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我感受到了悲伤的味道,像是被秋雨浸透的落叶,潮湿得让我浑身都痛。
我颤抖着吹灭了烛火,闭上眼睛许下心愿。
上天啊,我十五岁的生辰愿望是,回到十年前。
没想到,我的生辰愿望竟然实现了。
当我再睁眼的时候,身边的纨绔子弟正推搡着我。
“云大小姐,愣着作甚?
快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暴怒的样子了。”
他们朝着陆淮的方向,不怀好意地笑。
十五岁的陆淮正坐在角落里吃饭。
光线昏暗,背影孤寂。
和二十五岁的他一样。
无论是穷困潦倒,还是富甲一方,他永远都是独善其身。
再次看到年轻健康的他,我红了眼眶。
我端着食盒,大大方方地走向了正吃着腌菜的陆淮。
他看我想要在他的身边坐下。
本就狭窄的位置,他又往里挪了挪。
偌大的食盒,除了米饭,就是腌萝卜和腌白菜,还有一碗没有油水的榨菜汤。
那一刻,我只觉得有股钻心的疼痛弥漫四肢百骸。
他患痨后,本来可以通过调养再努力一下。
可大夫说,他体质太差了,因为年少时营养不良,落下了病根。
最终,他连第二轮汤药都没熬过去。
我看着面黄肌瘦的他,如鲠在喉:“那个……你……能不能让我吃……”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没法把话说完整。
想必现在的他,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婆子。
我调整了下情绪,没再说话。
直接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夹走了一块萝卜,放进嘴里。
又咸又涩,味同嚼蜡。
陆淮,对不起,我来晚了。
当我抬起眼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他阴冷的表情。
“姑娘,咸菜那边可以随意取用,请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此时的酒楼,已有不少食客都停止了用膳,朝我们这里看了过来,议论声很大。
尤其是我们前面桌,议论得最是大声。
“哈哈,云小姐真是厉害,敢去招惹那个清高的穷小子。”
“也就你们喊他穷小子,他在我们村里的外号可是灾星。”
“啊,为何唤他灾星?”
“还不是因为他害死了他的亲生父母,还害死了……”听到“灾星”两个字的时候,他握紧了拳头,白皙的肌肤上青筋突起。
还没等前桌的姑娘说完,我就站起了身:“姑娘,你父母没教过你不要在背后议论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