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一弦一柱思华年白汐嘉儿完结版小说

一弦一柱思华年白汐嘉儿完结版小说

喜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修长的手指直指着她,如同一柄利剑,狠狠插入心口。白汐呆滞地看着温知砚,为了别的女子,他竟对她这么残忍?身子教人架住,她无力挣扎,扯了扯唇,声音轻得就像要碎掉:“你想我死……”温知砚居高临下,眉眼未动,淡漠道:“以下犯上,你不该死?”公主瞥了一眼白汐,摇晃着温知砚的手臂,撒娇道:“夫君,你我大喜的日子,见血多不好?既然是这手不懂规矩,不如,就改为桚刑可好?”所谓桚刑,便是木棍儿夹指头,端看执刑的人,重者可把人的指骨生生夹断。温知砚眸光深沉,指腹抵着摩挲,不知在想什么,半晌,点了点头。“上桚刑!”白汐脸色倏地惨白,眼前一阵模糊,身子一歪,重重跌摔在地。他真的这般厌恶她,甚至不惜,毁了她这双手?不多时,刑具便套在了白汐的手上。木棍夹紧,十...

主角:白汐嘉儿   更新:2025-03-02 10:2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汐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弦一柱思华年白汐嘉儿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喜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修长的手指直指着她,如同一柄利剑,狠狠插入心口。白汐呆滞地看着温知砚,为了别的女子,他竟对她这么残忍?身子教人架住,她无力挣扎,扯了扯唇,声音轻得就像要碎掉:“你想我死……”温知砚居高临下,眉眼未动,淡漠道:“以下犯上,你不该死?”公主瞥了一眼白汐,摇晃着温知砚的手臂,撒娇道:“夫君,你我大喜的日子,见血多不好?既然是这手不懂规矩,不如,就改为桚刑可好?”所谓桚刑,便是木棍儿夹指头,端看执刑的人,重者可把人的指骨生生夹断。温知砚眸光深沉,指腹抵着摩挲,不知在想什么,半晌,点了点头。“上桚刑!”白汐脸色倏地惨白,眼前一阵模糊,身子一歪,重重跌摔在地。他真的这般厌恶她,甚至不惜,毁了她这双手?不多时,刑具便套在了白汐的手上。木棍夹紧,十...

《一弦一柱思华年白汐嘉儿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修长的手指直指着她,如同一柄利剑,狠狠插入心口。
白汐呆滞地看着温知砚,为了别的女子,他竟对她这么残忍?
身子教人架住,她无力挣扎,扯了扯唇,声音轻得就像要碎掉:
“你想我死……”
温知砚居高临下,眉眼未动,淡漠道:“以下犯上,你不该死?”
公主瞥了一眼白汐,摇晃着温知砚的手臂,撒娇道:“夫君,你我大喜的日子,见血多不好?既然是这手不懂规矩,不如,就改为桚刑可好?”
所谓桚刑,便是木棍儿夹指头,端看执刑的人,重者可把人的指骨生生夹断。
温知砚眸光深沉,指腹抵着摩挲,不知在想什么,半晌,点了点头。
“上桚刑!”
白汐脸色倏地惨白,眼前一阵模糊,身子一歪,重重跌摔在地。
他真的这般厌恶她,甚至不惜,毁了她这双手?
不多时,刑具便套在了白汐的手上。
木棍夹紧,十指连心的痛楚传来,她死死咬住唇,直咬得鲜血淋漓。
好痛,真的好痛……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额头青筋凸起,痛极了,她却强忍着,实在忍不住,嘶哑的痛呼声才挣扎着冲破喉咙。
叫声凄厉,听得李管家面露不忍,看了看面沉如水的温丞相,又将满腹话语吞了回去。
忽有脚步声漫进,伴随着惊慌失措的呼喊:
“不好了,小少爷要不行了!”
白汐涣散的眸光蓦地一震。
嘉儿,嘉儿怎么了?!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白汐撞开那行刑之人,踉跄着冲向婢女,抓住她的肩膀,不顾手指断裂的剧痛,满心都是火烧火燎般的担忧。
“你说嘉儿怎么了?”
眼前的女人面色惨白,嘴唇青紫,额头上是触目惊心的血痕,婢女被吓到,好半晌,才哆哆嗦嗦地说:
“小……小少爷的身子本就弱,昨晚吹了风,今早便高烧不退,呕血不止,大夫说是不行了,让府里快些准备后事。”
如同一把重锤砸在心头,白汐的身子晃了晃,好似下一刻就要跌倒在地。
嘉儿昨天还好好的,怎么……
她蓦地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脸,撞见公主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是你……”白汐眼里的悲愤似要溢出,想要上前,却蓦地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住。
“你想做什么?”
温知砚一脸冰冷,身体像一座大山一般阻在她面前,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儿子重病不治,就要死了。
白汐牙关战战,明明屋子里燃着炭火,温暖如春,她却像是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他就这么绝情,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救了吗?
她急得眼泪汹涌:“夫妻十年,温知砚,我从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算我求你,求你给我百寿丹,救嘉儿的命。”
自从那次中毒之后,她怕温知砚再遭遇什么不测,便将她的传家之宝,百寿丹送给了他。
那是能在生死关头,吊住人性命的灵丹,藏在一串佛珠之中。
她身形颤颤,如风中落叶般,扯住他的袖子,却见他修长的腕上空空如也,心口骤然紧缩:
“佛珠呢?……我送你的佛珠呢?”
接触到她充满凉意的肌肤,温知砚像是被火烫到,厌烦地一甩袖子,唯恐被弄脏。
“你是什么身份,也配质问本官?”
白汐歪倒在地,呆望着他,无措道:“若没有百寿丹,嘉儿撑不过大年初一。他说过,要与爹爹和娘亲一同守岁的……”
话还未半,心头一抹血痰汹涌,上下不得,捂住嘴猛地一阵咳嗽,袖间一片暗红。
温知砚却没有察觉,走近几步,俯身而来的面容冷鸷阴沉。
“那串佛珠,我已赠与公主,如何处置是公主的事。”
白汐一愣,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眸中,从前多么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人,此刻,却陌生到不敢相认。
眼眶猝然通红,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发颤,用力攥得骨节发白,艰涩地问,“那是我给你的,你,你送给了她?”
嘉儿的救命之物,他却毫不吝啬地送给了另一个女人……
心痛的感觉她早已体会不到,白汐泪流满面,哽咽着说:
“你不能不管,你救救嘉儿……你救救他,那是你的孩子啊!”
温知砚伸手勾起她的下颌,凑近她耳边道:“你当真确定,那是我的孩子,嗯?”
如情人一般的呢喃,却教她颤栗不已,双瞳不可置信地震动,阴冷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四年前,我获罪入狱,你出入东宫,与那位都做了什么龌龊之事,难道要本官抖落得人尽皆知?”
隆冬腊月,寒意彻骨。
跪了一夜的双膝传来刺痛,白汐的身子微微颤抖,手里死死攥着一纸休书。
他不会那么绝情的,她是他的结发妻子啊……
喉咙蓦地涌上一股腥甜,她用力地咽了下去。
一月前,温知砚身中剧毒,这毒发作时,如百蚁噬心,痛不欲生。
她用秘术与他换了满身毒血,这才保住他的性命,自己却毒入心脉,就要死了。
须臾,丞相府的门开了,白汐眸光微亮,一盆水却迎面泼了过来。
单薄的衫贴紧皮肤,凉水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立刻结成了冰,针扎一般的疼。
有人缓缓走出,冷淡的嗓音残酷如刀,划在心上,刹那间鲜血淋漓:
“拿了休书,怎么还不滚?”
温知砚长身玉立,面无表情地盯着白汐,眼中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情。
他的身旁依偎着一个女子,容貌娇美,青丝披散,一身大红色的嫁衣,深深刺痛了白汐的双目。
永安公主,金枝玉叶。赐婚丞相,为正妻。
白汐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深吸一口气,艰涩地说,“夫君……不要赶我走,嘉儿还小,没有娘在身边,他会不习惯的。”
“你算哪门子的娘,”温知砚冷哼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厌烦与不耐,“休书已下,从今往后,丞相府与你没有半分干系,滚出长安,永远别回来了。”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剧痛难言,却只有这般,才能阻止那无边的酸涩和痛楚,缓缓侵蚀内心。
他与嘉儿,是她世上仅有的亲人了啊,离开他们,她能去哪儿呢?
白汐忍不住浑身发颤,望向温知砚的眼,流露出浓浓的悲戚。
她做了他的妻十年,这十年,她与他从贫贱到荣华,为他生下嘉儿,为他,只有十日可活。
如今,他另娶他人,便不要她了……
“夫君,求你不要赶我走,我……”
就快要死了。
温知砚眸底阴沉,彻底失去了耐心,疾步上前,怒喝道:
“让你滚就滚,废话什么。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白汐一怔,随即被他一脚踹翻,剧痛从心窝传出,喉咙一痒,她忙捂住嘴,却挡不住指缝间溢出的殷红。
不由得无声惨笑,他是对她厌烦透顶了吧……
公主款款上前,叹息一声道,“姐姐就放心离去吧,本宫身为相府主母,今后定会好好照顾嘉儿和夫君的。”
“主母?”白汐低声喃喃,喉咙里如有沙子滚动,嘶哑难听,“你是主母,我又是谁……”
世上怎会有这样霸道的人,抢了别人的夫君,占了别人的位置,还能这样趾高气扬?
她不懂,亦不懂温知砚的心,怎会变得这样快?
白汐用尽全力地吸了一口气,微微颤着,重新跪在了雪地上。
她低着头,不敢再看他们,紧紧盯着地面,眼里干涩到流不出一滴泪来。
艰难地弯下脖颈,额头砸在地上,咚、咚、咚,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鲜红渗出,混着雪水,从石阶蜿蜒,又立刻冻住,看上去惨不忍睹。
公主讶异:“这是做什么,使不得。”
温知砚的眸光始终冰冷,薄唇勾着一抹讥讽,轻嗤道:
“有何使不得的?不过一卑贱妇人,给你提鞋也不配!”
分明没有多冷啊,只是,他那么凉薄地看着她,她便觉得整颗心都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茧,刹那间寒意入髓、剧痛难言。
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公主,九五之尊的女儿,金枝玉叶,年轻貌美。
他们郎才女貌,世人看了都要说一声般配。
她呢,她又算什么呢……
白汐咬住舌尖,靠着那股尖锐的刺痛,勉强压抑住心脏的抽疼。
她匍匐在地,一字一句地说:
“从今日起,奴婢愿为相府之……妾,为夫人与丞相,当牛做马。”
下身源源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几乎将床板浸透。
“孩子……”白汐目光涣散,手指轻轻一动,她竟有了温知砚的孩子?
白汐揪紧衣领,恍惚想起,温知砚喝醉的那个夜晚,他们夫妻,有过一夜温存……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
后来,温知砚迎娶公主,她在府外跪了整整一夜,这孩子却还是坚强地挺了下来。
它……是不是很想到这个世间来看一看的?
白汐扯了扯嘴角,却是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嘉儿也总是期盼着,想要一个弟弟或是妹妹,这样他就不会孤单了,可这一切,是再也不能了。
到底是没有缘分,是她没用,保不住孩子……
孩子,来世投个好人家吧,你的爹爹不爱你,娘亲也要离开了,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的……
婢女心酸无比,只见女子唇色青紫,双目紧闭,已然昏死过去,惨白的手却紧握着一个锦囊。
她的手瘦骨嶙峋,青筋突突,却将锦囊握得那样紧,上面绣着丞相大人的名字。
那锦囊缎面发白,显见得是被人摩挲过许多遍的。
婢女蓦地想起,这是那年中秋,丞相从府外带回来给夫人的生辰礼物。
她至今还记得,丞相将锦囊随意扔到桌上,夫人却当个宝,珍而重之地看了又看,好久都不舍得放下。
婢女心口酸涩,抹了眼泪,疾步走出,大喊道:
“快传郎中,快!”
不知过了多久,白汐从昏沉中苏醒,却看不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她苦笑,为什么都到了这种时候,心里还要怀抱着奢望呢……
白汐转了转脑袋,却没有看见孩子的身影。
不由得慌张起来,“嘉儿,”
她气若游丝地喊着,“嘉儿呢?”
站在一边的婢女面露为难,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相爷说,小少爷的八字克亲,不宜再留在府中,今日一大早便让人送出府去了……”
白汐如遭雷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只觉得铺天盖地的黑暗向她涌来,一阵天旋地转。
不要,她不要与嘉儿分开!
不顾外面下着大雪,白汐赤着脚便跑了出去,却撞进了一人坚实的胸膛。
“怎么不看好她?”
沉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汐一怔。
温知砚老远便看见女子光裸着一双脚,在雪地里茫然四顾,似乎找寻着什么,单薄的身形颤颤若秋风落叶,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
不知为何,他心中腾升起一股怒气,立时疾步上前,身体先于理智将她抓紧了。
碰到的那一瞬才惊觉,她竟是这般瘦弱,肩胛骨突出得用力就能折断。
白汐的喉头哽咽了一下,无力地滑跪在地,拽住他的衣袍,嘶哑着说。
“不要送走嘉儿,他是我的命啊。他还那么小,你让他一个人怎么办,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你在说什么晦气话。”
温知砚的眉毛拧得死紧,脸色又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不耐:
“孩子自会有人来照顾,你瞎操什么心,滚回去。”
白汐一哽,倔强地仰起脸:“不,我死都不会让嘉儿离开我……”
“那你就去死吧!”
温知砚打断她,阴冷的眸如利刃,划在她的心上,刹那间鲜血淋漓。
她的心脏从他另娶他人的那一天起,不,从他变心的那天起,就七零八落,处处打着补丁勉强活着,早已看不见完好的皮肉。
如今终于补不上了,那个破了的洞汩汩地流着血,渐渐干枯,萎缩。
白汐声音发颤,喉间溢出一丝哽咽。
“那次你身中剧毒,是我给你换的血。”
温知砚一怔,随即勃然大怒,一脚将她踹开,眼里淬满寒冰毒箭,狠狠地剜向她。
“你说什么疯话?”
他冷笑一声,“那一次,分明是公主派来的御医,为我祛毒疗伤,悉心照料。你呢,不知在哪里跟人做些不知廉耻的事!”
白汐已经感觉不到胸腔下的心是否还在跳动,扯着嘴角,麻木地开口:“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活不长了。”
温知砚修长挺拔的身躯一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满不在乎地笑了。
“还能活多久?”
还有多久,才能彻底滚出丞相府?
万箭穿心,习惯就好。
白汐睁开眼,没想到自己还活着。
她动了动僵硬到麻木的手指头,喉咙里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满室的药味,苦得人胆汁都能吐出来。
倏地,一个小小软软的身体扑进怀里,搂住她的脖子,眼泪落进她颈项,一片烫热,“娘,不要丢下我。”
“嘉儿,”闻到熟悉的清香,白汐的眼眶猝然红了,“你好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痛不痛,晕不晕?快告诉娘……”
嘉儿摇摇头,“爹爹给了我这个。”
他摊开手心,一颗黑色散发幽香的丹药躺在手心。
百寿丹,白汐眼眶酸热,他还是将百寿丹给了她,他还是舍不得嘉儿死的,对不对?
“娘,你的手,没事吧……”嘉儿小小软软的手,握住她残破的手指,黑亮的眼里汪着泪。
“娘没事,嘉儿乖,来,吃药。”
嘉儿乖乖地张开嘴,含住百寿丹,腮帮子一鼓,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娘,好苦,”他苦极了,却没有吐出来,眨着眼,乖乖地咽了下去。
白汐鼻子一酸,“嘉儿乖,等嘉儿好起来,娘就给嘉儿买糖人,好么?”
“嘉儿想吃桂花糕,江南的桂花糕最好吃,娘带嘉儿去,好不好?”
“好,娘带嘉儿去江南。”
“江南,”孩子细声细气地问,眼睛里亮亮的期盼,“爹爹,也会一起去吗?”
白汐心中一酸,却笑道,“嗯,爹爹也一起去,爹爹最喜欢嘉儿了,让爹爹带嘉儿骑大马,看烟火好不好?”
“好耶,嘉儿也喜欢爹爹!娘跟嘉儿拉钩,一定要带嘉儿去江南。”
“嗯,跟嘉儿拉钩……”
她双目噙着泪,紧紧抱住孩子,如果再多给她一点时日,该有多好,让她多陪陪嘉儿,实现他的愿望……
终于把孩子哄睡了,白汐伸出手,隔着虚空描摹嘉儿的眉眼,从鼻子,到嘴唇,多像他的父亲啊,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么像他的孩子,为什么不信?
倏地,白汐感觉口鼻一热,鲜血狂涌而出。腹中忽地如同火烧,白汐摇摇晃晃起身,靠着墙才勉强站稳。
生怕惊扰到嘉儿,她忙堵住口鼻,拉开门走了出去。
落雪纷飞,凛凛寒风如刀,一个高大的身影漠然伫立,袍袖翻飞,赫然是温知砚。
望着他冷漠的眼眸,她退后一步,隐隐打了个寒颤。
“嘉儿已经睡了,你……”
温知砚大步走近,抬起手,一个耳光重重扇在她的脸上。
肌肤迅速红肿起来,白汐踉跄几步,眼里的泪夺眶而出。
“你这个贱人,果然背叛了我!”
温知砚甩袖,几纸书信如同雪花般散落在地,“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白汐怔怔,弯下身子,将信拾起,薄薄的纸片在掌心,却重若千钧。
她将书信展开,艰难地看完。
这书信她认得,乃是她上书,恳求太子网开一面的陈情之辞。
不过零星几字的变动,意思便大不相同,竟成了与人私通,陷害温知砚入狱的证物。
字字句句,都是诛心之言,越看到最后,越觉得不可置信,白汐摇头,“这是假的,一定是伪造的,我怎么可能……”
“字迹分明就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温知砚眼里的怒火燃成一片,几乎将她焚烧殆尽。
懒得再听她的解释,骨节分明的手伸出,狠狠扼住她的喉咙,逐渐收紧。
脖子上传来窒息,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却也抵不过心头弥散的痛意。
明明是同样的窒息感,怎么比在水里还要痛苦、还要难受呢?
她眼底的绝望如死灰,让他的心蓦地一刺,温知砚将手一松,厌烦地将她甩开,“要死也别死在丞相府,脏!”
白汐狼狈地摔倒在地,捂着脖子,急促地咳嗽着,眼角泪光点点。
苦笑一声,原来自己还是不想死啊……
忽地听见一声厉喝。
“鞭子拿来!”
白汐一震,瞳孔骤缩,整个人瘫倒在地,大脑里空白一片,再也不会思考了。
书房门口,李管家见到白汐有些惊讶,“夫人?您怎么回来了,相爷不是已经放您和小少爷走了吗?”
蓦地看见她衣裙上的血渍,不禁大惊失色。
“您怎么了?我这就去叫郎中!”
他刚要转身,就被一只充满凉意的手拦住。
只见白汐脸色惨白,嘴角是触目惊心的血痕,浑身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不必,我同相爷说两句话便走。”
白汐摇晃着身体,脚步不稳地朝屋内走去。
李管家有些发憷,却也明白这两位的事情自己无权置喙,摇摇头,走过长廊,忽地撞上一人。
“不好了,门外有人负荆请罪,说是伤着了府上的小少爷!”
推开书房的门,白汐以为会看到红袖添香的场面,可意外的是,竟只有温知砚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温知砚抬起头,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还有些自己都没察觉的欣喜。
可是,白汐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浑身一僵。
“百寿丹有问题对吗?”说完她就仔细盯着他的神色,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被冤枉的愤怒。
她知道,那会是她的救命稻草,可是,终究还是失望了。
温知砚愣了愣,旋即冷笑。
“是又如何?”
白汐的步子有些踉跄,眼里最后一丝光芒至此熄灭地彻底。
她想说,你恨我,你杀了我,为什么要嘉儿的命?
可是喉咙里像是有棉花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不是吗。”温知砚淡淡地说。
白汐重重一晃,艰难地挪动步子,上前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用尽一生一世的力气。
不是为了记住,而是为了将这个镌刻进自己血肉深处的人彻底地剜出去!
“听说公主有喜了?恭喜相爷。”
不等温知砚有什么反应,她笑了笑,接着说,
“你已经给了我休书,我与丞相府再也没有半点干系,从今以后,温知砚,我与你夫妻情绝。”
她松开手,任一直紧握的锦囊掉在地上,转过身,嘴角却呕出血来,一点一点,滴落在衣襟之上。
手腕蓦地被人拽住,温知砚的嗓音响起,有些艰涩,“你当真要走?去哪里?”
去一个,不会再苦,不会再痛的地方……
她擦去嘴角的血,噙着笑,回望他:“去江南。那是我们的故乡,你还记得吗?”
她之前多么想要留在他的身边,他都视而不见,这次又是为什么,想要挽留她了呢?
不过,不管是为什么,白汐都不愿再理会了。
“我从未欠你的,可,温知砚,你应该明白,你欠我的,这辈子你都还不清。”
温知砚眸中浮现困惑,压根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白汐无力地笑笑,对温知砚已经别无他求。
温知砚皱了皱眉,抿着唇想要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看着白汐颤巍巍地起身,佝偻着瘦弱的身躯,消失在门外。
风雪漫进室内,隐约裹挟着一道女子的大笑之声,听在耳中,却是不胜凄凉。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
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
努力加餐勿念妾,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与君长诀”四个字,就像是一把沉重的大锤,重重砸在他的心上。
温知砚有些憋闷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毛笔在纸上随意写了几笔,又放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匆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很快又抿成一条直线,站起来,望着门口。
进来的却是李管家,他身后跟着一个满手是血的人,脸色局促不安。
那人一见到温知砚,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瑟瑟发抖。
“相爷饶命,是小人没管好手底下的畜生,伤了小少爷的性命,小人罪该万死!”
嗡嗡一声,温知砚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否则怎么会听见这么离谱的事?
他僵硬得如同一座石像,张了张口,不可置信地吐字:“你说什么……?”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个婢女满面惊慌,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叫:
“不好了,夫人,夫人她毒发身亡了!”
温知砚修长挺拔的身体重重一震,眼前一阵晕眩,猛地推开众人,踉跄着,冲出门外。
不远处,女子的半截身子埋在雪中,雪地上满是斑驳淋漓的血迹,触目惊心。
五根手指苍白僵直,向前曲着,仿佛是想努力抓住什么。
温知砚走近几步,猛地僵住,瞳孔倏然放大。
那女子嘴唇青紫,七窍流血,赫然是白汐!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