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卷上防伪水印时，陈宇突然扑过来抢夺。
我抬脚碾住他颤抖的指尖，看着他精心排练的愤怒表情裂开缝隙。
“不是嫌脏吗？”
灰烬雪花般落在他抽搐的嘴角。
“那就烧给阎王当纸钱。”
浓烟触发警报器的刹那，后台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
我嗅到空气里熟悉的汽油味，那是二十七次轮回里最常闻到的死亡气息。
“快看大屏幕！”
有人尖叫。
监控画面里，我停在地下车库的玛莎拉蒂正被火舌吞没。
火光中，陈宇往油箱倒汽油的身影清晰可辨，时间显示是二十分钟前。
正是他站在台上痛斥我“虚伪假面”的时刻。
“真遗憾。”
我拽着陈宇的衣领拖向落地窗。
“你妈妈没教过你犯罪的时候，要先准备好不在场证明吗？”
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我不禁轻笑出声。
“对了，要是我停止资助的话，你就没有妈妈了。”
少年瞳孔里映出楼下呼啸的消防车，我捏着他后颈的手能摸到皮下植入的微型耳机。
林楚楚的声音正在电流杂音里若隐若现。
“跳下去，快跳下去！”
“嘘——”
我咬开钢笔盖抵住他咽喉。
“你猜林小姐买了几份意外险？”
鲜血顺着少年脖颈流进衬衫领口时，空中突然炸开玻璃碎裂的巨响。
整面落地窗蛛网般皲裂，狂风卷着燃烧的支票灰烬灌进来，像场黑色的雪。
“救…救命啊！”
陈宇扒着窗框尖叫。
我松开手欣赏他悬空晃荡的滑稽模样，余光瞥到消防气垫正在三十米下方缓缓充气。
背后传来破门声的瞬间，我对着他耳后的微型耳机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