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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载青楼笼,花魁她逃了苏檀沈修妄后续+完结

心水成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行快马自流芳楼下疾驰离去,踏碎满地酥雨。听着渐远的马蹄声,苏檀久久回不过神。她披衣下榻,坐在镜前。姑娘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红痕,双眸含春。“苏檀啊苏檀,你可真是造孽。”方才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若不是皇帝一道急召,两人此刻已经翻云覆雨,觅爱追欢。她抬手,圆润无瑕的赤色珊瑚珠串松松套在腕间。方才沈修妄穿衣离开前,欲色难消却又圣命难违,哑声道:“等我回来。”苏檀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胆子,拽着他的衣袖不松手,跪坐榻上,仰头望他:“大人,您别骗我。”她指的是赎身和良籍。然后,沈修妄就把那串近日常盘玩的珊瑚珠串塞进她手里。眉眼桀骜,含着矜傲,“本都督说过一诺千金,以此为凭。”苏檀再次瞧向镜中,美人黯然叹气。这七日她想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沈修...

主角:苏檀沈修妄   更新:2025-03-13 1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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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檀沈修妄的其他类型小说《八载青楼笼,花魁她逃了苏檀沈修妄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心水成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行快马自流芳楼下疾驰离去,踏碎满地酥雨。听着渐远的马蹄声,苏檀久久回不过神。她披衣下榻,坐在镜前。姑娘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红痕,双眸含春。“苏檀啊苏檀,你可真是造孽。”方才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若不是皇帝一道急召,两人此刻已经翻云覆雨,觅爱追欢。她抬手,圆润无瑕的赤色珊瑚珠串松松套在腕间。方才沈修妄穿衣离开前,欲色难消却又圣命难违,哑声道:“等我回来。”苏檀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胆子,拽着他的衣袖不松手,跪坐榻上,仰头望他:“大人,您别骗我。”她指的是赎身和良籍。然后,沈修妄就把那串近日常盘玩的珊瑚珠串塞进她手里。眉眼桀骜,含着矜傲,“本都督说过一诺千金,以此为凭。”苏檀再次瞧向镜中,美人黯然叹气。这七日她想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沈修...

《八载青楼笼,花魁她逃了苏檀沈修妄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一行快马自流芳楼下疾驰离去,踏碎满地酥雨。

听着渐远的马蹄声,苏檀久久回不过神。

她披衣下榻,坐在镜前。

姑娘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红痕,双眸含春。

“苏檀啊苏檀,你可真是造孽。”

方才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

若不是皇帝一道急召,两人此刻已经翻云覆雨,觅爱追欢。

她抬手,圆润无瑕的赤色珊瑚珠串松松套在腕间。

方才沈修妄穿衣离开前,欲色难消却又圣命难违,哑声道:“等我回来。”

苏檀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胆子,拽着他的衣袖不松手,跪坐榻上,仰头望他:“大人,您别骗我。”

她指的是赎身和良籍。

然后,沈修妄就把那串近日常盘玩的珊瑚珠串塞进她手里。

眉眼桀骜,含着矜傲,“本都督说过一诺千金,以此为凭。”

苏檀再次瞧向镜中,美人黯然叹气。

这七日她想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沈修妄答应带她出楼恢复良籍和放她走是两码事。

仅凭她知晓那枚佛球的存在并找到,沈修妄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真的放她自由。

世人都怕秘密泄露,何况是位极人臣的沈大都督。

在他眼中只有两种人可以保守秘密。

一个,是身心完全忠于他的人。

另一个,是死人。

楼里其他房间又传来鞭打的哭喊声,男人粗嗓,姑娘求饶。

苏檀皱着眉,指尖发凉,微微颤抖。

总之先离开这里,只要能离开这里,哪里都好。

子时惊雷滚滚,春雨润物细无声。

然而随风潜入夜的除了絮雨,还有无尽杀机。

通州遇袭,流寇接连攻占两城,烧烧抢掠,无恶不作。

求援急报星夜传至京中,皇帝勃然大怒,下令沈修妄速速领兵夺回城池。

通州本是刘毅将军驻守管辖的地界,地处崇山峻岭不甚繁华,往年从未有过战袭。

披雨启程,快马加鞭,沈修妄一身玄甲融于暗夜。

区区流寇哪来的本事连占两城,通州又有何吸引他们必夺的宝贝?

“驾!”

沈大都督锐利如鹰,对身旁的副将扬声大喝:“传令下去急行军,非必要辎重弃之!”

“遵命!”

彻夜飞雨,京中有贵人辗转难眠,如坐针毡。

至天边泛起鱼肚白,京城这座繁华巍峨的城池,逐渐从街边早铺的白色炊烟中苏醒过来。

坊市渐次开放,车马通行,行人纷纷。

大魏东宫。

檐外槐树新绿丛生,将坠未坠的雨滴聚在树梢头。

画眉鸟扑棱棱飞来立在枝上,震得雨珠滴滴答答往下落。

黄蜡嘴张开,发出“啾啾”鸟鸣,清晰嘹亮。

步步锦朱红支摘窗中,框出女子立于案前,执笔练字的清雅姿态。

听到画眉的啼叫声,徐云舒提笔的动作微顿,侧头看向窗外枝头的鸟儿,唇边挂着一抹笑。

而后,对廊外伺候的内监开口吩咐道:“去把它舌头拔了。”

清淡温和的一句话,仍然保持着笑容,好似在说今日晨光明媚。

不多时,外头传来扑鸟的声响。

“啾……”画眉发出最后一声悲鸣,扑腾着翅羽,雀嘴血迹斑斑。

案旁伺候研墨的紫裙侍女脸色逐渐惨白,捏着墨锭的动作滞住。

徐云舒气定神闲,提笔蘸墨。

“紫玉,你说对待多嘴多舌的东西,本宫的处罚是轻还是重?”

侍女顿时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以头抢地:“奴婢惶恐!”

徐云舒袖手一挥,身后一位高颧骨的嬷嬷走上前。

她接过案上的墨锭,往地上重重一摔。

板着脸,面无表情道:“紫玉胆敢损毁太子赏赐之物,按宫律当受五十杖刑!”

“来人啊,拖下去!”

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

不必杖五十,三十下就足以将人打的骨断筋离,一命呜呼。

紫玉抖似筛糠,声泪俱下:“奴婢知错,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啊……”

“是汪公公——”

花朝节那夜游湖赏灯,要她监视太子妃的一举一动,分明是太子殿下的密令。

领命的两名内监捂住紫玉的嘴,架着她的胳膊将人径直往外拖。

案前,一个笔走龙蛇的“净”字跃然纸上。

徐云舒心平气舒,搁笔观赏。

姚嬷嬷古井无波的脸上漾开笑容,将洁白的帕子递给她擦手。

“大小姐的字又进益了。”

徐云舒接过帕子,浅笑:“行之哥哥常说字如其人,还不够好。”

姚嬷嬷欲言又止,揣度片刻开口劝道:“听说沈都督昨儿受召入宫前,刚从流芳楼姑娘的榻上起身。”

“小姐如今贵为东宫太子妃也该放下了。”

“今晨,老爷与殿下议事后递信进来,您得尽快怀上皇长孙才是。”

闻言,徐云舒眸中闪过厌恶。

姚嬷嬷这番话她提取到最戳心窝子的一句。

沈修妄流连于那妓子的床榻……

不由再想到那日画舫之上亲眼所见的画面,他吻她,抱她,之后定会行鱼水之欢……

擦手的帕子越绞越紧,温柔清丽的脸庞逐渐爬满阴鸷。

她肩上担的是徐氏满门荣耀,心里装的却是那矜傲绝艳的少年郎。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她的行之哥哥,无人能配得上!

那低贱肮脏的妓子,凭何与他共度春宵!

心头堵得她快要发疯,徐云舒拿起盛满墨汁的砚台,“砰”的一声倒扣于宣纸之上。

浓墨倾覆,“净”字瞬间消融于一片乌黑之中。

她抬眼看向姚嬷嬷,阴狠毕现。

“立刻派人去散出些话。”

姚嬷嬷叹一口气,心领神会:“老奴这就去安排。”

连绵春雨,落了停,停了又落。

大魏东市,永庆坊,沈府。

朱门高户,翘角飞檐,亭台楼阁,桐院深深。

园中迎春扶腰,杨柳掀帘。

青衣小厮刚从账房支取一大笔银子,收好公子给他的对牌,迈步往外走。

迎面遇上一位容长脸的管事婆子,穿深蓝锦褂,腕上一枚沉甸甸的镀金镯。

“展茗,你这小子着急忙慌的去哪?”

展茗笑道:“哎呦,孙嬷嬷您老人家大安,我去为公子办点事。”

“等等。”孙嬷嬷扬声叫住他,脸色微沉:“公子可是叫你取了银子送去流芳楼?”

展茗脚步顿住。

孙嬷嬷双手交叠于腹前,垂眉耷眼,“甭去了,老夫人和夫人派我来传话儿,今后府里一个子儿都不许往那烟花柳巷丢。”

什么花啊魁的,下贱胚子也敢缠勾小侯爷。

平白玷污侯府名声,惹得老太太生好一顿气。

展茗梗着脖子,又碍于孙嬷嬷的身份,不敢大声质询。

“嬷嬷这可叫我难办,您就说前后脚儿没碰着我行么?”

公子临行前吩咐他办好这一桩事,若是银子没送到,回来定要重罚。

老夫人和夫人的命令要听从,可公子才是他的正经主子。

无奈长风和远泾都跟着公子去通州了,眼下来硬的行不通。

展茗打定主意,脚底抹油。

孙嬷嬷可不依,抬手招呼身后两个豪奴,扣住他。

展茗急骂:“孙嬷嬷,我可是公子的贴身小厮,您误我的事便是误公子的事,待他回来定饶不得你!”

听到定饶不得四个字,孙嬷嬷身形发颤,想到小侯爷雷厉行事的作风。

不多时又勉强镇定:“你这小子也莫顶着爷的名头张狂,我奉的是老夫人和夫人的命。”

“你们看好他!”


周遭小姐们注视的目光,沈修妄早就习以为常。

一抬眸,恰巧和徐云舒隔水相望。

徐云舒对他莞尔一笑,明珠耀眼。

沈修妄却视若无睹,面色冷淡收回视线,敛了折扇打算进去。

一转身,苏檀捧着月白披风朝他走来。

姑娘恭顺开口道:“大人,春夜寒凉,在舫外太久小心寒气入体。”

沈修妄脚步顿住,不置可否,挑眉反问她:“玫瑰酥都吃完了?”

苏檀面不改色心不跳,颔首:“嗯,多谢大人赏赐。”

闻言,沈修妄垂眸再次打量她的腰腹。

怎的全吃完了还这么细,吃哪去了。

苏檀被他看的心虚,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偷藏。

摊开披风递到他面前,岔开话题道:“大人,媚芜为您披上吧。”

沈修妄没开口拒绝,苏檀绕到他身后,仰头看着男人挺拔的后背,忽然意识到她根本够不着!

勉强踮起脚才搭到他的肩头,又不敢叫这位矜贵的爷弯腰,努力为他披披风,倒像是要伏在他背上撒娇?

好吧,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苏檀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身前传来一声嗤笑,沈修妄转身看她,“真是笨的可以。”

姑娘身量单薄,纱裙衣袂飘飘。

他扯了扯唇角,夺过披风往她头上一丢,半分温和都没有。

“你先顾好自己吧,豆芽身板儿。”

说罢,款步走进舫内。

苏檀站在原地,被他怼的独自凌乱,胡乱扯下遮着脸的披风,忍着不敢吱声。

这人究竟怎么长这么大的,性格为何如此分裂?!

两人方才的举动落在远处人的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

徐云舒身旁的女子满脸鄙夷:“到底是青楼出来的,狐媚手段多的很,大庭广众就这么谄媚求欢,难怪沈都督被蛊惑得连点她两日!”

这话落进徐云舒耳朵里,扎人的很。

发觉太子妃的脸色不太好看,又深知她和沈都督少年时期的纠葛,另一小姐赶忙接话。

“这种青楼女子终究上不得台面,沈都督不过跟她玩玩罢了。”

“咱们谈论她,反倒给她脸面,她也配。”

徐云舒唇角微挑,没说话,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

没错,一个玩意儿罢了。

行之喜欢有几分姿色的玩意摆件,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看腻了也就转手丢开了。

他最是爱洁,怎么会碰腌臜物。

抬起下巴对侍女吩咐道:“叫船夫往那边去一点,本宫想靠近些看烟花。”

这厢。

沈都督一声令下,苏檀乖乖上前伺候他宽衣沐浴。

男人肩宽腿长,双臂张开,玉带束出一把劲腰。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苏檀灵巧的解开玉带,为他脱去外袍。

“本都督就这么进去沐浴?”身穿纯白里衣的美男子挑了挑眉,显然不满意。

苏檀垂首腹诽:脱就脱,你敢让我脱,我就敢看。

她继续近前伸手解他的里衣衣带,柔声细语:“是媚芜怠懒,都督莫怪。”

轻巧挑开他的衣带,侧身剥下里衣时,粉白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肌肤。

肌理分明的肩头,线条健美流畅,肤色匀净冷白。不像久经沙场的将军,倒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不过里衣完全脱下后,背脊上道道清晰狰狞的伤痕立刻打碎苏檀刚才的想法。

哪家的公子哥背上会有这么多刀枪剑戟的伤。

那些脂粉堆里娇养出来的纨绔子,手上划道口子,家里爹娘都得打罚一堆下人。

察觉到她微愣的动作,沈修妄侧头戏谑问道:“怎的,怕了?”

苏檀收好他的里衣,挂上衣桁,转头回话:“不怕,都督的每一道伤痕皆是镇守大魏的勋章,合该钦佩才是。”

这话虽有拍马屁的嫌疑,倒也没夸大其词。

征伐八年,从尸山血海里搏杀出来的大都督,名副其实。

沈修妄讶然。

本以为她会搪塞不安,亦或转开话题夸赞他身姿巍峨,毕竟那些伤痕连亲卫都不敢随意提。

她倒坦荡,流芳楼的姑娘还能有所见地。

并不知晓沈修妄的内心诧异,苏檀满脸正经,再次垂头示下:“都督,亵裤需要媚芜帮您脱么?”

沈修妄啧了一声,冷脸走向屏风后头的浴桶。

方才还觉得她有见地,转头就问要不要脱亵裤。

真是太会“伺候”。

瞧他避之不及地走进去,苏檀无声地勾了勾唇。

还真以为这位爷天不怕地不怕,竟也有窘迫的时候。

屏风后传来一声清喝:“愣着作甚,抚琴。”

沈大都督要求颇多,洗澡还要听曲。

苏檀:“……是,遵命。”

不多时,清泠悦耳的琴音弥漫舫内。

明艳动人的姑娘静心坐于月牙桌前抚琴,屏风后头,俊美无俦的男子浸在浴桶中,惬意安详。

案上沉水香袅袅蔓延,养心宁神。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打破和谐,船体随之晃动。

沈修妄缓缓睁开眼睛,问:“怎的了?”

苏檀一惊,起身透过窗牖往外看。

答:“都督,有艘画舫许是船速过快撞了上来,外头的栏杆断了半截。”

话音甫落,就听到一连串的人声。

是女子细柔的嗓音:“船夫鲁莽,不慎冲撞沈都督的画舫。”

“我携诸位小姐来给都督致歉一番。”

苏檀循声探头瞧了一眼,只见长风、远泾两名护卫正拦在撞上来的那艘画舫前头。

上面是一行衣裙光鲜的贵小姐,为首的那位姿态端雅,气质不俗。

长风、远泾抱拳行礼:“参见太子妃,我家都督此时不便见客,撞坏一截栏杆无伤大雅。”

太子妃?

来找沈修妄!

苏檀满头问号。

屏风后头,沈都督语气不悦:“看什么热闹,过来。”

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碍于身份低微,苏檀不敢造次。

她顿了顿,拐到屏风后头,垂首请示:“都督,有何吩咐?”

浴桶里的美男子开口道:“走近点。”

她往前小小挪了两步。

“再近点。”语气里耐心告罄。

苏檀硬着头皮,走到桶边,垂眼不看他。

这阴晴不定的人又想干嘛?

外头还有细细碎碎的人声传进来,似乎长风和远泾拦不住。

苏檀正分神,一只温热的手忽地捏住她的下巴。

还沾着水珠,手指修长有力。

这下避无可避,她只得抬眼看向面前的男子。

因为是坐浴,桶内温水堪堪没过沈修妄精壮挺阔的胸膛。

两横清冷突出的锁骨跃然眼前,热气熏蒸,缠绕而上。

俊美桀骜的脸庞微微仰起,一双深邃凤眸看向她,潋潋有神。

许是热气蒸腾,男子下唇的那处磕碰异常红艳,惹人注目。

苏檀抿了抿唇,心里冒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果然,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缓缓移动,拇指指腹揉上她的唇瓣。

他的指腹略显粗粝,磨着她水润粉嫩的唇,激起一道道令人头皮发麻的颤栗。

沈修妄语气散漫:“昨夜的主动,媚芜姑娘可还记得?”

主动,主动吻他。

苏檀掐着掌心,长睫颤颤巍巍,支支吾吾道:“都督,舫外有客……您……”

“啰嗦。”

揉着她唇瓣的手指忽地绕后,大掌扣住她白皙后颈,略一用力。

苏檀一个踉跄,双手下意识按上他的肩头。

沈修妄下巴微抬,右手扣着她的后颈强势往下压,两唇瞬间紧密相贴。

“唔——”

苏檀还没说完的话被他吞吃入腹。

她抵着他的肩,下意识想往后退。

沈修妄索性伸出左臂,一把揽着她的腰肢,往前一拽,完全将人禁锢起来。

水声“哗哗”。

这下,吻得更深了。

昨夜浅尝辄止,沈修妄现下才体会到她的唇究竟有多软甜。

让人触之即疯,一点即燃。

碰上之后理智全无,只想碾压、肆虐、辗转、纠缠。

扣着她腰间和后颈的力道逐渐加重。

蜻蜓点水变为唇齿相交,沈修妄撬开她的贝齿,肆意攻伐、吮吻。

青涩毫无技巧,却又气势汹汹。

苏檀被他吻得双腿发软,搭在他肩头的双手虚虚扣住。

雨打娇花,腰间一片水渍温湿。

沈修妄再用点力,大概就能把她拖进浴桶里了。

苏檀突然悔不当初,昨夜何苦主动勾引他,现下是还债么?

舫外,长风和远泾终究没拦住太子妃。

撩开幔帘,徐云舒脚步顿住,目光如炬。

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后头,两道交颈缠吻的影子清晰可见。

男人小半个身子探出浴桶,手臂紧搂着少女的细腰,大掌托着她的后颈。

仰头索吻,恨不能将怀里的姑娘揉进骨血。

旖旎春景,美不胜收。

少女细柔的喘息呜咽和男子低喘急促的闷声,交织缠绕,情意绵绵。

徐云舒如立针毡,脚步生生钉在原地,脸色霎时苍白。

他竟真的和一个妓子交颈缠绵,亲密无间!

长风、远泾也没料到主子正在行好事,慌忙撂下幔帘,再次挡在面前将人请出去。

“太子妃,我家都督确实不便见客,您请回吧。”

徐云舒如鲠在喉,强装镇定,脚步虚浮地转身离开。

“既然都督要事缠身,那撞坏栏杆一事便容后致歉。”

几人说话的声音也是能若有似无传到里面。

苏檀被吻得软成一团,换气空隙断断续续说道:“都督,人已经走了。”

也许一开始她还没明白沈修妄突然索吻是为何,但现在她很清楚。

因为太子妃。

他想让她看到这一幕。

所以他是主演,她是配角。

选择为沈修妄谋事之时,苏檀就已经把这些生死之外的羞耻感尽力抛出脑后了。

无非是肉碰肉,权当被狗咬了一口。

只要最终事成,他答应给她自由和良籍。

谁料沈修妄惩罚似的咬住她下唇,含糊不清道:“谁允许你分心了?”

话刚说出口,两人四目相触,皆是一怔。

苏檀想:这狗要的怕不是一点点。

沈修妄想:他是素太久了么,说什么浑话。


苏檀被沈修妄恐吓的一句话噎住。

一双水濛濛的桃花眸憋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愣是强忍着没往下落。

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然心里却沉静两分,她赌对了。......

亥时三刻,长街之上阒静无人。

唯一匹青鬃汗血马闯入春夜,扬蹄踏月。

苏檀坐于马上,半倚在男子怀中。

纤薄后背时不时剐蹭到他的玄甲,鞭伤愈发难忍。

连日来提心吊胆,风寒加上癸水,再遭此一劫,身子骨已经强撑到极限。

终于离开噩梦般的囚笼,心里到底升起些许快意。

可一想到接下来要跟随沈修妄,定要进入靖宁侯府,又不免担忧。

那梧桐深院,富贵金山,怕是更加难以立足。

思虑多了,头更痛。

脑中混沌不堪。

她紧咬下唇,不至于让自己昏死过去。

然,眼皮子却是越来越沉。

沈修妄在她身后驭马持缰,半拥着怀里的姑娘。

永夜漫漫,晚风醉人。

姑娘的如墨长发吹散几缕,阵阵幽香裹着血腥味直往他鼻尖扑。

他忍不住皱眉。

伤的不轻,还挺能忍。

心里又不免恼怒几分,府里下人好大的胆子,仗着祖母和母亲的令,竟敢扣下他的贴身小厮。

怀里的姑娘身形晃了晃,再坚持不住的软下腰。

绵绵一团,小脸煞白。

沈修妄一手将人摁进怀里,双腿重夹马腹,疾驰回府。

松鹤苑彻夜烛火通明。

翌日。

晨光熹微,暖日东升。

青衣婢子掀开蕉叶帘,从房内走出位绿裙婢女,双手端着铜盆,随着往外走动的步伐,盆内淡血色的水漾开波纹。

掀帘的青衣婢子朝她努努嘴:“人醒了么?”

向竹捧着铜盆,抬手将污水泼去屋后的阴沟,回身道:“没呢,后半夜身子滚烫起来,伤口还有些渗血,香松正给她敷帕子。”

青衣婢子压低声音,嘟囔:“咱们都是老夫人拨来的一等丫鬟,专门服侍公子的。”

“现下竟要伺候从青楼出来的姑娘,真真是。”

“公子不会要将她收进房中吧……”

向竹目光扫过四周,伸手来堵她的嘴,“又萝,你这嘴上没把门儿的性子可得好好改。”

“公子既然将人带回来,又交代我们好生伺候,听命行事就好。”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又萝的眉心,“敢背后妄议公子的事,幸好姜嬷嬷近些日子告假不在,否则定重罚你。”

又萝悻悻地闭嘴,捉住向竹的腕子求饶:“好姐姐,我不敢再胡说了,可千万别叫姜嬷嬷知道。”

姜嬷嬷是松鹤苑的管事嬷嬷,为人一丝不苟,冷面严明。

更要紧的是,她曾是太后身边儿的老人。

幼时公子常入宫,便是由她伺候。

算是教养嬷嬷也不为过。

后来姜嬷嬷年岁已至特赦出宫,就被太后专门指派来继续伺候公子的日常起居。

府里不论大小奴仆,哪怕是老夫人和夫人身边的得力婆子,都得对她礼敬三分。

故而,松鹤苑中的婢女小厮们格外怕她。

向竹被又萝摇得直晃,噗嗤笑出声来:“那便只纵你这一次。”

雨槐提着食盒从西边月洞门进来,远远便瞧见两人插科打诨。

故意啐道:“好啊,遣我去药寮熬汤药,你们倒在这里躲清闲。”

“还不趁热喂了去,人若迟迟不醒,公子又得发好一顿脾气。”

又萝朝她讪笑,接过食盒掀帘进屋。

向竹端着铜盆也欲回屋,雨槐拽住她的手臂。

“方才路过永寿堂那边,听说公子命人连夜捆了孙嬷嬷和几个小子,狠狠打过一顿扔去下面的庄子了。”

“那几个可是老夫人院里的人”,雨槐朝向竹眨眨眼,下巴抬向里屋,道:“看来公子是真的看重这位。”

向竹叹一口气,话里有话:“那她的日子,以后可是愈发艰难了。”

两人站在廊下,远远便瞧见一袭嫩黄罗裙的小姐,从苑外垂花拱门提着药箱走来。

向竹忙含笑迎上前行礼:“五小姐安好。”

雨槐麻利接过药箱,道一声好后,笑问:“这药箱重的很,您怎么没遣个丫鬟婆子,奴婢帮您。”

“哪就重了,许是我背习惯了。”

五小姐声似银铃,抬脚往屋里走,“那姑娘醒了么?”

向竹掀帘,应声:“还没醒,夜里已经喂下一副药。”

“嗯,那我再给她瞧瞧。”

苏檀这一觉睡得极沉。

大概脱离了那处,身心都得到短暂的放松,紧绷的弦彻底断开后,人便异常疲累。

额上传来温凉的触感,随后襟前有人伸手解衣带。

她忽然一个激灵睁开眼,下意识攥住那人的手腕。

入目是一张甜美可人的鹅蛋脸。

女子穿嫩黄色罗裙,梳垂挂发髻,圆圆的杏目望向她。

约摸十四五岁。

通身的气度打扮,不像丫鬟,那便是小姐了。

苏檀这才回过神,昨夜她已经跟着沈修妄进府,现下没人轻薄她。

混沌中确实有人为她诊治,敷药,喂汤药。

她歉疚地松手,张了张干涩惨白的唇:“抱歉我睡迷糊了,多谢小姐。”

沈佩恩错愕片刻,笑笑:“别怕,我就想看看你后背的鞭伤如何了。”

沈府小姐竟懂医术,昨夜是她为她诊治的?

苏檀压下满腹疑惑,侧过身去,任由她褪下中衣,露出光裸的后背。

雪肌玉肤上,一条狰狞的血痕从左肩胛骨延伸到腰窝。

伤痕较深,愈合缓慢,下力最狠的地方虽然包扎过,却仍有血丝往外渗。

沈佩恩打开药箱,取出细布纱帛,药粉等物打算为她重新包扎。

“你且忍耐些。”

苏檀点头应是:“不敢劳烦小姐,我忍得。”

换药需要撕开之前包扎的细布,再将伤口重新清创,撒上药粉。

皮肉早已和细布粘在一处,有血液的黏合,揭下来必然犹如剥皮之痛。

苏檀咬紧牙关,愣是一声不吭,身子绝不晃动半分。

痛,但她最会忍。

等到换药重新包扎好后,额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沈佩恩手上动作很快,这副身子娇嫩的很,毕竟是姑娘家,吃不得痛。

结果倒是叫她惊讶。

苏檀拢好中衣坐起身,便要抬脚下榻向她行礼致谢。

五小姐拦住她,调皮笑笑:“别折腾啦,你的脚踝扭伤还需养两日,好好躺着。”

“哦不对,是趴着或是侧着更好些。”

苏檀只得再次微笑致谢,“多谢小姐,谨遵医嘱。”

美人病中不施粉黛,又是一番染着病气和脆弱之态的好颜色。

沈佩恩愣了神,小姑娘抿嘴浅笑:“姑娘生的真美,难怪二哥心急如焚。”

她收拾妥当药箱,轻快起身嘱咐道:“好生休息,早日恢复,可别砸了我的招牌。”

苏檀连连点头,含笑目送她出去。


他拔腿径直离开,走出几步后,略一驻足。

徐云舒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看他忽的停住,还以为他终是舍不得,也许还有缓和的机会。

结果只听男子冷声道:“若是当年你母亲不上门退玉佩,我回京后也是要登门取回的。”

春夜一道雷,平地落于耳畔。

徐云舒一个踉跄,失神落魄,险些站不稳。

经过方才那么一通折腾,沈修妄彻底失了兴致。

回到雍和殿中又被大臣们围着好一通敬酒,本是酒量尚佳,推杯换盏间醉意陡增。

待到宴席散场,乘上马车出宫,阖府上下已经歇了。

长风和远泾扶着半醉的主子回到松鹤苑,远远便瞧见西阁廊下亮着一盏灯。

沈修妄醉眼朦胧。

只见灯下有位姑娘,坐在杌凳上低头绣花。

姑娘绿裙白衣,发髻简单利落,除了一根银簪,一朵小珠花,旁的再也瞧不见。

地上摆着一个红泥炉,炉上煨一紫陶罐,咕嘟咕嘟的热气儿微微顶开盖子,沿着锅沿往外吐白雾。

廊下的灯随风晃悠,人影婆娑,静谧安宁。

“念棠,你手可真巧,这迎春花绣得栩栩如生。”

向竹从廊外走来,凑到姑娘身旁观望。

苏檀抬起有些发酸的颈子,把手里的绣品大方递给她看,笑道:“我这点手艺难登大雅之堂。”

说起来她的刺绣还是采薇教的呢。

楼里岁月漫长,难熬的时候做做绣活儿,心就静了。

苏檀起身拿块净布,覆在罐盖上,揭开后抬手轻轻扇开冒出来的白色水汽,提起勺子放进罐中搅动。

向竹细细抚过绣花图案,愈发觉得精致。

忍不住问道:“这是要做成什么物件?”

苏檀端起汤罐放到一旁,拿起铁质火钳,从炉口一块块往外夹烧红了的碳。

边做事边回她的话:“打算做条软布套送给五小姐。”

“前几日她每天两趟来为我换药,总想着还这份情。可我一个丫鬟,再好的东西也没有。”

“瞧着她的药箱革带背着时会勒到肩,便想着系上软布垫会舒服点。”

向竹若有所思地点头,“还是你心细,我以为你是要绣了送给公子呢。”

苏檀夹完最后一块碳,捣碎炉中剩余热碳灰,这才放下火钳,重新端起汤罐放在炉上温着。

她自顾自忙活,低头笑答:“公子瞧不上我这粗陋的手艺,没得惹他生气。”

她可不敢绣东西送给沈修妄,一则被挑剔嫌弃是必然。

二则,老夫人和夫人知道后,怕是又要给她扣上一顶心术不正,攀龙附凤的大帽子。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苏檀放稳汤罐,这才直起腰。

面前忽的笼罩下一大片阴影,遮去光亮,她下意识抬起头。

朱红廊柱旁不知何时倚着一位身形颀长的男子,如墨眸中酒气弥漫,眼尾眼圈泛着淡淡的红。

双手抱胸,神情倨傲。

这番天人之姿,却辅以纨绔行径,不是沈二公子又是哪个。

向竹早已吓得瞠目结舌,忙屈膝行礼。

苏檀一时没反应过来,慢半拍后才跟上行礼。

“公子,您回来了。”

沈修妄鼻孔看人,视线漫不经心瞥过那块绣品,嘁了一声。

确实奇丑。

他长腿迈开往主屋而去,理都不理。

苏檀和向竹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他这是生气了?

她方才有说什么僭越的话么?

“念棠你快进去伺候吧,我去遣婢子打水。”

向竹匆匆唤人去房外,苏檀也懒得多想,端起汤罐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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