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当年在码头替我挡海风的单薄身影。
“你母亲上周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吧?”
赵启铭的声音比雨水更凉。
胎记男的手抖了一下,刀尖在保安脖子上划出血线,“护工每天傍晚六点推她去小花园散步,紫藤花架第三根立柱底下,埋着你爸的骨灰盒。”
美工刀当啷落地时,我注意到赵启铭左手无名指在痉挛。
这个三年来每逢雷雨夜就会颤抖的婚戒,此刻竟稳稳地定在指根。
王警官冲上去铐人时,胎记男突然转头看我:“江少让我带句话,你丈夫手表里的追踪器......”暴雨吞没了后半句。
赵启铭把我裹进还带着体温的外套里,他心跳快得不正常,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我锁骨上,痒得像婚礼那夜洒落的彩带碎屑。
结案那天,我们站在民政局补办结婚证。
阳光透过钢化玻璃洒在红色封皮上,赵启铭指腹摩挲着证件照边缘:“该去换块表了。”
他摘下表面裂纹的腕表,表盘背面有道新鲜的划痕,像极了当年狱警腰间挂的钥匙形状。
当我们抱着新买的四件套走出商场时,春末的晚风卷着槐花香扑进领口。
赵启铭突然在公交站台停住,盯着广告屏上滚动的江氏集团破产新闻,瞳孔里映出江沐晨戴着手铐的侧脸。
他肩头结痂的伤口渗出丝缕殷红,在米色针织衫上晕开成半朵玫瑰。
厨房里飘出番茄牛腩的香气时,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我擦着手转身,正撞见赵启铭低头蹭掉皮鞋上的泥点。
他驼色大衣肩头洇着深色水痕,像是淋了整天的秋雨。
“今天供应商又毁约了?”
我掀开砂锅盖子搅动汤汁,余光瞥见他摘表的动作停滞半秒。
他接过汤碗时无名指擦过我手背,“工商局今天来查账,说接到匿名举报。”
砂锅里腾起的热气晕染了镜片,我盯着他鼻梁上两枚压痕,“是林老板?”
汤匙磕在瓷碗上的脆响让我心头一跳。
赵启铭从公文包抽出叠文件,泛黄的新闻复印件上,我入狱时的照片像块陈年伤疤。
林氏集团的标志印在页脚,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
“王警官说经侦科查到些线索。”
我摸着冰凉的婚戒,三年前审讯室的日光灯在记忆里忽明忽暗,“当年江沐晨给的那些伪造单据……别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