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
我走到小刘他们身边，他们满脸灰尘，阿红低声说：“我们活了？”
“活了。”
我拍拍她的肩，“回家吧。”
直升机盘旋着降落，风卷起尘土。
我摘下纽扣摄像头，扔给一个特警：“证据全在里面。”
他点点头，低声说：“十五年，值了。”
我没说话，抬头看了眼天。
天亮了，晨曦刺眼，像一把刀划开这长夜。
我走到一边，点了一支烟，看着园区变成废墟。
十五年的影子生涯，今天画了个句号。
可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还有更多的毒蛇藏在暗处等着我。
可至少今天，我赢了。
我吐出一口烟，转身走向直升机。
身后，有人喊：“林峰！”
我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我不是林峰，我是影子。
10：归于平静直升机轰鸣着起飞，我靠着舱壁，闭着眼听着风声。
园区已经成了远处的黑点，火光被晨雾吞没，像一场醒来的噩梦。
小刘、老王和阿红被安置在另一架飞机上，他们会回家，带着伤疤和希望。
而我，依然是影子，无处可归，也无需归处。
舱里，一个特警递给我一瓶水，低声说：“影子，这次干得漂亮。
上头说你是传奇。”
我接过水，笑了笑：“传奇？
我只是个没名字的人。”
他没再说话，转身忙自己的事。
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凉得刺喉，像在提醒我还活着。
十五年，5400多个日夜，我活在谎言里。
父母以为我碌碌无为，朋友觉得我是个笑话，连镜子里的自己都认不出。
可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每一份伪装，每一次低头，都是为了这一天——把那些毒蛇拽出洞，踩碎他们的窝。
我做到了，可代价是什么？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是空的，十五年前的警徽早不知丢哪儿了。
飞机降落后，我没跟队回基地，而是换了身便装，坐上一辆破旧的长途车。
车窗外是熟悉的風景，田野、村庄，还有远处的高楼。
我没告诉任何人我要去哪儿，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回家看看，也许是找个地方睡一觉。
这十五年，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车停在一个小镇，我下了车，走进一家路边小店。
要了碗面，热气扑上来，我低头吃着，像个普通人。
店里电视开着，新闻播报员的声音断断续续
