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夕阳的余晖透过教室窗户斜斜洒进来，程雨薇低头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
那张被撕成碎片的数学试卷正躺在课桌上，锋利的纸边划破了她的掌心，殷红的血珠渗进试卷上工整的“149分”里，像一串讽刺的省略号。
“就你这种人也配考第一？
真是笑话！”
周瑶瑶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猛地扎进程雨薇耳膜。
她涂着莓果色唇釉的嘴角高高扬起，镶满水钻的美甲“啪”地拍在课桌上，震得笔筒里的钢笔滚落一地。
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吊扇转动的嗡鸣。
前排的女生死死攥着橡皮，橡皮屑簌簌落在习题册上；后排几个男生低头摆弄着手机，屏幕蓝光映在他们刻意绷紧的脸上。
程雨薇的视线扫过这些朝夕相处的同学，最后落在自己磨得发白的校服袖口——那里还沾着今早弟弟程子豪泼过来的豆浆渍。
“滚出去！”
周瑶瑶突然抬脚踹向她的椅子。
铁制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程雨薇踉跄着扶住讲台才没摔倒。
她弯腰去捡散落的试卷碎片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嗤笑。
那些碎片上还带着鞋印，是周瑶瑶最新款的限量版帆布鞋，鞋底沾着操场上的红土。
走廊尽头，盛煜桉倚在消防栓旁翻着竞赛题集。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抬眼，镜片后的目光扫过程雨薇红肿的手腕。
少女凌乱的马尾辫上粘着纸屑，后颈处有一道新鲜的抓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页边缘，直到看见周瑶瑶的小跟班王倩抱着手臂跟出来，才转身走进楼梯间。
暮色像打翻的墨水瓶在天际晕染开来时，程雨薇蹲在操场角落的梧桐树下。
她把试卷碎片一片片拼在膝盖上，胶带缠住的手指笨拙得像冻僵的胡萝卜。
远处篮球场传来欢呼声，姜澈正在和校队训练，他投三分球时扬起的衣摆下隐约露出劲瘦的腰线，惹得围观女生们发出压抑的尖叫。
“原来优等生也喜欢偷看男人啊？”
阴恻恻的笑声在头顶炸响的瞬间，程雨薇的后脑勺重重撞在树干上。
周瑶瑶扯着她的头发把人拽起来时，三四个女生已经围成密不透风的人墙。
沾着口香糖的帆布鞋碾过她刚拼好的试卷，程雨薇闻到浓重的烟草味——是周瑶瑶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