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镇北林舒的现代都市小说《世子威武林镇北林舒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青木书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舒出了门,步行一路向西。他的学堂在城西,因为背靠西山,所以命名为西山书院。由于最近秋雨绵绵,道路比较泥泞,地下有许多积水。快到书院门口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一辆华丽的马车飞驰而来。车轮压起积水,溅了林舒一身泥点子。那马车非但没有停,反而从车窗露出一个青年人的脑袋,挑衅似的对着林舒勾了勾中指,然后绝尘而去。林舒勃然大怒。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西山书院的纨绔之一,北燕刑部尚书徐有道之子,徐剑南。北燕国下辖边境七十多座城,总人口八百万。官吏从国相以下,也设有三省六部,御史台、大理寺等职能衙门,以管理民政。燕京乃是北燕国都城所在,自然高官云集,纨绔遍地。那徐剑南便是其中之一,仗着老爹势力,平常在学堂飞扬跋扈,无法无天。前一段时间,仅仅因为一个姓...
《世子威武林镇北林舒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林舒出了门,步行一路向西。
他的学堂在城西,因为背靠西山,所以命名为西山书院。
由于最近秋雨绵绵,道路比较泥泞,地下有许多积水。
快到书院门口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一辆华丽的马车飞驰而来。
车轮压起积水,溅了林舒一身泥点子。
那马车非但没有停,反而从车窗露出一个青年人的脑袋,挑衅似的对着林舒勾了勾中指,然后绝尘而去。
林舒勃然大怒。
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西山书院的纨绔之一,北燕刑部尚书徐有道之子,徐剑南。
北燕国下辖边境七十多座城,总人口八百万。
官吏从国相以下,也设有三省六部,御史台、大理寺等职能衙门,以管理民政。
燕京乃是北燕国都城所在,自然高官云集,纨绔遍地。
那徐剑南便是其中之一,仗着老爹势力,平常在学堂飞扬跋扈,无法无天。
前一段时间,仅仅因为一个姓韩的学子,不慎挡了他的路,他便指使手下,将那学子当众给活活打死了。
由于他老爹是掌管刑狱的,反而将那韩姓学子判了过错一方。
那死者一家非但上告无门,反而在某个夜晚,家里失火,一家五口全都被烧死了。
从此之后,徐剑南在学堂更是没人敢惹,简直可以横着走。
但林舒可不想惯着他。
前世作为一个铁血军人,要是被一个古代小纨绔给吓到,那就白活了。
非得让那小子感受一下,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铁拳。
他快步来到书院门口,只见那辆华丽的马车正停在那里。
徐剑南也没有走,而是站在车旁边,在等着他。
“林舒,你过来。”
徐剑南悠闲的勾了勾手指,上下打量一番,傲慢的道:“听说你最近做了两首好诗,还挺有意思。”
“怎么了?”
“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从今天起,你便跟着本公子吧,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便提本公子的名字。”
“我干嘛要提你名字?”林舒翻了翻白眼。
“听不懂是吧?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公子的人了。”
徐剑南又压低声音道:“本公子身后,可是咱们大燕六王子。
你祖坟烧高香吧,六王子赏识你。
从今天开始,你所做的诗,都要署上六王子的名字。
只要王子开心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桀桀桀桀桀桀......”
徐剑南用喉头发出坏人惯有的奸笑。
林舒攥紧了拳头,淡然道:“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写的诗词,就只能交给你了?”
“你负责写诗,我负责保护你,咱们公平交易,难道不好么?”
“我不需要保护!”
林舒断然说道。
按照大乾律法,非公主亲生的儿子,全都是庶子,根本就没有资格继承王位。
大燕国只有三个嫡出王子。
大王子变成了大郡主。
二王子断了双腿。
都已经失去继承王位资格。
所以大燕国王位,基本已经确定,会落在那位神秘的小王子头上。
可总有一些庶子不安生,不肯接受命运安排,想要惹点事出来。
林舒一个寒门子弟,他可不想卷到这不可能成功的夺嫡之争中去。
“给你脸不要脸是吧?”
“本公子是抬举你了!”
徐剑南见林舒当众拒绝,脸色骤变。
一个普普通通的寒门子弟,敢当众拒绝他刑部尚书之子的当众示好,简直翻天了。
他冷声道:“你怕是以为,本公子真的那么好说话?
来人,给我围起来。”
几个家丁冷笑着走上前。
此时学堂门口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大家都觉得有些魔幻。
书院家境最差的寒门学子林舒,竟然跟最顶级纨绔徐剑南对峙。
徐公子刚刚打死过人,看来今天林舒也凶多吉少了。
已经有许多人开始为林舒默哀。
徐府一个家丁冲了过来,挥拳头向林舒面门打过去。
林舒灵巧的躲过拳头,伸手攥住对方手腕,抬脚踢向对方脚踝。
那人向破布袋一样,摔倒在地,痛的杀猪一般嗷嗷直叫。
就这样的普通家丁,他可以打十个。
战英正在远远的看着。
他本来早就想冲过去,保护林舒。
毕竟他作为直属于燕王的军方主将,根本不用在意什么尚书之子。
之前的林舒,不止胆小懦弱,而且手无缚鸡之力。
可是万万没想到,林舒竟然一出手,便将比他高大许多的家丁给打趴下了。
而且出手又准又快,击打的又是脚踝这薄弱部位,简直妙到毫巅。
战英不禁大感兴趣,抱着双臂,先看会儿热闹,倒是不忙出手了。
“竟然是个武夫!”
徐剑南也感到诧异,摆了摆手道:“不要轻敌,大家一起上!
打死也无所谓,我爹自会给你们摆平。”
其余家丁心领神会,对着林舒痛下杀手。
前几天他们刚刚打死过人,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如今又来一个自己找死的,怨得了谁?
林舒不紧不慢,格开所有来拳。
他这具身体,虽然不是后世那具兵王身体,但反应意识和攻击套路却一点也不差。
转眼之间,冲过来的家丁,脸上便都挨了一拳头。
他们互相看一眼,每人一只眼睛,都成了乌眼青。
他们几个人打一个,竟然还吃了亏,这谁能相信?
几人又一起冲了上去。
“嘭嘭嘭嘭”
几人拳头打空,而且另一只眼睛又都挨了一拳。
现在平衡了。
每人都像食铁兽一样,两边眼圈都是黑色的。
而且每人身上都有脚印,显然身上也挨了许多脚。
徐剑南气急道:“你小子竟然懂拳脚?
不过你一个人,又能打几个?”
这时候,学院的护卫急匆匆赶了过来。
西山书院属于官办书院,为了保护学子,所设置的护卫也不少。
十几个劲装汉子,呼啦啦便将当事几人包围起来,并且将看热闹的人群驱离。
有了这些人撑腰,徐剑南当即腰杆又挺直了。
谁不知道他是刑部尚书之子,又跟大名鼎鼎的六王子走的很近。
这些官学护卫,跟他家护卫没什么两样。
“拿下他,”徐剑南大声指挥道:“这人当众行凶,把我们打成这样。
你们看看这伤,证据确凿,决不能轻饶了他。”
那些护卫们也都是吃官的饭,知道这位贵公子不好惹。
首领点头哈腰地道:“徐少您放心,方才这事,我们都看见了。
绝对给您讨个公道。
来人,给我将这恶徒拿下。”
战英带着独孤阳来到北林卫官衙。
衙署门前虽然街面宽阔,但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北燕上到百官,下到平民百姓,都视此地为阎罗殿,平常没人敢来。
战英带着独孤阳来到官衙门前。
有守门的卫士拦住他,冷声道:“将军请留步。
此地乃北林卫,并非将军军营。
若想入内,需要通禀报备。”
战英拿出镇抚使的牌子,在卫士面前晃了晃。
卫士吃了一惊,连忙后退两步,躬身道:“请!”
战英进到官衙,见到指挥使王轻侯。
对方四十多岁,身材不高,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像是能看穿别人心灵。
只不过此时王轻侯正走背字,神情有些困顿。
他不悦的看着战英道:“将军来此,有何公干?”
“我来给你送功劳来了。”战英指了指外面独孤阳。
王轻侯冷笑一下,不相信道:“你是大燕武将,给我送什么功劳?”
“不相信?”
战英便将知道的详细说了一遍,然后道:“刑部尚书之子,横行不法,在王爷眼皮底下,弄出六条人命。
燕京府衙上下,纵容包庇,助其脱罪。
王大人查清案情,上报王爷,难道不是大功一件?”
“你说都是真的?”
王轻侯眼睛顿时亮了,上前两步道:“你莫不是在说笑?”
战英笑道:“我连人证都给你带来了,只等你自己去查。”
王轻侯将信将疑,拍了拍手,叫过来一个亲信道:“把人带下去,我亲自审问。
战将军,请先在这里喝茶。
我这里有上等好茶,您随便喝。”
说着,王轻侯急匆匆走了出去。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回来道:“都弄清楚了。
我已派人把那五具尸首都挖出来。
果然没有发现少女尸骨,而是多了一副男人尸骨。
说明独孤阳所验没错。”
战英问道:“我都给你把证人带过来了。
一个时辰过去,你就挖了个坟?”
“你以为我们北林卫都是吃素的?”
王轻侯冷笑一下道:“案情也已经调查清楚。
那韩家家长韩忠富,平常爱好赌博。
前几天在赌坊玩钱,被徐尚书之子徐剑南设套,输光了所有的钱。
最后在徐剑南诱使下,把女儿做赌注押上赌桌,结果又输了。
徐剑南便将韩氏之女韩妙云抢过来,卖入教坊司。
韩氏长子韩处端,不甘心妹妹被抢,前去找徐剑南理论。
结果被暴打一顿,心疾发作,当场死亡。
韩忠富失去儿女,想要上告闹事。
徐剑南派人,趁夜点燃韩家草房,并且扔进一具从坟地挖出的尸首,以造成徐妙云已经被烧死之假象。
这件事本来做得天衣无缝。
没想到战将军有勇有谋,竟然将隐秘揭开,让真相重见天日。”
战英斜着身子,侧颜对着王轻侯道:“不用夸我。
大人是否准备将此事报知王爷。”
“当然,”王轻侯道:“但毕竟涉及刑部尚书王大人,还有燕京府一众官员。
何去何从,还需王爷定夺。
不管如何,这都是大功一件。
我上报时,自不会隐瞒将军功劳。”
......
接下来,王轻侯赶紧主动去王府见燕王。
这些日子,他一直躲着燕王,唯恐王爷再把他叫过去臭骂。
今日总算敢主动求见。
来到王府书房,见到身穿蟒袍的林镇北,他顿时像小媳妇见公婆一样老实。
“什么事?”林镇北斜了对方一眼,余气未消。
“王爷,卑职有大事禀报。”
王轻侯将查到的内容,详细叙说一遍。
“什么?”
林镇北听完汇报之后,不由勃然大怒,一拍桌案道:“在燕京,在本王眼皮底下,竟然发生如此大案?
好他一个刑部尚书,掌管燕国刑律,却知法犯法,纵子行凶。
还有他燕京府尹,助纣为虐,胡作非为。
这就是我燕国官员行径?
嗯,你王轻侯这次还不错,能将此案揭开,不至于尘封下去,此次当奖。”
王轻侯听到王爷夸奖,顿时舒了一口气,知道王爷原谅了自己,上次失误之事,总算过关了。
他连忙道:“卑职不敢,不过此案乃是战英将军首先发现,并将人证带来。
所以卑职才能查个水落石出。”
“战英?他什么时候会探案了?把他找来。”
“你先下去吧。”
“请问王爷,案犯徐剑南,该如何处置?”
“抓,还等什么?投下这颗小石子,且看谁会跳出来。”
“那帮文官,满口仁义道德,连北伐都嚷嚷着没钱,实则个个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这次本王便让他们知道,这燕国到底谁说了算。”
林镇北咬牙切齿的道。
其实燕国文官与武将之争由来已久。
基本就是武将主战。
而以丞相为首的文官体系,则抱怨战争花钱太多。
他们主张开贸易,交岁币,甚至和亲,跟匈奴人讲和。
燕王本质上还是属于武将之列,自然看不上文官这一套,早就想整治一下这帮文官。
如今正好是个机会。
“卑职明白。”
王轻侯退了出去。
不多时,战英被叫了过来。
林镇北似笑非笑地问道:“听说你最近成了神探?”
“末将不敢,”战英侧颜道,“其实,都是世子安排的。
末将不过是跟着跑了跑腿。”
他将林舒如何带他去审仵作,详细叙述一遍。
“这又是小舒安排?”
林镇北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儿子最近已经给了他太多惊喜。
没想到,揭开这件大案,儿子也是始作俑者。
“这臭小子,还有多少事瞒着老子。”
林镇北又高兴,又疑惑,看了战英一眼,不悦道:“你为何斜着身子,面对本王?”
“世子说,末将这样最帅。”
战英道:“世子还准备让末将牵线搭桥,他想加入北林卫。”
林镇北沉默不语。
战英又道:“世子还说,他有探案天赋,懂得如何讯问供词。”
林镇北摆了摆手道:“你去北林卫随便找几个悬案,考验一下他。
若他真有此天赋,去北林卫底层历练一下,长长见识,倒也不是不可以。”
“遵命!”战英领命。
......
翌日。
西山书院。
林舒正常去学堂。
课间休息,他去了趟茅厕,回来便看自己书桌旁围满了人。
文房四宝被翻得乱七八糟,连娘亲给准备的午饭,都洒了一地。
徐剑南义愤填膺地举着一张银票,大声嚷嚷道:“本公子刚刚丢了一百两银票。
诸位都看见了,是从林舒这里搜出来的。
他是小偷!”
林舒看着对方这拙劣的栽赃陷害,感觉一阵好笑:“你丢了银票,第一个便来我这里搜?
你早就知道是我偷的?”
“我......因为你跟我有仇,所以想要偷我银票报复。”
徐剑南强词夺理,倒也有许多人相信。
尤其是他的一众拥趸,纷纷指责林舒道:“小偷,赶紧滚出书院。”
“不止滚出书院,应当报官,将他绳之以法。”
“现在人赃并获,看他如何抵赖。”
天色已经傍晚。
林镇北这才办完府上的事情,回到自己的茅草房。
只见木桌上摆着几个精致小菜,都是萧素素炒的。
“爹,你这一天去了什么地方,这么晚才回来?”
林舒立刻跑到林镇北面前打量了一番。
林镇北指了指道:“你小子,还管上你老子我了?吃饭!”
林舒听话得坐了下来。
萧素素将碗筷摆上。
今天中午的时候林舒便见识到了,母亲萧素素竟然是一位顶级大厨。
在那简陋的灶房里随意鼓捣,就能变出好几道菜。
虽然都是素菜,但真不知道她是如何用有限的调料,做得这么可口。
可面对这一桌子的菜,林舒显然兴趣更在林镇北那边。
“爹,那两首诗卖给那北燕王了吗?”
林镇北端着饭碗,慢悠悠吃了一口饭。
随后从胸口的内兜里掏出了二十两银子。
“喏。”
“不是,爹,你没搞错吧?”
林舒看着桌子上的那两个十两的银元宝,简直出离了愤怒。
他对着林镇北怒道:“爹,我那《游子吟》《破阵子》,就卖了二十两银子?
北燕王当初,不是悬赏千两黄金,还有五万两银子?”
林镇北故意板着脸道:“那两首诗,北燕王说了,虽然不错,但称不上佳作,更不用说绝品了,所以只值二十两银子。”
林舒气的快要吐血,攥着拳头怒道:“黑!太他么的黑了!
这无耻老儿,信口雌黄。
《游子吟》也就罢了。
要是《破阵子》都算不上佳作,这世上还有哪首能算?
定是那老儿心疼千两黄金,想要赖账。
我诅咒那老家伙,生儿子没屁眼。”
“不准胡说八道,”林镇北听儿子张口“老儿”闭口“老儿”,手难免有些痒。
但最后那个诅咒,又让他哭笑不得。
“就你那点本事,人家北燕王能给这十两银子,已经......很好了,吃饭,吃饭!”
他夹了一筷子炒竹笋,送到林舒碗里。
“哎。”
林舒垂丧着脸,一副死了爹的模样。
算了,自己一个草民现在还没资格和王爷叫板。
这个仇先记下了。
不过好在还得了二十两银子。
倒也能缓解一下生活条件了。
林舒努力说服自己后,只能先接受现实。
一家三口闷头干饭。
过了一会儿,林舒见老爹不说话,开口道:“爹,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林镇北深吸一口气道:“最近边境不太平啊,我能不担心么?”
“难道匈奴人又准备生事?”
林镇北道:“今年草原上遭遇旱灾,匈奴人养的牛羊大片饿死,他们入冬之前,一定会抢些粮食回去。”
“他们会来燕京抢劫么?”
“那倒不至于,听人说这次他们盯上了宁远城。”
“既然不来燕京,跟咱们升斗小民有什么关系?”
林舒大咧咧的道:“匈奴人袭击宁远,让北燕王那老儿操心去,跟咱们无关。”
燕京地处燕国腹地,轻易不会受到袭击。
但宁远城在最北方,若匈奴入侵,首当其冲。
林镇北瞪了一眼林舒道:“你小孩子懂什么?
宁远也是我北燕城池,受到匈奴人攻击,燕王岂能不管?
若是开战,就要征兵证农夫,你说跟咱们有没有关系?”
林舒道:“宁远城距离燕京五百多里。
燕京既然收到消息,那说明匈奴人已经开始进军。
等燕王组织军队,前去救援,那宁远城恐怕早就被匈奴人洗劫几遍了。
去不去救又有什么意思?”
林镇北听了之后,不由深吸一口气。
其实林舒所言,正是他所担心的。
宁远城离燕京太远,城防也不怎么坚固,守不了多久。
他收到消息,再率军前去救援,根本已经来不及了。
“我儿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林镇北自言自语道:“难道宁远就这么丢了?”
萧素素接口道:“宁远不止一座城那么简单。
要是北燕丢了这座重镇,燕京以北数百里的土地,将随时暴漏在匈奴人的铁蹄之下。
到时候连燕京也不安全了。”
林镇北点了点头道:“没错,要是没有宁远做牵制,匈奴铁骑便能肆无忌惮的南下,直接攻打到燕京城下。
若是救援不及,只能等匈奴人洗劫之后,再去夺回来。”
“到时候城内积攒十数年的粮食,都要被匈奴人抢走。”
“不知多少青壮会被杀害,也不知多少女子会被掠去做奴隶。”
夫妻二人面对这残酷的现实,陷入沉思之中。
“爹娘,看不出来,您二位还挺关心军事的,”林舒笑道。
萧素素掠了掠鬓角散落下来的头发,笑了笑道:“作为边郡人,随时面对异族入侵,怎能不关心这些?”
林舒道:“其实,宁远也不是不能救。
只不过不能直接救!”
林镇北没好气的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难道北燕军队能飞过去?”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林舒郑重的说道,然后在地下摆了三块石头。
他指着其中一块道:“这里是燕京。
这里是宁远,中间相隔五百多里,的确不能直接救援。
但别忘了,这里还有一处所在,距离燕京也不过四百余里,那便是匈奴人祭天的龙城。
那里是匈奴人无比重要之地,堪比咱们汉人的祖坟。
据说他们祭天的金人,也在那里。
假如燕王派一支骑兵,大张旗鼓,直取龙城。
你猜匈奴人会不会害怕?
他们要是害怕龙城丢失,难道不会立即撤军回援?”
说完这些,林舒站了起来,心中一阵吐槽。
这个时代打仗,还停留在欧洲中世纪层次。
只知道两军对砍,根本不讲什么谋略计策,所以连简单的一招围魏救赵都施不出来。
此时林镇北已经愣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缩。
刚才儿子一番言论,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用儿子这计策,好像的确能够逼迫匈奴军回援。
到时候宁远城危机将自动解除。
这......这怎么可能?
儿子小小年纪,不止文采出众,竟然指挥打仗,也异于常人。
“爹,娘,你们怎么了?”
林舒看着父母都呆愣在当场,不由感到诧异。
林舒伏在地下,当头便写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林镇北看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缩。
好词啊!
仅仅这几句,就将一个英武的将军形象立住了。
尤其一句“沙场秋点兵”。
这简直写活了他在校军场上操练军马的画面。
他差点就脱口未出:这就是我......这就是我啊,我就是这样的。
然而这等震惊还没结束。
越往下看,林镇北越来越觉得热血沸腾。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林镇北瞪大眼睛,简直快要疯狂了。
佳作,这绝对是一首佳作。
甚至已经不止于佳作,而是绝品。
恐怕把全天下最好的文人凑集到一起,也写不出这等恢弘大气、慷慨豪迈的诗词。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他摸了摸自己鬓角的白发,这岂不就是他一生真实的写照?
比南楚王重金求的那首,境界不知高出几万倍。
“知音!知音啊!这首词,绝了!”
眼前的林舒要不是他儿子,他早就拉着跪下拜把子了。
林镇北疯狂的摇晃着着儿子的肩膀。
林舒感觉自己快要被摇散架了.
一首拍北燕王马屁的词,老爹瞎兴奋个什么劲儿?
“爹,你搞疼我了。”
林镇北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假咳一声强装镇定。
“儿子,这首诗可有名字?”
“我想想......就叫破阵子•为北燕王赋壮词以寄之吧。”
林舒回忆了一下,随即说道。
“好!好名字啊。”
“这大乾,除了北燕王,我看没人配得上这首词!”
听见词名后,林镇北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肯定道。
“老爹的这个便宜模样,看着估计是北燕王的小迷弟啊。”
林舒心里嘀咕道。
“爹,你看,我真的会作诗,有很多赚钱的办法,根本不用再去学堂了......”
林镇北听见这话,收敛起笑意,转而严肃道。
“好了,打住,爹告诉你,做人要懂得谦虚,虽然你这两首诗......做的还不错,但千万不能骄傲知道吗?
还是要好好学习的,争取早日考到京城,拿下殿试,那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还有一个月是院试,学堂你再休息几日再去吧。”
“你若是能通过院试,爹就再也不逼你了。”
“这几首诗就由我代你转交给北燕王吧。”
“你好好待在家里。”
林镇北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他要赶紧将这两首诗,派人给岳母皇太后送过去。
“靠,怎么还得去学堂啊。”
看着老爹满意的离开,而且自己还是得去学堂。
林舒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总算松一口气。
他环顾这座四面透风的小破茅草房,心里暗自思忖,还是要尽快搞钱......
......
另一边。
林镇北赶忙赶去燕京城。
这燕京乃是帝国北境第一大城。
城门巍峨雄壮,高耸的城墙,一眼望不到边。
城门口有军士在把守。
身为北燕王自然没费力气,便进到城内。
眼前大路宽阔,皆以青石铺就,来来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两侧开有各种店铺,叫卖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他无暇闲逛,很快便回到燕王府。
燕王府是城内最大的一栋单体宅院,红砖碧瓦,足足占了燕京三分之一。
林镇北进入书房,随即便将今早儿子林舒作的两首诗写了下来。
正准备找人发往京城。
这时只见一名身穿战甲,一身干练的将领,急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王爷你可回来了,出事了。”
此人正是林镇北得力将领,兼义子,战英。
如今,他亲手在军中提拔了十三个中青年将领,都收为义子,合称“北燕十三太保”。
“慌慌张张地成什么体统。”
林镇北瞥了一眼战英道。
后者立刻冷静下来。
“说吧,什么事。”
林镇北问道。
“王爷,今早边境探子传来密信,说匈奴人最近在不太太平,似乎是要有什么动作。”
“哼,还能干什么,无非是马上入冬,要来抢粮了。”
“这帮贼心不死的家伙,看来当年老子还是没有给他们打服。”
林镇北暴怒道。
其实一早他就猜到,今年匈奴人在边境蠢蠢欲动。
今年草原上遭遇旱灾,匈奴人养的牛羊大片饿死,他们入冬之前定会发动战争,掠夺粮食。
如今边境生乱,一直令他颇为忧心。
他暂时将这些烦心事放下,对战英道:“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两首诗词如何。”
“诗词?是王爷千金悬赏的那个吗?”
战英接过林镇北手中的纸张,有些发蒙。
自己一个耿耿武夫,哪有本事欣赏这些文人玩意。
可仅仅一眼,他就愣住了。
虽然他是武人,但也曾读过几年书,而这纸上的两首恐怕只要识字之人,便能体味到这首词绝妙之处。
“王爷,这第一首诗《游子吟》将母爱写得淋淋尽致,简直是世间少有啊。”
“而这第二首词《破阵子》若是谱上曲子,定能传遍天下。”
“嗯,不错,待这两首诗词将来传到京城,也能让陛下对我北燕有所改观。”
林镇北点了点头,叹息道:“没想到,我儿是个天才。
看以后谁还敢嘲笑我北燕文风不盛。
看谁能跟我儿这首‘醉里挑灯看剑’比比?”
战英神情古怪:“王爷,您是说这两首诗词是世子所作?”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林镇北腰板暗中挺了挺。
当爹的,谁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夸赞。
“世子殿下果然天资聪慧,恭喜王爷。”
“不过王爷,您之前定下的千金悬赏还作数吗,这钱恐怕和您定下的教育有些冲突啊。”
林镇北闻言,顿时有些陷入沉思之中,喃喃自语道:“若仅凭这首词之境界,千两黄金倒也不多。
可孤是要对小舒穷养。
若真给了他千两黄金,他就成富家翁,吃一辈子都够了,那还怎么穷养?”
“看来只能这样了。”
林镇北超战英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似乎是在安排什么事情。
战英听完后,惊得瞠目结舌道:“王爷,这样对世子......合适么?”
“老子说合适就合适。”
“老子是他爹,将来他会明白,老子一片良苦用心的。”
“遵命!”
战英只好离开王府书房,回到门房。
林舒这一句话,更像滚油里泼了一瓢凉水。
连锅都炸了。
整个天下所有儒生,从老到少所研读的都是《四书五经》。
有许多儒生一辈子,只研究一部儒家经典,这还研究不透。
林舒却来一句,那些经典都是错的。
这相当于把整个儒家的祖坟给刨了。
宋审言就算养气功夫极深,但也忍不住脸色微变,左手捂住胸口。
“爷爷,您别生气。”
“别跟这狂妄之徒一般见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赶忙扶住宋审言,往其口中塞了一粒药丸,然后狠狠瞪了林舒一眼。
躲在人群中的徐剑南,见林舒把院长都气成这个样子,当即得意扬扬地煽动道:“这家伙竟然连儒家经典都质疑,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种人,根本算不上儒门子弟。
还跟他多废话什么?
赶紧把他打出去。”
其他人也都义愤填膺,高声怒骂。
“滚出书院!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没想到西山书院教你十年,却教出来个离经叛道的叛徒。”
“让你滚已经是客气,要不然,少不了一顿好打。”
林舒见惹起了大家的众怒,心里不由一阵冷笑。
这个时代的四书五经,的确就是缺章少句,文本不全。
他有心来给大家补全,竟然不被理解。
他索性拿起一块炭笔,在地上写起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他刚开始书写,其他人还要强行制止。
但宋审言摆了摆手,喝退所有人,看看林舒到底要干什么。
随着林舒继续书写下去,学子们不自由自主地读了起来。
《大学》之中,有大量这种连贯的排比句。
读起来朗朗上口,而且前后有极强的逻辑。
在大乾经典通行本中,这些句子有许多缺失之处。
譬如“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正齐心。”
中间的“修身,齐家”便缺失了,读起来难免会突兀,有种跳脱之感。
可是如今林舒将原文写出来,治其国、齐其家、修其身、正其心......一个字也不缺。
如此连贯下去,就算普通学子读来,也觉得通顺了许多。
“这......他所写的是《大学》?为什么多了好多字?”
“多了这些字,好像更容易懂了些,难道这才是《大学》本来的原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这是原文,那咱们数百年来薪火传承的,又是什么?”
邬思远低声对宋审言道:“院长,此子恶意篡改儒家经典,其心可诛。
应立即将此子抓起来,扭送官府。”
“抓起来?他犯了何罪?”
宋审言此时已经站到林舒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内容。
他眼睛已经被这些字迹吸引,再也拔不出来。
作为一个熟读儒家经典的大儒,他不是不知道所学典籍中的突兀之处。
他也曾经怀疑过,是否在中间传承过程中,内容有所缺失。
导致现在读起来,语句不通顺连贯。
可是又有几百年前那位先贤的手稿传世,让他不得不坚信,《大学》就是这个样子。
如今林舒所重新书写的《大学》,似乎在一面黑洞洞的墙上,突然打开了一扇窗。
有种拨云见日,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不解地自言自语道:“格物、致知,为何会出现?
哪里来的正心、诚意?”
林舒写了几百字,感觉有些累了,站起来活动一下酸疼的腰,顺便解释道:“明德、新民、止于至善,乃是儒家所谓‘三纲’。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乃是‘八目’。
总揽《四书五经》,儒家的全部学说,都是循着这三纲八目而展开。
抓住这三纲八目,就等于抓住了一把打开儒学大门的钥匙。”
宋审言像是痴呆了一样,抬头看着天空半晌,重重点头道:“老夫读书六十余载,今日方知,原来所读,都是有疏漏的。
融合‘三纲八目’,才能成为完整的《四书五经》。
不知小友,师从何人?”
听了宋审言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舒只是书院一个吊车尾的学子,连考试都会被吓晕。
而宋审言却是院长,前国子监祭酒,北燕数一数二的大儒。
可如今对林舒竟然以小友相称。
这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邬思远急道:“院长,您不能受这小子妖言蛊惑,乱了方寸。
他所书写内容,与数百年来传承大相径庭,不可相信。”
宋审言却是冷笑了一下道:“数百年来传承,难道就一定是对的?
此子若能将《四书五经》重新编译,完全可以开辟新儒学。
到时新旧儒学可以争论一下,到底谁才是正宗儒学。”
“院长......”
“不要再说了,有生之年,能看到不一样的四书五经,余愿足矣。”
宋审言不再搭理邬思远,反而谦卑的对林舒的道:“小友可愿,将心中所记之经典默写出来,借老夫一观?”
“当然可以,”林舒笑道:“不知我要是写出来,能不能通过院试,成为秀才。”
宋审言正色道:“以小友之才,可开宗立派,为新儒学开山之祖。
那区区童子试,又算得了什么?”
林舒没想到宋院长对自己评价这么高,谦虚道:“我有自知之明,做不做开山之祖不重要。
还是先通过童子试再说。
我把那些经典默写出来,院长可要包我考过。”
这个时代的科举,也跟蓝星古代相同。
分为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个等级。
其中最初等的院试,合格后取得生员资格,称为秀才,由北燕学正(官职名),深入各县,亲自选拔。
林舒想要踏入仕途,改善贫穷现状,通过学正选拔,走科举之路是不二之选。
宋审言拍着胸脯道:“小友放心,咱们燕国学正,九成以上都是老夫学生。
一个月之后的院试,包在老夫身上便是。”
林舒闻言大喜,有了宋夫子的保证,秀才就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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