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底下的婢女送上皇帝的床。
王爷谋逆、兄弟阋墙。
短短几个月，才除去朝中毒瘤的陛下脑袋又大了几圈。
上层的人一旦有了另一种选择，那下层的普通人就不再是人。
这个道理，陈靖曦应当比我明白。
他站在长安城最高的酒楼上，周遭都是恭维他的权贵。
“陈大人，我家那个丫鬟不听话，我想着把她易容成死囚的样子，好好煞煞她的锐气。”
“陈大人，我夫人家里发达后便看不起我，我是想把马夫易容成我的样子……您明白的，男人嘛……陈大人，我抓住了一个怀孕的乞丐，想用她肚里的胎儿换我妹妹的……”陈靖曦冷漠地听着，如同机械般为他们绘制着假面。
17此时，我正坐在酒楼的雅间里，身边是局促不安的陈二丫和阿绿。
我的尾巴在她们眼前摇晃，陈二丫有些害怕，还是大着胆子问道：“是……言之吗？”
我点头：“我是狐妖，下凡历练才与你们有了一段时间的相处，现如今我要回去了。”
陈二丫浑身颤抖。
我知道人妖有别，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她们打量的目光。
陈二丫和阿绿却猛得扑过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幸好你还活着……管你是什么妖怪，在我们这儿你永远都是言之！”
我浑身僵住不敢动弹。
本来冰冷的心口，突然有了暖意。
尾巴上的黑气在我不注意时，居然淡了一些。
我开口：“如果我能带你们离开，你们愿意吗？”
“带你们去世外的青丘，不用在凡间遭受痛苦。”
两个女孩一愣，相对而视后又齐齐看向我。
“言之，我们是凡人。”
凡人跟狐妖是不一样的。
狐妖有利爪，被欺负了可以随时抽身，可是凡人没有退路。
凡人一辈子，有自己的父母亲族，这些东西是不能轻易舍弃的。
我懂了她们的言外之意。
我往嘴里放了一块糖，想着要不然就在凡间护着这两个姑娘一辈子。
反正凡人的一生，很快就过去了。
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恭维声，酒楼内的跑堂小二哒哒哒地跑下楼。
“陈大人，明天再来，您辛苦了。”
窗外此时正好到了日暮之时，斜阳映照在水面，有些晃眼。
我抬头，正好对上一双如死水一般的眼。
风中传来人间烟火的饭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