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徽林项明峥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霸总要订婚?那我拿钱走人沈徽林项明峥》,由网络作家“侬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迪停了一瞬。项明峥问:“要留在这里吃晚饭?”温迪摆手说:“不啊。”项明峥随意看过来一眼,温迪想起来,自己还得去见沈徽林。出了公寓,温迪先给沈徽林回了电话,说自己一会儿就去找她。沈徽林要她带着小孩儿一起回去。温迪为了安抚沈徽林,尽量平静的答应下来。温迪到沈徽林住的地方时,车还没开进去。天色有些昏暗,空气阴冷潮湿,她看到沈徽林站在公寓楼下等。温迪下车走近了,察觉到她的身体在细微的颤抖,可能是因为冷,也可能因为别的。“孩子呢?”见温迪一个人,沈徽林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急躁的哑。“我们进去说,”温迪靠近了一些,“我知道你着急,但先听我把话说完。”沈徽林像是根本听不进去她说了什么,看她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个拐带婴儿的罪犯。温迪说:“七七现在很好,不...
《结局+番外霸总要订婚?那我拿钱走人沈徽林项明峥》精彩片段
温迪停了一瞬。
项明峥问:“要留在这里吃晚饭?”
温迪摆手说:“不啊。”
项明峥随意看过来一眼,温迪想起来,自己还得去见沈徽林。
出了公寓,温迪先给沈徽林回了电话,说自己一会儿就去找她。
沈徽林要她带着小孩儿一起回去。
温迪为了安抚沈徽林,尽量平静的答应下来。
温迪到沈徽林住的地方时,车还没开进去。
天色有些昏暗,空气阴冷潮湿,她看到沈徽林站在公寓楼下等。
温迪下车走近了,察觉到她的身体在细微的颤抖,可能是因为冷,也可能因为别的。
“孩子呢?”见温迪一个人,沈徽林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急躁的哑。
“我们进去说,”温迪靠近了一些,“我知道你着急,但先听我把话说完。”
沈徽林像是根本听不进去她说了什么,看她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个拐带婴儿的罪犯。
温迪说:“七七现在很好,不会有任何事情,我们谈谈,好吗?”
“很好?”沈徽林几乎直白的目光落在温迪身上,“很好吗?”
温迪一时无言。
外面太冷了,温迪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车上。
坐进车里,沈徽林身上的温度才回升了一些。
情绪压抑了太久,还没开口,沈徽林的眼眶就红了,她愤怒至极反倒有些无力:“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明峥父母的意思是,孩子还是不要养在你身边会比较好。”
沈徽林问:“那养在哪里?”
温迪没立即回答,转而道:“我觉得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糊涂人,我们都清楚,一旦有孩子,谁能保证你和明峥、项家会彻底划清界限?”
沈徽林说:“我能。”
“好,我相信你能,可是其他人相信吗?项家那样的家庭,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这个小孩儿只要养在你身边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温迪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副驾驶座的人,“他们不可能同意你把孩子带在身边。”
“当初协商好的,为什么现在又变了?”沈徽林问。
阮华婷不是第一次变卦,当初也是突然毁约,不让她回国。
温迪说:“你们协商了什么,我其实不清楚。”
但不论当时怎么谈的,那些条件现在就是没有任何效力的承诺。
沈徽林或许还是没有明白,项家才是制定规则的人。
“他们从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养孩子,你不是一直在找我要小孩儿的出生证明吗?”犹豫片刻,温迪决定告诉沈徽林事实,“那张出生证明上,生下小孩儿的人不叫‘沈徽林’,从一开始,你就被算计了。”
时间像是骤然停住。
沈徽林抬眸看着温迪,半晌缓慢的错开了视线。
再次看向温迪,沈徽林说:“我没太理解。”
温迪看着她的样子,眼底有了几分怜悯。
当初,沈徽林因为特殊的身体状况想要留下小孩儿,项家碍于身份也不能强迫她。
其实阮华婷最开始也没打算做这么绝,但她也不放心沈徽林,因此做了两手准备。要是沈徽林和项明峥彻底断干净,小孩子留给沈徽林。后来之所以改变主意,是沈徽林怀孕中期,项明峥去了纽约,把沈徽林从曼哈顿带到布鲁克林。
项明峥一个都快要订婚的人,去见沈徽林不说,还在布鲁克林待了一周。
虽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情种。
可万一呢?
“不是我不把孩子带回来,我就算带回来又能怎样呢?你都证明不了自己才是七七的妈妈。”温迪说:“你改变不了他们的决定,换个角度想想吧,那毕竟是项明峥的小孩儿,项家不会不管她。”
温迪说谎了。
项家真的会不管,甚至超乎常人的冷漠,居然会真的将小孩儿送给别人。
他们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孩子,但凡有一点儿在乎,哪怕是养在国外呢?
车内的光线也很昏暗,不远处的落地灯像是坏了,一闪一闪的亮着光。
沈徽林坐在那里,背后没有靠到后座,身体有些本能的僵直。
明白前因后果,她扯了下嘴角,“权力真的是很好的东西。”
高高在上的掌控、冷眼旁观的淡漠。
能不声不响就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温迪想着措辞,“你年龄挺小的,以后还有那么长的人生,求学、工作,带着一个小孩儿做什么都会受限。说实话,项明峥他……真的不值得。”
“这也是他的意思吗?”沈徽林问。
“他?”
“项明峥。”
“他之前不知道,也没参与这件事情。”温迪停顿一会儿,说:“刚刚知道了。”
沈徽林又看向了车前的位置,挡风玻璃上还有没落干净的水渍。
“孩子或许会让我受限,你说得很对。”沈徽林说:“可是迄今为止,分开了四个小时,我几乎每分钟都在想,她有没有哭、按时喝奶了吗?被突然带到别的地方,会不会害怕。”
她声音不高,温迪听得心里莫名一揪,但是她也没办法。
她不清楚沈徽林和项明峥有怎样一段过往,可是很显然,现在已经变成了沈徽林不能脱身的烂俗事故。
半晌,沈徽林问:“你有项明峥的联系方式吗?”
听到询问,温迪目光停顿了一下。
思考沈徽林要联系方式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又想起来这儿之前项明峥轻描淡写那句“如果有需要,她会主动来找我。”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阻塞在喉咙里,温迪恍然大悟,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那句“你想让他帮你吗”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温迪问:“你没有?”
“微信删了。”沈徽林说:“他的电话号码,我不知道。”
相处了两年,她也没问过。
温迪挑眉,有些意外,心里产生了一种“这两人真的是正常交往的情侣吗”的疑问。
她告诉沈徽林,项明峥和父母的关系很微妙,或许真的会帮她。
*
车子在上西区的一座住宅区停下。
项明峥下车,关上车门,仰头看了一眼灰白色的建筑,问旁边西装笔挺的人:“就这里?”
Max是附近律所的律师,临时被朋友叫出来帮忙。
看着一直少话的年轻男人,回答:“是的,A栋五楼。”
项明峥收回视线往住宅区内走,Max紧随其后,边走边介绍,“Cole不久前刚搬来这里。”
“Cole做什么工作?”
“他是我们律所的合伙人之一,之前住在下东区,他的妻子之前住在那里。”Max侧头,有些八卦道:“不过最近他们夫妻生了一个Baby,一家人就搬到这里来了。”
项明峥“嗯”了一句,又没话了。
电梯很快到了五楼,Max去敲了门。
很快,一个穿着家居服金发碧眼的男人来开门,请他们进去。
目光落到项明峥身上时,略一停顿。
Max主动介绍,“这个Eirc,你之前负责的案子就是他们公司的,官司赢了,他来见见你。”
Cole看了项明峥一会儿,没想起来这人是哪个,但接手的案子太多,也不可能都记得。
没有再多问,Cole请两人坐下。
两室一厅的房子布局,客厅里摆放着婴儿车、桌上也有奶粉奶瓶等物。两间房门都关着,传来低柔的说话声。
Cole说了一句“醒了”,起身拿着衣服尿不湿等物回了房间,一会儿之后又出来了。
卧室的房门没有关上,项明峥坐在那里,只需稍稍侧头就可以看到里面。
亚裔女人站在床头拿着衣服,像是准备给小孩儿换。
床上有被子遮挡,看不到婴儿在哪里。
项明峥收回视线。
Cole察觉到了项明峥的目光,“Eirc喜欢小孩儿?”
项明峥说,“还好。”
Max在一旁搭腔,对Cole说:“有孩子了藏着,不让我们看看?”
Cole染上了笑,说当然可以看,不过宝宝可能又睡着了,动作得轻一点。
项明峥起身走了过去。
到了卧室门口,Max还在和Cole的妻子打招呼,项明峥看向了卧室里面。
大床靠近窗户的位置,穿着睡袋的婴儿,在床的对比下只有小小的一点。已经醒了,小手乖乖地放在脑袋两侧,张着圆圆的嘴巴看人。
这对夫妻何德何能,能生出这样的小孩儿。
他突然这样想。
项明峥不着痕迹的看着婴儿。长着和沈徽林很像的、白皙干净的脸。
半个小时后,两人起身告辞。
下楼到了外面,Max还是没明白这个年轻男人带着他一起来这里做什么。
想到几个小时之前自己被律所老板直接叫到办公室,要求陪人来这里,他猜测“Eirc”身份不简单。
坐进车里,Max听到项明峥一直在打电话,似乎在谈什么很棘手的事情。
Max中文不好,大多都没听懂,隐约听出一些抚养权、出生证明一类的词。
打完电话后项明峥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靠在座椅里随意翻看着几条未读信息。
其中一条就是丁遥发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她想和他谈谈。
谈什么?
两人一起来了纽约,打着培养感情的名义,到这里之后大多数时间都在分头行动。
项明峥每天不见踪影,丁瑶整日浸泡在各大高奢店和秀场里,竟然和谐的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
也许这段时间,她慢慢清楚他是什么人,也清楚了这段即将到来的婚姻本质。
那天步步紧逼的询问姿态再也没有出现过。
项明峥除了看到银行发来的消费记录,和这个“未婚妻”基本处于失联的状态。
页面下拉,快速浏览掉了为数不多的信息。
他早有预料,只是等着丁瑶主动谈。
通话界面还有一个未接来电的提示,号码很眼熟,沈徽林的。
电话只震动了两三秒,没有给别人接听的时间,就挂断了。
项明峥关掉手机,并不好奇沈徽林打电话又挂掉的动机。
她或许还在犹豫。
说实话,他有些不懂,曾经表现得那么喜欢他的人,为什么现在这么抗拒和他产生牵扯。
但是项明峥也清楚,她还会再打过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性格并不急躁,在特殊的环境下也养出了等待的耐心。
到律所时,项明峥下了车,对一直陪同他的Max态度很好说了一句:“谢谢”。
坐回自己的车里,等待车启动时,随手回复丁瑶:“等会儿回。”
从曼哈顿到长岛的路途并不近,到别墅时已经几个小时后。
别墅里露出光影,一楼停着一辆有些陌生的银色加长保姆车。
项明峥随意看了一眼跑车,抬步往楼内走,没走外置楼梯,从大门进去时一楼客厅亮着灯,一个助理模样的微胖女人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睡觉。
听到脚步声,女人睁开眼睛,看到已经走到客厅中央身高腿长的人,霎时清醒。
项明峥微微蹙眉。
女人扭头看了眼楼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慌张,就要开口说话,突然楼上传来一声丁瑶的娇骂。还有陌生的男声。
明白了什么。
项明峥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女人。
他温和道:“别说话。”
淡淡的目光,眼底却有了一些自上而下的警告,女人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眼看着项明峥不紧不慢上了楼。
或许是觉得这里往常没有人来,助理又守在楼下,卧室里的两人格外大胆。做的时候门都没关紧。
沉重的喘息和娇气的命令从二楼卧室溢了出来。
房间里,丁瑶推了一下埋首在自己身前的人,“有人上楼了?”
男人起来了一些,动作却没停,“没有。”
丁瑶有些疑惑,她好像听到脚步声了,但很快又被男人按进了被子里。
听到两声敲门声,丁瑶说:“你助理······”
话没说出口,颠簸的余光看到房门被推开。绝不可能、也绝不能在这时候出现的项明峥站在门口。
出色的一张脸,身上穿着黑色衬衫,臂弯里还有大衣外套。清清冷冷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打量,眼底是淡淡讽意。
卧室的另一边是暧昧丛生的红软秘事,站在门口的项明峥却像是不沾纤尘的冷静旁观者。
项明峥的视线都没有往卧室里多落,只是很短的几秒钟,转身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还反手关上了房门。
“那谁啊?”
丁瑶缓慢道:“我未婚夫。”
丁瑶回头推了身侧的男人一把,差点把惊魂未定的男人推下床,“张昊,你傻逼吧,我是不是说了有人上来了?”
张昊抬手摸了摸鼻尖,“我也没想到,他会直接推门进来啊。”
丁瑶陷入了沉默。
半晌弯腰勾起了床边的衣服,一件一件套上,看到坐在床上不动的人,“还待这里做什么,想继续?”
吓都吓萎了,还怎么继续。张昊起身穿衣服,“你这还能结婚吗?”
丁瑶莹白的脚踩上了张昊的肩膀,低头甩了他一巴掌,“你闭嘴。”
十几分钟后,张昊和助理开着保姆车离开了,别墅里安静下来。
丁瑶下了楼,看到项明峥坐在靠近落地窗那侧的沙发里,手里拿着一只金属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停顿片刻,丁瑶走过去,在他斜对面坐下来。
项明峥身体微微前倾,将烟在桌上的容器里碾灭了,抬眸看她,“谈谈?”
年底事多,项明峥从纽约回去,就被大大小小的会议塞满。
作为华耀最大的股东,集团的这些会他不得不参与。
会议结束临时去了一个酒局,虚与委蛇半晚上,项明峥喝多了。
京市的深冬夜晚寒风冷冽,项明峥站在酒店门口等助理去开车,嘴唇被冷风吹得薄红,一个人时,他脸上只有厌世冰冷。
助理将车开了过来,见大冷的天,项明峥只穿着衬衫,手里拎着大衣往这边走。
车子停下,助理忙下去,刚碰到他的胳膊,还没扶人,就察觉到冷意,“项先生,去车上吧。”
项明峥没让他扶,“我走一走。”
大冷天还要散步?
助理不敢强行带,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拽动一个一米八几的人,只能跟在他身后走。
走了一百多米,从酒店门口到了花坛边,项明峥停下了,“车呢?”
助理说:“在后面呢,您等一会儿,我去开。”
助理小跑着去开车,将车停到项明峥身边。
项明峥看着眼前的宾利,“怎么是这种,那个小车呢?”
“?”助理懵了一下,“项先生,什么小车?”
项明峥按了下发胀了太阳穴,人似乎清醒了一些,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助理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项明峥靠在后座,闭着眼睛休息。
记忆里,有一次他也是这样,开完会一个人拎着西装走。
一辆电动车在他身边停下,车上是一个年轻的女生,有过一面之缘,他记得她是申大的学生。
女生见他在偏僻的工业园区走路,以为他车坏了,小心问他,需不需要她载他一段儿。
他看着那承重明显不太行的小车,看了一眼温和白净的女生。
英俊的脸上表情很淡,半晌点头。
坐上女生后座的时候,他单手拿着手机,给司机发信息让他别跟着了,先走。
那时候天气没这么冷,四五月份阳光很好。
-
那年纽约是个暖冬,十一月中旬依然没有落叶,从公寓的窗户看出去,天气晴朗的时候仍然像秋天。
沈徽林坐在门口的玄关处,试了两次都没有穿上鞋子,向后靠在软椅里休息。
唐姨拿了围巾下楼,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她加快了步子,走到沈徽林面前,蹲下身就要帮她穿鞋子。
沈徽林拦住了她,“不用的。”
唐姨没有停,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不用不好意思,我也经历过这种时候,做什么都不方便。”
沈徽林没再阻止,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养一个孩子,远比想象的辛苦很多。
阿姨帮她系好了鞋带,起身时问:“是要去听课吗?”
“嗯。”
沈徽林拿过了围巾。
阿姨问:“你们这个是不是还要考试?”
沈徽林笑笑说:“不用。”
“还要去几次呀,你这临产期也快了。”
沈徽林向唐姨解释,那个课只是讲座。她很喜欢那个主讲教授,如果以后要留在这边继续读书,想申请这个教授的名额。
事情还不确定,沈徽林正好没什么事做,去听讲座就当胎教了。
阿姨跟着她一起出了门,听完了一个时长近两个小时不知所云的课,去医院做了产检。
沈徽林身体情况特殊,医生不建议她自己生。
沈徽林问:“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这个月内,最好下周。”
月份也快够了,再拖下去对她的身体不好。
“行的。”沈徽林点头。
沟通了一些注意事项,医生翻看档案记录,让她尽快预约手术时间。
沈徽林说:“好。”
医生合上病例,想到这么多次体检都是沈徽林自己来的,有时候身边跟着一个女人,更像是照顾她的阿姨。按照惯例提醒,“可能需要家属陪同。”
从医院出来,坐在车里回去得途中,阿姨看向安静坐在一边看手机的人,数次欲言又止。
医生说最好是在下周手术。沈徽林看了一眼医院的手术预约情况,发现并没有排满,“20号早晨和23号下午都可以。”
阿姨回神,听了时间安排,“20号不是后天吗?行啊,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沈徽林犹豫了一会儿,“23号吧,感觉会好一点儿。”
阿姨见沈徽林认真思考的模样,像是很在意这这三天时间上的差别。
“是有什么说法吗?我以为年轻人只讲科学,不讲迷信。”
沈徽林开玩笑说:“我都讲。”
她给阿姨科普,20号和23号出生的小孩儿,虽然只相差三天,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星座。
唐姨点头,有些不懂。
沈徽林说:“23号出生,就是射手座。射手座女孩儿是小天使。”
可能是融洽相处了好几个月,又涉及到孩子的问题,沈徽林话比平时多了一些。
唐姨懂了一些,“那20号出生的呢?”
沈徽林正在翻动手机,闻言停了下,“也挺好。就是……我不太喜欢那个星座。”
不是不喜欢这个星座,只是不喜欢这个日期。
挺巧的,如果是二十号出生,生日居然是同一天。
沈徽林不想以后很多年后,给女儿过生日的时候想起项明峥。
唐姨“哦”了一声,没再问了。
选定了手术时间,沈徽林收掉手机,靠在座椅里侧头看灯火通明的长街。
唐姨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开口:“做手术······还是挺大的一件事,还要签字什么的。要不要告诉你爸爸妈妈?”
沈徽林摇头,“不用的。我可以自己签。”
待在这里几个月,沈徽林第一次和阿姨说起自己的父母。
“我妈妈是外科医生,平时工作比较忙。”
唐姨问:“那你爸呢?”
“我爸······”
父母感情不合,和平分手,沟通之后沈徽林被留给了经济条件更好一点的沈茂良。
沈茂良十几年前从高校离职,自己创办了一个公司,主要加工汽车部件。
沈徽林曾经听到别人说,沈茂良是“文人从商”,在生意场上骨子里的清高也没变,固守的东西太多,生意做得不温不火。
“不温不火”这个形容并不贴切,前几年赶上热潮的时候,沈家的公司发展势头很猛。只是这几年行业巨头汇集,这些没什么太大名气的普通公司就进入了低迷期。
沈茂良心态挺平和,之前和沈徽林谈起这件事,说要是效益一直不好,就关停算了。反正钱也赚的不少了,再回学校任教也说不定。
沈徽林突然想起项明峥的话,都是你父亲的手笔……沉默片刻,她说:“他对我挺严格的。”
教育系统出身的沈茂良一直很注重对沈徽林的培养,不论是学业还是职业规划。
“严格也是好事,你看你学习习惯多好。”唐姨笑说:“我现在都后悔当初没好好关注我女儿,导致她该学习的年纪用来谈不该谈的感情······”
话没说完,突兀的停住了,视线落到沈徽林身上。
见她神色如常,没听出什么,唐姨又转移了话题。
沈徽林不打算通知任何人,在住进医院的前一天,还是紧张到睡不着。
这种忐忑和紧张,又与当初发现怀孕的时候不同。
刚知道孩子存在的那天,沈徽林很茫然。
她不讨厌小孩儿,但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早生一个小孩儿。
何况是项明峥的。
在正式确定关系之前,沈徽林就听他的朋友说过,项明峥不会和谁结婚,他是不婚主义。
得知怀孕的那天,是她和项明峥彻底分开的第二个月。
不合时宜的生命,带来的并不是惊喜。
被项家人拦在医院的那天,沈徽林其实不是去做产检,而是去复诊,和医生就“是否药流”做最后的商讨,她一直下不了决心。
她没有那么天真,觉得生养一个孩子是一件小事,也清楚生育的痛苦和本质。
如果早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沈徽林会觉得以后能不能有孩子都无所谓。
可是有了之后再打掉,再冷静也会犹豫。
让她下定决心的,只是在医院病房看到项明峥的那个瞬间。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被复杂的情绪包裹,她几乎有些丧失了理智,遵循情感的本能。
只有一个想法:既然肚子里的这个是一个错误,那就让犯错的人一起承担。
他这个人挺谨慎的,措施也一直很到位。
只有那次吵架,他们都喝了一些酒。她阻止了,但他跟听不懂人话一样,又急又狠。
断断续续,一直不停。
第二天醒来得很迟,她在床头的垃圾桶看到了用过的东西,以为几次他都用了。
沈徽林不想一个人不安痛苦,于是把项明峥也拉了进来,说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也说了自己怀孕的事情。
她说得毫无保留,项家人反倒把主动权交给她,只是项明峥没有参与。
在决定留下小孩儿的那天,沈徽林将放在病房床头的药丢进了垃圾桶。打通了项家留下来的电话。
通话之后,她删除了项明峥的微信联系方式,归还了他公寓的钥匙。
她要的抚养费很合理,阮华婷处理的也很果断。
现在远在异国,身边没有亲人和朋友,再能做主自己的人生,沈徽林还是有些不安。
她怀疑自己被医生的话吓住了。
睡不着的时候,沈徽林从床上坐起来,打开手机,点进和沈茂良的聊天页面。很快又退了出来。
预想到最糟糕的手术结果,她担心害怕自己的小孩儿会没人管。
翻动了好几个联系人,发现这些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没人有义务替她养孩子。
2019年的深冬。
沈徽林提前一天住进了医院,做了手术前的一系列检查。
沈徽林在备忘录里打下了长长的一段话。
如果自己有什么意外,把项家给的那笔抚养费、外加她给宝宝的钱,都还给项明峥,孩子也给项明峥。
项明峥这个人好像天生的多情和无情的矛盾体,生活在条条规则框定之下,反倒不能忍受束缚。
打完这些,她又删掉了。
沈徽林觉得这一刻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把他当作最后的依靠。
那天晚上正好周末。
京市飘着不大不小的雪。
阮华婷让项明峥带着丁瑶一起回家吃饭。项崇远外出了,家里只有阮华婷在。
吃饭的时候,在餐桌上讨论订婚的具体事宜,项明峥一直没有插话,在确定日期的时候,他说定在年内太仓促。
丁瑶不解的看看他,他淡而长的睫毛垂眸时落下一层阴影,褪去了往常的温柔,侧脸清冷又倦淡。
到嘴边的话又拐了个弯,丁瑶附和说确实有点儿早,心仪的礼服已经定做好了,她还得再减几斤,不然穿不进去。
阮华婷说:“可以把礼服改大一些,我看你现在够瘦了。”
丁瑶应声:“改大就不太好看了。”
“太瘦也不健康。”阮华婷说起自己之前的一个助理,“前段时间怀孕又流产了,医生说她太瘦了,身体很不健康。”
“要是打算要小孩儿,还是得多注意。”阮华婷说。
丁瑶笑笑,暗自深呼吸。
还没订婚呢,双方长辈都开始为这段结合狂拉进度条。
“还早呢。”丁瑶看了一眼项明峥,“得看他的意思。”
接触到现在,手都没牵过。
听到生小孩儿的话题,丁瑶就觉得好笑。
技术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能无性繁殖。
项明峥喝了一口水,放落杯子时看向阮华婷,“妈,你这么想带小孩儿?”
收回目光的同时,说了一句:“舍近求远做什么,不是有现成的吗。”
意识到他说了什么,阮华婷皱眉。
丁瑶问:“什么现成的?”
项明峥轻笑了下。
餐厅一时有些安静,各怀心事。
只有丁瑶是真的好奇,但没人再说什么。
项明峥没打算多留,吃完饭就要走。出门时,项崇远突然回来了,留他谈事情。
跟着项崇远去了书房,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项明峥下楼,丁瑶和阮华婷正在客厅坐着聊天。丁瑶说:“你手机刚才响,有电话,我接了又不说话。”
项明峥拿了桌上的手机,看到来电提示,纽约那边打来的。
回拨过去,显示无人接听。
天色已经很晚,阮华婷让他们留宿一晚。
项明峥没有留下,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出了门。
天边的光影逐渐扩展,太阳将出不出。厚重的遮光帘挡住了窗外的亮光,没有睡多久,沈徽林就醒了。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浴室里透出亮光和几不可察的水声。
沈徽林手撑着床刚坐起来,浴室的门从内向外打开了。
项明峥身上穿着一件浴袍,浴袍带子系的松垮,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怎么醒了?”
“去接七七。”沈徽林说。
项明峥擦头发的动作短暂停顿,未干的头发有几缕垂落,侧脸在昏暗的光影中更显隽挺。
“七七是她的小名?”
“嗯。”
“为什么叫这个?”
沈徽林说:“随便取的,顺口。”
她拿过了床尾的衣服,慢慢穿上。
项明峥说: “现在不行。”
话音刚落,沈徽林的系扣子的动作停住,抬头看他。
她有些错愕,“为什么?你也要骗我吗。”
项明峥从衣柜里拿出了衣服,还没有去换,听到她的话转身走到了床边。
他看着她无措的样子,有选择性的透露了一些信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需要重新办理一些出生证件。”
他没有明说其中的细节。
带回孩子这件事情远比预料中棘手,要是那个孩子是被送给别人养,要回来也没那么困难。
但安排这件事的人心思太过缜密,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不带回孩子的主意,沈徽林生的孩子,从出生证明到医院开具的证明,都显示孩子的“母亲”是别人。
要是抚养孩子的那对夫妻咬死孩子是他们自己生的,产检和证明也都对得上,做不了监测。要回孩子基本不可能。
昨晚接到沈徽林电话之后,项明峥就让人去接触过那对夫妻,原本计划今早带走孩子。
但那对夫妻没有归还的意愿,和平协商的方式达不到目的,项明峥打算用别的办法,只是耗时要久一点儿。
沈徽林像是谁也不相信,判断他的话,“需要多久?”
项明峥低头看着她,“再等两天。”
他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衬衫,“别穿这个了。”
这件衣服经历过昨晚,已经不成样子。
沈徽林抬头看他,拿着衣服的另一角没松手。
项明峥松开了衣服,转身带上门出去了。只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装着衣服的袋子。
将袋子放到床上,里面装着睡衣和一套衣服,他让她先穿衣服再去吃点儿东西。
最近她应该没好好吃饭,抱着她的时候掌心能感受到突出的肩胛骨。
沈徽林没说话,也没拿袋子。
项明峥换好了衣服,系着衬衫扣子,侧头看了她一眼。
从昨晚开始,她就在拒绝和他交流。
到这时候了,项明峥没有兴趣了解她此刻的真实想法,他只在意结果。
只是看到她沉默又安静的样子,项明峥心里并非完全没有波澜,“这个也要讲条件?”
沈徽林抬眸,“什么?”
“和我说话,是不是也要提前讲好交换条件?”
沈徽林神情微顿,收回视线不再看他,弯腰去拿床边的袋子,“不用。”
项明峥见她一副很“大方”的姿态,垂眸时表情不明。
沈徽林觉得交流很费劲,也不想吵架,低叹一声说:“我刚醒来情绪不好,起床气。”
“起床气?”项明峥将洗澡前解下来的白玉带回手腕,“之前没有?”
沈徽林说:“可能被你传染的。”
项明峥第一次听起床气还可以通过性传播。
落在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响动,项明峥说:“起来吃早餐。要是你想睡,我也可以继续陪你。”
他说完转身出去接电话。
这次的卧室门没关,沈徽林听到项明峥讲电话的时候谈到“抚养权”、“亲生母亲”、“医院证明”这样的字眼。
沈徽林换好衣服,简单洗漱,起身去了客厅。
电话持续了几分钟,项明峥坐在餐椅里,神情算不上放松。
沈徽林在餐桌旁坐下来,拿起了牛奶慢慢喝。
面包顺着牛奶沉甸甸坠到胃里,身体的漂浮感逐渐散去。
吃完早餐她没有在餐厅多待,见项明峥回了卧室取东西,她就待在客厅。
是个晴天,八点之后天光大亮,阳光从朝东的玻璃窗洒进来,客厅里带了一些融融暖意。
分公司的会议由线下改为线上,项明峥从卧室拿了电脑去书房,路过客厅的时候见沈徽蹲在桌子旁揪花盆里的杂叶。
并购案的会议极其冗长,开到一半,几个事情一直协调不下。
会议中断,项明峥关掉语音出了书房。
沈徽林靠在沙发里睡着了。
阳光落在她熟睡的脸上,白皙到像是随时要消失的透明人。
沙发也不宽大,却把她完全罩在其中。
一阵敲门声,项明峥停下了去抱她的动作,转身去开门。
温迪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装,手里拿着文件袋,站在门外。
项明峥伸手去拿东西,温迪往旁边躲了下,“我大早上过来,都不让我进去喝杯水?”
喝水是其次,她得同项明峥讲清楚利害关系,免得项明峥和阮华婷他们对着干,鹬蚌相争,她倒霉。
项明峥疏离的态度,闻言倒是往旁边让了一下。
这一让,温迪看到了沙发里的人。
虽然在沈徽林问联系方式的时候就猜想到了会发生什么,但在项明峥这里见到人,温迪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见人睡着了,温迪进去的时候动作轻了一点。
项明峥关上门,俯身摸了摸沈徽林的脸,将沈徽林抱了起来。
沈徽林没醒,被抱起后很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呼吸清浅。
温迪察觉到有些不对,“睡这么熟?”
项明峥低眸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喂了点儿安眠药。”
温迪眼睛顿时睁大了一些,“你······”
项明峥没再搭腔,抱着人进了卧室。
温迪站在客厅里等项明峥出来,“你在做什么?”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她需要睡眠。”项明峥语调挺淡。
安眠药只放了他平时用量的四分之一,但足够让沈徽林睡一觉。
温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项明峥拿过了她手里的档案袋,取出里面的沈徽林产检的资料翻看,这些资料里,沈徽林都用的别人的名字。
“造假造的挺仔细。”项明峥翻看了一会儿,不咸不淡的评价。
肯定不是褒奖的话,温迪试图把自己往外摘一摘,“你爸妈这么安排的,我哪里有发言权。”
猜到项明峥要这些产检资料做什么,温迪委婉提醒:“你去要回小孩儿,或许得注意方式方法,一手安排这些事情的人可不是我,不要弄得大家最后下不来台。”
“大家?”项明峥低笑了下,“知道了。”
“温迪待了一会儿,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了,起身就要走。
视线又落在紧闭的卧室门上,“小孩儿真要还给她?”
“嗯。”
“那你们这算是······”
“算什么?”项明峥看完了,将资料放到了一边,抬眸问。
温迪说起了一件旧事,“年底的时候吧,我去了她住的地方。阿姨说她出去听讲座了,怀孕七八个月去听讲座,我以为她不正常。结果她通过讲座认识了万蕾教授,前段时间申请了万蕾名下的商硕。”
项明峥听着,没说什么。
温迪停顿片刻,继续道:“说实话,我觉得她是一个挺聪明的女生,懂得把握时机。”
“所以呢?”项明峥拿着杯子去接水。
“她是单纯还是有心机,我不想评价。”温迪说:“她生完孩子出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房子,搬离你安排的地方,她是真的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如果不是······送走孩子,她不可能会重新找上你。”
“你想说什么?”
装修有些古旧的客厅里,温迪侧身看着靠在岛台边高挺英俊的人,“你有想过未来吗?”
项明峥掀起眼眸,狭长的眼眸黑如墨,唇边一抹轻笑,“我还谈未来?”
“我说她的未来。”可能同性之间有天然的恻隐之心,温迪犹豫片刻还是把话挑明了,“你玩够了就要分手,那她怎么办?”
项明峥放落了杯子,“有别的选择吗?”
“她没有,你还没有吗?”
项明峥闻言轻笑了下,“我选这样。”
“你……”温迪有些无语。
项明峥显然不想听她发表长篇大论。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真那么想要沈徽林?
也不见得。
他不逼迫沈徽林做选择。
喜欢沈徽林吗?肯定是喜欢过的,谁会和不喜欢的人上床。
只感情多容易变化。
几个月前见到沈徽林,可能是因为分开的不那么和平,也可能是有一个孩子。他难得在一段感情里回头,问她要不要继续。
她给了他否定的答案。
只有贫乏者才会耿耿于怀。可是项明峥生来拥有的东西太多,没那么强的执念和占有欲。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孩子的事情,沈徽林没有来找他,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偏偏沈徽林来找他了。
“真搞不懂你。”温迪说:“你又不会娶她,留身边当情人,也要问问她的意愿吧。”
项明峥收回了视线,拿起了岛台上的烟,放在唇边,“正南知道你这么话痨?”
项明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在这个特殊的节点,利用时机,顺理成章做了自己目前想做的事情。
何况现在沈徽林愿意。
“又转移话题。”温迪低叹,“没劲。”
他垂眸点烟,一点儿火光燃起,“他让你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有事情谈。”
“你这么好心,替他传话?”
项明峥偏头弹了下烟灰,淡声说:“这你得问他。”
见他转移话题,温迪也不想自讨没趣多谈,“行,我走了。”
临出门,项明峥突然说:“我只过现在。”
你想过未来吗?
他说,他只过现在。
-
邓微攒了一个局。
邀请了几个在纽约的朋友,又辗转将阮澈也叫了来。
阮澈最近过得心烦意乱,在英国上学毕业已经一年了,阮华恩要他回公司正式入职。
阮澈经历几次创业失败,又自由自在惯了,对朝九晚五上班没什么兴趣,拒绝阮华恩后和家里大吵一架,跟着一群朋友在国外疯玩儿。
酒局参加了一个又一个,在局上见到丁瑶时,阮澈有些意外,“真巧啊。”
不在熟人面前,阮澈也不调侃丁瑶为“二嫂”。
丁瑶拿着一瓶度数不低的酒,“是挺巧。”
半生不熟的打过招呼,阮澈又去和几个相熟的朋友混在一起。
酒吧光影混杂,丁瑶坐在高脚椅里,看着几个年轻人吵闹的方向,将手里的酒瓶递给邓微。
“能行吗?”
邓微长发披肩,紧身的上衣勾勒出傲人身材,笑着接过,“放心吧。”
拿着兑了好几种高浓度酒的瓶子,朝阮澈的方向走了过去。
丁瑶要了一杯果汁,咬着吸管看邓微已经顺利加入阮澈的圈子里。
一个小时后,丁瑶越过上前搭讪的男人肩膀,看到一片起哄喧闹声里,阮澈跌坐在沙发里。
邓微示意她过去。
丁瑶应付了搭讪的人几句,起身朝那边走过去。
在邓微旁边坐下。
看了一眼醉瘫在沙发里的阮澈,“灌太多了吧?”
邓微也喝得晕晕乎乎,“这小少爷也太能喝了。”
“酒罐里泡大的小魔王,你说呢。”
邓微摸了下阮澈的脸,“阮少,再来一局?”
阮澈难受的皱眉,手撑着沙发试图坐起来。
“要不要送你回去?你住哪里?”
“我······不回,我找我二哥,谈事情。”
都这样了还谈事情,丁瑶问:“你二哥人呢?”
阮澈睁开眼睛,醉醺醺四处找,“我他妈怎么知道?!”
丁瑶翻了一个白眼,觉得邓微这个方法蠢。
酒后能吐什么真言,话都说不顺。
“算了,找个地儿送他去休息,别真出事。”丁瑶就要起身。
突然胳膊被抓住,阮澈双手扯着她,“又找我二哥,每次都找他······他像是认真的人吗?”
丁瑶:“先放开。”
“我早就问过了,他只爱他自己,为什么还要找他?你也觉得他长得比我好看比我帅?”
“······”
阮澈难舍难分的抱着丁瑶胳臂,她往外抽,他抱得更紧。
“怎么了啊?”丁瑶一边推开他,一边问。
“酒吧,是我先看见你的,养老院,明明也是我先看见你的。沈徽林,是我先看见你的。”阮澈声音忽低忽高,“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在阮澈将眼泪鼻涕蹭到自己袖子上之前,丁瑶推开了他。
“我们去找沈徽林,说清楚你也喜欢她?”丁瑶诱哄道。
阮澈垂着头,像是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不行,不能去。二哥会生气。”
丁瑶失笑,“就你这出息。”
短短的几句话之间,丁瑶似乎都明白了一些,合着还是一段兄弟三角恋呢。
想到项明峥,丁瑶的笑又停在了唇角。
-
沈徽林在项明峥的公寓待了两天。
这期间,项明峥可能真的忙,白天一般不在。
晚上回来,他们又像很久之前那样,拥抱接吻,被他带到床上。
他兴致不减,她清醒的旁观自己投入。
沈徽林第一次有这种感受,触碰、拥抱,心跳失序,她都觉得不是自己当下的反应。
项明峥察觉到她的目光,动作停了下,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面。
看了一会儿,他低头亲了下她泛粉的侧脸。
她很配合,只是当项明峥的指尖擦过小腹那条疤痕时,沈徽林细密的颤抖起来。
随即一只手捂住了她的下半张脸。
窒息和快感一同降临。
天亮的时候,沈徽林洗过澡,穿好了衣服。
等项明峥和她一起去十几公里外的地方,接回她的小孩儿。
车子疾驰在路上,街边的景物逐渐落后远去。
沈徽林看着车窗外,好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到项明峥身上。
行驶过茂密的行道树,光影闪动,他一侧脸展露在光影里。半垂着眼,深色衣衫映衬下,他触不及、也看不透。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沈徽林收回了目光,半晌说:“有点儿想不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了。”
也就过去几年,沈徽林有些想不起来,当初见到项明峥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
还和现在一样吗?他好像没怎么变。
永远置身事外,高高在上。
那她为什么,会飞蛾扑火的靠近他。
她产生了疑惑。
“申大会议室。”项明峥说:“你说你被临时找去帮忙。”
沿着碎石铺就的汀步往前走,在前面的项明峥停了一下,等沈徽林走到身边。他很自然的抬了下手臂,手落在沈徽林的肩侧。
他揽的很轻,带着几分礼节性,不会突兀和冒犯。天气转热,沈徽林穿着短衫,第一个感受是他的手指那么凉,掌心却温热。
沈徽林抬头看着他的侧脸,项明峥开口,正要说什么,对面的房子里出来一个人。
来人一身白色中山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步子不紧不慢。
“TN”的老板唐世宁,看到项明峥,脸上带了一些笑意,“说好半个小时。”
他举起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过去四十分钟了,开车这么慢?”
项明峥揽着沈徽林,“车上坐着人,不敢乱来。”
沈徽林发现,这时候的项明峥又和往常不太一样,他和面前的男人有一句没一句聊,身上的冷淡了很多,不再那么疏远。
唐世宁随意看了一眼站在项明峥身边的沈徽林,见她气质出挑,便问项明峥:“女朋友?”
沈徽林闻言抬眸,听到项明峥说:“不是。”
“女朋友”和“女伴”区别挺大,这决定着等会儿应该安排什么样的活动。唐世宁心中有了数。
说话间到了房间里面,娴静清雅的感觉消失殆尽,从踏进门就能听到音乐声和喝酒吵闹的声音。
这里更像是一间酒吧,舞台中央穿着清凉的男女正在扭动,昏暗的环境里灯光闪动。
沈徽林跟着项明峥一直往内走,沿着舞台侧边盘旋的楼梯往上走,到了二楼,路过狭长的走廊,到了一处下陷式的卡座。
那里已经坐了一些人,昏暗的环境里,很多人面容模糊不清。
见项明峥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起身,喊了一声:“项总。”
项明峥伸出手和男人握了下,不冷不热的态度。
男人说:“那个建材······”
唐世宁一个眼神打断了男人没说完的话,让项明峥先进去坐下,又抬手吩咐侍应生去拿酒。
楼下的音乐声和尖叫声不绝于耳,不管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酒吧就像一处被隔离出来的地带,躁动、黑暗、沉浸。
周围的人谈论说笑,说得事情大多是生意场上的。
“万信投行那个年会,搞得挺大。”
“搞那么大有什么用,幌子罢了,万信内里都空了。”那人笑道:“现在负债少说百亿。”
“真假?”
“不信你再等等看,还发行什么股票,都等着再捞一笔跑路。”
期间说起了几个人名,有的名字沈徽林在新闻上看到过。
在这个不熟悉的环境里,沈徽林安安静静听到这些人在推杯换盏间,轻描淡写的谈笑决策。也有纨绔抱着身边陪酒的人,谈起新成立的俱乐部和购买的香车游艇。
项明峥的话不多,靠在座椅里,听着这些话题,偶尔会应一两句。
最初搭话的男人,示意一个面容姣好、穿着短裙的女生给项明峥送酒。
女生倒好了酒,“项少。”
唐世宁摸清楚了项明峥带来的不是女朋友,在这种场合,既然不是女朋友,那么坐在项明峥身边的人都是点缀,也随时可以被替换。
女生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沈徽林,将酒杯端在那里,等着项明峥。
项明峥眉眼间几分散漫,微微起身,在沈徽林的注视下接过酒杯。
修长的手指捏住带着冰雾的杯子,看了眼桌上的酒瓶,意大利的一个小众牌子。
文体中心已经聚集了一些老人,杨怡欣和另外两个同学准备的节目是一首歌谣,沈徽林负责给他们琵琶伴奏。
他们的节目是第一个,节目结束,沈徽林抱着琵琶下台,去器材室还东西,听到同学问:“哪位是沈徽林?”
沈徽林回身,“我是。”
“赵老师找你。”同学指了下门口。
沈徽林去了文体中心的大门,赵芮正在和敬老院的工作人员聊天,见沈徽林过来,示意她先等一会儿。
沈徽林站在原地等,不一会儿赵芮和对方寒暄完毕,赵芮看了一眼沈徽林:“琵琶弹得很好,练了几年?”
沈徽林说:“十几年了。”
赵芮在校内负责志愿等公益事业,玲珑可亲,说话时带着几分笑意,“那很厉害。”
夸完沈徽林,赵芮扭头问工作人员,“让这个同学去看看吧。”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沈徽林,又看向赵芮,“她不喜欢被打扰,这样······”
赵芮说:“志愿者进敬老院,目的不就是陪伴老人?”
沈徽林一时之间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赵芮把她往前拉了下,“有个老太太,腿脚不便没来这里,你跟着她去看一下,陪着说说话什么的。”
沈徽林眼底闪过意外,“我······没怎么和老人打过交道。”
“没什么,我就是看你脾气性格好。”赵芮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放心吧。”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有些不合时宜和矫情,沈徽林答应下来,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艺体中心。
敬老院内建设得很好,白墙黛瓦的江南复古建筑掩映在丰茂的绿植之后,从圆形拱门进去,到了住宅区。
工作人员说:“里面那位老太太性格比较孤僻,不太爱参加活动。”
沈徽林和工作人员聊了一会儿,适时询问:“那我要做些什么呢?”
“呃······你等会儿可以给她读读书,她爱看书,眼睛又不太好。”
沈徽林说:“谢谢呀。”
见她态度很好,工作人员说:“她不喜欢见生人,你等会儿和我一起进去。”
铺着碎石和汀步的院落有三间房屋,靠南边的一间窗户半开。
沈徽林跟着进去,看到躺椅里坐着一个清瘦的老太太,头发花白,面容消瘦严肃。
工作人员问:“李老师,昨天休息的好吗?”
“好啊,你们这里清静。”
“看书呢,要不要给你读一读?”工作人员抬手示意沈徽林过去。
沈徽林走上前,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她白色短袖处,“志愿者?”
工作人员说:“今天来了一批申大的学生,在文体中心演了节目。”
老太太不苟言笑,声音也低,“哦”了一声,没话了。
她坐起来一点儿,随手将书递给了沈徽林。
沈徽林接过书,一本表皮陈旧、晦涩难懂的历史书。
工作人员拿了要洗的衣物离开了,沈徽林在李茗旁边坐下,从做了标记的地方开始读。
李茗听得挺认真,读完了一章,她问:“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沈徽林说:“申大。”
李茗“嗯”了一声,又问:“什么专业?”
她看起来不苟言笑,说话也简短简洁,并不亲和。沈徽林说:“新闻传播专业。”
“怪不得,”李茗说:“语言表达不错。”
夸赞的话也被她说得很平淡,这句结束之后她再没有说话,神情冷淡给沈徽林递了一瓶水。
-
阮澈听阮华恩安排,答应了要去敬老院。
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拜访的人是项家那个老太太,阮澈就开始拖延。
从小到大,阮澈因为跳脱的性格,受了李茗不少训,打心底里想要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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