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她就变成了百病缠身的病秧子,三天两头发烧咳嗽。
若她能熬过三年,就能做回普通人。
如今,恰巧离整三年,只差一天。
安时七鼻尖发酸,眼眶发胀:
“姑婆,我决定了,我要回来继承天一门。”
“请您抹除我的所有人间痕迹。”
“此后,我愿断情绝爱,永不入世。”
那道慈爱的女声沉默了许久。
千言万语,最终都变成了嘴边的一声叹息:
“抹除咒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生效,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去好好告个别吧。”
安时七重新回到vip雪道。
风雪似乎又大了一些。
几步之外,虞航托着温乔的后腰,动作极尽细致,宛若在呵护稀世珍宝。
"教练怎么还没来?"温乔撅着嘴,"航哥你请的是什么人啊?"
安时七摸了摸口罩,压低滑雪镜走上前:
"客人您好,我是今天的助教苏芮。"
临时编的假名在舌尖滚了三遍才说顺,口罩里凝结的水汽模糊了视线。
虞航漫不经心地点头,目光始终没离开怀里的女孩。
他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安时七。
倒是温乔抬起头来:“咦?苏教练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声音好像也有点熟……”
虞航终于看了过来。
安时七心头通通跳了两下。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全副武装,可此时仍忍不住在想,万一虞航认出她了,要怎么办?
温乔“呀”了一声:“我知道了,她有点像安时七。”
安时七表面保持沉默,口罩下的唇线却已经抿成了紧紧的一线。
虞航的视线如同此时的雪花,轻飘飘地从她身上荡过:
“她不可能来这里的,就她那三天两头感冒的破体质,上长白山,一天就得趴下。”
他的语气很淡,说不出是不耐烦还是嫌弃。
他的朋友插嘴道:“航哥,安时七到底什么毛病啊?我还没见过比她更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