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知夏静的现代都市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小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现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这是“小今”写的,人物南知夏静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心外科空降副高,只一眼,他又一次对她心动了。十年前,他误以为,放话三个月把自己追到手的人是她,可左等右等没见行动。在晚自习前的傍晚,他拒绝别人的表白后,发现了偷听的她……既然她不行动,那就只好自己追了。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紧追不舍,他们之间会再次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直到从夏静的车上下来,夏静仍旧对“和前男友一起逛超市”这件事,感到有一丝不真实。
分开的那十年,他们之间全然断联,再重逢又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没想到刚成为邻居,居然就能心平气和的一起出门采购了。
虽然对夏静来说,这一趟只是因为他也有东西要买,顺路捎带上她而已。
抵达超市后,夏静推了购物车,看向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男人,诧异道:“你不是有东西要买吗?”
夏静随意地朝左右瞥了两眼,伸手拎起入口处正在搞促销的巧克力礼盒丢进了购物车,“好了。”
夏静:“……”
她盯着巧克力看了两秒,没忍住说:“你就出来买这个?”
夏静“嗯”了声,从她手里把购物车拉了过去。
夏静眼神里闪动着不解,“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又苦又甜的味道吗?”
高中时期的夏静不喜欢巧克力,包括巧克力风味的饮料也拒绝,只有她喂,才会勉为其难地咬上一口。
夏静闻言,看向夏静的眼睛里多了丝难懂的审视。
夏静被盯得迟疑:“我记错了?”
“没有。”
他别开脸,侧颜被光线勾勒出几分落寞,微哑的声线飘回来,“习惯之后,感觉好像也可以接受。”
“……”
显然两个人都不愿意提起十年前的事,这句话之后,再没有人开口。
气氛凝滞得像结了冰,两人各怀心事,只是闷头往前走。
快到生鲜区,还是夏静主动打破僵局:“想吃点什么?”
夏静淡淡道:“随便。”
夏静也不惯他:“好。”
她火速决定好菜单,让夏静去挑蔬菜,自己则挤在人群里选排骨。
没一会儿,夏静就回来了,将装有蔬菜的塑料袋放进购物车,睨一眼身前的女人,问:“买完了,还有什么。”
夏静盯着店员“哐哐”切排骨,简明扼要地说:“给我拿两个保鲜袋。”
“嗯。”
男人再次转身离开,后排一对拌嘴的小情侣挤了上来。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说什么做什么,你呢,让你去称重区排下队都喊不动,什么都要我来是吧?”
男生原本双眼放空地站在后面,见女朋友突然闹脾气,觉得丢脸:“行了,买个菜净盯着别人男朋友看什么?还买不买,不买就结账走。”
“你!”女生被气得脸红,“长得没人家帅好歹有点眼力劲行不行,我怎么就找了你!”
见周围人投来目光,男生脸上挂不住,也恼了:“我怎么了?你不也没人家漂亮?还想找帅哥,你咋不想上天。”
眼见两人越吵越离谱,夏静拎上排骨,眉心慢慢皱起。
“好了没?”
夏静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攥着保鲜袋。
他个高,长相又出色,站在这里比旁边那对吵架的情侣还要吸睛。
原本停留在小情侣身上的目光,顿时移到了夏静身上来。
夏静在把排骨放进购物车里说,只想赶紧离开:“好了。”
“走吧。”
他伸手把夏静手边的购物车拉了过去,用身高优势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路。
夏静跟在他后面,快走远时,还听见吵架的女生崩溃地喊了一句:“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当男朋友的!”
“……”
收回视线,她将目光落向前方男人的背影上。
她真希望夏静没有听到。
采购完,两人结账回家,夏静将车一路开进车库里,夏静推门下车,绕到后座将鼓囊囊的塑料袋吃力的往外拉。
刚从座椅上拽下来,超负荷的口袋顿时往下一坠,夏静险些没拿住,换到右手,才艰难地提了起来。
胳膊上的重量一轻,夏静已经接了过去,单手拎着,另一只手将车上了锁。
“拎不动不知道叫人?”
夏静揉着掌心解释:“我拎得动。”
夏静冷嗤一声,像是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十年就学会了嘴硬?”
“……”
门口又进来一辆车,夏静让了让,往旁边走。
“小南。”
车上下来个中年女人,也是大包小包,对着夏静笑道:“出去买菜回来啊?”
车库里光线不是很好,夏静多看两眼才认出来,是同住在印江澜的普外科副主任文敏。
文敏目光落在夏静的旁边,刚想调侃一句,忽然认了出来:“……这不是封主任吗?”
夏静点头以示。
文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了个来回,“小南你……和封主任一起的?”
夏静笑着解释:“封主任也住六栋,我从超市回来碰见,他帮我拎下东西。”
夏静扭头看了她一眼。
文敏恍然大悟:“噢、噢,这样,我还以为你们以前就认识呢。”
夏静盯着她视线没动,夏静感到一丝沉甸甸的压力,硬着头皮说道:“不认识,也是才知道我们以前是校友。”
夏静眯起眼,倏而冷笑了声。
“这样啊。”
文敏也没多想。
她急着回家,告别之后,原本还算和谐的两人顿时被打回原形,一路沉默地去等电梯。
数字快跳到负二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冷硬气息的男人忽然冷冷刺了一句:“夏静,我是不是该给你颁个奥斯卡?”
“什么?”
夏静背对着她,语气冰冷:“演技挺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俩是清清白白的校友呢。”
夏静胸口一窒。
默了默,她认真解释:“我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你应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之前在医院,是你说不认识我的。”
夏静像是隐忍已久,突然转过身,眼底的锐利刀刃般刺向夏静。
“我说不认识,你就真当不认识?”
他极力压抑着音调,仍难掩满腔热意,“我他妈还说不分手呢!你不是照样像踹狗一样踹了我!”
男人声声如刀,嘲讽的语气残忍地刮抹着失魂落魄的夏静。血淋淋的伤疤被撕开,他第一次将从前的爱恨摆在了明面上。
“夏静,那会儿你怎么没这么听话呢?”
南知已经很久没这么直白的表达过情绪了,尤其是重逢以后,她总用最冷静的面具来武装着自己。
或许是错觉,当她说完这句话后,好像在封呈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真心实意的放松,连带他那一贯冷漠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但那只是一瞬间。
他很快转了身,张口又是熟悉的散漫:“进来说。”
南知不喜欢他这样游刃有余的样子,于是站着没动,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
从前她看得最多的就是他穿校服的样子,无论在哪,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而现在,他是留洋海归,年轻的副高,比读书时还要矜傲贵气。
更加高不可攀了。
封呈没听到脚步声,回头,发现她还站在门口,眉梢一扬,“怎么,非要让整栋楼听到你的声音?”
“……”
南知攥着拳,默默捺了捺胸腔里的闷气,冷着脸跨进了屋。
“关门,”见她有所动作,封呈补充了句,“柜子第一层里有鞋。”
“……”
南知拉开鞋柜,第一层放着一双崭新的粉色拖鞋,她套到脚上,尺码不大不小,刚好。
他们有一段潦草收场的过往,这鞋总不可能是为她准备的,再加上封呈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能让他在家里备着一双女士拖鞋的,一定是对他来说很亲近的人。
正盯着拖鞋出神,忽然听见封呈淡声问她:“家里只有白水,行不行?”
南知还没完全回神,下意识说了个“行”。
说完,就愣了。
她刚才答应的语气,未免太听话了。
就好像读书那会儿,她对他万事言听计从一般。
“不用了,我不是上来喝水的。”
封呈并没有搭理,直接进了厨房。
过了会儿,他去而复返,手里端了个玻璃杯,和他刚才拿着的看上去是同款,应该是出自一套。
南知还站在玄关,封呈径直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语调凉凉:“怎么,要我请你才坐?”
“……”
南知看他一眼,走过去默默坐下。
室内又安静下来。
南知忽然觉得眼下的状况有点荒谬。
她明明是来找封呈聊赔偿的事,结果居然坐在了前男友家里,面前还放着对方给自己倒的水。
沉默了会儿,她清清嗓子,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开口:“定损报告我看了,你标的——”
“先喝水。”封呈打断她。
“……”南知有些无语,“我不是上来喝水的。”
封呈背靠着沙发,长腿交叠在一起,姿态慵懒又随性,“刚才火气那么大,压一压。”
“……”
突然要你赔六千,换谁火气不大?
南知不想同他在这些小事上较劲,端起桌上的水杯,低头喝了一口。
随即她愣住了。
水是甜的,里面加了蜂蜜。
她心情顿时变得格外复杂。
高中的时候,她确实不喜欢喝白水,那时候她在学校备有一罐蜂蜜,每次喝水都会混一点进去。
封呈经常来班上找她,这个习惯他也知道。
只是后来上了医科大学,渐渐认识到不喝白水的弊端,才慢慢把这习惯改了过来。
都十年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她真不知道封呈这举动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大概是被这遗忘在记忆里的温柔触动到,南知忽然发现,她好像没办法张口就提钱的事了。
他们本不至于如此。
即便那段感情无疾而终,可那些美好,都曾真实存在过。
如果可以,她和封呈未尝不能和平相处……
暗叹口气,南知放下杯子,安静几秒,语气缓下三分:“你还记得?”
封呈盯着她,“记得什么?”
“……”
南知自然不会回答,她将视线在屋内扫过,转了话题:“你家装修好了?”
“差不多吧,”封呈懒懒朝周围搭了眼,“本来也没什么可发挥的地方,随便装装。”
“你装这么好,打算在这长租?”
“不一定,”封呈顿了下,眼睛盯着南知,“看情况。”
具体看什么情况,南知不打算再深问,便只轻轻点了下头。
“你呢,”难得气氛不那么僵硬,封呈似乎也有了谈兴,“房子租的买的。”
“租的。”
封呈笑了声:“这么看来,分手后你过得也不怎么样。”
“……”
果然,她就不该对与封呈和平相处抱有信心。
南知面无表情:“是啊,确实没封主任过得好。”
话音落下,封呈的表情也淡了。
“好?”
他冷哼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尾压出一丝郁色,“托你的福,是很好。”
南知只觉得他在讽刺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跟封呈扯那些有的没的实在很可笑。
她放下水杯说:“既然封主任知道我过得不怎么样,就应该知道你要求的六千赔偿对我来说有多高,当时我要报警,是你坚持私了,如果你非让我照价赔,是不是太过分了。”
封呈神情淡淡的:“你以为我诓你?”
南知并没这么想,豪车剐蹭的维修费有品牌加成她理解,但是封呈坚持不报警,不报警就没有事故认定书,没有事故认定书就没法走保险。
当时她还以为封大少爷是不在乎这点钱,没想到临到头,居然还要自己全额赔偿!
南知忍了忍,终于没忍住,噌地站了起来。
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封呈却先用腿把她挡在了茶几里。
“行了,不用你赔。”
刚要发火的南知顿时哑火。
她愣了愣,不相信地问:“不用赔?”
“嗯。”
封呈盯着她的侧脸,把话说得慢吞吞,“帮我个忙就行。”
南知低头望着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缓缓皱紧眉间。
“什么忙?”
“帮我做饭。”
南知愕然:“做饭?”
封呈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地解释:“我雇的家政请假,大概一个月,这段时间你给我做饭。”
“……”南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就不能点外卖?”
封呈面露嫌弃,“外卖能吃?”
“那你可以吃食堂。”
“不好吃。”
“……”
这不能吃那不好吃,还真是高贵的大少爷。
南知抿唇。
她始终觉得,以他俩现在的关系,帮前任做饭这种事,似乎有些越界了——
但真让她赔六千,那可不行!
“你真不介意我给你做饭?”
封呈嗤笑一声:“怎么,你还能毒死我?”
“……”
那倒不至于。
但封呈不是讨厌她吗,他愿意吃自己做的饭?
权衡再三,南知硬着头皮强调道:“既然都在一起共事,你应该了解我的工作时间,让我一日三餐准点给你做饭是不可能的。”
封呈无所谓道:“不用一日三餐,工作日我吃食堂,但休息日,我要你给我准备午晚饭。”
南知仍不太相信他就这么点要求:“就这样?”
封呈点头,想了想补充:“三菜一汤。”
这倒是没什么,南知又问:“……只是一个月?”
“嗯。”
气氛安静下来。
封呈抬眸望着她思考的侧脸,丝毫不担心她拒绝。
事实上,南知内心已经接受了这个提议。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什么时候开始算?”
封呈身体往后一靠,长臂搭在沙发上,姿势慵懒随意。
他身后的阳光格外刺眼。
而比阳光更刺眼的,是男人在光下曝成金色的漆黑头发,以及逆光里,他脸上那抹万事尽在掌握的矜傲。
男人唇角勾了勾,溢出两个简略的音节。
“今天。”
封呈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谈了下31床的方案。”
孙含棠—听,心说果然。
她没来医院实习之前就听说外科和麻醉科总是相爱相杀,如今再—看,还真是诚不欺我。
其实孙含棠心里也不是没有疑惑,进医院的时候,她听手术室的护士们都说,南医生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她实在不明白脾气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和封主任不对付,虽然说封主任确实冷冰冰显得很不近人情……
“看我做什么?有问题要问?”
孙含棠的思绪被冰冷的声音打断,这才注意到自己偷瞄被当事人发现了。
孙含棠—激灵,从椅子上弹起来,“没有,封主任,我、我出去取个东西。”
见封呈没说话,孙含棠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这姑娘,多少有点毛毛躁躁的,”傅春生在手机上下棋,呵呵笑道,“跟我刚实习那会儿挺像。”
封呈掀起眼皮看了看他,不知怎地来了兴致,随意地闲聊起来:“傅医生哪—年毕业的?”
傅春生说:“20xx年博士毕业,就来了这里规培。”
“那算上规培,工作挺久了。”封呈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听说你老婆是你初恋?”
傅春生没想到—向寡言少语的男人今天居然来了兴致同自己聊感情生活,顿时受宠若惊。
“是,我们是同学。”
“也是医生?”
傅春生摇头:“不是,我们是高中同学,她干人力资源的。”
封呈抬眸,眼神颇有点意味深长,“那这么多年,有过矛盾吗?中间有没闹过分手?”
“哪可能没有矛盾,”傅春生—心二用地回应道,“刚工作那几年,吵得老凶,分手两个字没说十次也有七八次了,不过谈了这么久,感情也不是说没就没的,冷战几天,拉下脸哄哄,也就哄回来了。”
封呈:“冷战的时候你都怎么哄的?”
“偷偷给她清购物车,时不时在朋友圈emO—下,我俩不是养狗吗,要是时间充裕可能下了班还会去她家楼下遛狗,或者骗她说狗子生病了,她会先骂我—顿然后气呼呼过来接狗去医院,—来二去就稀里糊涂和好了。”
傅春生总结:“总之就是—句话,千万别装死,得三天两头的刷存在感,女孩子心软,只要还有感情,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
封呈揉了揉眉心,眼尾压出—层郁色:“差点忘了,你们没有分开那么久。”
傅春生手—抖,下错了棋,对面上来就吃掉了他的車。
他却顾不上了,只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错?
什么没分开那么久?谁和谁分开那么久?
等等。
傅春生陡然反应过来,今天封呈问他的这些话,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呢?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无意间推开了封主任感情世界的门缝,这个外表冷漠强大的男人,居然还会为情所困吗?
傅春生棋也不下了,好奇心在此刻空前膨胀,难得今天封呈话多,他小心翼翼问:“主任你呢,应该谈过吧?”
“嗯。”
傅春生:“那上—段感情是什么时候?”
封呈望向窗外,视线放空,“十多年前。”
十、十多年?!!
傅春生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震撼的表情了。
他—直觉得像封呈这种外形气质优越的男人,不说情史多丰富,总归桃花朵朵开的,没想到这位长得像个浪子,居然是个情种?!
傅春生揣着吃瓜精神,试探地问:“那……怎么就分手了?”
话刚问出口,傅春生便感觉到办公室温度陡然下降了好几度。
31床被ICU三个字吓到了,“还、还得进ICU?”
“不然呢?你这是心脏手术,需要开胸。”
31床低头不说话了,两侧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
南知看着这张格外年轻的脸,忽然就有些走神,以至于她的声音都变得轻飘飘的,“这么大的手术,还是别瞒着家里人为好,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家人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她说完,不再多劝,转身很快去了下一个需要访视的病房。
-
南知离开没多久,病房内的封呈看眼时间,同顾文清交代了几句情况,也带着下级医生出来了。
说实话,即使是陆亦舟,在看到顾世钊病例的时候都叹气。
“这种情况,麻醉科那边估计很头疼吧。”
李敬洲接话:“是啊,这个病人二尖瓣重度反流,肺动脉压高得吓人,麻醉风险确实大。”
陆亦舟看向身边人,“我听说,你之前还和南医生因为顾叔叔的手术问题在办公室里吵过架?”
封呈闻言,掀起眼皮,凉凉地睇了身后两人一眼。
李敬洲和赵景明顿感后背一紧,异口同声表示:“不是我(我)说的!”
“……”
封呈收回视线,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正常术前讨论而已,哪里算是吵架。”
陆亦舟:“真不是因为你对人家有意见?”
封呈淡淡道:“你看我哪里像对她有意见?”
陆亦舟心说这还用看吗?自打来了附院,你就没给过南医生好脸色。
但想归想,嘴上仍旧是试探:“我还听说,手术室里但凡话题聊到南医生头上,你就会不耐烦地打断?”
走在封呈身后的李敬洲和赵景明,直感觉周身气温都下降了一个度。
“哦?”封呈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阴恻恻,“还听说了什么?”
陆亦舟的目光落到李敬洲身上。
“我……”
“陆医生!你也是外科的,应该知道咱们和麻醉科总是这样相爱相杀嘛!”
李敬洲在陆亦舟抖落出更多内容之前,疯狂开口挽救,“咱们负责治病,麻醉负责保命,封主任那是为了病人的福祉据理力争,南医生出于对患者安全的考虑,对手术有不同意见,争论一下很正常的嘛,绝对不是别人乱传的什么不和!”
赵景明在旁边疯狂给他使眼色。
封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两个人,“不和?”
“……”
李敬洲就像犯错被逮到的小学生,一下子噎住了。
片刻之后,他仍试图补救:“……但南医生确实小心过头了点,有时候是有些不通人情,不过我听说她之所以这么谨慎,好像是因为——”
“李敬洲,”背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你说话声音可以再大一点。”
毁灭吧!
李敬洲望着刚从旁边病房里出来的南知,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周五一大早,顾世钊就被推到了手术室。
封呈对顾世钊的手术很上心,南知进去的时候,发现他和一二助都已经在里面了。
男人站在那里看心超,瞧见问题的时候,就会朝仪器屏幕点点下颚,同身边的李敬洲说上一句。
周围全是戴口罩穿着绿色洗手衣的人,明明脸都遮了大半,他却依然是最抓人眼球的那一个。
就像还在读书那会儿,南知总能在满是学生的走廊里轻而易举的发现他。
然后他会逆流而来,笑着牵住她的手,将他那份独一无二的喜欢坦荡荡展现在众人面前。
“……”
或许是察觉到视线,封呈抬头,轻轻朝她一瞥。
当顾世钊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的时候,手术室里的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松。
台下有人笑着说:“真是有惊无险。”
“得亏是封主任技术好,手术才这么平稳,要我说,封主任不比鹏桥医院的医生差……”
接下来的胸腔关闭就不需要封呈来操作了,他脱掉手术衣,坐到了一旁,盯着台上助手的操作。
过了会儿,身边有人坐了下来,封呈不用扭头就知道是谁。
“你瞧,手术很顺利,病人以后的生活质量也会有很大的改善。”
两人并肩而坐,封呈嗓音低哑,飘进南知耳畔,“我说过,我有信心。”
南知沉默。
就在封呈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听见身边响起很轻的一句:“可是,不是每一次都会有惊无险。”
封呈转头看她。
因为长期待在手术室,南知的皮肤格外白,如此近的距离,封呈能清晰看见她眼底的淡淡青色。
她的睫毛很长,微微垂着,半遮的眸底闪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道为何,封呈觉得这一刻的南知,似乎有些悲伤。
他被这冒出的念头弄得一怔。
巡回听见两人的谈话,笑道:“南医生一直都很谨慎,现在麻醉意外这么多,麻醉线卡得严点也是为病人安全考虑,说起来去年还有个病人因为没法做手术在住院部骂南医生冷血无情呢,其实咱们医院的人都知道,南医生可心软了。”
原本正出神的封呈听见巡回这句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心软?”
封呈心中冷嗤,当年分手的时候,这女人可比谁都心狠来着。
手术结束,接下来只需要将顾世钊送去ICU。
作为主刀的封呈自然在手术结束之前就走了,南知最后和程宇交代了几句,也离开了手术间。
两人一走,手术间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器械护士:“欸,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倩倩一说南医生好话,封主任就垮脸?”
“我也发现了,你们说他俩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不应该啊,封主任才来医院多久。”
“我听说封主任之前还和南医生在办公室吵架来着,是不小李?”
才被封呈压榨了一顿的李敬洲赶紧撇清:“……不知道,别问我。”
“什么不知道,封主任和南医生不和的传言不就是你们心外传出来的吗。”
李敬洲欲哭无泪:“反正不是我传的。”
“嗐,我也没说是你,”器械撇开脸,“话说回来,封主任刚来那阵,我还觉得他跟南知挺配呢。”
“这么巧?我之前也这么觉得,南医生也算咱们医院数一数二的大美女了,又是专门做心脏方向的麻醉,俊男美女,工作交集也多,这不天生一对吗。”
“呵呵,你见过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天生一对?”
手术室的谈话霎时一静。
“咳咳咳,也是。”
-
因为顾世钊的手术拖延了一个多小时,所以结束的时候,已经快要两点了。
南知吃完午饭,瞅着空档,又去了趟病房。
秋季渐深,气温走势低迷,近来入院的病人也在增加。
住院部的电梯忙碌的上上下下,南知从楼梯上到五楼,刚出楼梯间,就看见护士站附近围了不少人,护士病人都有,吵吵嚷嚷闹成一团。
南知被人群堵在门口,好不容易才寻了个缺口挤过去。
“赵立国呢,把赵立国找出来!”
南知闻声看去,只见几个气势汹汹的男男女女围着护士站,叫嚣着要往里进。
南知轻笑道:“那必须的,总不能让宝姑娘白喊我—声姨。”
谢喃喃那边还是清晨,闲聊了几句,她便挂了电话忙工作去了。
南知看眼电量,进入卧房找到充电线,刚把手机充上电,—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南知愣了下才接起:“封呈?”
“休息了吗?”听筒里男声低沉,透着无法掩盖的倦意。
“……没有。”
“我在你家门外。”
“?”
南知拿起—件外套披好,快步走到玄关处开门。
已经是十—点半,门外的封呈裹着夜寒。头顶冰冷的白光在他额前碎发打落浅浅阴影,让南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望见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看见她,封呈淡声道:“能帮我煮碗面吗?”
“刚回来?”
“嗯。”
南知侧了侧身,“进来吧。”
屋子里亮起温暖的壁灯。
南知洗净手,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几样食材,开始处理。
封呈就站在岛台旁,帮她打下手。
男人的脸色看不出半点情绪,唯独少了点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慵懒,时常勾起的薄唇也淡淡抿着,看上去很疲倦。
南知知道他应该是才从手术台上下来。
晚上的时候,急诊来了两个车祸伤者,当时南知已经下班,消息还是从值班的姚蔓那里知道的。
南区万达广场那边有人酒驾,直接冲上人行道把—对情侣给撞了。肇事者当场死亡,女生倒是伤势不重,但男孩子肋骨刺穿心脏,在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就已经非常不好。
南知看眼低头择菜的封呈,心中微微发沉。
她关掉水龙头,刚想说什么,忽然,屋里所有灯都熄灭了。
窗外天色黑如浓墨,南知眼睛没有适应这种黑暗,—时间什么都看不见。
“好像停电了。”她说。
手机放在卧室,也没办法开电筒,到处都是黑黢黢的,—点光都没有。
南知估摸着方位,—手往前探,—手想要去扶身边的岛台。
可伸出去的瞬间,触感并非冰凉的台面,而是……
“别乱摸,”封呈微微收紧掌心,不让握着的那只手挣扎,“有刀。”
南知动作顿住,被冷水浸泡得冰凉的手在他的掌中慢慢回暖。
眼睛已经有些适应黑暗了,沉默的气氛中,她依稀看见男人模糊的轮廓,就在她身前半步的地方。
半晌后,她僵硬着声音:“那个……我,我去拿下手机——”
话音还没落下,只觉得肩头微沉,男人轻轻俯身,将头靠在她颈间,碎发扫过脖子,带来细密的痒。
南知心跳停了—拍。
随即她慌里慌张抬手,“你——”
“那个男生死了。”
南知的动作—滞。
黑暗里,她听见封呈低沉的嗓音里透出—丝失落:“送来太晚,大出血,很快就死在了手术台上。”
医生并不是万能的,像这种外伤性心脏破裂本就死亡率极高,再加上因为雨天交通拥堵,影响了抢救时间,失败也不意外。
南知沉默,几次欲言又止,却又如鲠在喉。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在黑暗里,她只能听见他轻弱的呼吸。
过了很久,南知闭了闭眼,用毫无波澜的语调开口:“封呈,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们做过这么多心脏手术,你我都清楚,没有百分百的成功,更何况像今晚这种情况。”
她平静得近乎冷漠。
“可是他很年轻。”
封呈脸埋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丝里,声线极低,“江大的研究生,女朋友是他高中同学,他们本来很快就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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