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的人。
独自抽烟的人是伤心的人。
伤心的人有伤心的事。
仲礼给老四拨了电话,一阵忙音后,季廉接了。
“什么事?”
写出来是问号,读起来却是个句号。
“你知道,”仲礼吐了个烟圈,“我去看大哥了。”
季廉很明显地“啧”了一声,“关我屁事。”
把手里的烟掐灭后,仲礼叹了口气,“你还是生气。”
“我不像你,那个混账怎样都与我无关,死了最好。”
季廉连伯沫的名字都不想说。
“三妹呢?”
“姐姐?”
季廉的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但又冷静下来,“无所谓,早就过去了。”
“你知道的,对某一个人的爱,实在是太过奢侈了”伯礼顿了顿,“恨,也一样。”
季廉没有回答,紧咬牙关的咯咯声还是传到了伯礼的耳朵里。
“下次,要是你想来看看,给我说一声。”
伯礼挂断了电话。
这天色,黑的有点太离谱了,像是从没有什么光亮出现过一样,或许黑才是世界本来的底色,那些红黄蓝只不过是生灵嫌弃这黑的寡淡,而生生添上去的罢了。
在黑里呆的太久,伯礼感觉有点晕眩了,他逐渐分不清上下左右,慢慢地,好像连身体都开始解离、逸散,化作这无边黑暗中的一部分。
他吸了一口烟,呛鼻的味道把他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不管怎么说,这都黑的有点离谱了。
毡靴走在路上,发出踏踏的声响,晚间的风轻轻卷起伯礼的风衣,他看起来有些许享受这个时间——当然,前提条件是不要吹熄了他的烟头。
伯礼回头看了一眼,虽然看不见什么,但他知道大哥就在那个方向盯着他。
他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大哥,我走了啊,下次再来看你!”
可能这就是末日的景象吧?
跟任何一个夜晚,或午后,或黄昏,并没有什么区别,可能是某个地方安静了一点,可能是某个路灯断了电,可能是某条野狗多吠了两声,人们如同往常一样打着招呼或者挥手道别,此后是——寂静,就和现在一样。
伯礼咳嗽了起来,他的身体不太好,每次抽烟,也是对身体的负担,或者说,摧残。
四季廉很厌恶他的大哥,甚至不愿意提起他的名字,不过,他房间的风格却与伯沫极其相似。
阴冷的色调,紧闭的门窗,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