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司昱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他刚刚挂断医生的回访电话，耳边还回响着那句：“江小姐的手术很成功，孩子已经……打掉了。”
他看着手中的报告单，江夏的手术时间正是他和温如月在马尔代夫的那天。
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碧蓝的海水，洁白的沙滩，温如月穿着比基尼在他面前转圈，笑声清脆。
那天晚上，他们在海景别墅里缠绵，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温如月的脸上，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江夏。
现在想来，那晚的江夏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独自承受着失去孩子的痛苦。而他，却在和另一个女人翻云覆雨。
温司昱一拳砸在玻璃上，指节瞬间渗出血珠。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想起江夏最后一次问他袖扣去哪了时的眼神。
那么平静，却又那么绝望。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说。
温司昱疯狂地拨打江夏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
微信、微博、INS……所有能联系到她的方式都试过了，全部石沉大海。原来江夏已经将自己所有的社交账号全部注销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对江夏的了解少得可怜。
他不知道她有什么朋友，不知道她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甚至连她老家在哪里都不清楚。
五年，整整五年，他只把她当成温如月的替身，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温司昱跌坐在地上，手机从手中滑落。
他想起江夏总是默默为他准备好一切，记得他所有的喜好。
他胃不好，她就每天早起给他熬粥。他失眠，她就整夜陪他说话。他压力大，她就安静地陪在他身边，乖巧地不像话……
而现在，这些温暖都不复存在了。
他打开手机相册，翻到最底部。
那是他们的第一张合影，江夏穿着白裙子，望向他的眼神亮闪闪的。那时的她眼里有光，笑容纯粹得不掺一丝杂质。
这张照片曾经做了自己很久的屏保，但在温如月回国那天，被换掉了……
温司昱的手指轻轻抚过屏幕，泪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视线。
他想起那天在片场，江夏被温如月一次次掌掴，他却坐在台下无动于衷。
想起她被赶出温家老宅，浑身湿透地站在雨中，他却抱着温如月离开。
想起她问起袖扣时，他随口敷衍说丢了……
原来，他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想江夏被他惯得不成样子，该让她吃些苦头。
可明明，她才是最乖最懂事的人……
窗外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玻璃上。
温司昱蜷缩在沙发上，感觉心脏被生生撕裂。
闭上眼就是江夏孤零零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而他因为喝多了酒，在温如月的床上……温如月穿着江夏常穿的那条白裙子，他一时意乱情迷……
“对不起，夏夏，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