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丝合缝,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即将揭开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
尸体的中衣内袋滑出片焦黄的纸,婉清急忙借着手电筒微光查看,认出是沈氏药行的出货单。
日期栏赫然写着“民国二十四年九月初九”,正是她嫁入沈家前三日。
可她明明记得,沈砚舟那日分明在玄妙观查验药材,数十药工皆可为证,这其中究竟有怎样的隐情?
暴雨拍打窗纸的声响突然消失,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捂住,婉清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在这寂静的义庄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将出货单塞回尸体衣襟时,手指无意间摸到胸前异常的隆起——皮肤下似乎埋着个硬块。
一不做二不休,她拿起手术刀,手微微颤抖着,划开青白皮肉,染血的油纸包滚落棺底,展开是半张族谱残页。
“沈氏长子砚舟,庚戌年亥时生于焚香阁,同胞弟墨池,戌时三刻夭”的字迹被血迹糊去大半,仿若被岁月尘封的秘密。
残页边缘绘着奇怪的符号,婉清蘸着尸水在掌心临摹,竟是苏绣失传的“璇玑纹”——母亲生前只教过她一人,这一切难道是巧合吗?
义庄大门突然洞开,狂风裹挟着雨箭,仿若凶猛的野兽般扑了进来,瞬间扑灭了手电。
婉清惊恐万分,慌乱地缩进棺材与墙壁的夹缝,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她听见麂皮靴踏过水洼的声响,由远及近。
沈砚舟举着风灯立在棺前,火光摇曳,映照出他的面容,仿若梦幻泡影,竟与尸体重叠。
当他的手伸向尸体衣襟时,婉清看见他右手腕内侧的旧疤——正是那日书房暗格前,她瞥见的带血丝帕上的月牙形状,这一连串的巧合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惊人的真相?
第七章 璇玑血绣梅雨季的苏州城,阴雨绵绵,潮湿的空气仿若能拧出水来,那如丝如缕的潮气无孔不入,早已浸透了城西旧绣坊的窗纸。
婉清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雕花门,年久失修的门轴发出刺耳的抗议,惊起了梁间栖着的雨燕,它们扑棱着翅膀,迅速没入灰暗的雨幕之中。
走进绣坊,积灰的绣架错落林立,上面蒙着褪色的茜纱,仿若一层陈旧的面纱,为这些绣架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沧桑。
半幅未完成的《璇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