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上。”
我攥着披风边缘发抖：“你调兵就为这个？”
“还为了这个。”
他抽出佩剑划破掌心，将血珠弹向朝阳，“三军为证，霍承钰此生若负谢云嫣，万箭穿心不入轮回。”
将士们山呼海啸般的誓言里，我咬破指尖按在他伤口：“若我负你……你不会。”
霍承钰舔去我指尖血迹，“两辈子都是我强求来的，要负早负了。”
喜轿临门时，我盯着绣鞋上的并蒂莲出神。
前世被周家克扣嫁妆，连喜服都是借的。
如今这金线绣的嫁衣却重得迈不开腿，刚起身就被霍承钰连人带裙摆抱起来。
“童养夫第四课。”
他踹开轿门跨过火盆，“帮娘子作弊。”
喜帕在颠簸中滑落，我瞧见他胸前挂着我幼时的长命锁。
前世他咽气前塞给我的银锁，此刻正贴着他心口跳动。
“一拜天地！”
霍承钰突然转身朝西北方跪拜。
我顺着方向望去，看见谢家祖坟的方向升起盏盏天灯，每盏都写着“聘”字。
“二拜高堂！”
他对着我父母的牌位重重叩首，额头抵着青砖说：“小婿把云嫣养得很好，真的。”
我喉头突然哽住。
前世灵堂里，他也曾对着我尸身这样叩首，血染透了五层蒲团。
“夫妻对拜！
霍承钰的额头撞上我凤冠，珠帘缠住他发间银簪。
喜娘要上前帮忙，却被他厉声喝退：“我自己娶的娘子，自己解。”
我们鼻尖相抵着拆解纠缠的珠串，呼吸间尽是合欢酒的甜香。
霍承钰突然低笑：“像不像洞房那夜？”
我抬脚要踹，却被他顺势扛上肩头。
满堂哄笑中，他拍着我后腰说：“闹洞房的规矩我熟，得先过我这关。”
红烛爆出灯花时，霍承钰正在拆我嫁衣上的珍珠扣。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他反手掷出合卺杯，伴着惨叫落下个黑衣探子。
“周家派来的？”
我攥着喜被问。
“不。”
他扯下刺客面巾，“想看新娘子的。”
我望着地上熟悉的少年暗卫，突然记起这是前世替我收尸的影卫首领。
彼时他跪在霍承钰坟前说：“主子，夫人终于来找您了。”
霍承钰将人踹出窗棂，转身时眼底燃着暗火：“继续？”
我拔下金簪抵住他咽喉：“合卺酒还没……”他突然含住半盏残酒渡过来，辛辣酒液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