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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夜未央周颂宜沈霁淮结局+番外小说

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滴水不漏,挑不出一丝错误的话,但张妈听了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行,听少爷的。”荣政府中的海棠开得颓艳,有落败之势,风吹过,花瓣儿满园纷飞。秦韵听着张妈的转述,轻叹一声:“霁淮心思缜密,估计是已经知道了,不过你且放宽心,他不会怪你的。”张妈嘴唇嗫嚅:“不过,我瞧着少爷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枝梨花被狠狠地砸向湿润的泥土中,秦韵冷嗤一声:“那疯女人真是一点好都不往我们沈家落。”每每想起小儿子的那桩婚事,她就气堵胸闷。阿淮的母亲,也就是顾家的小女儿,从小养在国外,患有罕见的精神类疾病。他们顾家当时打得一手好算盘,商量联姻时给人喂了药,瞧着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婚后才发现不对,想让离婚但那疯女人肚子里已经怀上了霁淮...

主角:周颂宜沈霁淮   更新:2025-03-03 11: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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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颂宜沈霁淮的其他类型小说《京夜未央周颂宜沈霁淮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滴水不漏,挑不出一丝错误的话,但张妈听了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行,听少爷的。”荣政府中的海棠开得颓艳,有落败之势,风吹过,花瓣儿满园纷飞。秦韵听着张妈的转述,轻叹一声:“霁淮心思缜密,估计是已经知道了,不过你且放宽心,他不会怪你的。”张妈嘴唇嗫嚅:“不过,我瞧着少爷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枝梨花被狠狠地砸向湿润的泥土中,秦韵冷嗤一声:“那疯女人真是一点好都不往我们沈家落。”每每想起小儿子的那桩婚事,她就气堵胸闷。阿淮的母亲,也就是顾家的小女儿,从小养在国外,患有罕见的精神类疾病。他们顾家当时打得一手好算盘,商量联姻时给人喂了药,瞧着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婚后才发现不对,想让离婚但那疯女人肚子里已经怀上了霁淮...

《京夜未央周颂宜沈霁淮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滴水不漏,挑不出一丝错误的话,但张妈听了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 。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

“行,听少爷的。”

荣政府中的海棠开得颓艳,有落败之势,风吹过,花瓣儿满园纷飞。

秦韵听着张妈的转述,轻叹一声:

“霁淮心思缜密,估计是已经知道了,不过你且放宽心,他不会怪你的。”

张妈嘴唇嗫嚅:

“不过,我瞧着少爷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一枝梨花被狠狠地砸向湿润的泥土中,秦韵冷嗤一声:

“那疯女人真是一点好都不往我们沈家落。”

每每想起小儿子的那桩婚事,她就气堵胸闷。

阿淮的母亲,也就是顾家的小女儿,从小养在国外,患有罕见的精神类疾病。

他们顾家当时打得一手好算盘,商量联姻时给人喂了药,瞧着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婚后才发现不对,想让离婚但那疯女人肚子里已经怀上了霁淮。

知遇也是个混账东西,本就喜欢在外面花天酒地,得知老婆有病后,更是连家也不回。

顾家当时如日中天,见此情况强势要两人离婚。

知遇一口答应,说疯子生的孩子他们沈家不要,顾家也不愿外孙回家。

她可怜的霁淮尚在襁褓中时就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老伴儿和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便把孩子接到了老宅,让俩人赶紧办手续离婚。

不过终归这件事没闹开,也就顾家和他们家来回拉扯。

随着霁淮一天天长大,他们老两口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儿,生怕他遗传那个疯病。

约莫是他们沈家世代行善,祖上积德,霁淮要比他那个不成器的父亲正常多了。

但眼下听张妈这么一说,她又不确定了,莫不是还有潜伏期?

秦韵折下手边的一枝海棠,圆滚滚的露珠簌簌落下,浮在月牙白的真丝旗袍肩头。

她仰头,瞧着四方天地上空,正要破云而出的金光,呢喃道;

“也不知霁淮在国外见过那个疯女人没有。”

——

再次来到这栋云顶天空,许嘉言惴惴不安。

网上那张疯传的银顶迈巴赫后座的照片她也看到了,结合着那条被删除的评论,她大概弄清了那个男人的身份,所以心里更加忐忑。

这种高门秘辛,怎么就被她知道了呢?

上次明晃晃惹怒了那个男人,她不知道再次见面该是何种姿态。

但好在,今天他不在家。

“老师,你来啦!”

那个外国女保姆跪在少女身前,帮她穿着袜子,男保姆则拿着梳子帮她打理着绸缎般的黑发。

她则举着牛奶杯,唇周浸着一圈白乎乎的奶渍,冲她笑得乖甜。

见她不再抵触上课,她悄悄松了口,笑着回:

“嗯,作业有做吗?”

“当然喽,我和daddy一起写的。”

一想到这是最后一节课,周颂宜愉悦极了,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积极性和热情。

和第一次上课时的不情愿与拖拉相比,判若两人。

甚至下了课后,还送了她分别礼物。

“不行的,我不能收,这个太贵重了。”

她看了眼黑丝绒盒子里面的钻石手链,连连摆手拒绝。

这个小姑娘真是要把她吓死,第一次上课送她银行卡,最后一次课送她钻石手链。

“老师,你拿着嘛,我有很多啦!”

周颂宜不分由说地将盒子塞进老师的书包里,推着人往外走,一直把她送上了车,丝毫不给她把礼物还回来的机会。


书房。

沈霁淮执笔立于长桌前,凝视着那张写着“旦逢良辰,顺颂时宜”的宣纸。

不知为何,落笔便写下这句带着美好祝愿的话。

不知不觉,日光已经铺泄到桌面上。

在他指尖跳跃,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飞扬,偶尔几声鸟鸣声传来,惊扰一室春意。

窗外的芍药和海棠开得正盛,颓艳清绝。

早上吃饭时小家伙情绪低落,还没来得及欣赏。

他将毛笔搁在架上,起身推开窗,一阵柔风吹过,绸缎粉月牙白的花瓣纷飞,落在他肩头和发顶。

“少爷,中文课已经结束了,小姐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像是累坏了。”

张妈含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勾唇,两指捻起肩头的花瓣,轻轻一碾,淡粉色的花汁在指尖晕染开,好似少女怀春的颊面。

“她喜欢清淡鲜甜,爱吃海鲜,午饭多做她爱吃的。”

“好嘞,那我不打扰您和老师交流了,先去做饭。”

沈霁淮这才意识到空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他并未回头,淡声道:

“她上课状态怎么样?”

男人长身玉立于窗前,整个人沐浴在春日柔和的光下。

袖口处往上叠了一层,露一截劲瘦极具力量感的小臂,皮肤冷白,微凸的青色血管张力十足。

温润清贵,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衿冷。

许嘉言悄悄地打量着,心里小鹿乱撞,谨慎地一五一十道:

“周小姐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发音也很标准,我留了课后作业,如果您有时间可以帮着看看,但没有也没关系,等下次课我检查就好。”

沈霁淮往前走一步,抬手关上窗,将满院春意隔绝在外,转过身,单手抄在口袋里,疏离客气道:

“嗯,你多费心,我让管家安排司机送你离开。”

她下意识想拒绝,但对上那双昳丽淡漠的眸子,咽了下嗓子,选择闭嘴。

离开之前,犹豫半天,脑子一抽,将小姑娘在休息时做的连线游戏交给了男人。

几乎就在一瞬间,窒息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尽管有镜片的遮挡,但她依旧清晰地看到,男人那双昳丽的桃花眼里迸射出锋利冷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脸上,晦暗如万丈深渊。

她所有的小心思好像在这一刻无处遁形,被迫暴露在光下。

撕拉——

整页纸被撕掉,在那只骨节分明,冷白劲瘦的大掌里团成一团。

她一颗心如坠冰窖,追悔莫及,不断唾弃自己为什么要多嘴。

沈霁淮算不上好说话的人,这个老师是和沈家交好的一个世家长辈推荐过来的。

她这番举动无非就是想说他家小孩儿思想出了问题,真是多管闲事,好为人师。

他轻哂一声,将手掌攥得更紧,不着痕迹地敲打道:

“许老师,是这样,我家小孩儿的生长环境和其他小孩不太一样,这种无聊的问题和游戏,我不希望再出现在课堂上。”

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脚步虚浮走出那栋奢华至极的云顶天宫,许嘉言掌心轻贴额头,摸到了一手冷汗。

与此同时,微信上收到一条转账信息,来自带她进入这栋房子的男管家。

9000元,多出来的一千五,是等待的价钱。

她再次深深体会到导师那句,一定要把嘴闭严的意思。

人走后,沈霁淮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上挑的桃花眼尾浸着一缕红,额头上蹦出几根青筋。

他深吸一口气,将揉皱的那页纸一点点展开,抬脚走到桌前,将其夹在那本日记里,妥善放好。

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

映月台,西城顶级四合院式私人会所,坐落在寸土寸金的金融街附近,只对核心圈子里的高门子弟开放。

薄西故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间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烟,将那张偷拍来的照片反复放大,越看心越痒。

“诶,你们见没见过淮哥那个女儿啊?”

他扫了眼在座的几个发小,目光停留在窝在最右边单身沙发的男人,

“槐安,你见没见过?”

沈槐安是沈霁淮的堂弟,虽说从小跟着母亲在香港长大,但眼下已经回北京两三年了。

一大家子的人,肯定得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家宴时候会见,不过她不会讲中文,没怎么说过话。”

人说着话却头也不抬,也不知道手机上有什么勾魂的东西,进来包厢一声不吭就开始坐那儿看。

他心下正没主意时,坐他对面儿的蓝知樾嘶了一声。

他抬眼瞥过去,见他正薅着跪在双腿之间的女人的头发,不耐烦地将她推开,冷峻的眉眼尽是不悦。

女人捂着胸口不停干呕,白皙秀丽的脸上满是惊慌,连气儿都没缓过来,便跪着凑上去揪着男人的裤脚,哑声道:

“抱歉,蓝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啧,他们这几个里,就数蓝小少爷玩得荤素不忌,对女人从不怜香惜玉。

前段时间为了追一个盘靓条顺的表演系大三女生,扮了几天纯情。

这不刚把人拿下没几天,砸了几个资源送进剧组,就嚷嚷着要玩儿白雪公主的游戏。

他瞧着这小姑娘年纪也不大,被蓝知樾折腾得实在可怜,嘴角瞧着都有血丝了,便捞起身边的黑色夹克盖在她一丝不挂的上半身。

正欲开口劝说差不多得了时,一直没说过话的陈京屹先他一步,

“知樾,差不多得了,那两个等会儿过来看到这景象肯定扭头就走。”

陈京屹口中的那两个人指的是李政聿和秦缙霖。

他们两个结婚早,一个老婆脑一个妻管严,洁身自好顾家,荤的局坚决不来。

似是听进去了,蓝知樾脸色缓和些许,大掌摸了摸乖顺伏在他膝盖上的女人的发顶,冷哼道:

“下不为例。”

女人往后跪了跪,他趁机瞟了眼蓝知樾双腿之间的雄光,嗤笑一声,揶揄道:

“哟,这是痿了?”

对方狠狠剜他一眼,身子往后一靠,女人懂事地帮他把西裤拉链拉好。

蓝知樾吐了口气,压下没有发泄出来的郁气,咬住女人递过来的烟,吊儿郎当地幽幽道:

“两年前在纽约见过一次,特漂亮特娇气,被惯得不像样儿,就一祖宗,粘淮哥粘得要命。”

想想那次见面就觉得好玩。

淮哥是他们这里面性子最沉稳,做事最滴水不漏的大哥,结果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拿捏得死死的。

人一撇嘴一跺脚,他就只有低声下气哄的份儿。

不过那小祖宗是真漂亮,混血简直混到了精髓,就是身份有些敏感。

薄西故再次点开手机上的照片,细细端详后,感叹道:

“啧啧啧,确实看着就挺娇的,他们两个住哪,老宅还是?”

沈槐安罕见地主动应声:

“缦合那个卖不出去的空中四合院儿,真没想到,我哥那么严肃正经的人,养孩子走娇惯路线。”

也不是卖不出去,从开盘到现在还是卖出去了两套。

一套政聿买了,一套沈霁淮买了,冤大头都在他们这个圈子里。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两个现在是隔空相望的邻居。

薄西故哎呦一声,拍了下大腿,哈哈大笑:

“这不巧了,我最近也在那儿住,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着,他伸臂捞起超跑钥匙,坐在驾驶座上才想起最近开会,长安街那块戒严了。

他这一脚油门下去,老爷子的巴掌估计跟着就呼在他脸上了。

没法儿,他只能等着司机过来接。

早些年他在缦合那儿也买了房,只不过一年住不了几次。

黑色的红旗畅通无阻驶入小区后,他直奔那栋云顶天宫去。

——

“西故少爷,您怎么过来了。”

薄西故笑眯眯地打着乖乖牌,将手里的礼物递上去,

“来看看张妈呗,想张妈做的红烧肉了。”

这几个孩子里,要数薄家这位少爷的嘴最甜了,张妈笑得眼角堆起细纹,

“哎呀您可别逗我了,少爷在东厢房的客厅呢,您快进去吧!”

绕过花团锦簇的露天花园,他站在东厢房台阶儿下,瞧着庭院里那块儿太湖石,觉得这种园林风格的四合院装修风格还真挺好看。

不行他也来一栋,据说现在成交价往下掉了一个亿,还挺划算?


席慕桓指尖一顿,挑眉看着安蓝,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

安蓝冷笑一声,

“你想要什么好处,你能坐上CEO的位置,我可没少出力。”

她比席慕桓大了六岁,先一步玩转资本圈子。

他进入普渡集团时,她已经跟着沈霁淮在华尔街厮杀五年了。

席慕桓和她很像,都是标准中产阶级家庭出生的孩子。

席慕桓父母一个是医院院长,一个是大学教授。

单拿出去看条件似乎还不错,能碾压国内70%的人,但和沈霁淮这样的高门子弟一比,简直天差万别。

他能在27岁走到这个位置,和家里的规划密不可分。

总裁这个名头听着响,不过是一个高级打工仔罢了。

打工人的天花板归根到底还是打工人,日常工作不过是帮顶尖富人打理他们的资产,让富人更富罢了。

席慕桓不算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他将平板啪嗒一下放在桌面上,指尖轻敲着屏幕,

“如果,我是说如果,Leon看到这些照片,会作何感想,你宽衣解带地照顾小公主,他肯定会好好‘感谢你’。”

话落,女人脸色一变,他满意勾唇,继续友好谈判,

“还有这些照片,如果被小公主看到了,她又会怎么看你呢?”

“啧,她最喜欢的老师,赤身裸体勾引她的哥哥,十年前想方设法地制造一场又一场偶遇也只为接近她哥哥,她知道了估计会对你很失望吧?”

男人的话犹如恶魔的低吟,一字一句敲打在她心间。

安蓝双手握拳,指甲陷入掌心的软肉,刺痛感强迫她保持清醒。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拨了拨长发,故作淡定道:

“席总,没必要,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把我调回北京,我既能继续接近沈霁淮,还能当你和小公主的连接器,两全其美的事何必闹得这么僵。”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觉席慕桓喜欢Serena呢?

大抵是从看到他肩膀上的那只Hello Kitty纹身开始,更意外的是,纹身是在Serena的指导下完成的。

席慕桓把玩着桌上Hello Kitty造型的乐高,端正刻骨的眉眼闪过一丝凌厉,沉声道:

“我当然会把你调回北京,但时间只有一年,拿不下沈霁淮,这些照片会出现在谁的邮箱里我就不能保证了,我希望我每次去北京,你都能创造出我和小公主独处的空间。”

——

如果知道睡醒等待着自己的是陌生老师的中文课,那么周颂宜会毫不犹豫地吃下一片安眠药昏睡一整天。

“daddy,咳咳,我好像生病了,身上好痛。”

周颂宜试图用自己拙劣的演技来唤醒男人的心疼。

“是吗?”

沈霁淮懒懒地掀了下眼皮,睨了眼床上那团乱蓬蓬,脸色红润的小疯子,状似关切地残忍道:

“抽一顿应该就好了对不对?”

装病失败的周颂宜被男人硬生生从被子里薅出来,生无可恋地趴在他肩头,一声又一声地叹气。

已经把自己收拾齐整的沈霁淮抱小孩似的单臂把人抱在怀里,搁在了盥洗台台面上,按下电动牙刷的按钮,捏开她的嘴巴塞进去。

少女就像没有骨头似的,东倒西歪,懒懒散散,穿袜子时也不老实,一下又一下试探性地踢他膝盖。

“你乖点,上完课有礼物给你?”

“礼物?”

周颂宜含着满嘴泡沫,呜哩哇啦道:

“什么礼物。”

沈霁淮拿着梳子,一点点将小家伙及腰的长发梳顺,捏了捏她的小脸,诱哄道:

“秘密,上完课的乖宝宝才能得到,但我保证,一定是你喜欢的。”

——

“许老师,实在是抱歉,您先请坐,我们小姐起得有些晚了,早饭还没吃,您可能需要等一会儿。”

张妈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卧室,脸上挂着一抹歉意的笑。

她昨天刚从老宅调到这里,一时还摸不准小姑娘的生活习惯。

穿着白色棉麻长裙,背着粉色书包的女生拘谨地摆了摆手,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来得有些早了,我等着就好,不着急不着急。”

她是京大中文系的研究生,前天中午和导师一起吃饭时,她问她想不想做家教。

教中文,一个小时三千块,一次上两个半小时,一周两到三次。

要求是能用英语交流,耐心细致,会哄孩子。

第一次遇到这么大方的雇主,她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导师把地址发给她以后,她直接当场愣住。

缦......缦合的空中四合院吗?

导师估计是看出她眼里的震惊,压低声音交代道:

“没事,不用担心,雇主是个很儒雅随和的人,你教的那个小姑娘也很有礼貌,但有一点,进去后不能拍照,不能在网上泄露任何关于雇主的信息,明天会有专门的助理联系你,需要签一份保密协议。”

她拼命点头,导师的背景已经够硬了,能让她这么说的,估计就是北京传说中那个核心小圈子里面的人物了。

虽然接触不到那个圈层,但偶尔会听说哪个学院那位同学的父母是谁谁谁,在新闻联播上可以看到。

她抱着见世面的心态被温和有礼的管家引入电梯。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被这栋隐匿在园林里的空中四合院儿给惊到了,云顶天宫的奢华程度也不过如此。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住在这里?

“老师,东厢房是上课的地方,有需要您随时喊我。”

管家止步于台阶前,她点头道谢,紧张地攥着书包带子缓步迈上台阶。

一进门鼻尖就萦绕着昂贵典雅的香,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把目光定在面前的茶几,不敢四处乱看。

“许老师,您先喝茶。”

面容和蔼的阿姨端了盏茶放在她面前,许嘉言小声道谢,正欲捧杯时,身后响起一道娇糯甜柔的声音:

“daddy,我腿好痛啊,不能上课了。”

是句英文,很纯正的伦敦腔,她循声回头看过去。

她以为雇主会是个中年男人,没想到会这么年轻,样貌还这么惹眼。

穿一身黑色休闲服,身姿挺拔,气质瞧着温润又清贵,惹眼的是,身上挂了一个穿着浅金色短裙的少女。

少女头脑勺圆润,绸缎似得墨色长发随着男人迈步的动作在背上摇曳,泛着健康莹润的光泽。

没看到脸,但抱着男人的两条胳膊是耀眼的瓷白,让她联想到牛奶壶中热气腾腾的嫩牛乳,细腻丝滑。

“先生,小姐的中文教师已经到了。”

沈霁淮顺着张妈的目光看过去,对上女生的目光时,拍拍怀里撒娇耍赖的小家伙的屁股,

“Serena,这是老师,和老师打招呼。”

男人声音磁沉清润,眉骨瘦削深刻。

只是眼眸漆黑冷漠,看她的那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客气疏离,无端骇人。

但是低头和身上的少女说话时,又柔和得不像话。

周颂宜蔫巴又委屈地看了男人一眼,不情不愿地转过头,惊觉是个女老师。

如果是个男老师,她肯定不屑一顾。

但偏偏是个看着就文静温柔的小姐姐。

她只能按下心中的叛逆,乖巧地用英文问好。

“小姐你好。”

视线里那张漂亮到近乎失真的脸让许嘉言心跳加速,这是这位先生的女儿吗?

她从未见过能将西方的骨相和东方的骨相融合得这么完美的混血儿,是娇生惯养的漂亮。

脸是标准的偏幼态的欧式古典娃娃脸,和捏脸游戏里面的模特娃娃简直一模一样。

“我先带她去吃早饭,耽误的时间会算在课时费里面。”

男人清润的声音再度响起,许嘉言从少女的美貌中回过神,连忙站起身摆手,

“不用的不用的先生,今天是周六,我本来就没什么事,等着也没关系。”

“按照约定来就好。”

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完,男人便抱着怀里的少女走向左前方的开放式厨房。


“你不说我都要把这件事儿给忘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知道吗?”

“嗯,我保证!”

周颂宜眸子一亮,抬起头笑意盈盈地看着男人,举起掌心,郑重发誓后,细声细气道:

“那我道过歉了?我的熊猫什么时候可以领养。”

第二天一早,沈霁淮要去公司开个董事会。

走之前交代苏菲让她一定要在九点之前把小家伙喊醒,十点有中文课。

两人已经商量好,这是Ann来北京之前,由上次那个老师上的最后一节中文课。

“好的,先生,您放心。”

苏菲地上熨烫得一丝褶皱都没有的纯手工西服外套,看着男人有些歪的领带,调侃道:

“还是小姐帮您打的领带好看。”

莱恩一脸理所当然地跟着附和:

“当然,小姐从六岁就开始帮先生打领带了。”

沈霁淮失笑,颔首夹好领带夹后,将西服外套挂在臂弯,边往外走边说道:

“你们别太惯着她了,课一定要上,昨天她吃了不少奶糕,今天看着她不许再吃了。”

脚刚迈出正房的门,一声脆甜的daddy在背后响起。

与此同时,还有莱恩和苏菲先后响起的呼喊声:

“Serena,慢点!”

“小姐,不要跑那么快!”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背上便多了一道重量。

垂眸,两条细白的长腿在他身侧晃来晃去。

刚刚还窝在被子里的小懒虫,现在已经黏在他身上了。

男人肩膀宽厚有力,周颂宜趴在上面,感受着蓬勃的肌肉块儿,捏了捏他耳垂,娇娇气气道:

“出门没有抱抱我,罚款十万美金!”

刚睡醒,说话带点儿鼻音,听着可爱极了。

可也真是蛮不讲理,沈霁淮认命地架着少女腿窝。

他洗漱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醒了没有。

彼时她正抱着小狗呼呼大睡,要是抱一下把她弄醒了,起床气又要哄很久。

“好了,你今天乖乖自己在家,哥哥要去公司忙一些事情。”

话落,左边侧脸被狠狠亲了一下,背上的那抹温软像条顺滑的鱼似的,一溜烟便消失不见。

沈霁淮怔住,僵硬地转过身,

“daddy再见,好好去赚钱!”

穿着吊带睡裙的小家伙像阵风似的刮走了。

他抬手,指腹轻轻抵在被她吻过的地方,摩挲着。

张妈收拾完厨房出来就瞧见这一幕,在围裙上擦拭的手顿住。

这是外国人就这么热情开放,还是?

旁的意思她不敢深想......

少爷瞧着对这小姑娘也真是纵容,之前只是听说。

现下真在一起生活了几天,才算是开了眼。

睡前要拍拍哄睡,晨间洗漱要抱着,吃饭要哄要喂,走路要牵手。

要说小姑娘在小个十岁倒也正常,但这毕竟已经成年了。

“张妈——”

一声由远及近的轻唤打断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忙上前几步,笑着问:

“诶,少爷,怎么了?”

沈霁淮抚平肩膀上被揪出的褶皱,披上西装外套,淡声道:

“我和爷爷奶奶说一下,您还是回老宅照顾他们吧,我这边儿有苏菲和莱恩就行了。”

张妈脸色一白,小心翼翼道:

“少爷,是我什么没有做好吗?”

沈霁淮思忖再三,还是决定把话说得温和些:

“没有,张妈别多想,你也看到了,小乖她语言还不通,你照顾着也费劲,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你在身边我放心些。”

老宅那边不会平白无故来电话说要把小家伙接走,催婚是其一,至于更重要的,估计和张妈脱不了干系。


梳头发时,周颂宜眼神紧紧黏着镜中人。

看那双骨节分明,点石成金的大手在她墨发里穿梭,看窄腰宽肩长腿被剪裁得当的西装包裹。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男人健身时香艳的画面以及漫画里不可描述的场景。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没出息地红了脸。

呼——

有嘴给她亲一下就好了。

害怕男人看出她的异样,她随口扯出一个话题。

“daddy,北京好玩吗?”

关于小时候在北京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之后偶尔回去一次也是只待几天。

她待的最多的城市就是纽约和伦敦,偶尔会去欧洲度假。

男人眼睫低垂,眉梢勾着弧度,语气温柔带着哄:

“好玩,你小时候特别喜欢胡同口的糖葫芦,我一放学就带你去买,还有海棠花都开了,我们家的院子里种了好多。”

沈霁淮边说边观察小家伙的表情,这么多年,他最害怕小家伙问他爸爸妈妈有关的事情,每次提起北京都会小心翼翼。

看她神色如常,他心下松了口气。

——

月色皎洁明亮,顺着十四米挑高的落地窗铺泄进来,将男人半边身子映出清冷银白色。

沈霁淮举杯饮酒,杯中液体晃着轻盈波光,劲瘦冷白的手指在月下洒下阴影。

“照片已经全部买断了。”

“明白,明天我会亲自去和公爵聊这件事。”

不知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了些什么,男人一改衿冷漠然,昳丽的桃花眼染上几分笑意,声音也不似刚刚那般冷沉。

“Serena已经睡觉了,嗯,很乖,没有惹事。”

话音还未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他举着手机循声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将正偷偷摸摸往他床上爬的小家伙抓了个正着。

差一点就能成功钻进被子的周颂宜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停下动作,一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长眸中。

男人一袭黑色真丝睡衣,领口微敞,平直锁骨下方小块肌肤微露,一手执着手机,一手捏着酒杯。

身后是高耸入云的黑金玻璃幕墙和繁华的天际线。

Oops,老混蛋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的!

“daddy,晚上好呀!”

她麻溜地抱着小狗玩偶跳下床,装乖卖萌地蹦跶到他跟着,眨巴着漂亮无辜的眼睛无声撒娇。

乌发红唇,娇艳乖纯的少女换了身宽松可爱的睡衣,绸缎般的长发梳得乖顺披在肩头,赤脚踩在昂贵柔软的地毯上,十个脚趾涂着亮晶晶的银色指甲油,真就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都精致。

“晚上,好?”

沈霁淮仰头将杯中剩余酒液一饮而尽,眉梢微挑,噙着一抹笑,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等着小恶魔的下一步动作。

少女雪白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红唇翕张,吞吞吐吐道:

“daddy,就是我的床它出了一点问题,不太能睡了,所以.....”

“出了什么问题?”

请瑞士专门的设计师和睡眠诊疗师飞到纽约,根据她的睡眠习惯和睡觉姿势,花了大几百万人民币定制的床,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什么叫做不太能睡了。

可小家伙细眉微拧,细白的手指揪着被缝了又缝的小狗耳朵,认真地找着借口,他不忍心拆穿。

“需要让人来看一下吗?不然影响你的睡眠质量就不好了。”

“乖乖,怎么不讲话了,嗯?”

如果周颂宜此时抬头,就能看到男人唇角那抹坏笑,明知故问的沈霁淮没按耐住心里那点恶趣味,忍不住逗她。

“我想和daddy一起睡。”

编不出借口的周颂宜破罐子破摔般地说出内心的真实意图,垂着脑袋盯着脚趾。

“说什么胡话,又不是小宝宝了,怎么能一起睡?”

沈霁淮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小家伙已经成年了,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纵容她像小时候一样胡闹。

男人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就连训斥的声音都很温柔,她小小声嘟囔:

“才没有呢,就是想和daddy一起睡。”

少女偏软的声线透着抹赌气的意味,他侧身放下酒杯,揉了揉她的脑袋,拿过她怀里的玩偶,哄道:

“小狗耳朵又要被你揪掉了,哥哥帮你缝好,你乖乖去睡觉好不好?”

不情不愿被赶回自己房间,周颂宜缩进被子里,气鼓鼓地睁着眼睛,支着耳朵听脚步声渐渐远去。

去寻针线盒的沈霁淮转角碰上莱恩。

“先生,您还没有睡吗?”

他看着莱恩手中的衬衣,觉得有些眼熟,

“是我的衣服?”

莱恩笑得和蔼,温声解释:

“是,小姐每晚总要抱着您的衣服才肯睡,这几件已经抱了好几天了,我想着送去干洗一下。”

看着衬衫领口已经干涸的水痕,沈霁淮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小家伙依赖她离不开他,但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莱恩走后,他转身,透过门缝看了眼床上鼓起的一小团。

找到针线盒以后他径直回了小家伙的卧室,坐在她床边,熟练地穿针引线,动作干净利落地将坏了几百次,摇摇欲坠的小狗耳朵再一次缝好。

“给,缝好了,抱着睡吧。”

他将被子掀开一条缝,将小狗塞进去,这是她抱了十几年的陪睡玩偶,走到哪都要带着。

可小家伙似乎打定主意要和他赌气到底,一动不动,背着身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过了很久,静谧的房间里响起一声很轻的啜泣,压抑破碎,融开一室沉默,将他的心也凿了个洞。

“daddy——”

小家伙转过身,泪眼模糊地喊他,他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拿起床头托盘里叠放好的丝帕,托起那张还没他巴掌大的小脸,一点点擦去上面的泪痕。

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满是期待地看着他,明知道她在装可怜,但拒绝的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变成了“我看着你,等你睡着再走。”

“耶,daddy最棒了!”

扮可怜达成计谋的少女举着双臂欢呼,再无半分刚刚的娇弱可怜。

周颂宜抱起枕头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空出的位置,眨眨眼示意男人快点躺下来。

沈霁淮认命地侧躺,看着小家伙把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只露出一颗脑袋。

“daddy,我明天醒来你还在吗?”

“会,我下午才动身去伦敦。”

去伦敦?

周颂宜嘟了嘟唇,不悦道:

“去见你个老家伙吗?”

沈霁淮捏她挺翘鼻尖,温声纠正:

“公爵很爱你,他是你的祖父。”

她不想聊那个专制蛮横的老家伙,自觉跳过这个话题,

“等我回国我是不是可以领养一只熊猫了,Monica告诉我中国人成年以后都可以领养一只属于自己的大熊猫。”

沈霁淮:......

“Monica是谁?”

小家伙一天到晚总是教一些稀奇古怪的朋友,这个Monica倒是第一次听说,看样子还挺能胡说八道的。

“是我刚交到的中国好朋友,是真的吗?我也可以领养一只熊猫对不对?”

小时候去动物园玩的时候见过一次,当时她就想从动物园里带走一只。

daddy帮她去申请,但是流程太复杂,也不能养在自己家里她就放弃了。

熊猫是中国的国宝,她去了中国总可以养了吧!

沈霁淮忍俊不禁,

“可以是可以,但是有一点我要纠正,她说的是假的。”

“那无所谓,只要我有熊猫就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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