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的守夜人之一。
高原的夜空云层稀少,随时可欣赏璀璨的群星,星星的光芒在夜空中过于闪耀和迷人,遮住了我长守的那片夜。
在太空和月球观测站的助力下,重大的发现像野草般一浪盖过一浪,浪打在我脸上,化成一篇篇杳无音信的论文投稿。
在当时,是渐渐地,现在看时,是很快,已经只有一些小刊愿意为版面费刊登我的文章了,我的头衔中,“天文学家”四个字也隐入夜色里。
我常常走到荒原的边缘,从山坡上看着我热爱的水池和点阵,反复想着多年以后,留下的只有我不喜欢的那个名字——“拉索”,和古冰体遗迹融为一体,成为新的遗迹。
水池留不下,点阵也留不下。
十五年前,一封信件闯入古冰体遗迹上这名普通的天文观测员的邮箱,那个署名“蝶”的人想要访问我所在的荒原。
单位、上级单位以及再上级到我也不清楚多少级的单位领导都惊动了,各体系的人员前来询问和沟通,可我既给不了他们任何回答,也记不得他们的任何问题,只记得通向荒原边缘的那条路翻修了一遍,我走得更舒适了。
她真正来临时,根本没有走那条路。
她乘着那时还未普及的航车——也许当时还不叫这个名字——排成阵列从天而降,和挤满了单位的领导们开了一整天的欢迎会和座谈会。
第一天傍晚,她在洗手间单独找到我,满是歉意地说:“真是对不起,我以为声明了私人访问就好,没想到还是造成了这么大的不便!”
我简单地应付过去,根本没想到她说的私人访问,其实是单独来找我的。
拉索再次被世人瞩目了三天,各路媒体都飞在周围,不断刷新着月球基地第二号科学家访问高海拔宇宙线观测站的每一个细节。
三天之后,接待总算是结束了,对于上级单位来说,交流也算是结束了,新闻定稿,学界定调,“新旧两个时代的交汇”、“月球在遗迹上回头看天”……不涉及任何重大的科学问题,拉索仍然在朝着融于遗迹的路上缓步而行。
访问计划的最后半天,我被拉到一个小会议室,和这个即将成为月球基地首席科学家的人开了一场没有议程的会。
“五个月前,你向国际深空探测领域年度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