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治疗同意书,不值得、没必要哭。
可现在,在我最爱的人,也是最爱我的人面前,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和害怕,放肆哭出声。
19回到南城几个月。
虽然不在老家,但我时刻关注着老家案子的进展。
大伯母的判决最先出来,好像判了不到十年。
也不知道我签的那份家属谅解同意书是否起了作用。
又过了几个月,继母和大伯父的案子也判了。
一个是三十多年的刑期,一个是无期。
可能是性质比较恶劣,走的特批流程,才判的这么快。
我当时硬是扛着九个多月的身孕回老家去探监。
继母身着一身宽松的囚服,剪了短发。
眼里再没有往昔充满算计的精明模样。
看到我,她求我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在外帮忙多照顾一下宋淮。
她整个状态有点疯癫,难道她不知道她儿子早就死了?
还是麻痹自己,强迫自己遗忘了事实?
那怎么行。
做人怎么可以逃避现实呢?
应该勇于面对现实才对。
<我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
“妈,宋淮已经死了。”
她眼里浮现出恨意,嘴里不断重复一句话。
“你胡说,我儿子还活的好好的,活的好好的,我还有孙子。”
我有些遗憾的开口。
“是真的,他当天就不行了,医生说他不可能醒过来,还是我亲手签的放弃治疗,我还帮他积了阴德,给他签署了自愿同意器官移植,算是为活着的人和医学做点贡献,让他也不白活一场。”
“哦,对了,果果也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她可不想生一个已经死了的孽种的遗腹子。”
她眼神阴鸷,口里喊着,“我要杀了她,给我儿子报仇,给孙子报仇。”
我受惊一般捂住嘴,贴着话筒道:“杀人是犯法的,而且大伯母是防卫过当,又不是故意的,我还给她签了家属谅解同意书呢。”
“至于果果,人家有选择生或不生的权力。”
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
看她在里面无声的发疯。
心中莫名舒爽。
狱警见情况不对,立刻将她强制带离。
期间她还不断扭头望向我,嘴里骂着什么。
谁在意呢。
我可以不计较她以前那些小算计。
也不介意她出轨,给我爸戴绿帽子。
更不介意宋淮不是我亲弟弟。
我介意的。
是她竟想联合人害我,害乔川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