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明德邓义明的女频言情小说《春江水暖小说曹明德邓义明》,由网络作家“曹明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得陇而望蜀。求爱难知足!当郁芊芊为方子文找来拖鞋换上时,那种居家过日子的温馨令他陶醉,好想今晚就赖着不走,早点在幸福小区开启幸福生活。但!总觉哪里怪怪的。是拖鞋不合脚吗?是了!独居女子的闺房中,怎会有男士拖鞋?方子文心跳一滞,怀着最后的倔强侥幸,问道:“芊芊,你爸经常过来看你吗?”“啊?”郁芊芊神色一黯,泛起悲伤缅怀,“我爸早就过世了。”“不好意思!”方子文暗骂自己嘴瓢,还是忍不住追问,“这拖鞋是?”“男朋友的。”啥?男朋友?方子文仿佛听见哗啦啦心碎一地的声音。哪曾想。郁芊芊再补上一刀,“应该是未婚夫,我们七夕节就要结婚了,浪漫吧?到时候我得搬去和他住,所以才想着把房子租出去。”“浪…浪漫!”咔嚓嚓!这次,是破碎的心被无情碾压。七夕...
《春江水暖小说曹明德邓义明》精彩片段
得陇而望蜀。
求爱难知足!
当郁芊芊为方子文找来拖鞋换上时,那种居家过日子的温馨令他陶醉,好想今晚就赖着不走,早点在幸福小区开启幸福生活。
但!
总觉哪里怪怪的。
是拖鞋不合脚吗?
是了!
独居女子的闺房中,怎会有男士拖鞋?
方子文心跳一滞,怀着最后的倔强侥幸,问道:“芊芊,你爸经常过来看你吗?”
“啊?”
郁芊芊神色一黯,泛起悲伤缅怀,“我爸早就过世了。”
“不好意思!”
方子文暗骂自己嘴瓢,还是忍不住追问,“这拖鞋是?”
“男朋友的。”
啥?
男朋友?
方子文仿佛听见哗啦啦心碎一地的声音。
哪曾想。
郁芊芊再补上一刀,“应该是未婚夫,我们七夕节就要结婚了,浪漫吧?到时候我得搬去和他住,所以才想着把房子租出去。”
“浪…浪漫!”
咔嚓嚓!这次,是破碎的心被无情碾压。
七夕节?
就是下个月二十二号,算算还有一个多月,再怎么挥锄头也来不及了。
“方大哥,跟我来吧。”
郁芊芊清脆的呼唤,将方子文从失落走神中叫醒,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接着打开对面的入户门。
“这边是我弟弟家,你要是着急搬过来,就先委屈你和他住一段时间,等我腾出房子再租给你。当然,这个月就不收租金了。”
事实上,郁芊芊想以后都不收租金的,毕竟承了对方那么大的恩情。
只不过,未婚夫遇到困难,又结婚在即,她想着能帮补一点是一点。
“哦,好!”就在方子文眼神打量着周遭,心思却陷入混沌时。
郁芊芊在卧室找了件衬衣交给他,“赶快换上吧,我弟弟的。”
“谢谢!”
热情被残酷的现实浇灭,方子文心忖不好久留,换好衣服便要告辞,“我这几天就搬过来,怎么租都按你说的,那个…晚安!”
“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再见!你也早点休息。”
“嗯。”
望着方子文走下楼梯的背影,郁芊芊看到了落寞。
她早已察觉到对方的心意,可惜,她无法再接受。
偏偏阴差阳错。
这一夜,方子文让她经历了从未体验过的激情。对她来说,在方子文面前走光,竹笼里耳鬓厮磨,就是激情,是未婚夫也不曾享受到的待遇。
段杰志猜得没错,郁芊芊还是处女。因为太过敏感肢体接触,从没和未婚夫亲热过。奈何,与方子文在一起,不但不抵触,反而被勾起渴望。
饮食男女。
食色性也。
这里面的道道,谁又能说得清楚?
郁芊芊很困惑,却又不得不果断。
让方子文知道她即将结婚的事,断了对方的念头,又何尝不是坚定自己的决心。
“方大哥,希望明天,对你对我都是晴天吧!”
点燃憧憬的一夜,就这样草草收场、无疾而终。
夜深。
两个人都失眠了。
郁芊芊脑海中,得月楼、富乐山、山脚暗巷的点点滴滴怎么也挥之不去。
而方子文,则眼泛犹豫、难以抉择,望着天花板唱起了最近流行的儿歌。
“在小小的花园里,挖呀挖呀挖…”
…
今晚睡不着觉的,又何止这对苦情男女?
碧海蓝天。
东江市最大的水汇。
据说老板黑白通吃,后台更是直通省委。
即便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碧海蓝天有违法乱纪的特殊服务,金字招牌仍旧屹立不倒,没人敢查,问就是来消费的。
然而。
今晚终于有人来打虎了!警灯闪烁、警笛长鸣,治安大队突击检查,事先没通知,连经理都被一巴掌扇飞靠墙站。
“又不是找你们麻烦,紧张个啥!告诉雷老虎,停业三天做做样子吧!”
警员们似乎目标明确,直直冲上被称为欢乐坊的三楼。
正躺在水床上,享受技师调理身体的段志杰当场被擒。
同样。
李鸿和挂名在他武馆的一众小弟也被戴上手铐、蒙着头套,抓上了警车。
不多时。
李鸿被押进审讯室,当他摘下头套,看到端坐对面、威武不凡的中年男子时…
吓得面色惨白,不知道是该跳起来?还是该尿裤子?才能表达对此人的敬畏!
“震爷!”
东江市委常委、副市长、公安局长吕震。天华省鼎鼎大名的打黑市长。
吕震的手段并非除恶务尽,那些成不了气候的小打小闹,他放了一马。
转而,让这些人在他划定的规则下,成为警方办案的线人,提防过江猛龙祸乱东江,也提供情报,让恶性犯无所遁形。
如今东江道上,几乎是李鸿这类拳脚莽夫或小偷小摸在游走,他们感激没赶尽杀绝,也把吕震尊为祖师爷一般的存在。
“鸿爷好威风!我一个吃公家饭的,哪敢被称爷?”
吕震杵熄烟头,又将烟盒和打火机一股脑扔给李鸿。
李鸿浑身筛糠般颤抖不休,哪还敢点烟?
吕震的眼神太可怕了!
堪比锋利的剑,目及一切都被斩得粉碎。
“震爷,您就别戏弄小鸿了。小鸿向来最守您的规矩,您…您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守规矩?”
吕震乜了他一眼,淡淡道:“守规矩还给我找麻烦?去惹不该招惹的人,很出息?”
“谁?”
“今晚,富乐山!”
“嘶…”
李鸿倒吸一口凉气,“您说那位高手?”
“那个女孩!”
吕震的答案让李鸿大感意外,同时也悔青了肠子,恨死了段杰志这个色胚。不长眼的狗!还连累了他。
“震爷!小鸿知道错了,您饶过我吧!”
他猛然站起,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位在东江道上也算响当当的武馆主,竟然声泪俱下地哀求起来。
“也救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我还劝走段杰志那个王八蛋,那位姑奶奶才没遭了他的毒手!”
“是吗?”吕震不置可否。
李鸿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
哪有五十多岁该有的老到,活像个考了鸭蛋的小学生。
“那行,给你指条明路,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震爷!您说,您说,小鸿一定都办得妥妥的!”
却听。
吕震单刀直入,“你转做污点证人,夸大也好、瞎编也罢,我就一个要求,要段杰志牢底坐穿!”
“啊?”
李鸿心头一颤、脸皮一抖。杀人不过头点地,让人一辈子困死狱中,幕后之人的手段,可真狠啊!
再回过神。
吕震已离开了审讯室。
他不需要任何答复或保证,因为,没人能拒绝他,也没人敢敷衍他!
走到窗边。
吕震拨通了电话,阎王修罗般的杀伐威严,瞬间竟变得恭敬又亲切。
“大哥,处理好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铿锵沉稳,“阿震,辛苦你了。”
吕震又担忧道:“有个情况…我还是不大放心。”
“你说。”
“今晚,两次救下芊芊的青年叫方子文,也是体制内的。只不过,他去得月楼是见曹明德,就怕那边借机图谋,对您不利。”
电话那头好一阵沉默。
“你多虑了!知道芊芊是我女儿的,除了你和我,都已不在人世了。况且,方子文还把宋家搬来了东江,他不是那边的人!”
“省城宋家?”
吕震大感意外。
电话那头却淡淡笑道:“对!省纪委明天就到,咱们就等着在常委会上看好戏吧。”
霎时,吕震不禁望向窗外夜色,东江官场就像个火药桶,派系争斗让矛盾越发黏稠。
近些年,派系倾轧升级,日渐克制不住,只差个契机,就将引爆东江官场的大地震。
而今,终于有人点燃了導火索。万万没想到,点火之人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
“大哥,我打听到,这个方子文最近的境况不太好,我们要不要施以援手作为报答?又或是,收为己用?”
吕震的提议,让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思。
“先静观其变,不要和他接触。能搭上宋家,说不定是这小子的机遇,况且,我也不想打扰芊芊的生活。”
“宁愿做个不称职的父亲,也不能让她发现我的存在,再害了她,平平凡凡才能让她安安稳稳过一生吧…”
然而。
方子文连脖子都等长了,孟知舟却卖起关子,自顾自过水洗茶、焖盖闻香。
片刻,金黄剔透的二道茶汤呈现于公道杯,又分入玉杯,递到方子文面前。
“五年的昔归,层次丰富、回甘生津。就是入口太苦,我不喜欢,拿来招待你反而更能体现它的价值。”
孟知舟也自饮一口,微微皱眉,似乎真的不喜苦。
“我还有两斤多,走的时候带回去喝吧。这就叫互补,合理的资源分配才能实现共赢,对你对我都好。”
这番话的意义就深刻了。
方子文知道,领导说话都喜欢云里雾里,却不是绕弯子。而是周边布局埋好伏笔,再逐点打围。
当话题收拢时,逻辑滴水不漏,挑不出任何毛病,让你心甘情愿接受他的思想,服从他的安排。
既然如此,倒不必着急。
越是着急,就会越被动。
“滇南的纯料生普,就属昔归和冰岛最驰名。当季昔归的毛料收购价也要四千一斤,精良制作再陈放五年,卖到市场早不知翻了多少番。”
“你对茶道也有研究,不错!”孟知舟眉梢轻挑,话到投机处不吝教诲谆谆,“吾等修为当如茶,一壶淡雅,道法中庸,方能天人合一。”
方子文微笑道:“秘书长,我是说…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
“何以觉得自己无功?”
孟知舟拿起支和天下,待方子文敬火点燃,才施施然吞吐一口。
“你把姜云生都赶去省党校了,大功一件!当然,还不够,还得把他从专职副书记的位置上拽下来才行。”
果然!
宋君瑜说得没错,孟知舟邀请他的用意,的确志在扳倒姜云生。
下意识推托道:“秘书长太看得起我了!姜副书记又怎是我这样的小小科员能比拟的?更遑论拉他下马。”
“子文,不要妄自菲薄!”
孟知舟把燃着的香烟架在烟灰缸里,又闻了闻指尖的烟味余香。
“姜云生以退为进,要挟唐书记对付你。既已势成水火,你做不做,都改变不了他要整你的事实。现在,你的处境就像面对这壶昔归,不喝,只知道它以苦闻名;喝了,才能苦尽甘来。”
打围开始了,果然,领导不会做无谓举动,也不会有一句废话。
方子文索性自揭短处,“昔归茶我喝不起,姜副书记,我也扳不动。”
“所以才告诉你什么叫互补,我能叫你来,断不会为难你孤军奋战。”
孟知舟敲敲桌面,方子文会意,为他斟茶。
“我答应唐书记,赶在姜云生从省党校回来前搞定他,条件则是保下你,甚至给你足够的资源去行事。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是苦是甜,都在你自己手中,包括我的乌纱,也在你手中!”
方子文顿时惊呆!心情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万万没想到,孟知舟会为了他赌上自己的未来,成为命运共同体。虽说,收益还是孟知舟占大头,也有抓住末班车不得不为之的紧迫,但对方全力保下他的恩情,不会因为这些而被磨灭。
相比宋君瑜高高在上的空口无凭,孟知舟粮草先行的做法更能收买人心。
“子文,现在懂得功在何处?愿意收下那两斤茶了吧?”
“秘书长,原来两斤茶叶是定金啊,事成后还有重赏?”
孟知舟莞尔一笑,朝他点点指,貌似在嗤笑他这副讨价还价的市侩模样。
“先弄个副科!等你完成第一个任务,就提正科,组建班底。对你已经是破格提拔的极限了,当然,这些都是蝇头小利。”
“我能走到今天,你阿姨厥功至伟。因为,官场最重要的是人脉和资源,缺一不可。你很对我胃口,以后就做我门生吧。”
门人益亲,是传承衣钵的弟子。
难怪,初次见面,孟知舟夫妇就对他格外亲切。原来早已安排他的定位,也笃定他会接受。
方子文猛然醒悟,刚才孟知舟点点桌面、要他斟茶的用意,竟是为了此时此刻埋下的伏笔。
拿他当自己人的机会必须抓住!
霍然起身。
双手捉起小小的玉杯。
单膝跪地。
一杯拜师茶高举过顶。
“老师,请受学生一拜!学生定当铭记教诲,不辱师名!”
“好!孺子可教!”孟知舟大感欣慰,接过玉杯一饮而尽。
…
“老师有什么良策?”
成了一家人就是不同,师徒共同的难题,方子文立刻上心了。
孟知舟也不再搞官学腔调,直言问道:“宋君瑜找过你了?”
方子文点点头。
“她是不是表现得胜券在握,实际却拿姜云生没丁点办法?”
方子文一愣,再点头,好奇道:“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姜云生敢离开东江,说明他已防御妥当,断定宋君瑜挖不出什么有用的料。你是举报人,宋君瑜病急乱投医,不榨取你的剩余价值,还能再找谁?”
果然!
久居上位者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不但料事如神,还看得很准确。
方子文很想把童家丽可能持有关键性证据的猜测与孟知舟分享。
又很快打消念头。
一来,他对接近童家丽本就很抵触,不愿自找烦恼。
二来,孟知舟也可能是匿名举报者,该防还得提防。
虽然已是师徒关系,但真情需要在实践中慢慢确认。
还是先听听这位新鲜出炉的老师有什么高见和安排。
“有个突破口,此人是姜云生早年的秘书,极有可能清楚姜云生贪赃枉法的隐秘手法与纳贿渠道。由你去接近他,想法把他争取过来,具体计划是…”
当方子文细细记下孟知舟交托的任务后,陈雪映也适时走出厨房,招呼起两人。
“准备好了,咱们开餐吧!看你俩交头接耳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父子呢!”
难怪,孟知舟要说:人生得意,老婆厥功至伟。
两句话就让方子文有家的感觉,想要巴心巴肝。
自然,嘴巴也甜起来。
“师娘,辛苦您了!”
“拜完师了?”陈雪映故作不悦地白了一眼,风情万种,“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叫我做个见证,亏我还抗着油烟白忙活。”
嘴里打趣抱怨,却从桌上拿来准备好的礼品袋。
“子文,这声师娘不能让你白叫,这是师娘给你的拜师礼。吃完饭再试试,看看衣服合不合身,这八条烟知道怎么用吗?”
“知道!”
方子文连忙双手接过,“四条和天下自己抽,四条硬中华拿出去发。因为烟的档次会让人高看,档次太高又会让人贪婪。”
“聪明!”
陈雪映对这个门生很满意,只不过,一双美眸打量方子文的眼神中,似乎还有别样的审视和深意…
方子文也有层疑惑挥之不散,孟家人对他的热情不仅仅是表面那么简单,背后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
夏天吃火锅和泡温泉一个道理,只要你受得了,倒是件健康的消遣。
孟知舟一家人很随和,连年长的保姆也有份上桌,没太多主仆规矩。
席间。
方子文把皇甫正的事讲了一遍。
众人都怒目悲眉,又唏嘘不已。
孟知舟表示:知道了,若条件允许,会过问的。
又岔开话题,和方子文探讨起中庸之道的学问。
一说,中不偏、庸不易。做人要持之以恒,不能偏离目标和主张。
再说,心中正、人平和。要保持敬畏,酒色财气都不能过激过度。
三说,中为好、庸同用。善于发挥自己的长处,才是尽责的根本。
孟知舟的儒学观点,令方子文受益匪浅。
陈雪映则以海鲜为切入点,聊了很多加拿大的风土人情,重点还是围绕在女儿孟丽君身上。
午餐结束,陈雪映让方子文试穿新衣,竟意外合身,令他在师娘身上几乎找到亲娘的慈爱。
待方子文离开。
保姆才从院子里拿进一个长条状的方盒,“秘书长、夫人,这是方先生带来的礼物,他嘱咐我,等他走了再拿给你们。”
“这小子,送礼就送礼,还怕拿不出手?”
孟知舟摇摇头揭开盒子,从里面拿起画卷再展开,登时面色一滞,转而惊艳,连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偏偏又爱不释手。
“这幅山水图大气磅礴,颇有大家风范!”
陈雪映也凑上来不吝赞赏,目光落到斋印处时,不由得惊呼,“这画是子文画的?”
“看落款,是他去年的作品。这小子不卑不亢又多才多艺,整个一翻版的海亦清。”
“知舟,我也很满意他。外貌、学识和修养都配得上丽君。我观他疾恶如仇又沉稳冷静,应该能镇住咱家的铁娘子。”
听自家夫人这么推崇方子文,孟知舟无语道:“这种事咱们做不了主,得看他俩有没有缘分,我先给亦清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
“海大院长,你给我推荐的这个学生,我很满意!”
那头却传来海燕爽朗的笑声。“姨父,子文哥可是我慧眼如炬发掘的!大姨也挺满意吧?什么时候让他当我姐夫呢?”
女人有一头俏丽的短发。
脸蛋圆圆的,奶乖奶气。
陌生男人的闯入,吓得她惊恐尖叫。
也一时忘了摔倒的疼痛,连忙一手掩胸,一手捂在双腿间,先遮挡住春光。<......
铁牌因宋君瑜意外摸到机栝而打开。
内里凹槽竟藏着枚细长的打火石棒。
打火石棒把凹槽填得满满的,与实心无异。故而,方子文这几天一直挂在脖子上却没发觉。
“这是火石!”
“这么少,怎么用啊?”
“不慌!”
方子文从石壁下拿来早已晾干的裹胸绷带。
结绳的衣裤被冲走时,这条绷带却被方子文牢牢抓在手里。或许因为被赋予了特殊意义吧。
之前,他们也曾尝试把绷带通过岩顶的小洞送出去一截,寄望有人能看到,却是徒劳无功。
眼下。
有了火石,就能点燃绷带,让烟雾顺着岩顶的洞口飘逸出去,形同烽火狼烟的效果。
这样,送出求救信号,并得以生还的机会也将大大提高。
只是,望着手中的绷带,方子文竟泛起舍不得的奇怪情愫,毕竟洞中几日终生难忘。
“听我说!”
方子文把绷带连同打火石棒都递给宋君瑜。
“手稳点,这枚火石用不了几次,绷带也就一根,失败了就得脱裤衩了!我架着你去听外面的动静,只要有羊叫,就利用岩顶石壁的光滑擦燃火石,再点燃绷带,顺着洞口送出去,别怕烫手,这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宋君瑜听到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也精神大振,见方子文说得这么慎重,方才激情残留余韵的俏脸也泛起凝重。
她再次坐上方子文肩头,被高高举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方子文只觉沉重得双腿打颤、头晕眼花时,上方传来宋君瑜喜悦的呼声。
“有羊叫了!”
“赶紧点燃!我快撑不住了!”
“好!”
宋君瑜抬手捏着打火石棒在光滑的岩顶石壁摩擦,试了好几次也点不燃。
“怎么办?好像没用!”
“你再换个地方试试。”
可是越着急就越点不燃。
“糟了!火石快要擦没了。子文,对不起,我…”
火石是两人最后的机会,方子文哪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生机就这样白白浪费掉。
他蹲下身,又将宋君瑜放了下来。
接过火石在地面试了试,却是没用,“下面太潮了,只有岩顶才有机会点燃。”
“换我举着你?”
“你有力气吗?”
“我,我真没用…”堂堂省纪委地方监察厅长,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还是第一次因挫败说出这样自暴自弃的话。
方子文搂着她颈脖,在她额头温柔轻吻,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各人也有各人的用法,别气馁,再试试!”
然后。
便要求宋君瑜与他面对面,坐到他肩上来。
宋君瑜没多想,可是,当她被方子文再度举起时,才恍觉这个姿势有多暧昧,有多刺激,却知方子文也是不得已才为之。
抬眼,便将宋君瑜挺拔浑圆的酥胸,由乳根至两点嫣红一览无遗;低头,鼻尖唇边则与一团毛茸茸和娇嫩桃源严丝合缝。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铁牌意外被打开,可能他俩的状态比现在还要香艳刺激。
反正都曾决定过,临死前与对方融为一体,眼下前戏般的行为倒不是不能接受。
终于。
方子文能看清宋君瑜手上的动作和岩顶的情况。
“这样不对,要顺着一个方向!”
“别太快了!”
“又慢了些!”
“左边点,对对!在那里试试!”
唰!
有了方子文的指导,宋君瑜终于点燃了打火石棒。她按捺住激动与紧张,又小心翼翼引燃绷带一头,一点一点地通过岩洞往外面送。
“我们已经做到最大的程度了!”
方子文晃了晃晕厥的脑袋,咬牙将宋君瑜放下,生怕摔着了对方。然后瘫软在一侧,将依偎过来的宋君瑜搂在怀里,等待奇迹发生。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还是没用吗?”
“这就是命吧,我们尽力了。可惜,我现在实在没有力气,你想报答我,我也吃不消了!”
方子文一次次闭上沉重的眼皮,又一次次强迫自己睁开,嘴里夹杂惨然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为什么,我感觉有点热。”
“我也是!”
“不对!上面怎么有那么大的烟雾灌了进来?”
随着宋君瑜的惊呼,方子文吃力地抬眼望去,顿时心头一凝,颤声道:“外面被点着了!”
又过了几分钟。
倒灌的烟雾消失了,还有污水淌下来,两人也依稀听到岩洞外的说话声,“这里有旋洞!”
“操!哪里来的布条?差点没把我的羊烤熟咯。”
“少咋咋呼呼!就一点小火,别这么浮夸行吗?”
有人!
应该是灭火的放羊人在说话。
而且。
就近在咫尺。
宋君瑜连忙站起身,透支体力放声呼喊,“能听见吗?下面有人啊!我们被困住了,救救我们吧!”
这次的呼救终于得到了回应。
外面的放羊人凑到洞口,按捺不住惊讶,与受困的两人对话…
“我给你一个号码,请你帮我通知我的家人。”对于宋君瑜,两个哥哥绝对要比当地警方靠谱太多。
方子文却抓了抓她的脚踝,虚弱道:“吃的!我快不行了!”
…
片刻后,放羊人从岩洞送下来馒头和葡萄糖口服液。
“难为你俩了,几天莫吃东西,慢点,别噎着了!”
“谢谢!”
宋君瑜还不忘道谢。
她掰开玻璃塞,将葡萄糖小心翼翼喂进方子文嘴里,又把馒头递了过去。
极度饥饿的两人却没直接开吃,而是满眼泪花地相互对视。
死里逃生,那种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松弛却又后怕的感受,实在无法言说。
噗呲!
两人又齐齐破涕为笑。
然后,也不顾形象,狼吞虎咽起来。
乡下面糙,冷馒头有些硌牙,却是这辈子最好的美味之一。
吃饱后。
就等着宋君瑜的家人来想法营救了。
可是,天色渐暗,溶洞也漆黑一片。在两人看来,只恐怕要等到半夜了。
方子文打了个饱嗝。
“君瑜,饱了吗?”
“都吃撑了!”
同生共死的两人,也在潜移默化中,令称呼变得格外亲切。
“饱了就做做运动?”
“什么运动?”
“你刚才不是要报答我吗?现在有力气了,咱们做完吧!”
“胡闹呀你!”
宋君瑜气得又羞又恼,在方子文腰间软肉狠狠掐了把,却是言不由衷地翻身跨坐到方子文腿上,凑到他耳边呢喃道:“你不怕被他们听见?”
方子文被撩拨得心头一荡,恨不得立刻就宝剑入鞘,好好打一番地桩,搂紧宋君瑜,把脸埋进对方胸脯,鼻息浓浓,“你小声点不就行了。”
“可我忍不了。”
“为什么?”
“我还是,还是第一次!”
嗡!
方子文只觉脑袋快被兴奋和好奇搞得爆炸。
堂堂黑寡妇居然还是完璧?
欲望被激化到顶点,“那我就更温柔些!”
说着,将不胜娇羞,紧张又带着期盼的宋君瑜侧侧放倒,压了上去。
恰时。
“君瑜!”
洞外传来一道无比焦急的呼唤,吓得两人差点没跳起来。
“二哥?”
宋君琅来了。
省公安厅和武警总队沿着旌河搜救了两天,哪会想到,两人居然被困在距离河岸好几里外,散落于丘陵的草地之下。
“君瑜!真的是你?太好了!”
宋君琅的声音满是喜悦,如释重负。
落在宋君瑜耳里,回想最绝望时就怕再也见不到两位哥哥了,勾起她心头的脆弱,如邻家小妹那般哇一声哭了起来。
方子文也受到感染,心里却吐槽着:女人就是女人啊!在世人面前那么坚强霸道,面对家人才知什么是柔弱。
却没想到。
黑暗中,洞外又传来另一道呼唤,“子文,你在下面吗?”
“老师?”
方子文鼻尖一酸。终于明白宋君琅为什么这么快能赶到这里,原来是老师报信,这些天,一定担心得很苦吧!
哇啦一声。
方子文也抽泣起来。
就像离家出走到害怕时,被家人找到的孩子那般。
刚才还暗笑宋君瑜,自己又何尝不渴望家的温暖?
两人平安。
洞外的家人们都松了口气。
紧接着,就是营救的方案了。武警总队连夜调来开凿和爆破的装置,洞外已被大型投射灯照得堪比白昼,连洞内的能见度也比白天还要亮堂许多。
“两位领导!”
武警总队的工兵伏在洞口喊话,“我马上把探头放下来,根据溶洞内部的实际情况设置爆破范围,请两位领导找个远离洞口的地方保护好自己。”
“等等!”
方子文连声叫停,若被摄像,宋君瑜眼下近乎裸露的样子不就暴露给洞外了?
绝对不行!
须知,流言毁人,孜孜不倦。谁也不敢保证今天这一幕传出去会传成什么样。
“领导有什么吩咐?”
“先送两套衣服下来,洞口小,薄一点的也行!”
宋君瑜恍然看向方子文,她除了感激,还有浓浓的情意。
“子文。”
“嗯?”
“出去可别忘了,你答应带我去红旗镇吃大刀回锅肉。”
这是约会的信号吗?
可是,孟知舟的到来,已将方子文从溶洞的美梦中惊醒。
“很漂亮吧?”
“的确,很漂亮!”
目送宋君瑜的飒爽英姿登上大巴,方子文条件反射般回答了旁人问话。
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被海燕戏弄了。
不知何时,这丫头已悄摸摸来到身旁,背着手,正满脸调笑地看着他。
“燕子,你的关注点走偏了吧?”
“嘁!就像你没望眼欲穿似的。”
方子文面窘,被怼了个哑口无言。
又见,海燕的小脸闪烁着兴奋与崇拜,“宋厅长是我偶像呢,真希望能修炼成她那样的女中豪杰。”
“那你以后就难嫁人了。”
方子文挠挠眉,宋君瑜「黑寡妇」的绰号在官场广为流传,命硬克夫,克死了都不放过,还搞冥婚。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海燕听懂方子文的调侃,哪容得偶像被人乱嚼舌根。
她着急辩驳。
拉着方子文跑到角落,谨慎张望,才神神秘秘说道:
“我只告诉你,可千万别传出去!”
“你要说什么?搞得像国家机密。”
接着。
海燕如数家珍般介绍起偶像生平和不为人知的秘密。
宋君瑜。
年初刚满三十,却已官至副厅级。
和宋家优渥的政治资源密不可分。
大哥宋君珀,人民银行天华省分行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天华省分局局长,虽然只是正厅级,却监管和掌控着一省的金融命脉。
二哥宋君琅,更是中央候补委员、天华省委常委、蓉州市高官,实打实的副部级。才四十八岁,绝对大有机会冲击九五至尊。
但!
最根本的原因…
却是宋君瑜二十七岁待嫁那年,担任省纪委地方监察厅四处副处长时,搞出震动整个天华省的定海包庇窝案。
东江坐落在天华西北,定海则是天华省东南临海的港口城市。又被称为「小滇南」,是毒品走私的黄金通道。
宋君瑜的未婚夫是一位光荣的缉毒警,就驻守在定海。
职业决定了忙碌。
连通过电波热恋传情的机会都很少,更别提相濡以沫。
众所周知。
缉毒警牺牲后,通常连墓碑都不可以立,因为,怕毒贩寻着祭拜的线索找到家人进行报复。
所以,成为缉毒警的家人是件危险又憋屈的事。不能秀恩爱、不能留照片,整天提心吊胆。
宋家哪容得掌上明珠受这等委屈?自然竭力反对。
在这对恋人的坚持和斡旋下,双方终于妥协共识。
未婚夫答应更换警种,由宋家运作调到省公安厅,成为家族重点栽培的核心成员。
但有个条件。
未婚夫查到定海官场与毒贩勾结的线索,他放不下案子,希望结案后再执行调令。
终于。
未婚夫传来即将收官的好消息,意味着婚期将至。
那天。
嫁郎心切的宋君瑜正在挑选婚纱,岂料乐极生悲。
噩耗!
未婚夫得到关键证据,赶回缉毒支队的途中被毒贩拦截,下落不明。
不久。
定海市公安局缉毒支队收到一张光碟,记录着未婚夫被虐杀的过程。
长达整整两个半小时,是毒贩赤裸裸地挑衅,也是残忍嗜血的警告。
令人发指。
悲壮惨烈!
宋君瑜悲痛欲绝,一定要兑现婚嫁承诺,哪怕嫁的是块灵牌。
因此,低调举行的婚礼即是葬礼,黄花闺女也一夜成了寡妇。
何等贞烈!
何等奉浼!
天华省高官杜玺峰闻讯亲临,忍不住潸然泪下。
他问宋君瑜有什么要求,只要力所能及,都答应。
宋君瑜只想完成未婚夫伟大的遗愿,只想揪出凶手报仇雪恨,只想把合谋害死丈夫的官员送进地狱。
她要清洗定海!
遂!宋君瑜手持封疆大吏的尚方宝剑,在公安、武警以及省军区的配合下,将定海市彻底翻了过来。
那一年,血雨腥风岂是寥寥几句能表?
被她斩落马下的厅局级就高达六人,县处乡科数不胜数,一战成就令人闻风丧胆的威名。
遗憾的是,毒贩头子和杀手都跑了,丈夫的尸首至今没找到,这成了宋君瑜永远的心病。
她雷厉风行、铁面狠辣。加之,被好事者编排克夫一说,那时又一直戴着黑纱孝章,逐渐就有了「黑寡妇」这个绰号。
“猛人啊!”
方子文听得肃然起敬,不禁感慨连连。难怪,宋君瑜会成为海燕的偶像,的确是女强人的典范。
“与其说是黑寡妇,倒不如说是铁娘子。艳名满天华,却是谬误传三年,她也是个苦命人呐!”
却听。
海燕俏皮道:“铁娘子已经有人了。”
“哦?谁?”
“我表姐!”
海燕刚自豪脱口,就恍然失言加后悔。
果然,方子文狐疑地看着她,“燕子,这当中一些隐秘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那个…”海燕顿时支支吾吾起来,“我是官场百晓生嘛,总有渠道打听。”
“嘁!百晓生?我还李寻欢呢。”
“子文哥风流倜傥,爱好寻欢?”
“臭丫头,找打?”
几句俏皮话令沉重的气氛舒缓不少,方子文便没继续深想。
海燕心道好险,要是暴露了家世,只怕感情就没这么纯了。
“子文哥,停职很无聊吧?一起吃个晚饭呗,我陪陪你。”
“谢了,改天吧!”
方子文推掉了邀约。
整夜失眠都没想通的问题,却在宋君瑜敢爱敢恨、豁出一切的故事中受到启发。
他决定,高高挥起革命的锄头,哪怕郁芊芊婚礼前一刻,也要想尽办法抢过来。
就只好重色轻友咯!
…
君临惊得万般忧。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宋君瑜的到来,几乎让整个东江官场都头痛欲裂,生怕她将当年清洗定海的壮举再复刻重演一遍。
因为。
如果仅仅针对市住建局这么个县处级单位,二处来人就够了,哪需要堂堂副厅级的大佬亲临指挥?
明眼人又哪会看不出,市住建局不过是块引玉的砖。
她真正要炮制的目标,一定是级别相当的另有其人!
下午两点。
东江市委常委会,召开了紧急会议。
十一位执政一方的大佬,除了军分区司令员,悉数到齐。
都在等待市高官唐啸雨的开场白。
“诸位,宋厅长来我东江的事,想必不用多赘述了吧!”
且听。
这位两鬓花白的东江第一人,开口便是直入主题。
“她没回省城,也没去市委招待所,而是包下南涪酒店整整一层楼,对涉案官员进行隔离式的突击审讯。”
唐啸雨看向左下首的专职副书记姜云生,继续道:
“呵!这阵势,看来是想坐地升番胡把大的。就怕她顺藤摸瓜查到谁头上来,姜副书记,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抛得就颇有些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味道了,常委们都神色复杂地把目光投向姜云生,感受到浓烈的火药味。
市委常委、专职副书记、政法高官、党校校长姜云生,这位面相阴鸷的东江第三人,正是遥控市住建局的幕后高层!
东江局势,剑拔弩张。
唐啸雨书记的家长作风很重。过去,东江官场是他的一言堂,直到三年前换届,宁东来调任东江市长,独裁才被打破。
市长虽年轻,魄力和手腕却绝不非凡。站稳脚跟后,一边强势镇压,一边分化拉拢,没多久,便与市高官分庭抗礼。
就在唐啸雨威势受挫的节骨眼上,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姜云生叛变了,自立门户,把双雄格局硬生生改写成三足鼎立。
唐啸雨视宁东来为劲敌。
最恨的却是叛徒姜云生。
本次会议。
表面看,为应对省纪委才紧急召开。实则,唐啸雨哪肯放过打压姜云生的机会?更要趁机削弱姜云生的势力,他认为,宁东来的想法应该与他不谋而合。
姜云生也明白这个道理。
只不过,更让他担心的,还是宋君瑜这把悬在头上的利剑。即便要低头妥协、暂避锋芒,也必须先把引爆危机的始作俑者揪出来挫骨扬灰,消心头之恨。
姜云生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内心再焦灼,也没有丝毫流于表情,阴冷的脸庞仍旧威严十足。
“有人给省纪委写了举报信。哼!这人还是咱们东江的公务员,绕过市里直接跑去省上引火!”
他瞥了眼市纪高官刘凯,“具体情况,你来说吧!”
紧接着,刘凯道出向宋君瑜汇报工作时打听来的消息。
随之。
方子文的名字首次亮相常委会。
有两人几乎同时面露惊讶错愕。
一个,是市委组织部长曹明德。
另一人则是市委秘书长孟知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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