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烟火升腾间,年夜饭的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饭桌上,父亲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年轻时的趣事。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母亲总是微笑着,温柔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流转,眼中满是幸福。
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在陈明森两岁那年,一切都戛然而止。
那时的他,安静得有些异常。
既不吵也不闹,更不会喊爸爸妈妈。
每次我们喊他“森森”,他都毫无反应。
只有走到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森森,森森……”,他才会露出茫然的表情,绽出两排大白牙,冲你傻傻地笑。
人们常说:“上天是公平的,为你关上一扇门,也会同时为你打开一扇窗。”
可我们家,似乎门和窗都开得太久,应该是时候关上了。
2岁的弟弟被确诊为先天性自闭症,看着医生开出的诊断书,上面写着:“不论轻度、中度、重度,都很难治愈,只能通过药物治疗和干预,帮助患者改善认知水平,提高社会适应能力及技巧。”
从那以后,家里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
曾经的欢声笑语消失不见,一层阴霾沉重地笼罩着这个家,往昔热热闹闹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父亲的笑容越来越少,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从前滴酒不沾的他,常常在半夜独自坐在客厅。
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那模样,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无尽的忧愁。
酒水咕噜咕噜地灌进嘴里,也灌进了他千疮百孔的心里。
母亲也变了,她不再穿那些漂亮的裙子,每天都是蓬头垢面的样子。
深沉乌黑的眼袋挂在脸上,整个人比同龄人苍老了许多。
家和医院成了她生活的两点一线,她带着陈明森四处奔波,做各种治疗,不辞辛劳。
曾经亲密无间的父母,如今一个成了家里陌生的存在。
一个则成了弟弟专属的保姆。
我看着这一切,满心都是惶恐与无助,无数次在心底期盼着,能将他们变回从前的样子。
我开始用幼稚的方式去试探,故意不吃饭,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拉着妈妈说:“敏敏,饿了。”
可妈妈只是匆匆往外走,让我自己打开冰箱找吃的。
我又故意摔倒,膝盖擦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满心期待着父亲像以前一样紧张地翻找药箱,问我“痛不痛”。
然而并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