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袄在疾驰中撕裂,露出肋间蠕动的肉须。
我挥起斧头时,看见他后颈插着半截注射器,玻璃管里残留的绿色液体正在结冰。
父亲归来时带着军用望远镜,镜筒沾满冰晶。
他说在桦树林看见移动的黑点,可能是国家派的直升机。
但我注意到他总在用右手按压左腹,指缝里渗出珍珠色的黏液,和他带回来的压缩饼干包装纸上的光泽一模一样。
阁楼暗格里的猎枪少了两发子弹。
我抱紧熟睡的妹妹,她后颈的皮肤下有什么在游走,像是母亲临终前在产褥上扭动的血管。
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成群的影子掠过雪地,它们行走的姿态既不像人也不像犬,倒像是用残肢拼接成的提线木偶。
第二章·珍珠痂雪地上腾起的冰雾泛着珍珠光泽,我盯着军用望远镜的目镜,那些本该橙黄的救援直升机光点,在暮色中呈现出诡异的蓝绿色。
父亲说这是低温产生的光学现象,可他说话时总在抚摸左腹,那里鼓起的肿块正在撑破棉衣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