当然是夜王殿下了,难不成还是你供他吃住养着他吗?”众人扭头一看,只见纪云棠双腿一蹬,从院墙旁边的一棵梧桐树上跳了下来,她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裙,素面朝天未施粉黛,头上插着一支十分简单的海棠木簪。她的左半边脸上依旧布满黑斑,但一双狐狸眼却灿若星辰,净若琉璃,仿佛能直接穿透人心。许嬷嬷心里一惊,她们这么多人,居然都没有发现纪云棠的存在?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见了多少她们的谈话?陈虎看见纪云棠,立马走了过去,“王妃,你...
《替嫁冲喜:绝世医妃权倾天下纪云棠骆君鹤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许嬷嬷没想到陈虎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怼她,她见他软的不吃,只好来硬的。
“你别忘了,是谁天天供你吃住养着你的,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一百两银子给我,就别想出你身后这个大门。”
她话音落下,岂料头顶上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
“当然是夜王殿下了,难不成还是你供他吃住养着他吗?”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纪云棠双腿一蹬,从院墙旁边的一棵梧桐树上跳了下来,她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裙,素面朝天未施粉黛,头上插着一支十分简单的海棠木簪。
她的左半边脸上依旧布满黑斑,但一双狐狸眼却灿若星辰,净若琉璃,仿佛能直接穿透人心。
许嬷嬷心里一惊,她们这么多人,居然都没有发现纪云棠的存在?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见了多少她们的谈话?
陈虎看见纪云棠,立马走了过去,“王妃,你怎么来了?”
“这里野狗太多,你还是快回西苑吧,以免她们不分青红皂白咬到你。”
纪云棠双臂环胸站定,目光微冷,“巧了么这不是,本王妃最喜欢打狗了。”
“若是真有不长眼的狗咬了我,那我不仅要咬回去,还要多咬几口,把她们身上的肉一片片撕碎,再踩成稀巴烂,你说会不会很有趣?”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听见。
柳琳琅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她面无血色,身体直往许嬷嬷的身后躲。
任谁都能听出来,纪云棠嘴里说的狗,指的就是她和许嬷嬷。
今早上她刚被纪云棠暴揍了一顿,如今看见她,心里说没有阴影是假的。
纪云棠没理会她们,依旧自顾自的和陈虎说着话。
“陈虎,本王妃不是让你出去办事吗,你怎么还没走?”
“回王妃的话,许嬷嬷带人拦着我,让我把一百两银子给她抵债,我不给她就不让我出这个门。”
纪云棠摸着下巴,眼神晦暗了几分,“竟然还有这事?”
“哦对了,本王妃刚刚好像听见,许嬷嬷说是她养着你供你吃住的对吧?”
陈虎是个实在人,当即娓娓道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没错王妃,属下力气大,在夜王府里吃的多,但我每天干的活也是别人的五六倍,王府里面的脏活累活重活,基本上都是属下一个人在干。”
“到现在为止,属下已经五年没有拿到过月银了,许嬷嬷私自扣了我的月银不说,还让我给她交伙食费,现在已经欠了她五百两银子了。”
“但是这笔钱我是不认的,属下再怎么没本事,那我也是王爷当年亲自带回来的人,在夜王府里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干活王府给我管饭吃,本来就是相互的事情,就算是把我卖了,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许嬷嬷这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
许嬷嬷听见陈虎的指控,立马就慌了,“陈虎,你休要胡说八道,你的月银每个月二两我都是如实给你发了的,王府的账本上也都有记录,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王府的下人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许嬷嬷管理着整个夜王府,不管是在下人的面前,还是外人的面前,她都立的是一种贤能良望,勤俭持家的人设。
这也是为什么,夜王府的下人们会对她唯命是从,连骆君鹤的话都不听的原因。
要是让人知道她克扣了陈虎五年的月银,那府里的这些下人们,以后还会乖乖听她的话吗?
纪云棠知道许嬷嬷死鸭子嘴硬,她唇角定格一抹冷笑,目光幽幽的看向她。
“你说你给陈虎发了月银,那就把账本拿出来看看吧,到时候你们谁说了谎话,那就都一目了然了。”
许嬷嬷被堵的一噎,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当然不敢拿账本出来,毕竟夜王府的账本都是她找人随便做的。
要是真查起来,传到宫里去,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大乱子。
见许嬷嬷站着没动,陈虎的大嗓门就开始嚷嚷了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是耳朵塞驴毛了吗,没听见王妃说要看账本吗?”
纪云棠来了,陈虎的主心骨就来了。
他为人直白豪爽,不拘小节,那也不代表他就愿意被人污蔑,往身上泼脏水。
今天这个账本要是查不清,那他陈虎以后就会被人扣上一个栽赃陷害的罪名。
许嬷嬷都已经这么不要脸了,他又何必再给她留面子?
就在这时,纪云棠说话了,“许嬷嬷迟迟不愿意把账本拿来,是因为账本有问题吗?”
“怎么可能,王府的账本都是老奴亲自监督人做的,断然不会出现问题。”许嬷嬷心虚之余,立马否认。
她知道,纪云棠今日怕是不看账本不罢休了。
想她一个乡下长大的村姑,她就不信她还能看得懂账本了。
这么想着,许嬷嬷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板着脸道:“王妃在此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给你拿账本来。”
纪云棠坐在前院,茶水都已经喝干两壶了,许嬷嬷才磨磨蹭蹭的把账本给她取来。
“走这么慢,你是没吃饭吗?”
“看你胖的跟个球一样,也不像是没吃饱的样子,下次再让本王妃等这么久,你就躺地上给我圆润的滚过来!”
许嬷嬷脸色一阵青红交加,却又不敢说话。
毕竟,她胖是真的,像个球也是真的。
纪云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未免太不给她留面子。
许嬷嬷瞬间又记恨在了心里,等纪云棠栽到了她的手里,她一定要好好羞辱她!
纪云棠翻开账本的第一页,就快要气笑了。
“王爷购买床铺花费五十两,王爷用冰块一年消费三千两?”
“如果本王妃没有记错的话,王爷的床你们连清洗都没清洗过一次,我带他搬进了西苑,住的也是现有的院子和床,何来买床花了五十两之说?”
“还有,冰窖是宫里才有的东西,想必这冰块也是从宫里送出来的吧,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丽妃娘娘派人送来的。”
“要不,我们去丽妃娘娘面前当面问问,看看她有没有收他亲儿子用冰块的银子。”
“姑奶奶是王妃,是这夜王府的主子,而你只是这府里的下人,别说是打你,本王妃就算是把你发卖了,我看谁敢说一句不是?”
“你一个贱婢生的女儿,竟然在夜王府里作威作福,拿着鸡毛当令箭,王府供你们吃,供你们穿,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贱婢生的女儿”这句话刺激到了柳琳琅,她虽然出身卑微,可她的母亲对夜王有救命之恩,连带着她这些年在夜王府的地位也高贵了起来。
可如今,纪云棠竟然敢如此羞辱她?
碧池心急如焚,可也不敢上前拉架,怕自己再挨揍。
她眼珠子一转,悄悄从门口溜走,去跟许嬷嬷通风报信了。
纪云棠瞥见了也没有阻止,她左右开弓连扇了柳琳琅二十几个巴掌,将满肚子的怒火全部发泄了出来。
目光扫过柳琳琅身上戴的首饰,纪云棠一把就将对方头上的发簪和耳坠扯了下来。
“今天惹到姑奶奶头上,算你倒霉!”
柳琳琅被纪云棠撒泼似的打法打的鼻青脸肿,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冷不防耳垂一阵刺痛,她脑子瞬间清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心爱的首饰被人抢了。
“啊,那是我的东西,你个贱人快还给我!”
柳琳琅伸手去抢,被纪云棠狠狠一拳打出了鼻血,她将东西拿在手里,冷笑了一声。
“如果本王妃没看错的话,你头上这个玉龙金簪和银累丝耳坠,是王妃才有资格戴的首饰,你一个下人,如果不是偷来的,怕是一辈子都买不起这两样东西,你信不信本王妃这就抓你去报官?”
许嬷嬷收到碧池的消息后,立马带着家丁赶来,她脚步还没踏进院子,就听见了纪云棠这一番话,她的一张老脸立马冷了下来。
柳琳琅身上的首饰,一共是五件套,还有一个云鬓花颜头面,镶金东珠项链和宝石双龙纹手镯,全是皇上差人送到府里,赏赐给夜王妃的。
许嬷嬷见柳琳琅喜欢的紧,就将这些首饰全部送到了柳琳琅的院子。
她的女儿,自然值得全天下最好的首饰,一个不知道能活几天的夜王妃算得了什么?
更别提,纪云棠还是一个乡下来的,不受永宁侯府的宠爱,她就更没资格用这么好的东西了。
柳琳琅余光看见了许嬷嬷的身影,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纪云棠,连滚带爬的朝许嬷嬷扑了过去。
“娘亲,救我娘亲,我快要被这个贱人打死了。”
许嬷嬷:“!!!”
她看着眼前突然出现,人不人鬼不鬼的丑脸,差点没把三魂七魄吓飞。
她声音抖如筛糠,“你……你是琳琅?”
柳琳琅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血,“娘亲,你不认识女儿了吗?”
“都是纪云棠这个贱人把我打成了这样,娘亲你一定要给我报仇,我要杀了她。”
许嬷嬷看向自己面目全非的女儿,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只见柳琳琅原本还算娇俏的脸,此刻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也肿成了一道缝,鼻子嘴巴包括耳朵,都在往下流血,那模样要多惨就有多惨。
许嬷嬷心中大怒,堆满肥肉的脸上一片涨红,她狠狠的一跺脚,青石地板都跟着颤了两下。
“来人,将夜王妃给本嬷嬷往死里打,本嬷嬷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
纪云棠看向许嬷嬷那肥胖如球的身体,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你这个三八婆真是好大的口气,吃王府的住王府的还要打你的主子,是不是下水道的黑暗,造就了你不知礼数的浅薄?”
话音落下,六个家丁就挥舞着拳头朝纪云棠冲了过来,纪云棠当胸一脚,就将一人踹飞了两米远,又猛然一个回旋踢,将两人放倒在地。
就在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下一秒,众人只见她的手里凭空出现了把一米长的大刀,刀锋凌厉,呼呼作响。
她抡起右臂,挥舞着大刀就开始往人身上砍去。
一刀砍下,鲜血狂飙。
“!!!!!”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看着院中满脸鲜血,还笑容清浅的纪云棠,眼中浮现出一抹恐惧。
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女疯子?
本是以多欺少的局面此刻彻底反了过来,家丁们开始被纪云棠一个人追着满院子跑,四处逃窜。
手里的大刀更是呼呼生风,见人就砍。
许嬷嬷一个深闺妇人,她哪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当场就被吓尿了。
“夜、夜王妃,我可是王爷的救命恩人,你敢杀我?”
“你就算对我家王爷有天大的恩情,这十多年的吃住和照顾,连带着你女儿的吃穿用度,夜王爷也该还清了。”
纪云棠眼眸微冷,她慢条斯理的用手帕一根一根擦干净手指头上的血,又从空间里拿出酒精喷了喷。
继而笑道:“本王妃就这么一条命,没人在乎也没人心疼,嫁过来就跟你们王爷绑在了一起,谁要是想杀我,那我就只能先把他们给杀了。”
“你们要是不怕死,那就来试试好了,看看是你们的脑壳硬,还是我手里的大刀硬。”
许嬷嬷瞥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六个家丁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全部死在了纪云棠的手里。
这哪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这分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许嬷嬷不禁在心里暗骂,她手下那帮人真是一群废物,为什么派人打听来的消息,跟现实如此不相符?
不都说纪云棠生性懦弱,胆小如鼠,随意打骂都不敢还手的吗?
她要是胆小懦弱,那天底下估计没有胆大的女子了。
可偏偏,这种事情她没法找人说理。
纪云棠再不受宠也是夜王府的主子,而自己却只是奴婢,主子教训奴婢,杀几个不听话的下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看来,她只能找机会,等王爷醒了去王爷面前告状了。
许嬷嬷心里想着,声音不由的弱了几分。
“夜王殿下宅心仁厚,愿意赡养奴婢和奴婢的女儿,跟王妃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骆斯年知道自己这个侍卫的性子,他不是那种无聊之人,要不是真的有事,断然不会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来打扰他。
想到这,骆斯年立马放下了手里的信件,就匆匆赶了过去。
他还没有走到前院,一股屎尿混合着污水的腥臭味就扑鼻而来,骆斯年不悦的皱紧了眉头。
他只以为是今天辰王府的下人们偷懒了,没有及时洗刷恭桶,才让味道飘这么远,丝毫没有联想到这会是那张寒冰石床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直到走到前院,看见有丫鬟和家丁们捂着鼻子,一张张清秀的脸都皱成了包子时,骆斯年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劲。
他府里的下人,好像没有这么不懂规矩吧,这是看见了什么才露出了这样一副表情来?
骆斯年走的更快了。
当他瞥见院中的石床之后,欣长的身体如遭雷击,骆斯年直接就被定在了原地,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
所有的一切,都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的震惊。
丈宽的石床摆在院子中央,上面到处都是屎尿干裂的黄色和鲜血染成的红色,尤其是床中间的那块地方藏污纳垢,颜色比别的地方也更加深沉,石头上已经被印出来了一块完整的人形,看着就像是被雕刻上去的一样,整张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这哪是床,这明明就是恭房。
怕是连城外破庙里的乞丐,都不愿意在这上面躺上一躺。
骆斯年呼吸沉重,怔怔的凝视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攥住,袖袍下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他明明记得,丽妃娘娘刚把这张寒冰石床送到夜王府的时候,这里的石头还是干净的雪白色。
为什么短短三年时间不到,打造寒冰石床的石头就被染成了暗红色?
难道,夜王府的下人们从来都没有帮他三哥清理过吗?
骆斯年紧绷着唇,神情凄然,心中五味杂陈。
骆君鹤和他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但两人的关系却胜过一母同胞的皇子公主。
对方是除了他的母妃以外,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骆斯年自以为他平时去夜王府走动的很频繁,那些下人们和他也都很熟悉,断然不会苛待骆君鹤。
可没想到,他的三哥竟然天天睡在这样脏污的床上?
骆斯年心中窒息,他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骆君鹤每天在夜王府里都吃些什么?
会不会每天都在饿肚子,亦或者根本就没人给他送吃的?
思及至此,骆斯年眼神晦涩,慢慢抬眸,双腿下意识的朝着寒冰石床走了过去。
苏木读懂了他的意图,心中震惊之际,立马上前阻止,“辰王殿下,不可!”
骆斯年却伸手推开了苏木,他耸兀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干哑难忍。
“三哥那病弱残破之躯都能睡得,本王又如何睡不得?”
他想起了纪云棠之前的话,如今总算明白,对方看见这张床的时候,为何反应会那么大。
只可惜,这么久以来,骆斯年从来没有踏进过骆君鹤的房间一步。
每当他想要进去看骆君鹤的时候,都会被许嬷嬷拦下来,说夜王爷吃了药睡着了,夜王爷在泡冰块澡沐浴攻火毒,夜王爷没穿衣服不方便被打扰……
总之,各种理由层出不穷的出现。
骆斯年也没有怀疑,他比谁都清楚,许嬷嬷曾经救过骆君鹤的命,对方对她有多看重。
在夜王府,骆君鹤更是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她们母女两人。
自己打仗得了任何赏赐,他都会派人送给许嬷嬷一份。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样的一份信任和照顾,竟然让他自己受到了这样不公平的虐待。
骆斯年想到自己每次见到骆君鹤的时候,都是他被抬出来晒太阳的时候,木头躺椅往院子里一放,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谈笑风生。
骆斯年怕骆君鹤睡久了会闷,就会陪他一起说说话,将京城里发生的大小趣事都说给他听。
可那个时候,骆君鹤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一句许嬷嬷和下人们的不是。
心里的情绪越发复杂,骆斯年也不嫌脏,他脱掉脚上的靴子,整个人径直躺在了那张屎尿混合的寒冰石床上。
身体刚接触到石床的那一刻,骆斯年就被冷的哆嗦了一下,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是习武之人,身上有内力护体,可还是感觉到了刺骨的冷,汹涌的寒气更是争先恐后的往身体里面钻。
还没躺到一炷香的时间,骆斯年就已然冷的受不了了。
他嘴唇发白,快速从寒冰石床上坐了起来,咬着牙道:“苏木,去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进宫一趟。”
这张寒冰石床是丽妃亲手给骆君鹤准备的,他必须要进宫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夜王府。
纪云棠为了方便照顾骆君鹤,自己也搬进了西苑隔壁的厢房里,两个房间紧挨在一起。
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开始利用空间里的药材,来解脸上堆积的毒。
之前太忙了没有细看,纪云棠现在照镜子才发现,原主的脸跟她前世的容貌长得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这张脸就是年轻了十岁的自己。
前世她拿到博士双学位,从海外学成归来之后,为了报效祖国,纪云棠毫不犹豫就放弃了年薪百万的工作,转身进入了部队做了军医。
她的长相大气明艳,狐狸眼璀璨,肤色如白瓷,朱唇不点而红,漂亮到带着攻击性,但她却不爱笑,性子冷淡疏离,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距离感。
纪云棠始终认为,军医是个很神圣的职业,别人都说她是部队里的冰美人,高岭之花难以接近。
因此,她丝毫不用怀疑,这张脸被治好以后会有多漂亮。
纪云棠按照各种药材比例,很快就调好了一份解毒药膜,她戴上一次性手套将其涂抹在了脸上,接着就躺在了院子里的软椅上晒太阳。
陈虎从辰王府回来之后,立马兴冲冲的走进了西苑,他四处寻找都没有看见纪云棠的身影,却在角落的树下发现了一个满脸乌黑的女子,当场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夜王妃的院子里,夜王妃去哪了?”
新床今晚上送不送来没关系,反正她刚刚已经把骆君鹤安置在了她空间医院的病床上,呼吸机和心电图仪也已经插上了。
男人的模样比纪云棠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她在帮对方换衣服的时候,眼眶也忍不住湿润了。
脖子以下的身体上布满纵横交错的伤口,有些是战场上留下的旧伤,也有些皮肉外翻的新伤,后背和腿部也有不同面积的烧伤,伤口已经全部发黑感染。
最严重的还是腿,他的腿肌肉已经萎缩,长期不活动导致大腿生了疮,下面的亵裤上都是干涸的血迹,粘连着皮肉和屎尿混合物,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腥臭味。
前世,纪云棠也经常在军队里帮士兵处理伤口,但像骆君鹤这么严重的,还是头一次见。
伤口太多了,她处理起来也比较棘手。
那些溃烂的黑色腐肉得用手术刀切掉,再用碘伏消毒,涂上她特制的人表皮因子生长药膏,纪云棠不敢翻动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呃嗯……”似是太疼了,病床上的男人喉咙里溢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身体也开始挣扎了起来。
纪云棠立马放下手里刮腐肉的刀,嗓音轻柔的安慰他,“夜王殿下,你别怕,我在帮你。”
睡梦中的骆君鹤,梦见了自己穿着银色盔甲,在战场上杀敌,地上都是堆积如山的尸体,鲜血染红大地,如人间炼狱般让人窒息。
画面一转,他整个人已经置身在了一片火海里,熊熊烈火灼烧着他的身体,想呼救喉咙里却根本发不出来一丝声音。
崩溃,绝望,无助,痛苦充斥着骆君鹤的内心。
要不就这么死了吧?
就在他准备放弃挣扎之际,突然一道好听的声音冲破枷锁,传进了他的脑子里,像是江南烟雨般温柔清甜。
“你别怕,我在帮你。”
顷刻间,就熄灭了他身上所有的烈火。
骆君鹤浑身一震,他这是在做梦吗?
可为何女子的声音听起来这么真实?
这个梦骆君鹤已经做了不下百次,每一次他都在火海中被活活烧死,要么就是在战场上被人万箭穿心。
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可为何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难道他真的要死了吗?
骆君鹤迟疑之际,女子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我在,你不会死。”
骆君鹤心中震惊,他此刻终于确定。
这不是梦!
是真的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话。
纪云棠发现骆君鹤在自己的安抚下,真的平静了下来,她继续在他耳边低语。
“放轻松,不要紧张,我是你的王妃,我不会害你。”
他的王妃?
他竟然又娶妻了吗?
可他如今都已经跟废人无异了,他们为何还要让他娶妻,来祸害别人家的姑娘呢?
骆君鹤的心情很复杂。
他的身体不能动,眼睛也看不见,但感知力却没有丝毫变弱。
在此之前,他的父皇母妃已经为他娶了四任王妃了。
那四名女子看见他的第一眼,不是吓的失声尖叫,就是用看脏东西一样的厌恶眼神盯着他。
开口破骂他丑鬼,废物,活成这样何不死了算了!
全然没有了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和涵养。
只有纪云棠,看见自己的时候不哭不闹,无比平静。
骆君鹤突然想睁开眼睛看看她,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很快,一阵困意袭来,他再次昏睡了过去。
“夜王殿下,好好睡一觉吧。”
纪云棠给骆君鹤打了一针麻药,继续低头处理他身上的腐肉。
她从空间里取来灵泉水,洗干净对方身上的血污,继而用棉签擦上药后,又用纱布包了起来。
一个晚上的时间,纪云棠也只是将胸口和脖子的地方帮他处理干净。
做完这些,纪云棠又去了一趟商品超市,拿了几包成人用的纸尿裤和尿垫过来。
刚脱下他的裤子,就有一股异味扑鼻而来,纪云棠发现骆君鹤的身下又被尿湿了。
没办法,她只能又帮他换了一套干净衣服。
还将尿垫和纸尿裤垫在了骆君鹤的身下。
八点的挂钟声响起,纪云棠抱起骆君鹤出了空间,她扫过房间里的陈设,跟昨晚一样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到现在都没有人给他们送床来。
那张寒冰石床肯定不能再住人,骆君鹤的房间因常年有冰块的原因,被褥枕头和衣物都潮湿的不能再用。
纪云棠只能将他抱出去,准备先换一个干爽的房间。
刚走出门,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壮汉走了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王妃,王爷驱火毒的时间到了,你这是要抱着王爷去哪啊?”
纪云棠看向他,只见男人膀大腰圆,比她高出了足足两个头,左右手里还提着两大桶冰块,此刻就那么凶神恶煞的盯着她。
“王爷以后都不用再驱火毒,你也不用再送冰块过来。”
纪云棠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让人给王爷准备一个干净的房间,我们以后不住在这里了。”
男子狰笑了一声,“那可由不得王妃说了算,若是王爷一日不用冰水沐浴,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小人可负责不起。”
“王妃识相的话,还是快点把王爷放回去,否则就别怪小的不讲情面了。”
纪云棠眼眸骤冷,抱着骆君鹤的手紧了几分,“我若是不放呢?”
“王妃,得罪了!”
男子说完放下了手里的桶,挥舞着拳头就朝着纪云棠的脸袭来,劲风凌厉,呼呼作响。
纪云棠微微下腰,侧身躲过。
近身搏斗她不在话下,但此刻却不敢做大幅度的动作,怕伤到怀里的骆君鹤。
纪云棠也没有想到,夜王府的下人胆子这么大,把她不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连骆君鹤这个王爷都不放在眼里。
她从来都不是受欺负的主,自己送上门来的人,纪云棠没有不收拾的道理。
只见她手腕一翻,三根银针就从她的指尖脱手而出,朝着男子的面部射去。
男子不屑的笑了笑,区区三根银针,还想伤他陈虎?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在王府里做做美食陪陪骆君鹤来的自在。
巧叶有些急了,声音不由大了几分,“王妃,回门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哪能说不去就不去,被外人知道了会说咱们王府瞧不起人,没有规矩的。”
纪云棠冷笑,“你是王妃还是我是王妃?”
“本王妃做什么事情,还用得着你来给我做决定?”
她目光寒凉的看向巧叶,这就装不下去了吗,她可还没有玩够呢!
巧叶被纪云棠淬着寒光的狐狸眼盯着,紧张之余立马心虚的低下了头,“王妃息怒,是奴婢多嘴了。”
王妃的眼神也太吓人了。
要不是她确定自己这几天并没有在纪云棠的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来,巧叶都要以为她的目的被对方给识破了。
纪云棠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既然知道自己多嘴,那就去干点不用动嘴的事,你和桃枝二人去把院墙周围的那些花花草草,全给本王妃拔了,四周装上篱笆,本王妃要在这里养鸭子!”
巧叶傻眼了,“啥,养鸭子?”
“可是咱们王府哪来的鸭子啊?”
纪云棠嘲弄勾唇,“你们没有,我有。”
说来也是可笑,她出嫁的时候,永宁侯府给她准备的嫁妆,分别是草鱼一条,土狗一只,鸭子一对,说那是民间传下来的三禽风俗。
可民间传下来的三禽风俗,分明是金鱼一条,象征年年有余。
京巴犬一只,象征旺旺富贵。
鸳鸯一对,象征比翼双飞。
到了永宁侯府这里,就成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禽了。
如今这三样东西,还养在她空间的农场里。
纪云棠冷笑,她哪里会不知道,永宁侯府送来的这三样嫁妆,表面上是想讨个好寓意,实际上却是在羞辱她。
他们都不嫌弃这嫁妆丢人,那自己干嘛又要藏着掖着呢?
干脆全部弄出来养着,摆在明面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侯府众人丑陋的嘴脸。
桃枝和巧叶面面相觑,一脸懵逼,她们不知道纪云棠是真的要在王府养鸭子,还是在开玩笑,却也不敢忤逆她。
两人立马就去拔草了。
*
与此同时,永宁侯府。
纪老夫人一身丝绸织成的云纹锦衣坐在主位上,她浑身贵气,满头银丝,慈祥的面容上透着从容和智慧,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座位下方的纪箐箐。
“箐儿,你刚刚讲的这个农夫与蛇的故事,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么精彩的故事了。”
纪箐箐娇俏一笑,上前亲昵的抱住了纪老夫人的胳膊晃了晃,“祖母,箐儿这还不是怕你待在屋子里闷,找些话本子上的故事来供你消遣吗?”
纪老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愧是祖母最疼爱的乖孙女,你有心了。”
“不像你那三个哥哥,整日不是在大理寺办差,就是在外面钻研做生意,或者在书院里跟夫子学习,整日忙的连家都不回,也不来看老身,还是孙女这个小棉袄贴心啊!”
纪箐箐乖巧一笑,“哥哥们长大了,迟早都是要成家立业的,再说了,他们无论是在做生意还是在书院里学习,亦或者是忙别的事情,也都是为了咱们永宁侯府好,哥哥们成就一番大事业,咱们侯府不也跟着沾了光吗?”
永宁侯府的夫人孟淑宛也跟着点头附和,“娘,箐箐说的不错,澈儿风儿和杭儿三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他们早就在妾身和侯爷的面前发过誓,说五年之内必然会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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