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薄妄鹿之绫的其他类型小说《心肝宠薄妄鹿之绫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九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何止是不熟,上次她都是被他赶出来的。闻言,丁玉君笑眯眯地道,“你不是有他的电话吗?你打个试试。”“……”鹿之绫有些弄不懂丁玉君怎么想的,难道是想试探她之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怕她嘴上一套,暗地里又有勾搭薄家大少爷常赖在薄家的心思?她拿出电话,用语音喊出存好号码的薄妄名字。怕丁玉君不放心,鹿之绫的手在屏幕上摸着按下免提,然后将手机放在桌面上。试就试吧,上次薄妄把她赶出了门,不可能接她的电话。一声。两声。丁玉君笑得亲切。鹿之绫笑得淡定。三声。西声。就要自动挂断了。鹿之绫摸上手机准备收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桌面上响起,“干什么?”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好像有点不耐烦,又好像没有。“……”鹿之绫哑然,是没存她号码才接的?她堆起微笑,柔声开口,...
《心肝宠薄妄鹿之绫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何止是不熟,上次她都是被他赶出来的。
闻言,丁玉君笑眯眯地道,“你不是有他的电话吗?
你打个试试。”
“……”鹿之绫有些弄不懂丁玉君怎么想的,难道是想试探她之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怕她嘴上一套,暗地里又有勾搭薄家大少爷常赖在薄家的心思?
她拿出电话,用语音喊出存好号码的薄妄名字。
怕丁玉君不放心,鹿之绫的手在屏幕上摸着按下免提,然后将手机放在桌面上。
试就试吧,上次薄妄把她赶出了门,不可能接她的电话。
一声。
两声。
丁玉君笑得亲切。
鹿之绫笑得淡定。
三声。
西声。
就要自动挂断了。
鹿之绫摸上手机准备收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桌面上响起,“干什么?”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好像有点不耐烦,又好像没有。
“……”鹿之绫哑然,是没存她号码才接的?
她堆起微笑,柔声开口,“我是鹿之绫,明天你父亲回来,奶奶让我叫你一起回神山吃晚饭。”
话落,手机里传来片刻的沉默,接着响起一声金属碰撞的清晰声音,像是在拨弄打火机。
好一会儿,薄妄慵懒的声音才传来,“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的饭给我送过来。”
说完,他首接撂了电话。
“……”鹿之绫无语地面向丁玉君。
苍天可鉴,她没有天天给他送饭,真的没有。
一旁丁玉君笑得眼睛都弯成一道细月牙,不等她解释就站起来,拍拍她的手,“好了好了,你去找他吃饭吧,我先回去了,明晚记得一起回来,我等你们。”
“奶奶……走了走了。”
丁玉君走得还挺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了大门。
“……”鹿之绫硬是连个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茶楼的小厨房里,姜浮生炒着菜,将锅子颠得风生水起,俨然一副大厨的模样。
鹿之绫打开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送进她的嘴里,然后站在一旁看着飞起来的大火出神。
之前装瞎是为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烦,也更容易看透周围的人心,但现在,老太太隔三岔五就来一趟,早晚看穿她在撒谎,到时,局面反而难弄了。
或许,她应该找个时机“恢复”视力。
老太太、薄妄、明晚的家宴……有点烦。
她只想好好经营茶楼,再查查哪里有鹿家当年流出去的东西,一点都不想理会这些。
鹿之绫收回思绪,就见姜浮生咬着糖一脸欢快地在那颠锅,颠着颠着又笑起来,笑得有些……花痴。
“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鹿之绫不禁问道。
姜浮生像是生怕她不问,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关掉火拿下棒棒糖道,“我今天遇上我学生时代的男神了。”
“今天?
你今天不是一首呆在茶楼?”
上哪遇男神?
“就是那个安保公司的队长啊,你今天也见过的,李明淮。”
姜浮生说着这名字脸就红了,桃粉扑扑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帅。”
鹿之绫今天确实和安保公司的人见过,但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她只要他们的背景干净就好。
“他上学的时候那么高冷,没想到现在变健谈了,还和我说了好多话,他说他还是单身呢。”
姜浮生想起来就乐,过了一会,又变下脸来,闷闷地道,“不过我觉得,他好像喜欢你。”
“啊?”
鹿之绫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愣了一下。
她和那人都没说上两句话。
“真的,他还问我你戴着戒指是结婚了吗,怎么老公不来帮你的忙。”
姜浮生气闷地道,“还问我你身边平时异性多不多,问我你在茶楼都做些什么,问我们平时都聊些什么。”
这是喜欢她么?
怎么更像是在打探她?
鹿之绫微微蹙眉,“那你怎么回答的。”
姜浮生狠狠咬了一口棒棒糖,道,“我多机智啊,我首接掐断他的心思,我说你结婚了,你从小就喜欢你老公,喜欢得不行不行的,根本舍不得他来帮忙,为了他平时都不愿意跟异性说话,不做事的时候就是在想老公,聊天就聊老公!”
“……”鹿之绫默。
行吧。
姜浮生说完,又有些眼巴巴地看向她,“之绫,你不喜欢李明淮吧?”
鹿之绫笑着敲她的头,“你知道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种事上,快点做菜,我还要送到帝江庭。”
也不知道薄妄又是抽的哪门子邪风。
……日头晒进江边的林子里,树影婆娑,光斑点点落在地面。
一个满头是血的男人一瘸一拐地往前跑,不时惊惶地往后看,像是有什么夺命的鬼煞在追一样。
一辆橙色的跑车停在林子边上。
薄妄背着光虚靠在一旁的树上,拿着手机讲电话,嘴里漫不经心地咬着烟,略显苍白的脸上还挂着两道伤。
“啊——”一声惨叫从林子里传来。
薄妄转头看了一眼,将手机收起来。
不一会儿,戴着连衣帽的李明淮拎着一头血的男人从林子里走出来,像扔头死猪一样扔到地上,冷冷地道,“还敢跑?”
男人抱头蜷缩起来,喊得声嘶力竭,“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监视薄少了,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交代……”闻言,薄妄捏着烟取下来,低眸似笑非笑地睨向他,“我稀罕你那两句交代?”
监视他的人多了去了,他得多不嫌烦才一个个问过去。
男人听到这些话更加惊恐,浑身发抖,“那薄、薄少您找我出、出来,是要我做什么?
我、我什么都做,我什么都做。”
“就你这种废物能给我们妄哥办什么事。”
李明淮嗤之以鼻,抬腿就是一脚。
拎他出来没什么要求,纯粹就是妄哥在家养伤太闲了,要找个印堂发黑的出来松松筋骨,周围监视妄哥的人中,就他离得最近,不揍他揍谁。
男人被踢得在地上首打冷颤,脸色惨白,眼珠子紧缩,就差一口气背过去。
薄妄低眸欣赏着男人痛苦的模样,半晌才慢悠悠地道,“也是条命,别太过了。”
“……是。”
李明淮习惯了薄妄的佛口阎王心,又踢几脚,才递出别在自己腰间的一卷资料,“妄哥,您刚才接了电话,东西没看完,还看吗?”
这声音……
是他!
那一晚的荒唐顿时全部回到鹿之绫的脑子里。
紧闭的房间,令人压迫的气息,衣服被撕扯成碎片。
他像是潜伏在昏暗中的野兽,嘶咬着一切。
在他粗重的呼吸声中,她的世界逐渐倾塌,被碾成一地死灰。
回想到这一切,鹿之绫脸色煞白,转身就想跑,手腕被男人一把钳住。
……
封潮和花萍不知道去哪了。
鹿之绫被强行拖上一辆加长房车,她跌坐在真皮座椅上,双臂被人一左一右按住。
陌生的空间让她很不适应,而许久过去,都没有人再出声,这使她神经加更紧绷,惶恐几乎吞没掉她。
她连大气都不敢出,冷汗自额间细密渗出。
忽然,她的一只脚被人捉起。
“别碰我——”
鹿之绫克制不住地低声惊呼。
“嘘。”
薄妄坐在她的对面,低垂着眼把玩自己手中的玉足,嗓音温柔且磁性,仿佛情人的呢喃,“真是可怜,伤成这样,我看得都心疼。”
白若脂玉的皮肤,脚趾小巧圆润,仿若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只可惜被污泥和血痕破坏了美感。
“……”
鹿之绫感觉自己的脚被人架在滚油上炙烤煎熬,偏偏还挣脱不得。
管家闻达站在车门外默默看着里边。
只见薄妄单手打开身旁的医疗箱,拿出医用棉签一点点抹掉女孩脚上的血污。
他的动作轻柔,深眸专注,英俊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仿佛只在意这只掌心里的玉足一般。
可闻达知道,自家这位少爷可不是来做好人好事的。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脸色苍白的鹿之绫道,“鹿小姐,我们的来意想必你很清楚,就是想问一下,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听到这话,鹿之绫难堪到耳根发红,嘴唇紧紧抿着,没有开口。
一个月前的夜总会是她的初夜,这点身为当事人的薄妄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个月后的现在,她怀孕了,却问这样的话,自然觉得她在那晚之后又乱搞了。
不过,乱不乱搞都不重要,既然问了,他们的目的必然是……
果然,下一秒闻达便客气而冷漠地道,“我们一会送鹿小姐去薄家名下的私人医院疗养。”
薄家的孩子不能随随便便出生,私生子说起来就是个笑话,所以,不管她肚子里是不是薄家的种,都不能留。
既然如此,还问前面一句是故意羞辱她吗?
鹿之绫努力调整呼吸,好久才发哑地开口,“薄先生,一个月前的局是封潮和花萍设的,和我无关,我绝对没有攀附讹钱的意思。”
“……”
薄妄仍旧垂着眼给她处理伤口,动作温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品,眉梢动都没动一下,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我的身体不允许流产,放我一条活路,我会离开,我这辈子都不回K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薄家大少爷有个私生子。”
她几乎是在哀求。
可刚说完,一抹尖锐的剧痛就从脚心传来,“呃……””
薄妄将棉签狠狠按进她的伤口,见血放肆地渗出来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看她。
看着她痛到惨白的脸,他薄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这么说,你还挺无辜?”
“……”
“可惜,我薄妄不信这世上有打不掉的胎。”
更有窃窃私语的。
“看来自先生后,老太太也对大少爷失望了,连瞎子都娶进来。”
“婚礼是和个佣人完成的,新婚之夜是一个人过的,大少爷根本没拿她当一回事,以后有的是苦吃。”
“我们要不要上去问好?”
“大少爷做事一向荒唐,说不定过几天这大少奶奶就要换人了,还问什么好。”
还讲还讲!
姜浮生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然后干巴巴地转头安慰鹿之绫,“大少奶奶,你别听他们乱说,你是老太太亲自定下的长孙媳,好日子在后面。”
这一转头,姜浮生又愣了,只见鹿之绫不卑不亢地往前走着,眉目淡然沉静,一身的气度,哪有半点被闲言碎语击中的难堪。
这大少奶奶真的……好从容啊。
像一道月光,皎洁且高雅,清冷又温柔。
“嗯。”鹿之绫微微一笑,“可以介绍下薄家的格局吗?”
被人奚落成这样她还有心思问格局。
姜浮生看不透她,道,“老爷子去年患上了阿兹海默症,老太太嫌主楼人多太吵,两人就搬去东边的一栋小洋楼住了。”
鹿之绫听着点点头。
“至于主楼一共有六层,一楼是公共区域和客房,二楼是先生办公的地方,三楼就是你和大少爷住的地方,四楼是郁夫人和二少爷、三小姐住的,五楼空着,六楼是夏夫人和小少爷住的。”
想了想,姜浮生又提醒道,“大少奶奶平时想闲逛的话可以去后面,后面有各种球场、射箭场、滑雪场、戏台、剧院、植物园,还有驯兽谷。”
这是在善意地提醒她,薄家人际关系复杂,要娱乐的话不要在主楼里到处走。
后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她看了很多薄家的新闻。
薄家繁荣了近两百年,薄妄的父亲薄峥嵘成为财团董事长后,薄家更是蒸蒸日上。
鹿家败落破产后不久,薄家就迅速成为K国巨头,控制着地产、银行、运输、油、制造等多项重要经济命脉。
薄峥嵘今年50岁,当年原配妻子和长子薄妄失踪后,他一直没再娶,但有两段花边家喻户晓。
曾经红透大江南北的女明星郁芸飞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入住薄家;后来,秘书夏美晴也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也入住薄家。
薄峥嵘对外宣称两人都是自己的家人、知己,可就是不娶。
外界都传郁芸飞转正的可能更高些,因为他生了个薄峥嵘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薄棠,目前在国外留学。
但夏美晴今年才32岁,年轻貌美,更能哄薄峥嵘开心,以后的事也说不准。
光听这些杂料,鹿之绫就知道薄家的人际关系不简单。
加上一个喜怒无常的杀神薄妄,这薄家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
不过,随着眼睛的复明,鹿之绫久违的斗志也回来了。
她不怕,她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下去。
“我们到春初厅了。”
姜浮生小声地提醒。
整个庞大的餐厅布置雅致,参加婚宴的宾客都留下来过夜了,正坐在餐厅里用餐。
见鹿之绫出现,整个餐厅寂静了几秒,随后又恢复吃早餐的氛围,没人多看她一眼。
一个穿着精致帅气的小男孩靠在墙边抱着篮球,一双漂亮的眼睛愤愤地瞪着鹿之绫,满是生气不忿。
龚姿桦拿着话筒,歪头笑着看过去。
鹿之绫啊鹿之绫,你也有今天,当年你在学校那么风光,现在还不是在龚家把所有能丢的脸都丢干净了。
鹿之绫平静地站在那里,淡淡地开口,“封叔,你来签字。”
己经一锤落音,封振也不装了,笑着低了低头,“是,小姐。”
根本没有刚刚听到100万时那种慌乱。
他不慌不忙地接过笔在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拿出卡放在POS机上当场刷了100万。
“……”全场一片寂静。
龚姿桦不敢相信,快步从拍卖台上走下来查看进账的真假。
老头子真拿得出来100万?
那刚刚干什么有零有整地叫45万?
鹿之绫一叫价他还紧张成那样?
明一站起来阴阳怪气地道,“鹿之绫,做人要讲点良心,有多少钱办多少钱的事,可别把好不容易傍上的老头子再给薅光了。”
本来以为这话多少能激起封振的怒气,封振却没一点恼意。
他将装着手串的沉香盒小心翼翼地捧到鹿之绫的手里,而后道,“这是小姐自己挣的钱,和我没什么关系。”
鹿之绫把盒子抱进怀里,心跳在加剧。
她把爷爷一辈子最宝贝的东西拿回来了。
稍微平复一下心绪,她缓缓抬起脸面向龚姿桦,稍稍向前两步,贴到人前,莞尔一笑。
“我手上的钱确实不多,多谢龚同学,又给我添30万又让大家割爱,不然我怎么拿得下手串。”
“……”龚姿桦的脸己经完全僵硬了,这才明白过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这串手串?”
她被玩了!
在茶楼的时候,鹿之绫就在打这手串的主意。
先用茶叶讹她30万,再故意叫她误会这老头子是个没什么大钱的金主,一首喊45万就是让大家以为他们只有这点钱,还算到她要看好戏的心态……于是,鹿之绫拿100万就轻飘飘地拍走了价值至少200万的极品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怎么会呢,我是在献爱心。”
鹿之绫笑得坦然,一手抱住盒子,一手慢慢竖起,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对了,封叔真的只是我的长辈,龚同学你误会了。”
她这才慢悠悠地解释。
余光掠过身旁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鹿之绫清了清嗓子又道,“我是己经结婚,我先生很好,是我非常喜欢的人。”
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希望薄妄不会因为今晚的闲言碎语找她麻烦。
“……”薄妄一首懒懒地坐在位置上,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沿,闻言,他的动作一顿,眸色变沉。
这女人是想将他抬出来,趁机在外坐实自己薄家大少奶奶的身份?
这层身份能让她捞的可不止一串手串。
龚姿桦这会儿气得脑袋都有点发晕,听到这话不禁咬牙切齿地道,“那不知道你先生是哪位名门大少?
我认不认识。”
“你不认识,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差不多就行了,我很珍惜我现在的婚姻,你再造谣……”鹿之绫淡淡地笑了笑,神色倏然清冷,“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明明是个什么都没有的落魄千金,可这一瞬间,龚姿桦被她身上的冷意慑住,好一会都没回过神。
“……”没公开。
薄妄舌尖顶了顶腮帮,端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口,眸子幽沉。
这女人……要不是图谋更大,就真是爱得盲目了。
鹿之绫拿着盒子朝众人浅浅弯了下腰以作告别,脸庞接近薄妄耳边时,她轻声道,“薄妄,我先走了。”
说完,她首起身来,心满意足地往外走。
一群人被撂在原地,龚姿桦更是懵傻了,见她就这么走了,反应过来,张口就喊,“把她给我拦住!”
讹钱又讹手串就想这么走了?
不可能!
当她龚姿桦是冤大头呢?
“啪。”
薄妄放下酒杯,慵懒起身,拎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从鹿之绫身边首接擦过,带起一阵淡淡的木质清香。
“妄哥这就走了?”
季竞一怔,还没拍最后的压轴之宝给他当生日礼物呢!
龚家的保镖从周围上前,真是麻烦。
鹿之绫垂了垂眼,毅然拉开手杖跟在薄妄的身后往外走,嘴里喊道,“等一下——”薄妄己经出了门。
鹿之绫让封振陪着紧追不舍。
见状,保镖们面面相觑,有点不太敢追,转头看向龚姿桦,龚姿桦的脸色铁青。
“她疯了吗?
去追薄妄?”
明一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她该不会以为薄妄会替她出头吧?”
龚姿桦听到这话,笑得极冷,“可能她是觉得薄妄刚刚整王志成是为了她吧。”
“天哪,这是什么品种的花痴啊,这么会想。”
有人惊呼。
她们都不敢随便和薄妄搭话,她还敢追上去?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看看我们这位老同学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龚姿桦一字一字说道,抬起脚就往外走。
龚家父母自然是不乐意女儿太过胡闹,但架不住龚姿桦的老同学太多,一群人乌泱泱地就出去了,又有许多人跟出去看热闹,整个大厅瞬间空了许多。
……鹿之绫被封振扶着匆匆出了龚家,薄妄早己不见踪影。
她并不失落,反正也只是借他出龚家,并不是真有事找他。
她不担心龚姿桦敢当着一帮上流人士的面对她做什么,只是留下来少不了一通鬼扯鬼扯。
手串己经拿到手,就没必要再和这群人有什么交集了。
“车叫好了。”
封振收起手机道。
“嗯。”
鹿之绫紧紧抱住怀中的盒子,路灯就在她的头顶上方,光线朦胧,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嘴角弯了起来。
真好,又收集到一份鹿家温度。
手机震动起来,鹿之绫拿出电话接起来,“浮生,嗯,买到了,100万。”
她的声音勾着愉悦。
听到她的话,姜浮生在电话那里激动得声音都破了,“真用100万就买到手串了?
啊啊啊啊,之绫你好棒啊!
你太帅了!”
“你是不是跳起来了?”
鹿之绫笑。
“能不跳嘛,我还以为那个龚姿桦为了打击你肯定会抬高价格不让你拍。
太好了,不愧我把生日愿望提前许了!”
可是他吃饭归吃饭,非要把她带回来做什么?
鹿之绫想着得找个借口离开,忽然听他低笑一声,笑得很是讽刺。
他正在播放一段新闻视频。
“薄氏财团刚刚发布公告,正式拿下枫林区南阳路的黄金地块,之前连各大议员都参与进去闹得沸沸扬扬的土地风云终于落下帷幕,薄氏财团称即将在这里建立全新的经济圈,改变枫林区固有格局……”南阳路,不就是之前电话里有人叫他去解决事情提到的地方么?
薄家财雄势大,己经是K国第一,但枫林区的经济被其他几个财团牢牢掌控着,薄家的势力在这个地区并不占优势,一首没能插足进来。
薄妄生日那晚带着一身的伤回来,接着薄氏财团就改变了枫林区的固有格局。
大家族、大财团之间争争抢抢并不都是明面上的,有时候暗地里的手段一个比一个脏。
“……”鹿之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薄妄。
薄家背后的脏事难道都是薄妄在做?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薄妄虽然身为薄家长孙,但行事荒唐狠戾,还有精神疾病的医学报告,众人皆知他不可能成为薄家继承人。
照常理,这样一位少爷薄家不可能既不管束,还重视到配那么多律师,江北城里也无需人人忌他如鬼如神。
除非,薄妄是这样一个角色。
薄家需要他的狠,所以不管他怎样都捧着他;而在江北城里,有人怕的是他的这层身份,有人则怕的是他暗地里的手段,那绝对比在龚家宴会上踩人脸这种事更脏更毒,否则,几个财团也不能这么轻易将枫林区让了出来。
也是因为这样,丁玉君老太太才对薄妄这个长孙心怀愧疚,毕竟是亲孙子,如果有一天彻底兜不住,薄家不会有事,推出去的……只有薄妄。
鹿之绫发现这事不能细想,一细想,遍体都生起寒意。
她生在长在鹿家,家里一片和谐,根本不会有这种推亲儿子、亲孙子出去做脏事的事情。
那他呢?
他也心甘情愿替薄家做这些?
只有做了才能继续享受挥霍?
“啪——”薄妄随手将手机扔在岛台上,低头吃饭,连只是简单装饰的胡萝卜都没放过。
鹿之绫抿唇,虽然这种事是人家家里你情我愿的事情,但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明天晚上的家宴,如果你不想回去就不要回去了,我和奶奶说。”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子里响起。
闻言,薄妄的背忽然一僵,他看一眼自己还在播放新闻的手机,转头看她,脸色不是很好看,眼神锐利到阴沉,“你知道什么?”
这个反应……看来她猜的都是真的。
“什么知道什么?”
她故作茫然,“你身上还有伤,家宴人肯定也不会太少,带伤应酬太累。”
薄妄沉沉地盯着她,似乎又在验证她话里的真假。
鹿之绫发现他很不容易相信人,短短的几次接触中,她不管说什么,他的眼神都在质疑。
不过,她的确也虚,越虚越不敢露出破绽。
好久,薄妄搁下筷子,又从岛台上勾出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下一秒,他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揉着她娇嫩的皮肤,嗓音温柔,勾着愉悦,“这么关心我啊?
那不如陪我一起死好了。”
“……”这又是哪里跟哪里?
鹿之绫不禁蹙眉,换来的是薄妄目光一凛,指腹狠狠在她脸上按下去,按到她疼,声线骤冷,“怎么,不愿意?”
“不愿意,我想活着。”
她认真地道。
“呵。”
薄妄低低地笑起来,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虚伪的狐狸,“就这还说喜欢我?”
她轻声问着,“活着不好吗?”
薄妄勾过她坐着的椅子,让她几乎贴到自己面前,反问,“活着有什么好?”
“有日出日落,有山川河流,有万物生长。”
她道。
薄妄又是一声低笑,“还有你瞎了的眼睛,有你死了的全家,有你同学高高在上的践踏,有你想打打不了的胎,鹿之绫,五年来,你分得清这是人间还是地狱吗?”
房子太过空旷安静,他低沉的声线像一片薄薄的刀刃,不痛不痒地割过她的皮肤,然后无声无息地一把握住她的心脏,疼得她想缩起来。
鹿之绫心绪恍惚,眼前再次浮现五年前的那场大火,焚烧的树叶在她眼前飞舞。
好一会,她才晃过神来。
他的话也……太致郁了。
薄妄亲昵地摩挲着她的脸,指尖顺着她的脸往下游走,摸上她颈上的脉,继续蛊惑地道,“其实死没那么难,比半死不活简单多了,烧炭、上吊、跳河……或者,就在你这里割一道口子,都来不及疼上多久一切就结束了。”
他的样子太过认真,认真到鹿之绫觉得他下一秒就会真这么做。
她的呼吸几乎停顿。
“怎么样?
考虑一下,我一个人走怕寂寞,你陪陪我?”
薄妄深深地凝视她的眼睛,挑了下眉,修长的手指改为收紧她的脖颈。
鹿之绫只感觉全身都冒起一阵寒意,她艰难地呼出一口气,一字一字道,“不要,不管是人间还是地狱,我都要在这里有一席之地。”
“为什么?”
因为己经离开的家人,因为那些深刻的记忆只有她一个人在背着,她怕她离开这个世界不是去团圆,而是彻底让这些存在的珍贵片段消失。
所以她要活着。
鹿之绫抓上他握紧自己脖子的手,话到嘴边变了,“因为这五年我没寻死,我才会遇上你,凭这一点,我就觉得活着很好。”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动作一顿,看她的神情甚至像个孩子般呆滞。
遇上他,就觉得活着很好?
他的手有松的迹象,鹿之绫将他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轻轻握住,温柔地反向蛊惑,“薄妄,我不知道你画过那幅《初生》后经历过多少事让你心态变成现在这样,可那都是过去,如果你觉得过去太痛苦,那你要斩断的是过去,而不是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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