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造反是铁板钉钉的事,乃是先帝判的。他若真翻了,史官的笔杆子摁都摁不住,一定会给他盖一个昏君的戳。大凉几个德高望重又惯会搞道德绑架的朝臣们不允许自己的君王,背上昏君的骂名。
但第三件事儿,他却是干成了一半。
在他登基后的次年,他被几个大臣说动了心,动了要为他母妃家族翻案的心思。结果,这提议才被提上日程,就遭遇了反对。
而反对声最大的就是我父亲。
我父亲当日在金銮殿上掷地有声地喝骂:“陛下,您糊涂啊,当初源侯谋反,死了多少无辜百姓,死了多少无辜将士。您如今一句他们是清白的,将那些因为源侯谋反而惨死的百姓跟将士置于何地!”
源侯正是他母妃的哥哥。
而那场谋反正是我父亲平的乱。
我父亲这一喝骂,几个不怕死的三朝元老,跟着我父亲一起跪了,附议。
他虽当时并没说什么,想来也是记恨上了我父亲,嫌他碍事。
这件事儿后,他便开始暗戳戳收我父亲的兵权。两年的时间,已然架空了我父亲在军中的势力。
我父亲愤懑,于三个月前,干脆交了兵符,回家养老去了。
故而,早在三个月前,朝中就在传言,褚师棋会在何时废了我的后位,将第三件事的另一半也做成了。
3.
我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长悦,摆摆手,道:“都起来吧。”
这会儿发脾气也没用,褚师棋都将废后的圣旨送来安乐宫了,想来是铁了心要做成这件事儿的另一半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我的后位。
我可不想成为凉都人人得而笑之的笑柄、弃妇!
我盘算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悲催地发现,我好像保不住这后位了。
我爹的兵权被收得一干二净,我手里现在就安乐宫的数十个宫人,难道要用这数十个宫人去造褚师棋的反,而这些宫人里还不乏有褚师棋的心腹。
我现在唯一还占着的优势就是,我比褚师棋的武功好。
但,我现在若是鱼死网破去刺杀褚师棋,估计人还没有近他的身,就会被他的暗卫给捅成筛子。毕竟两拳难敌万剑。
我愁。
正是我愁得险些将自己的头发给薅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