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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知宋佳茵八零军花觉醒后,你有白月光我改嫁小说

果子姑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985年。江州市文工团办公楼。“梁书记,这是我的离婚申请报告,请您签个字。”杜知知面无表情,把手里那张薄薄的纸拍在梁书记的桌上。梁书记吃惊的看着她,满脸不可思议。他记得清清楚楚,杜知知才刚领了结婚证,小两口连酒席都没办,怎么就闹到离婚这一步了?“杜同志,宋佳茵同志不是看在沈团长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你拐卖她儿子的罪名了吗?”梁书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杜知知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不过一个晚上,她就被扣上了“拐卖儿童”的帽子,谣言传的到处都是。怪不得她回文工团这一路,所有人都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她,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书记,我是被冤枉的。”杜知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可报警抓你的人,是沈团长……”梁书记的话还没说完,杜知知就打断了...

主角:杜知知宋佳茵   更新:2025-03-08 1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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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知知宋佳茵的其他类型小说《杜知知宋佳茵八零军花觉醒后,你有白月光我改嫁小说》,由网络作家“果子姑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85年。江州市文工团办公楼。“梁书记,这是我的离婚申请报告,请您签个字。”杜知知面无表情,把手里那张薄薄的纸拍在梁书记的桌上。梁书记吃惊的看着她,满脸不可思议。他记得清清楚楚,杜知知才刚领了结婚证,小两口连酒席都没办,怎么就闹到离婚这一步了?“杜同志,宋佳茵同志不是看在沈团长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你拐卖她儿子的罪名了吗?”梁书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杜知知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不过一个晚上,她就被扣上了“拐卖儿童”的帽子,谣言传的到处都是。怪不得她回文工团这一路,所有人都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她,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书记,我是被冤枉的。”杜知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可报警抓你的人,是沈团长……”梁书记的话还没说完,杜知知就打断了...

《杜知知宋佳茵八零军花觉醒后,你有白月光我改嫁小说》精彩片段


1985年。

江州市文工团办公楼。

“梁书记,这是我的离婚申请报告,请您签个字。”杜知知面无表情,把手里那张薄薄的纸拍在梁书记的桌上。

梁书记吃惊的看着她,满脸不可思议。他记得清清楚楚,杜知知才刚领了结婚证,小两口连酒席都没办,怎么就闹到离婚这一步了?

“杜同志,宋佳茵同志不是看在沈团长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你拐卖她儿子的罪名了吗?”梁书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

杜知知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不过一个晚上,她就被扣上了“拐卖儿童”的帽子,谣言传的到处都是。怪不得她回文工团这一路,所有人都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她,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书记,我是被冤枉的。”杜知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可报警抓你的人,是沈团长……”梁书记的话还没说完,杜知知就打断了他:“他为了一个女人,就能这么狠心对我。在毫无人证物证的前提下,直接把我送进看守所,都没问过我是否做过就直接下了定论。连基本信任都没有的婚姻,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梁书记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皱着眉头说:“小杜同志,军婚可不是儿戏。你和沈团长这点误会,关起门来好好说清楚不就行了吗?别动不动就拿离婚说事……”

杜知知沉着脸,从文工团办公楼走出来,梁书记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戳在她心上。在这个时代,普通人离婚都会被父母骂、亲戚笑话,更何况她是军属。受这点委屈,就被当成了思想觉悟低、没牺牲奉献精神的典型。

杜知知心里清楚得很,这段婚姻的主动权,从来就不在她手里。她想离婚,得丈夫点头,得领导审批,唯独她自己说了不算。

一想到这些,杜知知的身体就更难受了。昨晚在看守所里吹了一夜的冷风,后半夜就开始发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熬了一整夜。从看守所出来后,她靠着那股“一定要离婚”的信念,才撑到现在。

可刚才离婚申请被驳回,那股支撑她的劲儿瞬间散了一半,病痛瞬间席卷全身,腿脚无力、下腹剧痛,还恶心反胃。

杜知知咬着牙,凭着最后一丝力气,走回了婚房。

刚打开门,就看见沈元朗扶着宋佳茵从她的卧室走出来。

沈元朗看到杜知知,先是一愣,随后板起脸,冷冰冰地说:“你怎么才回来?我让小陈接你回家,你半路下车跑去做什么?你能有什么事儿?”

杜知知心里冷笑,他冤枉了自己,还把自己关在看守所里受了一夜的罪。真相大白后,他居然只派了个警卫员来接她,见面连一句“你昨晚过得好不好”都没有。

“上班时间被警察抓走,总得跟领导、同事们解释一下吧。”杜知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讽刺。

沈元朗这才反应过来,昨天他太着急,事情处理得确实有点过火。他的表情微微缓和,带着三分歉意:“知知,把你关进看守所也是形势所逼。佳茵是个单身母亲,孩子丢了,她怀疑你也很正常。而且当时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你没拐卖晓光。”

“所以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把晓光藏起来了?”杜知知没忍住,指着躲在沈元朗身后的宋佳茵,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说是我把孩子藏起来的,你连问都不问我就认定是我干的。夫妻一场,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沈元朗深吸一口气,语气冷冰冰的:“你是晓光的班主任,他出了任何问题,你都要负责。”

杜知知怒极反笑:“他在幼儿园丢了,你们可以找我负责。可他压根儿没去上学,在宋佳茵眼皮子底下丢的,凭什么要我负责?”

躲在沈元朗身后的宋佳茵听到这话,忽然蹿了出来。她长得瘦瘦小小,张开双臂挡在沈元朗身前,哭得直抽气:“嫂子,你别怪元朗哥。这件事是我的错,晓光丢了,我不该去找你的。可晓光在这儿,除了你就没有认识的人了。你是晓光的老师,我以为……我以为……”

宋佳茵哭得上不来气,身体软绵绵地往后倒,沈元朗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她。宋佳茵窝在沈元朗怀里,一脸得意地看着杜知知,那眼神分明就是挑衅。

这一幕,杜知知看得都腻了。以前她可能会哭、会闹、会上去撕宋佳茵的脸,大骂她是狐狸精。可这次,她累了,懒得再吵下去,转身往卧室走去。

沈元朗把人搂在怀里,警惕着杜知知接下来的哭闹。没想到杜知知这次沉默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杜知知进了主卧,沈元朗突然想起什么,追到主卧门口,冷冰冰地说:“晓光受了惊吓,佳茵也病了,我把她们娘俩接过来住几天。她们是客人,又生了病,理应住在朝阳的主卧,你搬到客房去住。”

杜知知已经进了主卧,一眼就看到光着屁股趴在她大红色刺绣婚床上的梁晓光。他手里攥着一个布老虎,一下一下地捶打着大红色的新床单。

杜知知愤怒地瞪着沈元朗:“我的布老虎,怎么会在他手上?”

这只布老虎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一直被她小心翼翼地保存着,藏在柜子最深处。沈元朗明明知道这只玩偶对她有多重要,却为了讨好那个女人,拿出来给人玩弄。

杜知知看着沈元朗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沈元朗早就把布老虎的来历忘得一干二净,看到杜知知竟然跟晓光抢玩具,只觉得她骄横、小气、蛮不讲理。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我把你衣柜里的衣服放到次卧的时候,看见了这个仍在角落里的破玩偶。晓光生病了,想玩一下怎么了?”

“一个破玩偶……”杜知知只觉得胸肺间气血翻涌,喉咙里一阵阵的腥甜。刚想开口说什么,却是一阵眩晕袭来,压得她说不出话。

此时听到争吵声的宋佳茵,冲到沈元朗面前,红着眼,委屈巴巴地说:“元朗哥,你别跟嫂子吵架了。都是我不好,没教好晓光。”说着,转身去抢儿子手里的布老虎,“晓光乖,别跟知知阿姨抢玩具。”

梁晓光却生气地把布老虎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讨厌你!”

宋佳茵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晓光,满脸心疼:“元朗哥,你看晓光多可怜,你别生气了。”

沈元朗看着晓光委屈地躲在宋佳茵怀里哇哇大哭,心疼得不行,气急败坏地指责杜知知:“就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破玩偶,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计较?他现在哭了,你满意了?”

杜知知泪眼婆娑地走上前,默默捡起地上的玩偶。这一刻,她的心痛到了极致。这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这就是她不顾小姨和小姨夫的反对,硬要嫁的丈夫。

沈元朗看着杜知知小心翼翼地检查那只破玩偶,心里越发不爽:“看够没有?看够了就赶紧去厨房,给晓光和佳茵做点好吃的,就当赔不是了!”

杜知知缓缓抬起头,一脸平静地看着沈元朗,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我们离婚吧!”


看到杜知知这么快就被放出来,还说自己谁被冤枉的,幼儿园的家长们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嘿,昨天不是有个家长说小杜老师是人贩子,那个家长今天拉了没有?”

“丢孩子的母亲我认识,她叫宋佳茵,她男人牺牲了,就给她留下一个儿子。她人挺好的,就是命不好,男人刚死没多久,儿子就被拐走了。听说她都晕倒了呢!”

“人贩子被放出来,她能不气得晕倒吗?真是想不明白,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把人贩子放出来,是想继续祸害我们的孩子吗?”

“这个小杜老师我认识,她姨夫是司令员,背景深得很……她能出来,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找关系了呗!”

“司令员怎么了?司令员就能以权谋私,就能知法犯法了吗?昨天丢孩子的妈妈,她哭得多可怜啊,那孩子是她唯一的骨血啊!该死的人贩子,你不配当老师,就该下地狱!”

这些话就像一把把刀子,直直地扎在杜知知身上。她站在人群中间,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在偏向宋佳茵,恨透了她。可她知道,这时候拿出无罪证明,不仅不能证明她无辜,反而会让家长们更加坚信,是她小姨夫动用了关系。

杜知知不着急,神色如常地看向人群外,嘴角微微上扬:“齐大妈也该来了……”

正想着,一抹熟悉的红袖章在人群中晃动,一个身影扒开人群,冲到杜知知面前,抱着她的大腿嚎啕大哭:“闺女,你救救我吧!”

杜知知和看热闹的家长们全都面面相觑,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出啥事了?难不成,这老太太的孙子,也被姓杜的拐走了?”

“嘿,又拐了一个孩子,还有没有天理了?”

有性子急的,撸起袖子就要抓杜知知。可还没等他们动手,齐大妈已经到了,轻轻一巴掌,就把那人推了个踉跄:“一边去!”

那男人不服,抬头看见是齐大妈,顿时蔫了。齐大妈是老革命出身,退休之后闲不住,带着红袖章游走于大街小巷,既能维护附近治安,也能调解家长里短。她立功无数,威望极高,就是街道办主任来了,也得给她点头哈腰。

“李婶你快起来。我能帮上忙的,我尽力帮您。帮不了的,还有齐大妈为你做主。”杜知知一边说,一边把李婶儿扶起来。

齐大妈走过来,板起严肃的脸:“李婶子,有事儿说事,别哭哭啼啼的惹人笑话。”

李婶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抹了一把眼泪,深吸一口气:“我也是急的没办法了,我儿子是沈团长手底下的兵。我一时糊涂说了难听的话,怕沈团长迁怒在我儿身上,就想着来求求你。”

李婶儿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别说围观群众听得糊涂,连杜知知脸上也露出茫然的表情。齐大妈轻咳一声,上前一步,把事情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原来,昨天梁晓光失踪,其实就是藏在了李婶儿家,偷偷看电视来着。这年头电视机十分金贵,李婶也是逢年过节来客人,才舍得打开炫耀一下。哪想到晓光趁着李婶去菜地拔草浇水的机会,偷偷藏进她家里,开着电视机看了一天。

李婶发现后,气得找宋佳茵要电费钱。电费没要到,反而被宋佳茵倒打一耙,冤枉她偷孩子。李婶气上头骂了很多难听的话,包括宋佳茵不要脸插足沈元朗、杜知知婚姻之类的话。宋佳茵当场崩溃,闹着要跳楼自杀以死明志。

沈团长什么都没说,铁青着脸把宋佳茵母子带走,临走前深深看了李婶一眼。就这一眼,李婶吓得一夜没合眼。又听说宋佳茵被自己气进了医院,吓得魂不附体不知该怎么办。

碰巧齐大妈说看见杜知知回来了,李婶赶紧来求她帮忙,在沈元朗面前说说好话。

“原来晓光不是被拐,而是偷偷藏进了你家里,看了一天的电视。”杜知知故作吃惊地张大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那个梦里,杜知知忙着跟幼儿园讨回工作,没有理会李婶的求助。因为她清楚,沈元朗就不是一个会迁怒下属的人。更何况这次的事错在梁晓光,沈元朗不会蠢到做这种没脑子的事。

但是李婶自己心虚,她见杜知知不帮忙,就去求宋佳茵。后来宋佳茵捏着李婶的软肋,李婶就当宋佳茵是她儿子上位的天梯。两个人狼狈为奸,一次又一次地陷害杜知知。

或许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借着梦境提醒杜知知,别再重蹈覆辙……

李婶一脸哀求地看着杜知知:“宋佳茵被我气病了,我怕沈团长找我儿子的麻烦。你是沈团长的未婚妻,你帮我劝劝他,别跟我一个老婆子一般见识了。”

未婚妻?

杜知知挑了挑眉。她跟沈元朗领证未办酒席,世俗上就不算是真正的夫妻。怪不得宋佳茵抢得理直气壮,原来底气在这里啊!

“李婶儿,你想多了。佳茵姐不是被你气病的,她只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低血糖从而引发了头晕。医生让她多喝点糖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杜知知笑着云淡风轻,说了几个专业术语,李婶听不懂但明白宋佳茵没啥大事儿。

“你不是在看守所蹲着吗,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该不会,是你自己编的吧?”说话的宝妈,平时跟宋佳茵走得很近。女人见杜知知看向自己,没有心虚,反而挑衅地挺了挺肩膀。

杜知知不屑道:“你没听见李婶的话吗?宋佳茵的儿子根本就没来上学,一直躲在李婶家里偷看电视,整整看了一天,花了不少电费。”

刚才还在嚷嚷的家长们,此时都懵了,谁能想到那孩子没有被拐,而是自己藏在了邻居家里。

“这孩子妈太缺德了,自己儿子都没上学,却跑到学校里闹。”

“我昨天就是信了她的话,误以为小杜老师真是人贩子呢。”

杜知知摇了摇头,幽幽一叹:“我昨天就跟你们说过了,家属院这一片,既有乔所长恪尽职守,还有齐大妈的火眼金睛,那是出了名的安全。这么多年了,连来这边闹事的流氓混混都没有,更别说人贩子了。”

齐大妈表情凌然,双手背后,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对杜知知的话很是满意,她就喜欢老实人说真话。

杜知知看向李婶,声音低柔:“佳茵刚来家属院不久,又是一个人带孩子,情绪敏感了一点,做事冲动了一些。那也没办法,咱们多理解多包容她吧。”

这话看似是在劝李婶宽心,实则字字玑珠,激得李婶心底的火更大了。李婶心里憋着一口气,忍不住阴阳怪气道:“你的心是真软啊。都被她诬陷进看守所了,还替她说好话。”

杜知知苦笑地耸了耸肩:“元朗说了,晓光爸爸是烈士,临终前将孤儿寡母托付给他。照顾她们母子俩,是应该的。”

齐大妈在一旁听得直摇头。杜知知还是太年轻,怎么能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呢?那个宋佳茵,摆明了就是冲着沈团长去的,她咋就看不出来呢?

齐大妈暗暗着急,此时周围人太多,她一把搭上杜知知的手腕:“李婶子,我还有话跟小杜说,你回家忙去吧。”

李婶还没应声,就见门口的保卫员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小杜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杜知知眼神清澈,笑盈盈地冲着保卫员点头:“我回来上班啊。”

保卫员一脸尴尬地挠挠头:“可是你已经被开除了……”


老太太生气,那可真是情有可原。

杜知知订婚宴那天,简直闹了个天翻地覆,换作是谁,也得气得吹胡子瞪眼。

也就是乡下消息闭塞,不知道杜知知不仅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偷了户口本跟沈元朗领了结婚证。

回老家的路上,杜紫英一再叮嘱杜知知:“千万不能把领结婚证的事儿说出去,不管你将来是离是合,都得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要是让张胖菊那婆娘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威胁你大舅呢。”

杜紫英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张胖菊给撕了。

杜知知这些年回乡下的次数少得可怜,对杜家老太太的脾气更是摸不透。

订婚宴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哪还敢再乱说话?

杜家老太太板着脸训话,杜知知只能双手垂立,老老实实地听着,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那杜家老太太的脸,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样。

才说了两句,杜紫英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忍不住插嘴,“妈,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孩子啊。知知年纪小,哪懂什么人间险恶。”

杜紫英这话,说得软软的,带着几分求情的意味。杜家老太太冷哼一声,那眼神更犀利了,像刀子一样扫过杜知知的脸。

“就怕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白费了我们这些长辈的苦心。”

杜紫英连忙解释:“妈,知知不是那样的蠢蛋。她今天过来认错,就是铁了心要跟沈元朗分手。”

杜紫英身体虚弱,几句话下来,气就有些接不上来。杜知知赶忙扶着她坐下,又端起桌上的玻璃凉水壶,倒了一杯红枣大麦茶,双手捧到小姨面前。

她心里发虚,不敢直视杜家老太太的目光。杜家老太太的眼睛太犀利了,仿佛能看穿她的小心思。杜知知甚至怀疑,杜家老太太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干了什么。

杜家老太太看着杜知知心虚的模样,浑浊的眸子里怀疑之色更深了。

“追了整整两年的男人,好不容易到手了,她能舍得分手?”

杜知知臊得俏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那花痴恋爱脑的名声,原来早就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

杜紫英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漫不经心地看向自家老太太:“妈,穷追两年也不一定就是喜欢。我养了知知这么多年,她的脾气我还不清楚?咱家知知长得漂亮,业务能力又强,年纪轻轻就立了三等功。这可不是靠你女婿走后门得来的,那是她冲进火场,用命换来的!”

说起杜知知的优点,杜紫英一脸骄傲。当初追杜知知的小伙子,从文工团练舞厅一直排到了家属院大门口。可杜知知谁都不选,偏偏追着沈元朗不放。

“沈元朗当然有他的优点,一个农村穷小子,靠着战功做到了副团长的位置。他这个年纪能混到这个级别,满家属院也挑不出几个。”杜紫英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无奈。

杜家老太太点了点头:“那是看上人家的前途了。”

杜紫英连忙摇头:“妈,要是知知看重前途和家世,她怎么会找沈元朗?这孩子是被孙喜旺那畜生伤透了心,找对象不看外貌,不图家世,就看对方是不是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

提到孙喜旺,杜家老太太的眼眶瞬间红了,心口一阵阵刺痛。孙喜旺就是杜知知的亲生父亲,也是杜杜家老太太的大女婿。想起被他逼上吊的女儿,杜家老太太的心就像被刀子剜了一样。


却不知,他早已落入杜知知布下的局,成了她手里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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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张冲猛地拍了下桌子,怒吼道:“那男人居然这么狠?知知那么好,他怎么舍得算计她?”

杜鹏飞满脸通红,打了个酒嗝,冲张冲摆手道:“你懂个屁!沈元朗是农村出身,无财无势,凭啥混到今天?靠脑子,他精明得很!”

“嗝——”

杜鹏飞话音未落,一头栽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

秦聿瞥了眼醉倒的杜鹏飞,又看了看还没喝够的张冲,无奈摇头。

怪不得这小子被他那司令老爹调去食堂当个伙夫,连大院里有名的莽夫都能把他算计得死死的,这脑子真是没救了。

“哼,没背景还敢欺负知知?也不看看谁没脑子。”

张冲嗤笑一声,脱下短袖搭在椅背上,眼神清醒狠戾,脸上毫无醉意。杜鹏飞的话,张冲并不相信,觉得沈元朗不会那么蠢。

他点起一支烟,吐了个烟圈,斜眼看着秦聿:“秦聿,我记得小时候你整天围着杜知知转。你在首都待了十年,这次回来也是参加知知婚礼的?”

秦聿轻笑摇头:“这边要组建飞行大队,组织派我过来特训。”

张冲点了点头,眯着眼深吸一口烟,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啧,咱们大院里,就数你最有出息。飞行员最金贵,福利高、津贴多,干部都当心肝儿捧着。不像我们老陆,没啥油水,规矩还多。”

秦聿嫌弃地挥开飘来的烟雾,微微蹙眉。

“你是兵王,谁敢管你?听说武警部队点名要你,费了好大心思才把你抢回来。这次调回来也算是荣归故里,要说有出息,你小子也不差。”

张冲得意地挑眉:“小道消息传得挺快啊。”

秦聿垂下头,嘴角勾起轻笑:“能进反恐部队的都是顶尖高手,恭喜你,张大队长。”

“这话没错,反恐大队都是糙汉子,哪比得上你们飞行员金贵。”张冲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底的失落还是藏不住。

他在全军比武大赛中一战成名,成了王牌部队眼里的香饽饽。最终他却选择了老家的武警部队,当了反恐防暴大队的队长。老领导觉得他可惜,觉得他该去王牌特种部队,可张冲有自己的想法。

参军前,他是大院里最没出息的孩子,爸妈和奶奶在邻居面前都抬不起头。奶奶信里说,他立了一等功后,爸妈在大院里终于能挺直腰杆了。选择本市武警部队,既能照顾父母和奶奶,又能亲近杜知知。

没想到杜知知这么快就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家世背景非常普通的男人,这让张冲更不甘心了。

“我以为……”

张冲叹了口气,抓起酒杯一口闷下,满脸不甘:“你说她怎么这么傻?沈元朗到底哪儿好,值得知知为他犯法?”

“杜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秦聿端起酒瓶,亲自给张冲满上一杯。

“沈元朗以为靠杜知知就能攀上杜家,可杜司令连自己儿子都不提携,怎么会帮外人?”秦聿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一股冷意。

张冲挑眉,瞬间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坐直身子,阴冷地盯着秦聿:“什么意思,说清楚!”

秦聿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嘴角:“沈元朗毫无背景,三十不到就当上副团,这人的心智和手段不简单。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寡妇得罪杜家?”

张冲黑着脸,瞪着秦聿,半天憋出三个字:“听、不、懂!”

“他是故意利用知知来惹怒杜家,既表现了自己思想觉悟高,还让外人看到他公正无私。同时,也是给杜司令一个警告。”秦聿轻描淡写地说完,眼神却透着几分诡谲。


招娣瞪大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杜知知:“谁不想要儿子啊。反正我得给他生个儿子。我已经害了他一辈子了,不能再让他没有儿子传宗接代。”

说着,招娣一把握住杜知知的手,眼里满是渴求:“知知,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杜知知一言难尽,她知道劝不动招娣,又不想让她失望,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等我回市里,帮你问问。”

招娣欣喜若狂,眼里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人生忽然间有了盼头,“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你们姐妹俩说什么呢?”杜紫英推门而入,听见招娣说了一句“好消息”,她下意识地看向招娣的肚子,好奇地看向二人,“什么好消息,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杜知知将苹果放在鼻尖,闻着香甜的苹果香,笑道:“招娣姐说等我挣大钱的好消息呢。”

杜紫英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看到招娣捧着苹果不敢吃的样子,眼里多了几分慈爱,“招娣,吃苹果,别学知知闻够香味儿再吃。挑三拣四的,讨人嫌得很。”

招娣看着杜紫英嘴上抱怨杜知知,脸上却充满了宠溺的笑,心里又羡慕又苦涩。她狠狠地发泄似的咬了一大口苹果,甘甜的汁水充斥在口腔里,让招娣的心情好了一些。

“这个苹果真甜啊,谢谢姑姑。”招娣一脸欢喜地感谢杜紫英。

看着招娣的笑脸,杜知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梦里的场景。

梦里,沈元朗检举小姨夫以权谋私,杜知知四处奔波找证据、找关系救杜家。然而,沈元朗却嫌弃她多事,说她精神分裂,将她关进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里,杜知知生了一场大病。沈元朗忙着对付小姨夫一家,无心顾及她的死活。是招娣,拖着即将临盆的笨重身体去照顾她。喂她吃饭,给她擦拭身体,接尿,宽慰她、鼓励她。

医生说杜知知身体缺维生素,需要买点苹果补充营养。精神病院在城郊,招娣为了省钱,挺着大肚子走了四个多小时的路,买她最喜欢的红香蕉苹果。回到医院后,招娣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刮果肉,喂给杜知知吃,自己则是啃果核解馋。

后来,杜知知病好了,招娣回家了,然后她生了死胎,跳楼自杀……

梦是预言,杜知知已经验证过,她知道这就是上天给她的警示。她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能改变亲人的命运。

生下死胎是招娣的劫,招娣的死亡是大表哥的劫。那么,她把招娣带走,远离她妈的控制,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杜知知如梦初醒,第二天带着招娣一起去了县城。

杜晏春看见招娣也来了,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招娣看着杜晏春一脸嫌弃的表情,眼神黯淡下来,垂着头往杜知知身后躲。

“大表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正好招娣姐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就请她来帮我了。”杜知知连忙解释道。

杜晏春拧着眉头,看着畏手畏脚的招娣。他将杜知知拉到一旁,满脸不解地看着她:“招娣连门都没出过,能帮你干什么?她来了,相当于她妈也跟着掺和进来。她妈多烦人啊,你还敢让她掺和进来,你不想挣钱啦?”

杜晏春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降低音量,站在不远处的招娣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难堪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但她知道,她得做出点什么来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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