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望舒裴玄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禁欲王爷猛猛追! 番外》,由网络作家“橘猫爱睡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碍于京兆尹崔鹏昇在场,他也只得咽下火气,只能转头看着崔鹏昇。“让崔兄见笑了,本是自家护院看守不严,这才让贼人钻了空子。”“本官知道京兆府平日接的都是大案要案,这点小事实在不敢劳烦您查办,除了大长公主的点翠簪,其他的东西丢就丢了,我裴府认了。”崔鹏昇怎听不出裴诚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他插手过多。都在朝中当差,崔鹏昇虽然办事公正不阿,但也不想与人为难,何况是别人的家事。但他看了一眼沈望舒,那丫头委屈无助的模样,他就必须管。崔鹏昇正色道:“裴侍郎的意思本官明白,但本官刚才带人堪查过了少夫人的院子,竟没有发现多少飞贼留下的痕迹。”“侍女说嫁妆一共一百零八抬,那飞贼如何一夜之间全部搬空?他们来了多少人能悄无声息将嫁妆搬走?”“裴府对他们来说岂...
《和离后,禁欲王爷猛猛追! 番外》精彩片段
碍于京兆尹崔鹏昇在场,他也只得咽下火气,只能转头看着崔鹏昇。
“让崔兄见笑了,本是自家护院看守不严,这才让贼人钻了空子。”
“本官知道京兆府平日接的都是大案要案,这点小事实在不敢劳烦您查办,除了大长公主的点翠簪,其他的东西丢就丢了,我裴府认了。”
崔鹏昇怎听不出裴诚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他插手过多。
都在朝中当差,崔鹏昇虽然办事公正不阿,但也不想与人为难,何况是别人的家事。
但他看了一眼沈望舒,那丫头委屈无助的模样,他就必须管。
崔鹏昇正色道:“裴侍郎的意思本官明白,但本官刚才带人堪查过了少夫人的院子,竟没有发现多少飞贼留下的痕迹。”
“侍女说嫁妆一共一百零八抬,那飞贼如何一夜之间全部搬空?他们来了多少人能悄无声息将嫁妆搬走?”
“裴府对他们来说岂不是来去自由?府中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裴侍郎难道就不担心以后飞贼再次登门吗?”
裴诚闻言冷着脸无话可说,还能说什么,说他不怕被贼登门吗?
裴玄砚也只觉得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大街上。
沈望舒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柳姨娘,又上前几步对崔鹏昇道。
“敢问崔大人,盗窃之人被抓住后会受到什么惩罚?”
崔鹏昇顺了顺胡须,漫不经心的开口。
“别的不提,光点翠簪一物,就够那个飞贼吃一辈子的牢饭了。”
“要是大长公主发怒,刖刑也得用一遍。”
一旁的柳姨娘颤抖着问道:“什么是刖刑?”
沈望舒转头直视她,平静的回答:“自手腕处削去双手。”
柳姨娘咚的一下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裴诚刚要训斥她人前失仪,就见柳姨娘连忙抓着身边梁婆子的手,勉强站起来道。
“老爷!少夫人的嫁妆没有被飞贼偷走,是妾身…妾身前几日见她不在府中住,担心那些刁奴见财起意,才帮她存放到了库房保存!”
裴诚听完脸色铁青,怒瞪着柳姨娘,努力压制着要扇她巴掌的冲动。
愚蠢至极!
他是说过要柳姨娘把沈望舒的嫁妆锁入库房,但上次没成功后他就让柳姨娘耐心等时机。
没想到这个蠢货,居然趁沈望舒不在府中的时候将嫁妆搬走!这行为无异于贼!
柳姨娘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不敢直视裴诚的目光,只能低着头咬唇。
她一直记恨沈望舒上次驳自己面子,又从老爷口中得知沈望舒不是洛清元君的弟子,想着她也没什么能耐。
就趁沈望舒不在的时候把嫁妆搬走,就算沈望舒回来了又怎样,嫁妆已经入库,她还能把裴家掀了不成?
可没想到昨晚居然来了俩个飞贼,给了沈望舒报官的借口,让老爷也对她厌烦。
连着两次在沈望舒身上栽跟头,她心里更恨沈望舒了。
一旁的沈望舒则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又委委屈屈的道。
“没丢就好,柳姨娘您要我的嫁妆大可直等我回来说,如此就没有误会了,不然外人看了会怎么想?”
怎么想,不问自拿为偷。
崔鹏昇这个外人想的自然是裴家想吞儿媳妇的嫁妆,就这么简单。
裴诚面子上挂不住,他想让沈望舒要么闭嘴要么滚,但也不能直接说。
他又对着崔鹏昇道:“崔兄,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不劳崔兄费心了,剩下的事就是我的家事了。”
“你看什么?”
柳姨娘被蓝玉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发毛,下意识想捂自己的胸脯,捂了一半才想起这个蓝玉是个女的。
蓝玉没理她,转头看着那个被自己扇过巴掌的婆子道。
“你看着力气不小,去把箱子搬回去。”
那婆子脸还疼呢,自然不肯听一个打过自己的婢女的话。
“不搬!你让老娘搬老娘就搬啊!你算哪根葱!”
柳姨娘也脸色铁青不发话,只看这个小婢女能翻出什么花来。
蓝玉也不恼,只对着众人淡淡道:“你们看好了,这就是不把箱子放回原位的后果。”
说完就闪身到了那婆子身边拧着她的胳膊,只听咔嚓一声,那婆子立马猪叫连连。
“哦哟妈呀!疼死我了!我胳膊断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蓝玉却正色纠正她:“没断,只是脱臼了,不过你要是再出言不逊,我真的会拧断你的胳膊,还会拧下你的头。”
院子里鸦雀无声,那婆子连疼都不敢叫了。
柳姨娘也看呆了,蓝玉方才明明在她眼前,怎么突然就转到自己身后的梁婆子身边,还卸了她的胳膊。
这个侍女居然会武功,难怪沈望舒那么气定神闲,原来是有人为她保驾。
见所有人呆在原地,青妙不满的喊了一声。
“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少夫人说了把箱子搬回去,不搬的后果也看到了,有谁还想试试?”
柳姨娘脸色发白却一个字不说,听命于她的那些人也不敢拿乔了。
再看那个蓝玉,睁着大眼珠子看他们谁还不听话,好像下一秒就要上来拧他们脑袋。
众人看清了局势,纷纷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箱子放回了原位。
蓝玉也贴心的把梁婆子的胳膊装了回去,梁婆子都没等柳姨娘,甩着肥肉哭哭啼啼跑出了蘅芜苑。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怎么俩次只对她一个动手啊。
柳姨娘依旧看着蘅芜苑的正厅,咬着牙道。
“抬头不见低头见,少夫人莫要把路走绝了。”
沈望舒的声音也从里屋传出,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送客。”
蘅芜苑里的风波平息,沈望舒发了一通威,终于得以片刻安宁。
当天晚上裴诚回府后,就在书房门口看见了等待自己的儿子裴玄砚。
“父亲。”
裴玄砚恭敬的行礼。
裴诚沉着脸嗯了一声,父子二人一同进了书房。
裴玄砚一进书房就关上了门,转身就朝着父亲跪了下去。
“儿子想纳素兰为妾,求父亲成全。”
裴诚坐到太师椅上,烛影跳动,脸上看不清喜怒。
他冷笑一声:“这次不是要娶她,改成做妾了?”
裴玄砚低头不语,内心却是有些埋怨的。
他早就去求过父亲,和沈望舒退婚娶素兰为妻,但父亲不允。
素兰也懂事,宁愿自己伤心流泪,也不为难他。
但他更想为素兰争取,所以才着急在大婚当晚对沈望舒说了这件事。
“知道你有气,但也要忍着。为父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娶了申素兰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你祖母的心向来是向着申家的,当年申家在京为官时我没少帮衬,如今他们犯错被贬,你祖母还想让我把他们调回京城,根本不懂为官之难!我要有那个本事,早就把你捧到禁军统领的位置了。”
这话裴玄砚听过也认同,但他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爱情争取。
“可是父亲,我与素兰是相爱的!我不在乎她能不能带给我好处,只想给她最好的!”
裴玄砚鼓足勇气发声,换来的却是自己父亲的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这是少年人的傻话,你说的为父完全理解,但再过十年你就懂为父说的才是真的。”
裴玄砚还想继续说,裴诚却伸出两根手指在桌上叩了一下,示意他闭嘴。
“听为父说完,你祖母知道我不想帮申家,所以才想让你娶申素兰,到时候申素兰会让你来求我。”
“我正是看清了这一层才不同意你娶她。你不懂申家人的德行,那是一群只想趴在别人背上吸血的蚂蝗。”
“实话告诉你,若为父倾尽所有钱财人脉,欠下人情和许诺,是可以把申家调回京城的,但我不想他们回来继续吸我裴家的血!”
“所以砚儿,你要喜欢这个女人可以,可以宠她给她金银,但不能宠到被她玩弄于股掌。娶妻娶的是助力,而不是拖累,你不能不顾官途,不管全家人的死活。”
一番藏在心底深处的话和盘托出,裴玄砚就算不完全认可父亲所说的也不能反驳。
皱眉思索片刻他道:“沈望舒父母已经过世,她兄长如今也不过是詹士府一个六品府丞,眼看沈家是要衰落,沈家对我们又能有什么助力?”
说完又想起沈望舒一句又一句的不同意纳妾,还要去府衙告他,裴玄砚心里更为窝火,又补了一句。
“沈氏跋扈,不敬丈夫不孝长辈,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配进我们裴家的门!”
“眼见浅薄!”
裴诚对儿子的耐心用完了,忍不住斥责。
“沈家如今是看着一般,但你别忘了沈将军夫妇在世时的功绩!他们夫妻共同征战打了多少仗,救过多少人的命!给过多少人恩惠!”
说到这里,裴诚身子不自觉前倾靠近儿子的方向,半眯的眼睛里透着精明的光。
“恩人走了,你猜那些人的恩惠该还给谁?”
裴玄砚脑中立马蹦出下一句:自然是恩人是儿女!
“再说那沈望舒,为父知晓你不喜欢她的犟,我也不喜!她和她父母一样都是犟脾气!为父以前最讨厌和那对夫妇交接公事,武官的选拔他们要插手,军械三天俩头要维护,登记兵员的册子也要指个不工整的错处……”
裴诚似回忆起往昔,说到激动处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才又平复了情绪继续说。
“沈望舒在临沧观住了十年,有传闻说她拜了洛清元君为师,只是这个消息不知真假,裴福花钱找沈家的下人买消息,沈家下人都说不清楚,真真假假各执一词。”
这些消息裴玄砚自然听过,可他对此一直嗤之以鼻。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不过拜了个女神棍为师,至于这么神秘吗。”
裴诚摇头:“洛清元君可不是那些顶着道士名义的神棍,她是真的有大本事,她救过先帝数次,先帝对她许诺国师之位,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上任。”
不应该啊。
大嫂一直待她很好。
沈望舒十五岁那年父母去世,她继续在临沧观住了两年,说亲的年纪早就到了,只是孝期内不能成亲。
一年前大嫂三去临沧观接她回府,对她嘘寒问暖照顾有加,就怕她回府住的不习惯。
即便大嫂产后坐月子,都要对她的吃食衣行过问,比沈望舒母亲在世时照顾的都要细致。
即便沈望舒痛失双亲后不再对旁人亲近,但大嫂在她内心已经被接纳,早把大嫂当成比兄长还要亲近的人。
还记得那几个月大嫂替她相看人家时,左一个不满意,右一个配不上我们舒儿,任谁看了都相信大嫂是真的怕她嫁人过的不好。
最后定了裴家,也是因为大嫂说裴家公子与沈望舒幼时见过,也算是公爹婆母见过了的。
家世不错,相貌堂堂,人也上进,勉强配得上舒儿。
沈望舒当时还笑着说,大嫂一定是把裴家祖宗八代都查问过了,大嫂选的一定错不了,那就裴家吧。
可现在廖氏却说,她早就告诉大嫂裴玄砚和申素兰的事,大嫂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廖氏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就像廖氏自己说的,这确实有挑拨儿媳和娘家关系的嫌疑。
若被拆穿那裴沈俩家必然交恶,廖氏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沈望舒对廖氏的话存疑,却也一时难以定论。
但她心里堵得慌,只想快点等过两日回门,当面找大嫂问一问。
廖氏猜她在这短短一瞬思虑了不少,也不继续说这些了。
“去给老夫人请安吧,砚儿已经在去了,你不去不合适。”
沈望舒站起来行礼称是,廖氏又打发自己身边的蔡嬷嬷给她带路,自己则转身去了佛堂。
“少夫人,前面就是老夫人住的春晖堂,和素兰表姑娘住的幽兰居相邻。”
蔡嬷嬷一路不曾说话,此刻却为沈望舒介绍起了裴府的布局。
沈望舒不明其意,却又听出了些什么,也顺着蔡嬷嬷的话问道。
“这么说老夫人待这位素兰表姑娘不错?”
蔡嬷嬷笑笑:“少夫人可能还不知道,素兰表姑娘是老夫人兄长的孙女儿,二人都姓申呢。”
“前几年申家老太爷去了,家里几个爷们儿岁数不小但官职都不高,又犯了错被贬出京,老夫人心疼表姑娘小小年纪跟着受罪,就把表姑娘留在了裴府。”
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果真是表了又表的表妹。
老夫人把申素兰安排在自己院子旁边住,不可能不知道裴玄砚和申素兰的事,甚至有可能老夫人本就有心撮合二人。
要真如此,那老夫人心里中意的孙媳妇就是申素兰了,自己岂不是抢了人家的位置,那老夫人估计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了。
蔡嬷嬷和自己突然说起这些,估计是让她心里有个底,不要想找公道却哭错了庙,钟馗没找到反遇见了无常。
一般来说下人不能随意说主人家的关系,蔡嬷嬷主动提及,这后面估计也是廖氏授意的。
沈望舒这下更看不清廖氏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都说新妇的克星的婆母,而她这位婆母非但没有为难自己,还一上来就对自己说掏心窝子的大实话,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话的真假。
沈望舒尽量不去想大嫂的事,仔细思考老夫人和申素兰。
“是公爹不同意公子娶那位素兰表姑娘吗?”
蔡嬷嬷依旧含笑:“少夫人聪慧。”
这厢说完便到了春晖堂,蔡嬷嬷和门口的婆子说少夫人到了,那婆子也立马进去通传。
隔了一会儿那位婆子出来了,却是面带歉意对沈望舒道。
“少夫人,老夫人此刻正在吃药,体恤少夫人年轻,怕药味重熏着少夫人,还请少夫人在此稍等片刻。”
沈望舒闻言笑笑,知晓这是老夫人给她的考验。
却依然笑道:“祖母既这么体恤小辈,那我也不好拂了祖母的好意,等进去请安时再向祖母当面致谢。”
那婆子闻言神色微变,淡淡嗯了一声,转头进去再没出来。
沈望舒转头谢过蔡嬷嬷带路,并且让青妙送一送蔡嬷嬷。
随后沈望舒又对蓝玉低语几句,蓝玉也转头离开。
春晖堂里,申素兰正端着药碗服侍裴老夫人吃药。
听完那个婆子的通报,裴老夫人重重哼了一声。
“果然是在道观里长大的,一点眼色没有,不知礼数的东西!”
裴老夫人重重将银调羹搁在药碗里,碗底残存的药汁被砸的飞溅,申素兰洁白的衣袖上多了几点褐色的污迹。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只轻轻放下药碗,用帕子仔细擦拭裴老夫人嘴角残留的药渍。
“姑祖母才吃了药,别动气。”
裴老夫人看着眼前细致照顾自己的申素兰,巴掌小脸,长相精致可人,对自己听话又孝顺,又忍不住的感叹道。
“还是自家人亲啊。”
说完又看向一旁吃早饭的裴玄砚,略带埋怨的道。
“素兰这么好的姑娘才和砚儿你般配,你二人还彼此合眼,就是你父亲不同意素兰做你的正妻,生生耽误你们。”
申素兰闻言鼻尖一红,一双微肿的杏眼看向裴玄砚,更加凄楚。
裴玄砚见了立马心疼不已,上前将申素兰扶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祖母您吃药非得让素兰端着吗,昨晚她都吐血了,今日本该要休息的,她还是要来给您请安,您也不体恤一下。”
裴老夫人听见孙儿语气有些埋怨本来想发火,但想了想觉得他也没说错,又转头对申素兰道。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刚好有那新过门的沈氏,就让她来伺候老身吃药吧。”
申素兰也带着哭腔道:“都怪素兰无用,不能好好伺候姑祖母。”
裴玄砚立马握着她手道:“不能怪你,要怪只怪沈望舒,阻碍我们在一起。”
申素兰眼睛红红看着裴玄砚,泫然欲泣。
龙凤花烛摇曳,大红喜字高悬。
“今日你我大婚,你说你要纳妾?今晚还要去陪她?”
沈望舒一身红色金丝绣线嫁衣,端坐在铺满喜被的床前,盖头下的她发出了不可置信的疑问。
今日是她与裴玄砚的大婚之日,怎料二人刚拜过天地进了喜房,盖头还未挑起,裴玄砚就说出要纳表妹申素兰为妾的事。
沈望舒心里又惊又怒,被喜服衬得越发白皙的手用力绞着帕子,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裴玄砚看不见盖头下沈望舒的神情,但可以看见她手上的动作。
他想当然的以为是沈望舒心乱如麻很伤心,心里也有些愧疚。
“我知道今日就说这个会让你难以接受,可素兰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能负她。”
大婚之夜听到夫君说不能辜负别人,沈望舒只觉得十分好笑。
“倒像是个痴情人,但你不愿负她,那为何娶我?为何不早几日把这些话说与沈家人听?”
沈望舒对裴玄砚只有幼年相识的记忆,七岁之后她就去了临沧观常住,连沈府都不怎么回去。
她此刻内心更多的是气愤,并没有多么伤心。
裴玄砚闻言想起了申素兰,眼中出现了一抹心疼。
“原先我同素兰说等你过门一个月以后再提此事,但素兰今日目睹你我拜堂,伤心过度吐血了,我实在不忍见她如此伤心……”
沈望舒一把扯下盖头,直视着裴玄砚。
“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那你可曾考虑我过门之后会不会答应?前些日子悔婚直接娶她不是更好?”
一张本就夺目的脸庞精心梳妆过,少女的稚嫩里多了几分妩媚,加上她此刻双眸微怒,只觉美的不可亵渎。
裴玄砚有一瞬间失神,惊叹她的美貌更甚从前。
想到这般美丽的女子是自己的妻,他心里又添了几分餮足。
原本他对沈望舒的冷淡也多了些许柔软,话语也随之改变。
“我怎能做那般无情无义之人?你父母双亡,我若再悔婚你受不住打击怎么办?”
沈望舒心头一痛,丹寇刺痛掌心也浑然不觉。
她心里一片清明,裴玄砚不是不做无情无义之人,而是怕别人说他无情无义。
“这么说来裴公子是替我着想,多谢了。”
裴玄砚怎听不出她话里的讥讽,但他也有些许心虚,避开了目光。
“你也不必如此说话,我们既已成了夫妻,往后还要相互扶持。素兰是很好的女子,我一早说过要她做平妻,但她体谅你身世可怜,甘愿做妾…”
“不必说了!”
饶是沈望舒有良好的教养,也经不住裴玄砚如此无耻的发言。
她此刻无比想走出这间喜房,不愿与裴玄砚这般无耻之辈同处一室。
可她不是三年前那个肆意任性的沈望舒了,护着她的双亲已经不在,她似乎只能一点点陷入礼法中。
想起出嫁前自己在爹娘灵位前说的誓词,也对兄长承诺过,嫁人以后要收敛心性,不让家人担心。
闭眼握拳,她忍下所有情绪,违背内心说出了一个妻子应该说的话。
“就算你要纳妾,最快也是一年以后。”
其实沈望舒根本不在乎裴玄砚什么时候纳妾,但她需要给自己留一份体面,为她日后在裴府立足争一分威严。
见她松口,裴玄砚先是一喜,但随之又面露难色,思量了一会儿又开口道。
“素兰今日已经吐血,我怕她听到一年以后才有名分会更伤心,严重恐伤性命,最好是一个月之内就纳妾。”
看见自己的妥协换来的居然是得寸进尺,她有些恼怒,侧眸看向裴玄砚。
“她吐血伤心,或生或死,与我何干?”
裴玄砚瞳孔缩紧,蓦地站了起来,怒意不加掩饰。
“沈望舒!同为女子,素兰对你百般理解,你却心硬如石,就不能对她有一点怜悯之心吗?她都说了不做平妻,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虚假的平静被扯破,裴玄砚索性说个痛快。
“你既然已经同意纳妾,那一年和一个月有什么区别?为何非要让素兰苦等?为何非要让我为难!”
“我念着大婚之日才与你好好商量,但你铁石心肠实在令人心寒!”
“我只告诉你,素兰我是一定要负责的,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一个月内我必然要给素兰一个名分!”
“别忘了我是你的夫君,自古以来妻子以夫为纲,你若顺着我意,往后我还能看在素兰的份上对你怜惜几分!你考虑清楚!”
沈望舒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内心只觉可笑。
丈夫对正妻的态度需要看妾室的脸色,她能指望这样的男人听懂人话吗?
沈望舒定定的看着裴玄砚,不想错漏他任何一丝神情。
“裴玄砚,我只说一次,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之日,你确定要这么对我吗?”
真诚的眼神像是一团火直击裴玄砚心底,他眼神不由自主躲闪开。
显然他也知道,今日说的这些话对一个新嫁娘来说确实不公平。
况且沈望舒确实也不是不通情理,她也同意了一年后给素兰名分。
但想到素兰面色苍白吐血的样子,裴玄砚的心就跟着疼。
况且已经和素兰作出承诺,他不能言而无信让素兰失望。
这沈望舒已经是他的妻子,她本就该顺从自己,她不同意难道自己就真的不纳妾了吗?
不行!他是男人,是丈夫,一个女人怎能阻止他要做的事。
裴玄砚也直视沈望舒:“我不能辜负素兰!”
二人目光冰冷的对视着,谁都没有退让。
仿佛这不是他们的大婚之夜,更像敌我双方在谈判一般。
咚咚!
喜房外响起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场对峙。
“公子!表姑娘心口又疼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啊!”是申素兰身边的侍女。
裴玄砚闻言瞳孔一紧,也不再与沈望舒对视。
立马答道:“我马上就去!”
他正要越过沈望舒身边走出去,但沈望舒却站起来伸出胳膊阻拦住。
“慢着,今日大婚,你这么做妥吗?”
”下人随你差遣,上面也没有夫主母管你,这样的日子多舒坦啊,你不心动吗?”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以后怀孕了怎么办,我答应你,不管你以后生多少,无论是男是女全都记在我的名下由我抚养,你的孩子都算嫡出,这样多好啊!”
申素兰脸色煞白,计算落空,她是真没想到沈望舒如此不在意孩子的存在。
但让她把孩子交给沈望舒抚养是断不可能的,天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但她刚才说了都是为了孩子,还不能反驳沈望舒的话,只能做出一副吓傻的样子,久久说不出话。
看着申素兰被沈望舒逼迫的样子,裴玄砚热血上头,想也没想就一把推开了沈望舒。
沈望舒顺势后退几步,撞在了桌子上,茶杯被撞翻在地发出一声脆响,裴玄砚这才清醒过来。
他发懵似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沈望舒纤瘦的身影,对自己有些懊恼。
“你…你不该如此咄咄逼人!”
这就是裴家人,他们永远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沈望舒整理着衣服,目不转睛看着裴玄砚开口。
“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为何不同意?”
不等裴玄砚表态,裴诚就拍桌怒喝道。
“沈氏你够了!”
“你当真觉得我裴家不敢拿你怎么样吗?这种损害丈夫和夫家颜面的办法亏你说得出口!”
沈望舒一脸坦然:“他们既做得出,我又有什么说不出的?”
杯子应声落地,裴诚气的胸膛起伏。
“裴福去拿纸笔!砚儿!你现在就写休妻书!然后纳素兰为妾!”
他怒视着沈望舒,自己的威严被如此挑衅,这个儿媳还如何能留!
这是大事,裴福自然不敢真的拿纸笔,又知道老爷在气头上,不敢上前去劝,只得看着夫人。
但夫人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加快了拨动佛珠的速度。
裴玄砚却没想到父亲真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原本他该高兴才对,可现如今却是更加难受。
他嘴唇嗡动,下意识说了句:“父亲,我不…”
但说到一半他就停止了,父亲警告了眼神投来,他只能闭嘴。
申素兰离他最近,自然听清了他说的,虽然没有说完,但她心里还是慌了。
裴玄砚为何要拒绝?看到他对沈望舒动了心?
申素兰越想越觉得可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裴诚身上。
她默默祈祷沈望舒不要妥协,在顶几句嘴更好。
最好裴诚趁着气头真的让裴玄砚休了沈望舒,那自己还是赢得那个。
而沈望舒没有丝毫被裴诚的怒意震慑,甚至她是整个房间里最淡定的那个。
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氛围,安静的可怕,没有人敢大声喘气,就连廖氏也停止了拨动佛珠。
看着裴诚眼中的怒火,沈望舒正色开口。
“休我?那不能够。”
“如果休书上写下了虚假的内容,我必去京兆府告你们裴家恶意休妻,到时候闹笑话的不只我一个。”
“若不怕鱼死网破,那就尽管试试看吧。”
裴诚一拳打在桌上,咬牙道:“你胆敢威胁本官?”
沈望舒却不接他的话,反而走到裴玄砚面前,红唇轻启。
“你不觉得自己可悲吗?”
”娶妻,纳妾,休妻,没一样自己能做主的事,身为男人,你活的比我一介女子还窝囊。”
裴玄砚还没说话,裴诚就又扔下了一个茶盏,碎片飞溅。
“砚儿!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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