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十六岁,华知在最美好懵懂的年纪,嫁给了韩成语。
她不习惯反抗,也从未反抗。
身着最符合规矩的正红嫁衣,她端端正正的静坐于喜房内,对前方的未知,怀着忐忑又期待的模糊心态。
一切都那么合规矩,一切都起于,也大概率将终于华知的安静柔软。
她生来如此,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深知,这只是让她对未来的害怕,比大多数人更多了一分而已。
终于看见盖头缝隙下,向她而来的大红喜鞋。
在那双鞋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心,七上八下到了极致。
这便是将来要给予她幸福或苦难的人了。
期限很可能是一辈子。
几番心理斗争之后,华知还是如以往一样,决定顺其自然。
既来之,则安之。
华知尽量的让自己放松下来,身前的手指不再紧紧绞着,而是轻轻靠在一起,似乎找回了些平日里的松弛感。
她安慰着自己,人生大事,哪有不紧张的呢。
第一次都是这样,下一次就好了,下一次……盖头被掀开,第一眼,华知只想到了一句话: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韩成语也仿佛呆愣了一下,然后是一笑,沉静如湖水,温暖若融冰。
华知也习惯似的回以微笑。
两人的笑脸,在那一刻,仿若重合。
“夫人,别来无恙。”
“嗯,别来无恙。”
几句话间,华知的紧张便被驱散,他们如久别的老友一般,自然而然地交流起来。
华知觉得很舒服,与人相处,从未这样舒服过。
所以她仿佛还挺高兴,能有这样一位夫君。
春日暖烟帐,浮浮沉沉。
一切仿佛都发生得自然而然。
一切,看似预谋,无需预谋。
第二日,没有她以为的初经情事后的不适,她轻轻起床,一切都按规矩行事。
整个过程,华知脸上始终挂着恬淡的笑意。
大多数人都有他们自己的舒适区,而规矩之内,就是华知的舒适区。
对情爱,华知始终怀着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所能怀有的最纯粹的懵懂。
她自知不是个聪明人,始终没有觉得自己能轻易搞懂一切,特别是对情爱。
她深信,无论多难的题目,时间,都能慢慢告诉她答案。
华知于是踏踏实实,一天一天的过着日子,从不给韩成语惹麻烦,也从不觉得料理韩成语的家事是一种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