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早被汗水浸透,布料黏糊糊贴在脊梁上。
瞅见东南角那几棵桃树的枝子乱晃,再往外就是小斌坟墓,那底下埋着小斌的骨灰盒。
“老林,你说这桃园,今天是不是不要看了”桂兰突然开口,“得看,这两天天有买桃的,咱家的桃园没人看着,要是被别人偷了,咋办?
再说这里是桃园啊,全是桃树怕啥,实在不行夜里灯就不关了”我说。
突然风卷着纸钱灰从坟头飘过来,沾在窝棚上。
“老林,今天咱们没回去吃饭,下午三妹来送饭时眼红红,还说街坊都在传小斌,走得不甘心”。
我看了一眼她说:“别像外面村里那些人那样,每天没事干就会东家长李家短的乱嚼舌头根子,好好看园子,卖桃挣钱才是最重要的”前半夜天虽然已经黑透,但窝棚顶部的铁皮被晒了一天,使窝棚里面闷得像蒸笼一样。
桂兰把凉席铺在木板床上,竹篾子扎得人痒痒的睡不着。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拿出手机瞅了一眼,手机屏幕的蓝光刺得人眼花,上面显示:23:30。
“外头蝉咋不叫了?”
桂兰突然攥住我胳膊,指甲隔着汗衫掐进了我的肉里。
我本来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被她一掐疼得我倒抽凉气。
支棱耳朵一听,整片桃园死一般寂静,应该叫一宿的蝉鸣突然也没有了。
打开窝棚门,窝棚里的光线和自己手上手电筒的光束劈开黑暗扫了出去,只能看到东南角那几棵桃树的影子,连树叶子都不带晃的,早上烧纸钱的焦糊味还未散去。
“山狸子蹿过去惊的。”
我故意把嗓门抬高,声音却在打颤,“前儿个王老六还说后山下来一窝。”
桂兰没接话,只是撩起衣襟擦汗。
后半夜后半夜起了风,我困得不行睡着了,突然外面来了诡异的风声,在风声中忽然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像是谁踩断了枯枝。
桂兰猛地坐起来,木板床“吱呀”一声惨叫。
手边的手电筒掉下床去滚到床底。
“东南角那边……”指尖直哆嗦。
她嗓子眼发紧,呼出的气喷在我耳根上,“你听!”
窝棚的塑料布“哗啦啦”抖起来,像是有人在外头撕扯。
我抄起门后的钉耙,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打开手电筒开关后拿着手电来回照着,照见坟头前那棵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