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绣花鞋。
鞋头上点缀着珍珠流苏,鞋帮用金线精绣出并蒂莲的图案,但最令人心惊的是鞋内竟隐约透出几缕银丝,如同隐约流淌的血迹。
就在她犹豫欲触之际,福伯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使不得!
这是二小姐的……”话音未落,楼上传来沉闷的“咚”响。
素秋猛然抬头,凝视那天花板,只见细密的灰尘如泪珠般从上飘落,仿佛是前世冤魂在诉说凄恻哀怨。
福伯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格外苍白,他急促而低沉地解释道:“定是老鼠所为,撞倒了花绷子罢了。”
夜幕降临,暴雨滂沱,素秋辗转难眠,躺在母亲生前使用的拔步床上。
半梦半醒间,一阵幽幽的哼唱声突然在楼上传来,那调子凄婉悠长,正是母亲常在夜深人静时轻吟的绣花谣:“七月莲蓬八月藕,金线银针绣并头……新嫁衣上九重锦,良人棺前三叩首……”歌声中似藏着无尽的哀愁与秘密,让素秋心神俱碎。
当她再次睁开眼,月光透过窗棂将地面映成一张巨大的蛛网。
此时,她惊愕地发现那双绣花鞋竟不知何时悄然滑落,端正地停在了脚踏上。
鞋头上的珍珠冷光闪闪,似乎在暗示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宿命。
她伸出手去欲触,福伯突然拉住她,声音里满是恐惧:“使不得,小姐,这鞋子乃是二小姐月棠生前遗物!”
次晨薄雾未散,镇东头的德济堂里,孙大夫正戴着圆框眼镜,聚精会神地称药。
素秋将那沾有暗红印记的绢帕递上,帕上隐约映出半朵并蒂莲的纹样,与昨夜绣花鞋上留存的图案惊人相似。
孙大夫低声咒道:“这是人血!”
他顿了一下,又压低声音道:“二十年前程家办冥婚,新娘子的嫁衣上……”突然,他脸色骤变,转身对内室大喊:“当归三钱,熟地五钱!”
待他再次回头时,神情复杂难辨,低语道:“老朽糊涂了,小姐还是去问问府上的老人。”
素秋回到枕霞居,看到福伯正坐在天井里,晒着陈皮。
她急切地问起冥婚的往事,只见福伯手中的竹筛猛然坠落,陈皮散落一地。
福伯低沉地讲述起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那年我十七,跟随老太爷远赴上海贩生丝,回来后才知二小姐月棠突发急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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