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入荒宅,恐怖初临我停在那扇铁门前。
夕阳如同一团即将熄灭的血火,把门上的锈迹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爬山虎像一条条扭曲的血管,缠住院墙,恰似干涸的血痂,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空气中,隐隐约约飘着一股若有若无、黏腻得让人作呕的油腻气味,好似有个无形的恶魔正咧着嘴在黑暗中偷笑,让我心里莫名地一阵发怵。
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手机壳。
右脚先跨过门槛。
石板路像无数尖锐的石子,硌着脚底生疼,苔藓在鞋底发出细碎的、好似骨头摩擦的破裂声。
我攥紧颈间的玉坠——那是周家世代相传的‘锁魂玉’。
还记得当时奶奶枯槁的手指掐进我肉里,喉头挤出破碎的句子:‘它认主……别让石家人碰……’话音未落,瞳孔已蒙上死灰。
玉坠突然发烫,烫得锁骨生疼。
石板路上的青苔发出骨骼摩擦般的碎响,鞋底每陷一寸,脚踝便多一道无形的拉扯。
身后铁门“吱呀”合拢,仿佛有双枯手抵着门缝将我推入深渊。
后颈的汗毛瞬间根根炸开。
那冷,不是深秋该有的冷,像是从九幽地府里透出来的,寒气好似一条条冰冷的蛇,顺着脊椎往上爬,牙关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
月光斜劈过影壁,裂纹中渗出胶质黏液,蜿蜒成一张狞笑的人脸。
手机屏闪了闪,电量从87%骤降至零。
关机前最后一条消息还卡在发送中:李伯说老宅有东西埋在西厢房……右肩倏地一沉。
冰凉的呼吸喷在耳后,带着殡仪馆停尸间的腐甜味。
余光里,灰白衣角正从廊柱后缓缓探出,褶皱里嵌满蛛网,像件未烧尽的寿衣。
我踉跄后退,后腰撞上半截断梁。
霉斑在木纹里蠕动,凝成奶奶临终时暴突的青紫色血管。
玉坠烫得几乎灼穿皮肤,一缕蛛丝悄然缠上手腕——不是蛛丝。
是头发。
天花板传来指甲抓挠声,混着婴孩呜咽。
我猛抬头,正对上一双倒挂的眼眶,蛆虫从黑洞洞的窟窿里簌簌坠落。
“别动。”
一道人影从梁上翻下,冲锋衣拉链的银光割开黑暗。
男人钳住我手腕,掌心的灼热与玉坠共鸣。
蛛丝在触到他指尖的瞬间焦黑蜷曲,发出烧灼皮肉的“滋啦”声。
“石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