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我侧身避开他的动作,残玉边缘的裂口硌得掌心生疼。
我望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世子若真嫌晦气,三年前江心火场便不该用这玉珏割断我的镣铐。”
话一出口,我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了情绪。
江雾弥漫,模糊了他的身影,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裴砚之站在那里,身形微微僵住。
他望着我,眼神复杂,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延伸到我的脚下。
舱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我剪开裴砚之后背黏连伤口的绷带,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烛火摇曳,将我们交叠的影子投在舱壁上,像是两道纠缠在一起的鬼影。
他的脊背上,新添的箭伤与旧疤交错,拼成了一幅西戎星图。
最下方那道月牙状的痕迹,正是我当年在火场用金簪误伤的。
“疼吗?”
我蘸着药膏的指尖悬在他狰狞的伤口上方,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
裴砚之忽然低笑,那笑声在寂静的舱内显得格外突兀,震得烛影乱颤。
他说:“不及姑娘新婚夜刺我那簪疼。”
药盏“当啷”一声砸在矮几上,合卺酒泼洒的幻象与记忆重叠在一起。
那夜,九鸾钗没入他肩头时,我分明看见他眼底藏着释然的笑意,仿佛早知会有这一遭。
他的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深深的无奈和一丝我看不懂的情愫。
我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那些过往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让我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裴砚之却仿佛不在意,他转身,从怀中掏出半块焦黑的饴糖,递到我面前:“玉玺拓模是假的,真的在这里。”
糖块裂开时,裹在其中的琉璃片映出完整玄鸟图腾,正是母亲临终前攥着的素绫暗纹。
我倏然站起,发间银簪扫落案上灯盏。
火苗舔舐他袍角的刹那,他竟不躲不避,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苏家替朝廷守了二十年玉玺秘辛,如今该由裴某来守苏氏遗孤了。”
他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挥袖打翻烛台,却在火光中瞥见他腕间旧伤——那是被西戎铁链勒出的疤,与我腕间的漕帮镣铐印痕如出一辙。
江心突然炸开数道火光,西戎死士的狼首舟破雾而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