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出生的时候就是面部畸形,左眼上下眼皮连在一起,天生臃肿,一张脸上长满了脓包,坑坑洼洼,身上不停的掉着皮。我爹我娘从没有嫌弃过我,可是随着长大,我却是越来越丑。五岁时候,我爹我娘送我去书院,第一天就被孤立,被打骂,夫子也不待见我,第二天,尚书府就传来消息,说我吓住了他们的少公子,我爹我娘因此被牵连,一家人被赶出了平城。后来我爹我娘还是偷偷摸摸的进了平城,让我遮住了脸,无法进书院,就在外面听着夫子的教诲,笔墨纸砚贵,我爹我娘省了银子买了一支别人不要的笔,我以水为墨,在石上练字,直至长大,有一日,我却不小心被书院的人发现了,我比当年更丑,可是那书院里无论是谁都没有我用功,抓住我的人是丞相府守在门外的家丁,那少公子又看见了我,可是这一次,...
《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我出生的时候就是面部畸形,左眼上下眼皮连在一起,天生臃肿,一张脸上长满了脓包,坑坑洼洼,身上不停的掉着皮。
我爹我娘从没有嫌弃过我,可是随着长大,我却是越来越丑。
五岁时候,我爹我娘送我去书院,第一天就被孤立,被打骂,夫子也不待见我,第二天,尚书府就传来消息,说我吓住了他们的少公子,我爹我娘因此被牵连,一家人被赶出了平城。
后来我爹我娘还是偷偷摸摸的进了平城,让我遮住了脸,无法进书院,就在外面听着夫子的教诲,笔墨纸砚贵,我爹我娘省了银子买了一支别人不要的笔,我以水为墨,在石上练字,直至长大,有一日,我却不小心被书院的人发现了,我比当年更丑,可是那书院里无论是谁都没有我用功,抓住我的人是丞相府守在门外的家丁,那少公子又看见了我,可是这一次,他看见了我在石头上未来得及干的字迹,与我笑面相迎,我受宠若惊,他还为当年的事情道了歉。
于是,我就真正以为,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的父母因此也得以露与人面,但是我却不得行,他说,圣上面前容不得德荣亏损之人,我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分得清轻重。
他说,我才学如此,不如等他入了仕途,就请我为他做个幕僚,我自知这脸此生是不得进了朝堂,于是答应了。
一直到我弱冠之年,父母心急,让我成家立业,是他出了银子介绍给我霜花,说霜花答应嫁给我,霜花长得很好看,无论如何也不是我配得上,但是因为当年心中对娘子一词还有希冀,所以在她面前我一直是谦逊有礼,希望有一天她能不要以貌取人,可是霜花对我的厌恶却是一日比一日更甚,我们成亲后,甚至从未同房,我在地上,她在床上。
直至乙未七年,临近春闱的三个月前,我发现,霜花怀孕了,她已经有俩月没有来月事,因为家里的衣服一直是我娘在洗,我娘以为她要抱孙子了,所以非常高兴,从而偷偷的告诉了我。
霜花外面有人了,这个打击在看到我娘高兴的笑颜时,我也是苦笑着吞下,终归霜花看不上我,生个孩子我若是养大了也算是我亲生的,我也算有个孩子。
一个月后,少公子问了我一则策论和一则八股文论题,说是围绕朝堂的问题,我当时也想试试,不疑有他,于是专心研究,花了七天终于写出了一份我自己颇为满意的答案,两个月后的春闱,他高中,我为他欣喜。
他亦是如此,当天下午,便让我陪他去狩猎,难的高兴,这一去,马匹环绕,被他带到了密林后他却消失了。
这密林太大,我不知路,越走越深,四处又是丛林野兽,我身上只有一支毛笔,但无任何防身器具,只能东躲西藏,能吃的都吃了,被狼追捕逃命之间滚下了山谷,断了一条腿,心口上也被狼挖了好几爪,皮开肉绽,躺了几天额的实在是不行,我就随手从地上挖了一支奇怪的树根木杆啃,一路爬进了画魂谷,但是就算如此,我也迟早会饿死的。
当时我此生最大的遗憾是霜花,是没能给爹娘留个亲孙子,我想着,反正我也是将死,若是我面貌俊朗,我一定要娶这样的女子,画魂谷无墨无纸,我就随手用了心头血,画在了平坦的树桩上。”
她温柔,她善良,不会看不起我,一心一意只为我着想,我们会朝夕相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在我落笔的那一瞬间,梅娘出现了。
玄道一脉我非祖始,但是因其玄奥,企图逆天改命得长生,落得个道根败落的下场,这画魂谷就是玄道之地,却已无人,梅娘是不是单纯的画魂,而是聚魂木的灵,我的血助她得了皮囊,而她因此教我玄道入门,却不教长生之术,因为会有天谴。
我得救了,却还要想着回去,玄术一学就是三年,我欲回去看看父母,想着霜花兴许生了孩子,就是不知我走后,霜花带着孩子是否照顾我的父母,梅娘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于是我做了画卷,让她以画卷的身份出了画魂谷。
却没想到,待我回家,却正看到我爹娘拉着一个三岁孩童不放,若干家丁强着要将孩童拉走,我稍一细想便知道那男童是谁,正要上前阻拦,那家丁却是一脚踹开了我娘,我娘因我而去的几年身子骨早就崩溃,这一脚要了她半条命,我爹欲和家丁拼命,却被打了一顿,我要上前却听他们说,那孩童是卞丞相的公子。
梅娘说,此次回去,了了遗憾,却是要回画魂谷守着了,毕竟我为玄道一脉,可是孩童是霜花的,说明孩子爹是卞丞相的,卞字,让我霎时就想到了他。
这个时候霜花出来了,却是头也不回的上了卞丞相的轿子,当时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生死为天,人各有命,我想救我娘,却无能为力,身体已经衰弱到药石无救,没过几天她就去了,我爹佝偻着身子,我却是不敢出现了。
那时候大街小巷都传着三年前卞丞相一举中的所写的八股文,我才知道,我是被利用了。
我不敢出现,我这张脸绝无二人,若是明目张胆认了爹,说不定也会给爹带来麻烦。
但我的心头已经生起了一股恨意,想通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卞礼所为,我娘因此去世,霜花的孩子,我的在密林内的挣扎,他当初的礼贤下士全是假的,我要拆穿他!
我要报仇!
梅娘一直不同意我报仇,说如此就非玄道根本,我怒火烧心,已经被恨意弥漫,入了魔道,梅娘也阻挡不得,只能默默的帮着我。
梅娘虽是木灵,但也是被我所画,所以也加了我喜欢的模样,但那时候我没发现,梅娘善良,因此不忍心我恨着,她就帮我去了卞礼身旁,收集卞礼欺世盗名的证据。
我要让卞礼身败名裂,杀他已经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却没想到,我到底还是太简单了,卞礼在看到我与梅娘相会时无疑留下的字迹后就疑心,他本就心有觊觎,怕有心之人发现,救了我,最后来个反击,现在更是一步一步的看着梅娘找他的罪证,而他亲手奉上。
卞礼在朝堂运筹帷幄步步心机,若非如此,他怎能三年就登上丞相之位,最终我还是败了,我要干脆杀了卞礼,却没想到卞礼直接用我爹要挟我。
卞礼说,只要我死他就放了我爹,我爹听到我和卞礼的对话后就明白了我和卞礼之间的恩怨,不愿因他而让我受到威胁,一个转身就着侍卫架在脖子上的刀抹了脖子,我当时心被恨意蒙蔽,就要杀了卞礼,却没想到梅娘突然出现,阻止了我。
我修玄道若是杀人,那么天谴比长生会来的更快,今日卞礼死,明日就是我死。
就是,我杀不得人,却只能看着父母就此而去,而卞礼仰天大笑,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了梅娘身上,打着梅娘的注意,我心下一惊,怕他对梅娘做什么,在梅娘的帮助下带她回画魂谷。
而那时候,我还未意识到我对媚娘是怎样的情感,我的一心,只想着腐臭。
后来我才知,梅娘喜欢上了我,想要变成人,但是因我心有不甘,对梅娘的情意无法纯粹,所以梅娘只能感觉到我压抑在体内的恨意,这恨意逐年递增。
终于有一天,梅娘说,“乔生,你想报仇吗?”
我毫不犹豫的说:“想。”
她说,融她之魂,用她画魂之皮便可动用魂力。
所以我们交换了,她的魂换到了我的身上,而我出去报仇。
我用梅娘的皮囊,勾引了卞礼,心下恶心,可是,我就是想要他失去一切,家破人亡。
他为丞相,三妻四妾不在少数,我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让那群嫉妒扑脑的女子自相残杀,你死我活。
可是,梅娘没有告诉我,这皮囊一换,就再也回不来,她也没有与我商量,就跟在我身后出了画魂谷,看着我用她的皮囊报复着卞礼。
可是她被人发现了,被人当做了我。
我知道的时候,她被人割了一身伤口,囚禁在万水地牢中,浑身上下已经腐烂,看到的那一瞬间,像是无数把利刃插在了我的心口。
我抱着她离开,离开之前,我终究是忍不住,杀了卞府所有的人。
这一身孽意与恨让我的皮囊加速开裂,回到画魂谷的时候,梅娘奄奄一息,我看着自己的丑陋,那双眸子却不再带着恨,而是深情款款。
梅娘用她的最后的灵魄,修补了我的皮囊。
我此生再出不的画魂谷,而梅娘的灵智却消失,聚魂木灵回到了聚魂木中。
年岁久久,画魂谷内无镜无水,我的记忆中,竟然辗转也再想不起来梅娘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开始惧怕,这惧怕让我的恨意,我的不甘再次被撩拨了起来。
被梅娘压下的孽意也因为我而再次涌动起来。
我不得不把自己封印,以保这皮囊完好,而我要等的,就是下一个画魂,换她皮囊,再让我看一看,我的梅娘到底是何种温婉贤惠,深情对我的模样。
我还记得,我的最初,是想要娶一个像梅娘一样的女子,她善良,温婉,不会因为满脸疮痍而歧视我,她能看见我的满腹经纶,能看见我的鸿鹄之志。
我等到了,却没有珍惜。
卷里跟着带路的人去了客房,干净简洁,几乎都是浅木所制,同上玄殿截然不同,上玄殿内几乎是一应黑色,那张床也比这里的床矮了半截儿,还大了一倍,相比起来,神医谷的客房显得亮了不少。
“姑娘,热水香樟放在这里了。”
婢女带着笑意将铜盆放在了台子上,转过头卷里看见了一张讨喜的小圆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友好的态度犹如盛满的蜜汁,卷里怔了怔还没回过神,她又继续道,“戌时之前香樟都在门外候着,戌时之后香樟在隔壁的偏房内,若是姑娘有事就唤一声,香樟的耳力是很好的。”
话语中的热情与血楼的冷然截然不同,初到血楼时每一个人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对她无有好颜。
不自觉的朝着婢女浅浅勾起一抹笑,这里没有人会讨厌她。
香樟看着卷里的笑后愣了愣,脸色突然一红,连忙福了身子,“香樟先下去了,姑娘有事再叫我。”
急急忙忙下去,脑海中却是想着方才那抹笑,当真是好看。
听闻江姑娘是当年的武林第一美人,只是来了神医谷后几乎不曾笑过,虽称不上让人无法靠近,但就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今日来的卷里姑娘跟江姑娘长得真像,这一笑之下,饶是她作为女子也竟然会觉得心动。
听到了香樟关门的声音,卷里才舒了口气,走至香樟断来的热水,盆便搭着的绢是新的,还有一股类似于荷花的香味,一点一点的将绢浸在水中,脑海中却是想着什么。
发着呆,也未注意身后的门又悄悄的被人推开。
“水都凉了你也没有洗完。”
浅浅的声音幽幽从卷里身后传来,卷里闻声有些惊讶直直转过身,手中却未拿开铜盆,哐当一声那铜盆便躲在了地上泼了一地,连带着她身上的黑色襦裙也深了颜色。
“你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倒像是我做了什么事一样,是我这声音粗鄙难听吓住了,还是我这容颜难看让你觉得不堪入目了。”
江欺雪冷冷的说道,脚步却是逐渐走进卷里。
卷里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江姑娘从来都是不请自入吗?”
“呵,不装了,你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呢?
你那在湛戈和誉风面前弱不禁风的模样呢?
我想你也不是被我吓住了,而是心虚吧。”
江欺雪看着卷里那一张脸,想到方才来时丫鬟所说的话,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堵了一口气。
明明是两张不差分毫的脸,她狐媚的笑一笑就比她好看了?
“江姑娘,我想跟你还没有熟到秉烛夜谈的地步吧。”
江欺雪的话提醒了她,此地没有湛戈,没有卷素,只有她自己,所以她要保护自己。
第一次见江欺雪只是慌乱,可是湛戈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江欺雪不是一个难题,难的是血楼的人心目中对江欺雪这张脸根深蒂固的嫌隙。
卷里弯了腰将铜盆放回了台子上,门外传来敲门声,俩人不约而同的看去。
“两位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可需要香樟帮忙?”
是婢女。
卷里刚要开口,江欺雪却是抢先一步大声道:“无事,姐妹二人谈心,情绪有些激动不小心把铜盆打翻了,不是什么大事。”
二人眼神交汇却都带了些别样情绪。
江欺雪记得上一次卷里见到她时的态度可不如现在这般理直气壮。
而卷里却是皱眉,她不觉得她跟江欺雪有什么心好谈的。
“那香樟一直在门外,若是需要的地方记得叫香樟。”
香樟不疑有他,在她看来,二人如此之像,必然有血缘关系。
抬了抬眼,看见江欺雪眼中的讽意,心下的不悦更是揉成了一团。
“江姑娘若是有什么就说吧。”
感觉到卷里的微怒,江欺雪反而笑了,“你装的这么好,湛戈可知道你的本性,你的目的?”
自顾自的坐下,桌上有丫鬟在整理客房后就顺便泡好的茶,江欺雪为自己倒了一杯。
卷里冷冷的看着江欺雪,她是她所有痛苦的源头,当真给不了江欺雪好脸色,听到江欺雪语气中的讽意,嘴角抬了抬,“说起来还要多谢江姑娘。”
江欺雪面色一沉,动了动嘴唇,就算心里知道卷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谢我什么?”
“谢江姑娘始终不曾喜欢湛戈。”
卷里眯了眯眼,说着的话却直直插进了江欺雪的心口处,她这道谢是真心的,若是江欺雪和湛戈两情相悦,哪里又来的她,哪里又有她走进湛戈机会。
握住茶杯的指尖泛白,可见江欺雪用了多大的力。
“你接近湛戈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可你这张脸一定是假的,用什么才做的天衣无缝,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毫无差别的人,你...”江欺雪忍不住破口而出,却仍旧抑制着声音免得门外的香樟听见。
“我们怎么没有差别,我们相差了十年...”卷里说的底气十足,这当真是她在现在江欺雪面前唯一拿的出手的,那就是年龄。
她的模样是江欺雪最风华的那一年。
而她虽不知道江欺雪经历过什么,但是初见的那一抹沧桑让她看起来几乎筋疲力竭。
江欺雪果然被这话给打击了,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扭曲,若说女人,特别是一个清高到曾经风华盖世的女人,如今销声匿迹无人闻不说,甚至连她引以为傲的光彩也消耗了大半。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敢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江欺雪言语淡淡,当时是她将卷里说的无可开口,可这才过多久,能让一个人做这么巨大的转变,一定发生了什么。
卷里咬唇,她不知道为何自己脱口而出都是刺,情绪莫名翻涌,像是有戾气来回穿插着她的魂魄。
“江姑娘,天色不早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压着声音,她这里不欢迎江欺雪。
啪的一声,手拍在桌子上,江欺雪站了起来。
冷冷出声,“卷里,我知道你跟卷素不是亲兄妹。
我不管你接近湛戈是什么目的,但是别用我这张脸。”
脑子里根深蒂固的魔道为恶的想法在被江衾囚禁时就打破,湛戈将她从江家堡救出来的那一刻她曾想如果湛戈还如初,她是可以接受的。
对她来说,卷里的出现就像是一种偷盗一种侵占,利用了她的脸得到她当初的深情。
“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之前我曾经很高兴我有这么一张脸,可是在知道有你之后,我曾无数次的想换掉这张脸,但是很可惜,脸是天生的,我也只能想想罢了。”
卷里勾了勾唇角,看着江欺雪越来越黑的脸,浅笑道,“可是后来,这张脸出现在了湛戈的心里,以卷里的名字,所以,我才稍微看这张脸顺了眼。”
“你真的确定这张脸在他心里,名字叫卷里?”
江欺雪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几番转色,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眼见着她离开,卷里一直强撑着的身子几步蹒跚向前坐到床上,面色苍白盘膝而坐。
体内的魂气颜色深了几许,从她的魂魄出散发出的丝丝黑气侵染着这些魂气,魂气也不往常翻涌的异常。
指尖几番颤抖,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怎么办,她根本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自杀人后极端的想法就如同墨滴落入清泉,随着时间的推移将魂气浸染的越来越多。
说话不自觉的带刺,连带着整个人也多了一丝戾气。
她不要消散,她不要恨,想湛戈,想想湛戈,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想想她出世的目的。
湛戈是喜欢她的,不喜欢她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她不能因为他们的不喜欢而让自己消失。
一整个晚上,卷里都如此催眠着自己。
梦里又看到了那个山谷,白发女子一身白衣坐于阵法中央,阖着眼眸,肤色有些泛红,眼角的细纹竟然比上一次要少的多。
只字未说,却突然有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背着自己朝着白衣女子走去,半跪在她面前。
全程静默,只见那白衣女子的薄唇一张一合。
而那男子身形却是很明显的一颤,有些急迫的抬起头,却依旧让卷里看不清模样,只是那个身形有些熟悉,梦中无思。
直至那男子点头,转过身那容貌亦是清晰可见。
那白衣女子也随着睁开了双眼,眸中带着冰凉冷意,像是在直直与卷里对视,而这一次她的口中终于听到了声音。
唇形一张一合,声音犹如鬼魅惑人心扉,一字一句沉声道:“愤怒吧,嫉妒吧,恨吧,有了它们,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在床上躺着的卷里陡然睁开双眼,额头上滑落几滴冷汗。
脑海中梦中所见场景与人,赫然就是画魂谷,云天。
而至于那女子,只让卷里想到了云天离开前所说的话:画祖苏醒。
画祖,画祖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油然而生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卷里愣了,傻傻的就那么看着素手,不对,以后应该叫卷素。
她有哥哥,有家人,有人护着她了。
周身像是突然暖洋了起来,好像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卷素笑了,伸手捏住卷里的鼻子,入手小巧滑腻。
“看傻了?
是不是白捡了个哥哥还挺帅的,赚了吧。”
其实他觉得是自己赚了。
人,就是要有想保护的东西,活着,才会觉得有意义。
湛戈远远的看去那俩人,动作极为亲昵,竟然有些吃味,可想想他们是兄妹,也就算了。
“湛戈,她跟那时候的我几乎一模一样,是不是你...”江欺雪的话里满是期待,只要湛戈说一句是,这一次,她不会错下去。
湛戈笑了,“是啊,她和十年前的你,几乎一模一样。”
江欺雪的心提了起来,等着他的下一句。
他摸了摸井豹,让井豹卧在地上,白色的身子匍匐在地蜷成半圈显得极为温暖,然后起身走向卷里,声音散在夜空中明明若有若无,却像一根绳子把她整个人紧紧勒住。
“所以刚见面的时候,差点就折磨死她。”
提起的心陡然落到了谷底,摔的粉碎。
“江欺雪,你应该庆幸,我们重遇之前,我先遇见了她。”
一步一步朝着卷里走去,步履稳健,像是踏上另一条看得到尽头的路。
井豹的眼刚闭上,立马又睁开,湛戈走了几步便察觉到了不对劲,浑厚的马蹄声传来,这一次,才真正是刑风带着人马回来了。
刑风为首,翻身下马。
他的马匹的身后用绳子拖着一个人,而此刻那人是皮青脸肿,一身上下衣衫被磨了个破烂,后背的血肉泛血也沾着黑灰,基本上是气若游丝进气少出气多。
随手捞起一个扔到湛戈面前,地上苟延残喘的人发出闷哼一声。
“尊主,我们回到江家堡的时候,江衾已经遣散了整个江家堡的人。”
刑风一身上下也有些狼狈,显然是还发生了什么。
“江衾老奸巨猾,引我们入了密道,最后却动用机关炸毁了密道。”
于是他们前进不得,后退也来不及找江衾了。
湛戈点头,走上前,踹了那地上的人一脚,将他翻过身子。
那人面像显老,曰莫四五十岁,从那闷哼的一声便知道是个硬茬。
卷素和卷里听到后也是走了上前,而江欺雪却是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让人挡住了她的身子。
江毅睁开眼,环顾四周,语气强撑着道:“要杀就杀,魔教中人杀人难道还需要理由?
啰嗦个什么劲儿。”
“尊主,那密道只能从里面引爆,就是他等江衾离开后才按下机关,想必一定是江衾的心腹。”
得到湛戈一个赞赏的表情后,刑风立在了江毅身旁。
“死只能算是便宜你,你若交代出江衾去了哪儿,说不定我们还会放你一马。”
“我不知道。”
江毅咬牙。
刑风见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内打开,却是爬满了正在蠕动的红色虫子,这是魈尸谷的蚀骨虫,只要给它一个伤口,它就能咬遍全身上下的血管,会随着吞吃腹中越来越大,会因为在人体内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而越来越膨胀。
“不知道?
你说一句不知道,我可就放一条了。”
踩住江毅的手,用匕首在他的手背上一划,顿时血流,再挑了一条小虫子放上去。
如果只是痛也就算了,可是它会不停的膨胀,一直吃到撑爆它为止。
江毅咬牙不开口,横竖就是一死罢了,从手背传来剧烈的疼痛,饶是他硬气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那蚀骨虫吃的可欢快了,嘎嘣脆。
它所食越多,身体便越是膨胀,很快,就要到江毅的胳膊肘时,就鼓成了一个小球。
而它只咬血管,江毅这觉得手臂的某一处,被生生的撕裂,动作缓慢,好不决绝,一点一点的,随着蚀骨虫的增大,它努力的将血管上的血肉给撑开,痛苦会随着它的身躯变大而睁大。
江毅的瞳孔陡然睁大,蚀骨虫还未撑破,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撑破了,这动作缓慢撕裂的痛苦,难熬的不如一刀解决他,等到了臂膀上时,那小包已经有半个拳头那个大。
而接下来将越来越痛苦,直至蚀骨虫撑爆之前,皮肤近乎透明。
“我说。”
到底忍不住脱口。
刑风眼疾手快,干净利落的将匕首插入那小包内,潺潺的红色血流顺着臂膀而下,是蚀骨虫的尸身。
其实江毅的这只手算是废了,若是早一些不那么硬气,也许还有救。
蚀骨虫的可怕在于,不亲自感受一番,压根儿不知道它的恐怖,只会看到一团小小的包在江毅的手臂上不停的生长,往前。
“说吧。”
刑风嘴角弯起得意的一笑,将江毅全身的绳索解开。
一是他逃不了,而是,既然答应他只要他说了就放了他,定然要给出诚意。
江毅将地上的绳索拾起,绑在自己的胳膊上,方才蚀骨虫爬到的上方。
抬头看了看四周,看到卷里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番,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
“我不相信你们会说了就放了我,我要跟欺雪说,欺雪,毅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这里毅叔谁都不信,只信你。”
说的情深意动,卷里毫无反应。
而刑风一看,又将蚀骨虫放在江毅面前,“一条不够,要两条?
说了,我的马给你,不说,这一刀,我可就划在你的腿上了,是要命,还是不要腿?”
江毅眼下的面颊有些微抽,还是妥协道,“他去了剑宗。”
卷素听到剑宗俩字就是一脸纠结,卷里抬头,自是看了个清楚,忍不住闷笑出声,招来湛戈的眼神,略有不爽。
而躲在人后的江欺雪,却是直直盯着卷里纤细的背影,她的笑颜如花,是她所不曾有过的,甚至,比曾经的她更耀眼。
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怪异的就像自己逐渐被另一个自己取代。
定了定神还是压下了心头的不适。
“姑娘,公子,你们的茶水和馒头。”
小二哐当将茶水与馒头放下,然后将茶杯放在两人面前,掺了茶水后伸手,“二位请慢用有事就叫一声儿。”
卷里点点头,云天只是眯着眼看着被卷里推向自己弥漫前的茶水。
见她吹了吹,然后才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你不用一些吗?”
云天摇摇头,“我不饿,也不渴。”
大抵是魂力还用尽,所以辟谷之术还有效用。
卷里只得一个人扒拉着馒头,再喝水。
而草屋内的二人却是看的心急,这公子怎么就连水都不喝呢?
那小二使了个脸色,七娘立马会意,抱着一瓶酒坛子出了来,对着云天娇笑道,“公子不愿喝茶也不吃馒头,该不会是不满意吧,可这荒山野岭的,山珍海味是没有,奴家这里只有一瓶上号的女儿红,公子若不嫌弃可试试。”
回答自然是云天的面无表情,冷的几乎让七娘发颤。
他早已习惯不吃不喝,这没有真正感觉到饿之前,他怎么也不会主动用东西。
“老板娘,不用了,他不饿。”
卷里知道老板娘好心,但是云天又不是小孩,若是想吃他自然会吃,若是不想,谁也不能逼迫他。
七娘哪里肯干,这药效可就要上来了,这公子若不倒下,那可就旁生枝节了。
这公子看起来文雅,可是周身弥漫的气场可是有些冷了。
说不得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姑娘,人是铁饭是钢,这方圆五十里可就只有我们这一个茶棚,公子既不喝水也不用馒头,一会儿上路那可是会饿的。”
卷里想了想,看了看碟中的馒头,回道,“一会儿我会带上些馒头上路的,老板娘不必多心。”
然后果真就将碟中剩下的几个馒头拿上,还找老板娘要了块干净的布包着。
七娘一看这可就没话说了。
“云天我们走吧。”
卷里站起了身子,云天亦是随之而起,卷里还没走两步,却突觉脑袋昏昏沉沉,似乎迷蒙了一片,眼前一黑就要超前倒去。
一只大手就抓上了卷里的肩膀,云天要上前,却见那小二以极快的速度拉着卷里后退,一手扯下自己面上的人皮,露出一张爬满皱纹的年老面容,笑道,“这姑娘我们要了,公子若是要离开,不送。”
云天眉头一皱眸光凌厉,自然不听,厉色道,“把她交出来。”
“公子哥,您自己走吧,这我们若是通知神医谷的人来,你可就跑不了了。”
七娘娇笑,带着卷里连连后退。
云天一展山河扇,向着二人一挥,山河扇内残余的魂气一扇而出,那老人和七娘却被一股无形之力被迫推开,那股魂力拉着着卷里,直直将卷里带到云天身边。
云天伸手一捞,抱着卷里就转身离开。
“想走,我们可没同意。”
老人就要一把追上去,却被七娘惊愕拉住,连连扯回。
云天侧了侧目,见他并未跟上,冷哼一声后就离开。
“你拉我干什么!
那人明眼看就不会什么武功,只靠着一把扇子...”老人骤然停下话语。
“你还知道一把扇子,那可是把剑宗大长老扇成了筛子的扇子。”
七娘自然也是看出来云天并不会什么武功招式。
只是那一把扇子,和空中紫色的气流,以及诡异的屏障,让七娘不得不防。
前段时间,血楼尊主大婚,娶了一个妖孽的事宜众人皆知,那妖孽和江欺雪长得一模一样,因此而让众人止步,血楼喂养妖孽自然令人发指,可是,那妖孽厉害也是事实,如何能惹得起。
“那你说,那女子也不是江欺雪,而是那妖孽!”
老人摸了胡子,倒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七娘点头,骤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道,“近日宗主得到消息,血楼尊主独自下山赶往禁忌林,宗主提前设下埋伏让他死于禁忌林内,如今我们在这里遇见那妖孽,看那妖孽的模样却像是要离开禁忌林,这么说此刻血山上下既无妖孽,也无湛戈了?”
老人一拍大腿,“你能不能别叫那血楼尊主湛戈,咱们宗主也是战歌,听起来怪刺耳。”
“你知道就行了,咱们走吧,这一消息若是告诉宗主,宗主定然会高兴。”
杀不了贺征等人,又带不走所谓的江欺雪,把这消息告诉宗主,定然也是一番大功。
二人赶回了落日宗,战歌正一脸享受的抱着美人半倚在床榻上,让那妖娆女子坐在自己身上摇着,二人上身衣衫完整,下身却是裸露在外,不停有晶莹剔透的液体从白皙的大腿上流下,那女子笑的极魅,眼尾上翘,带着蛊惑人心的语气,对着湛戈吐气道:“宗主,可舒服。”
“舒...舒服...”战歌语气沙哑,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眯着眼睛,神情陶醉就是最好的答案。
女子刚要起身,却被战歌一把掐住了纤细的腰肢,一手用力将女子按下,一手从平坦的小腹下缓慢的摸了上去覆上女子的浑圆,眼睛微张,手下用力惹来女子低喘,勾唇笑道:“你这伎俩,哪个男人尝过舍得放你走。”
眉眼如丝,女子面色沉迷,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深意,随即笑的更魅,一推战歌结实的肩膀,“宗主若当真舍不得,那就别放走瑶花啊,这一次瑶花立下的...”话未说完,便被湛戈捂住了嘴,战歌眼神一眯,耳边响着外面的脚步声。
立马换了一副面容,对着瑶花肃色道,“你是我从青阳镇上带回来的青楼女子红拂,不是什么瑶花,这一次的消息当做我瞒着众人收留你的回报,瑶花的名字是血楼尊主湛戈的女人,若是正道之人知道了,那么必然会追杀你,知道我收留你,那我苦心算计的一切也就全部失败,下一任的武林盟主也就成了空话。”
瑶花身子一僵,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更加灿烂的媚笑道:“宗主似乎有要是要谈,那红拂就先下去了。”
说完也没等战歌开口,自顾自的披上衣衫,扭动着腰肢离开落日宗的主堂。
转过长廊时就看见了迎面儿而来的胡七娘和关二爷,瑶花娇笑,引来胡七娘的不屑和关二爷搓手的上下打量。
走过之后,瑶花的神情就变的阴鹜。
这一次的消息,还是她离开血山时勾引的一个新来的侍卫得到的,她给了那侍卫一场欢愉,换来以后一个关于隐瞒的湛戈的情报,可到底是新侍卫,等了个把月,也只有这一个关于湛戈下山前往禁忌林的消息,而此刻那侍卫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本以为离开了血楼,想要随意勾搭个人还是极为简单。
虽说她不再如同十七八的姑娘,可是功夫好啊。
谁知道跟个一流大派的宗主都要偷偷摸摸,名字都叫不得,而这一切都源于她曾经的身份,湛戈的女人。
离开后没多久就传来湛戈大婚的消息,瑶花自然知道她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无论如何,她还得活下去是不是。
可是瑶花已经不年轻了,没有了当年的岁月,也没有第二个湛戈,可以一护十年甚至二十年或者是五十年,一辈子。
可找个平凡人,她又不甘心。
她曾是湛戈的女人,湛戈是谁啊,湛戈是名震江湖的血楼尊主,俊美如妖,风姿如仙,他一出手,无所畏惧,除了某些老怪物,年轻一辈的概无敌手。
这么一想,瑶花更不可能找个普通人。
刚跟着战歌的时候,就是因为战歌的名字,然后是他落日宗主的身份,战歌算是正道里的邪道,别人看着他是外表刚正不阿,可是她稍加勾引就本性毕露,这落日宗的人不喜她,就是觉得她这青楼女子将战歌迷了个团团转,一改往日之风。
可谁都不知,这本性是自己掩藏的,也不是别人能轻易改的。
只是战歌就着她的勾引,将他的沉迷于美色的罪名推到了她的身上,谁也不知战歌的书房密格内还放着江欺雪的画像。
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到底是影响甚大,战歌始终念念不忘。
脚步一顿,瑶花就转回了身子,轻悄的走至了主堂外,偷听着里面的消息。
这一听,却是听到了卷里也出了血山的消息,瑶花虽然不知卷里是何妖,可是以在血山的印象来看,卷里却不像是会伤人的,反而是会被人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那种。
让湛戈心疼的苦肉计?
瑶花冷哼,也当她是聪明,刚要离开,却听战歌开口,“她当真和江欺雪长得一模一样?
还如此厉害?”
“宗主,您,您这是何意?”
关二爷语气疑惑。
瑶花冷冷一笑,何意?
听他的语气就知是精虫上脑。
“我只是想,她如此厉害,而现在却离开血山,想必,是与湛戈有了分歧,但是湛戈进了禁忌林再也出不来,如此,我何不将她囊入落日宗,这样落日宗还有何惧。”
战歌说着,语间的得意似乎仿佛自己已经得到了卷里。
“可是宗主,她是个妖孽,她若是翻脸,她能一扇子扇死祁林,也能...”胡七娘立即反对,“而且若是正道之人知道了,那岂不是...哼,他们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那女子去了血楼,那么多大门大派可没有一个人敢挑衅血楼了,我们落日宗若是有她在,谁还敢给脸色看,若不是苍山派陨落,我们落日宗花个几十年也挤不进一流派系,如今若不增强实力,迟早也会被挤出去。”
战歌喜欢别人对他奉承,讨好,谄媚,甚至是惧怕的神情。
那妖既然不要湛戈了,那么他如何?
这么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不是该把胡子剃了,起身收了收腹,锻炼锻炼,还是能回去的。
关二爷与胡七娘面面相觑,互相点点头,最终还是跪下道,“任凭宗主吩咐。”
瑶花听了个仔细,战歌让他们带人去从禁忌林到血楼的方向寻找二人,若是可以,自是以礼上宾请回来。
在堂内三人谈妥之前,瑶花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卷里昏迷了一天才逐渐醒来。
醒来的时候看到白皙精致的下巴,忍不住动了动,云天发现卷里醒来,连忙将她放下,还未开口,却见卷里没有紧蹙,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
云天以为是那药效太过强力,伸手拍了拍卷里的面颊。
“卷里,你无事吧。”
卷里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云天?”
随即有些欣喜,“云天你终于来了。”
云天这才觉得不对劲,直直盯着卷里道,“你觉得这里是哪里?”
“这里不是画魂谷吗?”
卷里环顾四周,才发现天色昏暗,这里是个山林小道,哪里还是在画魂谷,“我,不是在画魂谷吗,对了!
还有画祖!”
云天这才发现,卷里的记忆,退回了好几天前,从卷里自血楼消失到出现在画魂谷,已经半月有余,到底是多少天,云天也不知,或者说,其实这几日卷里的记忆也一直在消失,只是她也一直都没有说。
看着云天低垂的眼眸,卷里心里徒生出一股慌乱的感觉,抓着云天的手认真询问道,“云天,今日是多久了。”
云天迟疑了半晌,开口道,“是五月十四。”
卷里蹙了蹙眉,仔细回想,她的记忆,停留在从血楼消失,用了半个月汇集人身至画魂谷,画祖决定不杀她的第二天,那就是五月七日,她消失了六天的记忆。
“云天,这六天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睡一觉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卷里有些心急,饶是焦急心里也有些无奈。
云天恍然,卷里,怕是睡一觉醒来,就会忘记一些记忆。
至于忘记多少天的,那不知道。
只看到云天看着她却并没有说话,卷里心中更像是被砸了一块大石头。
云天突然想到就算此刻他说了,等下一次卷里再因疲惫不堪睡着,醒来后,怕又是会忘记,牵着卷里的手,脚步加快一边道,“卷里,你听我说,你变成了人,你的记忆会随着你成人的日子而逐渐消失,直到有一天,你会忘记我,会忘记湛戈,甚至会忘记你自己是个画魂,我说的话也许你下一次再睡觉醒来就会不记得,也许等你忘了我,可能也不会让我带你去找湛戈,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
卷里脑袋发懵,任由自己被云天拖着走,脑海里却是逐字逐句的想着云天的话。
她知道自己变成了人,可是,会忘记湛戈?
抬头,看着云天的侧脸,却开始疑惑,今日当真是五月十四日?
重重的黑色绸被下,湛戈一手撑着头,侧躺在黑色大床上,一手拉过面前美人的发间青丝在手中把玩。
百无聊赖之余,轻抬眼眸,看到她羽睫轻颤,似要苏醒,才扯起一抹笑意。
雪白的面颊上,一双美眸缓缓睁开,眸中带着水光,面前有些模糊。
她还活着,刚才见的,那只是个梦。
忍不住轻扬嘴角,那可怕的,还好只是个梦。
“梦到什么,那么高兴?”
声音浅淡,却显然将美人惊了一跳。
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方才目光所在雪白一片,竟是宽大袍下裸露的胸膛,而现在湛戈出声,让她心中着实有些意外。
“你,一直守着我?”
语气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却又难掩激动。
深眸低垂,长睫掩盖了眸中情绪,并未答话。
卷里霎时想起梦中后来的那句话,继续小心翼翼的说,“我醒来了,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湛戈墨眉一挑,她听见了?
抬了眼皮儿入眼便是一片春色,卷里丝毫不知,自己在无声无息中被人捻油。
绸被动了动,一只炽热的大手慢慢覆上滑溜的大腿,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对手中的触感都极为满意。
那双细腿一颤,似乎想要往后缩,但是最终按捺下了退缩的冲动。
一只软凉的小手覆在大手之上,她更是不怕死的往前一凑,精致的五官瞬间在湛戈面前放大,眉眼弯弯,盈盈如月,一手抚上他的胸膛。
“你主动碰我,是不是代表你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了。”
心又无法抑制的跳动了一下,但湛戈却瞬间沉了眸子。
这个和江欺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反过来卑微的如同当初的自己。
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他不敢细猜。
翻身下床,唇角轻扬肆意的犹如邪神,眸中闪动着深色,语气轻佻道。
“恭喜你如愿以偿。”
话间,瞳孔却猛的一缩,想起了之前在药池里的那一幕,心似乎已经不是他能自控的。
转身逃避一般的转身离开,明明是一张他应该憎恨的脸,为何会让他看见当初的自己。
摇摇头,他这是求而不得,产生错觉了吧。
毫无留恋的离开,留给了卷里一个决绝的背影。
她有些失落,静下来后却发现体内有差异,像是比她才从画里出来时暖了一些,抬起手,手背上莹白的近乎透明,原本细腻软白无物的手背此刻里面却似有一条极细的青色细流。
这?血,这是血!
意识到后,卷里忍不住笑出声,眸中溢了满满的笑意,一扫方才的失落。
她的血就是证据,是湛戈动心的证明。
两手相握捂在胸口,她就知道只要努力,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爱,从喜欢开始,喜欢从心动开始。
而心动,可以从心疼开始。
冷静下啦,卷里敛住了嘴角的笑意,药池的痛是真的,那种碎骨剥皮之痛,让她心有余悸。
如果她是人,也许那个时候就痛死过去,或者掐死自己。
这么想着,心疼的好像不止是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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