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
顾云柚小小的身体插满了各种仪器,发出滴滴的响声。
她的心率骤然下降。
医生轮流用自动体外除颤器,始终没有用。
最终,她的心率变成了一条直线。
顾云柚灵魂出来那一刻,我空洞的心第一次感受到了疼痛。
瘦小的她,飘到了我的身边抱住我。
“爸爸!”
我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内心却一点喜悦也没有。
有的只是无尽的哀伤。
我的孩子还未领略这个世界的美,就带着满腔的委屈与痛苦,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傅晚卿赶到医院时,大呼小叫地满医院找顾云柚。
等找到在抢救室的顾云柚时,他只听到医生对他说:“对不起,傅女士,孩子送来医院太晚了,但凡早一点到,孩子还能救活。”
傅晚卿崩溃了。
她紧紧地抱住顾云柚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她拼命的喊,拼命地摇晃孩子的尸体,祈求女儿能活过来。
却不知,女儿被我抱在怀里,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
我轻声问女儿:“柚柚,你恨妈妈吗?”
女儿的小脑袋搭在我肩上,眨着大眼睛说:“妈妈?
柚柚没有妈妈,柚柚不恨妈妈的。”
“但,柚柚讨厌那个阿姨。”
“她让人丢柚柚,柚柚好疼,好疼。”
我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都过去了,柚柚,爸爸在。”
女儿不恨,我是恨的。
可能是老天感受到我心里的恨意,竟使我无法离开傅晚卿超过五米。
无奈下,我和女儿只能跟在她身边。
24小时过去。
傅晚卿从鉴定人那里证实了白骨确实是我。
一时之间,她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三个小时后醒来,保镖向他汇报说:“傅总,那个村长他还活着。”
“但是,他也快不行了。”
“现在在重病室戴着呼吸机奄奄一息。”
傅晚卿怔了会儿,好似还未从我的死亡中反应过来。
保镖又重复了一次。
她连忙下床,急切地说:“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给我救活村长!”
说完,她就冲出房间。
随后,又停了下来,抬眸看向保镖问:“顾序和我女儿在哪里?”
保镖被她的眼神愣住了。
他的双眸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若深邃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生机。
“他们……都在停尸房......”我和女儿都很想去看看村长,但傅晚卿一溜烟的直奔停尸房而去。
我们的灵魂被他牵引着,不得不随她一同来到了停尸房。
她看着我的白骨,仍是心有不甘。
于是,她找来世界最顶尖的法医团队,白骨化尸等方法来解析我的死因。
她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或者说。
她还抱着一万分之一的可能,认为这具白骨不是我。
这期间,傅晚卿总是看着我和女儿的尸骨发愣,对顾廷川,对公司,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
她还请了被誉为世界第一的侦探,调查我死前的全部事情以及杀害我的凶手。
三天三夜后,法医给她答案是我被人凌虐而死。
刹那间,她好像被定住了,身体僵硬,纹丝不动。
紧接着,她缓缓闭上眼睛,眼眸止不住地颤抖。
眼泪从她的眼角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