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回想，去年秋分？
去年，好像是……父母要给我相看，招个赘婿的时候……
所以孟卿识是知道了我要找赘，非要跑回来？
我惊讶地看向暖春。
她像是知道了我心中所想，朝我点了点头。
难怪，难怪当时爹娘相中的男子，后面接二连三地突然就改主意了。
“还有。”暖春一脸神秘。
“还有什么？！”
暖春故意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还有我哥本来是应该打完这一仗再去找你，不过，嗯……等哥哥回来自己和你说！”
我看出她故意吊我胃口，也没有细问：“好，等他自己来和我说。”
后来几日暖春忙里忙外，帮伤兵处理伤口。
她怕我被吓到，不愿我去帮忙。
“能出一份力也是好的。”我闲着无事，执意要去。
暖春拗不过我，只好答应。
虽然我知道战争残酷，可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伤者。
断臂残肢、惨不忍睹……
13
随着前线战事的焦灼，军营中的伤员越来越多。
军医们每日匆忙，我与暖春的见面次数也越来越少。
除此之外，乱世之中，药价疯涨，军中储备也逐渐告急。
听闻，前一日才受了重伤刚刚清醒的小士兵，第二日无论如何也不愿吃药。
我急忙赶去，看见那小兵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动不动地躺着，眼中没有丝毫情绪。
“为何不吃药？”我语气严肃。
昨日我辛辛苦苦给他换药，见他醒来还高兴得不得了，今日他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
听到我的声音，少年回过神来，努力挤出笑来：“劳柳姑娘费心了，我这有封家书，希望姑娘能帮我代交给家中小妹。”
我不接那封信，只问：“知道我费心，还折腾自己，不吃药？”
少年沉默片刻：“不必了。”
“什么叫不必了？”
“给我吃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