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别墅,夏云舒兴冲冲推门,将钱夹打开,拿出二分之一的钞票放在傅昱凡面前桌上,:“我打听了,”她语速很快的说下去,“二环内每个月房租着急这个价,至于餐点,算我吃亏一点,这是我本月的住宿费和伙食费了,不少了吧。”
夏云舒扬眉吐气的很,一股脑儿将一笔钱放在了桌面上。
在她看来,的确是自己在吃亏。
傅昱凡只感觉莫名其妙,“从头至尾我没提房租的事。”
夏云舒张口就来,“但人人活脸树活皮啊,你又不喜欢我,我怎么能天天死乞白赖在这里白吃白住呢?这都是我辛苦钱,血汗钱,以后也这么来,困了,要去休息。”
丢下钱就离开了。
傅昱凡看着那笔钱,真是哭笑不得。
是他收留了落难的她,那时候他一点不喜欢她。
但现在呢,心里似乎酝酿出了奇怪的情愫,但很快,那情愫又烟消云散了,傅昱凡将这笔钱随便丢在了抽屉里。
她是个倔强的家伙,就算他有心退还,人家还未必会收取呢。
沐浴后,傅昱凡准备出去走走,才走到门口,却听到了悠扬的钢琴声。
他好奇的竖起耳朵,管家也听到了。
“谁在弹钢琴?”
这个家里,除了他们俩,就是管家保姆和保安了,这个时间,保姆几乎都下班了,至于保安,他们没资格到祖宅来,那么只有一个人了。
管家后知后觉,“是夏小姐。”
她会弹钢琴?
可真是意料之外,傅昱凡看看外面诱人的夜色,似乎感觉跳动在屋子里的钢琴声更迷醉人心。
管家以为他生气了,转身准备上楼制止住这疯丫头,但傅昱凡却说:“你休息吧,这里不用你管了。”
他快速上楼。
那轻音乐是从母亲的琴房传出来的,自从母亲吴佩去世后,傅昱凡开始抵触钢琴的声音。
吴佩是钢琴家,在大剧院身兼数职,不然钢琴演奏的出神入化,更会谱曲编写,甚至于还出过几个爆款的古典主义话剧,她曾代表国家出席过美音乐节,还带了团队在悉尼歌剧院表演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钢琴曲。
不少耳熟能详的钢琴曲也是被吴佩带出国门的。
母亲生病那些年,深居简出,她不想让人看到这个蓬头垢面的自己,谢绝一切的演出。
等父亲发现母亲生病后,吴佩已经病入膏肓,当时找了学贯中西的专家会诊,但还是没能救回来吴佩。
吴佩故去后,父亲心灰意冷,撇下一个险象环生的企业给求学归来的傅昱凡,然后出国了。
这些年,每一年在傅昱凡过生日或者年三十,父亲会写电子贺卡给他,除此之外,两人再也没任何联络。
至于吴佩去世后,剧院那边隔一段时间会送门票给傅昱凡,但他要么没时间去观看欣赏,要么触景生情,倒不能去大剧院。
这天,那熟悉的音乐变成了跳跃的精灵,推开了一扇一扇门,一扇一扇窗……传递到了傅昱凡耳边,尽管他预判到弹钢琴的只能是夏云舒。
但在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夏云舒坐在蒙尘的钢琴前用那曼妙的手指进行优雅的演奏的一瞬,傅昱凡还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