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他的呼吸滚烫,急促地喷洒在我耳畔:“江姑娘,你不要命了?”
劫后余生,我在他背上虚脱地笑了:“呼,还好血灵芝没掉,这下,你有救了。”
裴钰听到这句话,背脊骤然僵硬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自然。
当时我并未在意,只当是他身体虚弱,背我吃力。
他背着我,我清晰地看清了他腰间的那块玉佩,上面雕刻着玄鸟的纹路,栩栩如生。
裴钰得知我的左腿因为救他而落下残疾,愧疚不已,紧紧抱着我,一遍遍地说会照顾我一辈子,也一定会帮我找到我幼时走散的弟弟江云舟。
他并未食言。
他向师父提亲,求娶于我,婚期就定在了三个月之后。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将养好伤,即便不能痊愈,起码也能勉强下床行走,不至于在婚礼上太过失态。
裴钰总爱替我揉捏受伤的左腿:“待我重振家业,定以十里红妆,再给昭昭一场盛大的婚礼,弥补今日的仓促。”
我想相信他。
3师父又抱着酒坛子,孤零零地坐在药王谷口的大槐树下。
她眼神迷离,望着谷口的方向发呆。
酒气熏得她脸颊通红,眼眶也湿漉漉的:“又走了一个啊……”我挨着师父坐下,紧紧握住她的手:“师父,我不会走的,就算和裴钰成了亲,我也留在谷里陪你。”
师父醉醺醺地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我的阿昭最好啦,明年就十八了吧?”
我重重点头“嗯”了一声,一头扎进师父怀里。
送师父回了屋后,我也躺在了床上。
大师姐不告而别,如同之前离开的那些师兄师姐一般。
师父告诉我,她们长大了,心野了,药王谷太小,留不住。
随她们去吧。
我想,大概是明日我就要与裴钰成亲,大师姐并不想看见吧。
裴钰没有骗我。
是我误会了他和大师姐。
明日,只要一觉醒来,我就是裴钰的娘子了。
我躲在被子里,捂着脸,满心期待着明日的婚礼。
越想越开心,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干脆披了件衣服,想到院子里透透气。
远远地,我便瞧见了裴珏的背影,他独自立于月下,身姿挺拔如松。
我心念一动,正欲上前给他一个惊喜,却见他忽地抬手,放飞了一只信鸽。
我心生疑惑,他不是说,已无家人了吗?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