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术室听见你喊疼,就拔了输液管去抢人……”
我摸到他后背新增的烧伤,泪水滴在他溃烂的皮肤上:
“所以餐馆火灾是你放的?为了销毁器官交易记录?”
“我烧的是罪恶。”他打横抱起我冲向安全通道,“但舍不得烧了你。”
这句话落下,通道铁门也被气浪冲开。
我们在漫天火星中坠落,像两片纠缠着燃烧的枫叶。
陆沉在空中翻滚身体垫在我下方,撞击地面的瞬间,我听见他肋骨断裂的脆响。
“值得吗?”我攥着他被血浸透的衬衫,“为我这种人……”
他沾血的手指在我掌心画圈,是我们小时候约定的求救暗号:
“当年你浑身是血躺在手术台上,还笑着跟我说……别怕……我们……共用一个肾也能活……”
消防车的轰鸣由远及近,陆沉突然扯断我脖子上的监测项链。
微型摄像头红光熄灭的刹那,他吻住我唇间的哽咽:
“现在……杀了我……”
我扣动他递来的手枪,子弹却射穿了上方的燃气管道。
爆炸的气浪中,他最后的笑容被火光吞没:
“笨蛋……还是舍不得啊……”
09
我跪在ICU玻璃窗外,看着陆沉浑身插满管子。
心电监护仪的曲线像我们纠缠的过往,每一次波动都扯着右腰的旧疤发疼。
姜薇的轮椅吱呀着停在身后,她摘下墨镜露出溃烂的眼眶:“这是当年你泼的硫酸,现在该还给你了。”
我握紧陆沉送的手术刀,刀柄还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镜面倒影里,她脖颈处的樱花纹身正在渗血。
“他活不过今晚了。”
姜薇把药瓶抛给我,“安乐死还是看着他抽搐至死,选一个?”
药片在掌心硌出红印,我突然想起陆沉教我的第一堂解剖课。
他握着我的手划开尸体小腹:“找肾脏要像找爱人,得摸准最脆弱的弧度。”
玻璃窗突然被敲响。
陆沉不知何时醒了,正用绑着绷带的手在雾气上画画。
我贴近玻璃呼吸,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流成笑脸——那是我们初遇时,他给我画的创可贴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